大奸贼-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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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杨鋻起身,背负双手,道:“查看少府寺近十年的收益,高过它们平均数值的三成,我便有理由命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当九寺大卿。”
“通俗点儿……多赚钱呗?”,高哲迟疑道。
天子杨鋻道:“没错。”,他不爽的补充道:“皇后挺想你,陪我到栖凤殿一同吃个便饭。”
高哲拱手应是。
天子杨鋻有不乐意的理由,唤作——“嫉妒”。
独孤皇后这顿饭,自己没往嘴里放啥,光顾着给高哲夹菜,关心高哲就职少府寺辛不辛苦一类的。
天子杨鋻觉得自己有啥东西,被高哲抢了。
离开长乐宫归家。
杨继业第一时间领着一人过来,耳语道:“他自称公孙武达,兴国公推荐找您的。”
高哲转身打量公孙武达。
公孙这姓氏大有来历,黄帝的后裔。公孙侨、公孙鞅、公孙瓒等历代多有能人,于扶风、高阳、辽东形成郡望家族。不过看公孙武达曾落草为寇的衰样,绝对不是那几个家族出来的。其人四十上下,高八尺七八。虎背熊腰,精壮强悍。饱经风霜,使得两鬓、胡须渲染丝丝白色……
展颜一笑,高哲执礼道:“阁下英勇仁义之名晓谕关中,我可没少向往!”
公孙武达连忙还礼,高兴的说道:“国公爷谬赞啦!武达本一强盗耳,劣迹斑斑,承蒙您抬举征辟。”
高哲扶着公孙武达的臂膀,道:“有本事的人,就像沙子里的金子,终有绽放光彩的那一天!”
公孙武达品一品,感动的连连唏嘘。
“继业!摆桌酒宴,我要招待武达。”,高哲拉着公孙武达到正堂,边走边说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公孙武达言道:“高堂健在,一妻一儿两女。”
“上有高堂,中有妻子,下有儿女,天伦之乐呀!”,高哲赞了一声,郑重道:“我的府邸大则大矣,住的人少的可怜,你不妨把亲人家小接过来!若是嫌弃不方便,我替你另外置办住处也行。”
公孙武达沉吟一番,道:“只求国公爷开恩,招募部曲时,准武达带上一同行侠多年的老兄弟们。”
“有何不可?”,高哲拍拍公孙武达的胳膊,示意他落座不用谢,笑道:“我不仅乐见其成,更愿意出银钱帮他们安顿家人,除了后顾之忧。”
公孙武达得到高哲的重视,双眸通红,拍着胸脯道:“国公爷大气!有您这样的主公,武达九死无悔!”
“暂时只能委屈你做校尉,希望你不要介意,往后立功自有提拔。”,高哲轻飘的说着,又命人取来千两银票予公孙武达:“不要推诿。”
公孙武达接过银票,单膝跪拜,道:“多谢主公!武达回去一趟,多则半月、短则十天,必定来为主公鞍前马后!”
公孙武达干脆走掉。
杨继业才从庖厨归返,惊道:“人咋走了?国公爷你不是……”
“安排家事去啦!”,高哲笑着打断杨继业的不好猜测:“饭菜做好,你跟麦铁杖他们吃吧!”
高哲迈步卧房。
杨继业无言,他不明白高哲怎么忽悠的公孙武达,忒干脆利落。
其实不是高哲说得好,是公孙武达的身份、经历,注定他上道儿。江湖游侠,哪怕有名的豪侠的,没有一个不想向官场靠拢的,无非出身不好没有际遇,装作淡泊名利……简直一笑话,淡泊名利搞偌大名头作甚?离群索居、孤芳自赏好不好?就是用这种方式炒作价值,等待招揽呐!何况高哲足够礼贤下士给面子,他自己年纪不小不能继续蹉跎?
高哲洗漱洗漱,找来张丽华,他有些话想咨询。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占完老子便宜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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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丽华昔年贵妃,今时奴婢。身份天翻复地的变化,并未使她感到沮丧、哀怨、不满,恰恰相反,她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快乐……充实。
不管别人觉不觉得张丽华贱,她自己觉得皇宫是座囚笼,时不时还特么被猪拱,没什么好的。
“陛下准备要我暂代少府寺卿的职务,整肃少府寺眼下的散漫风气,清理一批尸位素餐的官员。但那些人,多皇亲国戚,我若动弹,势必与之结仇……可不是几个,是几十个关联不少强大家族的人。”。高哲托着腮帮子,两条眉毛扭到一块儿,表现的非常焦虑。
张丽华坐到高哲身畔,搀着高哲躺那双浑圆修长有弹性的美腿上,芊芊玉指点点高哲的脑门,融化紧缩的愁容。
高哲轻嗅张丽华的体香,眼神迷离的道:“你于南陈辅佐陈叔宝不止五年,之前听说他对待政务十分怠惰,百官的启奏通过两个阉宦呈递请示,他们记不住的,你都无遗漏的写成条款……你治国经验丰富,想必能给我见解。”
张丽华除去高哲头戴的紫金冠,轻柔的按摩,道:“坊间言奴婢祸水亡国,那些治国经验也的确不够成功。”
“说。”,高哲闭眸享受张丽华的伺候,嘴上不耐的命令。
张丽华斟酌的道:“奴婢对大隋的少府寺,稍有了解。从前的职责乃掌宫中用度,诸如衣物、宝器、赏赐等,钱财来源是根据每年赋税、粮税抽调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取决帝王的意见。后来当今天子有感私库、国库混淆不分容易生乱,遂加以改革,将少府寺抽调赋税、粮税的一部分,严格规定是一成,接着令少府寺自生财源,授予盐利、铁利经营……”
“盐、铁,不逊于粮税的国家经济啊!”,高哲睁开双目,啧啧道:“所以天子对外臣不放心,把皇亲国戚集中少府寺。”,他一思忖,接道:“可金银醉人眼,看着海量的钱帛,那些皇亲国戚也把持不住,不甘做过路财神的伸手。慢慢发展到现在,天子不能容忍的地步。”
张丽华笑容温婉,道:“那些皇亲国戚自身地位高,他们看重的绝非自己的官职,看重的是财路。”
高哲念头通达了,道:“如果我开辟财路给予那些皇亲国戚,只要他们乖乖的致仕,皆大欢喜,完全不用得罪。”
张丽华收敛笑容,道:“开辟财路,亦不是简单的事情,奴婢的这个主意……”
“很好!”,高哲道。
张丽华惊愕。
高哲信心满满的道:“开辟财路对他人或许艰难,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高哲情绪得意,伸手将张丽华推倒。
张丽华有预感发生什么,媚眼如丝,喘息……
“铃铃铃。”
风铃不合时宜的响动。
高哲扫了兴致,郁闷道:“何事?”
卞柔儿的声音传入:“国公爷,襄国公主到访。”
“襄国公主?”,高哲惊奇道:“她来做甚?”
张丽华麻利的起身,帮高哲重新戴上束发冠、整理好衣衫。
高哲肚子里满是狐疑,但襄国公主身份不一般,他不得不迎接。
一溜小跑到门口,高哲执礼道:“公主殿下大驾光临,长生不胜荣幸!”
“嘴儿真甜呐!”,杨姝颖吃吃的笑着。她画了淡淡的梅花妆,凸显雍容华贵。红唇涂抹猩红的口脂,分外娇艳诱/惑。宫装白裙,绞纱披肩,尽显丽质。
高哲伸手:“公主殿下请。”
杨姝颖身姿摇曳的款款行进,还让陪伴的侍女不用跟着。
高哲引着杨姝颖到正堂,亲手烧水煮茶。
杨姝颖呆呆的瞅,也不吱个声儿。
高哲唯有打破尴尬,笑道:“公主殿下怎么想起来高府做客?”
“想来就来喽!不欢迎?”,杨姝颖雪白的脖颈一抬,骄傲的白天鹅般。
高哲奉承道:“公主殿下这么漂亮,走到哪儿不受欢迎?”
“你这是调戏我啊!”,杨姝颖嗔怒的道。
高哲认真的道:“长生仅仅说了句实话,公主殿下要怪便怪吧!”
杨姝颖“噗嗤”一声乐了,白了高哲一眼,道:“小小个人儿,嘴上花花的没正经!有机会我得向母后告状,不让阿五嫁你,省得你将来勾三搭四委屈她。”
递碗茶汤,高哲距离杨姝颖极近,道:“不知长生怎样做,可以让公主殿下不去告状?”
杨姝颖对视高哲明亮狭长的丹凤眼,鼻尖儿快挨着鼻尖儿了,俏脸一红,端着茶汤别过头,道:“暂时没想好。”
高哲坐到杨姝颖一旁,道:“公主殿下想好了,一定知会长生。”
“父皇欲命你代理少府寺卿?”,杨姝颖道。
高哲道:“公主殿下消息灵通。”
杨姝颖放置茶碗,沉默半晌,道:“我夫婿没能耐,坐食山空的本事,辽东李氏大不如前,父皇赏赐愈发的薄了……”
杨姝颖的话没头没脑,高哲却领悟了——少府寺有她的利益!
“公主殿下此来,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所有人?”,高哲画个圈儿暗示道。
杨姝颖不隐瞒,道:“我自己。”
“公主殿下大可不用担心,我不是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高哲轻描淡写。
杨姝颖喜道:“真的?”
高哲严肃道:“真的!”
杨姝颖长呼口气。
“不过……”,高哲拉着长音,狡黠的盯着变色杨姝颖:“公主殿下是否还要去皇后娘娘那告状?”
听到高哲的话,本以为高哲趁机要挟的杨姝颖笑靥如花,道:“谁知道呢?”,快速的掐了掐高哲的脸蛋儿,她拎着裙子往外跑,咯咯的道:“天晚了,改天再来。”
高哲揉揉脸颊,嘟囔道:“小娘皮!占完老子便宜就跑……”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赞成,谁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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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的年龄既是劣势,又是优势。
劣势表现于当下,人们固执的认为“嘴巴没毛办事不牢”,年纪小的人总是轻浮、毛躁、冲动,从而衍生轻视,哪怕高哲立下过莫大功勋证明。优势着眼于未来,正因为高哲立下过莫大功勋证明,人们轻视他年纪小容易冲动、毛躁、轻浮的时候,也必须承认他潜力无限。
高哲还有两个月堪堪十三岁,可已经勋爵到顶峰的国公,官职到中层的五品少府寺少卿,且不久还会当驸马爷。他具备一切有利的向上条件,优秀的文学才华、令人惊叹的智谋、高贵尊崇的出身、天家皇室的喜爱……就算他不再立新功,单纯的熬资历,十七八年的光景,即可任职二品大员了!然后呢?他不过壮年罢!存余大把大把的机会更进一步!细细想来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天子杨鋻大约琢磨过关于高哲的道路,所以决不允许高哲和其他官员打成一片,逼着高哲碰触少府寺那皇亲国戚抱团扎堆的利益团体,与他父亲高毅一样做孤臣。没得办法,如果不这样,高哲完全有能力、有功夫拉拢无数拥趸党羽,左右朝堂大局,届时大隋是姓杨、是姓高?
天子杨鋻具备远见卓识,却不想他有张良计,高哲有过墙梯。
十月初一。
天子杨鋻正式诏令,免除原少府寺卿杨士达的官位,同时命高哲以少府寺少卿之身、暂行少府寺卿之权……圣旨中藏个小猫腻儿,夹带“新的少府寺卿择选上任前”的一句花招,图的是有借口敷衍质疑高哲年纪、不足担当大任云云的一类人。
准备数日的高哲,手中抱着一只锦匣,及至少府寺点卯。
宫中天子杨鋻不满少府寺的消息,早已风闻传遍,每个人都知道高哲是他派遣整顿少府寺吏治的先锋,事关自己能否继续搁少府寺安身取利,难得的全员到齐。
高哲放眼一望,压力的确不小。
五品少府寺少卿,襄国公主驸马,辽东李氏族子李俊、李长雅。
六品少府寺令,天子杨鋻姐万安长公主、陈国公窦荣定之子窦抗。
六品少府寺丞,独孤皇后弟,项城县伯独孤顺。
六品少府寺监,蜀王杨秀妻弟,上党郡公长孙洪。
这几位高哲是了解的,不了解的有七个大隋边缘宗室血脉。
“存孝,外头看着,不许任何人探听。”,高哲吩咐一句,转头道:“诸位,请坐。”
众人“呼啦啦”的,倒不客气。
“有没来的吗?”,高哲问道。
见没人应声,李长雅好心的道:“全来了。”
高哲点点头,报以微笑,道:“诸位皆乃皇亲国戚,消息灵通,我不想赘言虚的,咱们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开。陛下对少府寺的现状,极其的不高兴,是故令我整饬风气,剔除不作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