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奸贼-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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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执礼,道:“祖母隐疾愈发的严重,已不能示人。”
老太太有天家的旁系血脉,是故天子尊一声老夫人。
独孤皇后插言:“前几日,老夫人的寿诞?”
高哲答应:“娘娘记得真楚。”
独孤皇后眸子闪烁,道:“好像你们三兄弟的生辰同一天?怎么过得?”
“寿诞是祖母的心病,小臣不敢告知,晚饭亲手做了碗长寿面罢。”,高哲低落的道:“俗语言‘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本不应该庆贺。且小臣与二弟命歹,降生之时,父母仙逝,唯有祖祠礼拜……”
独孤皇后满意了,伸手拉过高哲,揉捏揉捏,爱怜道:“苦命的孩子呀!”
高哲心里暗暗的流汗:这皇宫,端的险恶,话里藏的东西不要太多。
“陛下,娘娘……”
有人从座位起身。
第四十八章 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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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七八年前,伴着“中兴九老”的潮流,好事者编排了另外一个词儿——“新兴四贵”。
“中兴九老”指的随杨天子匡扶天下、功劳莫大、所余不多九个人。
“新兴四贵”指的当时颇具潜力、野心勃勃、才能兼备的四个人。
这一老一新的对立,不难一瞥那会儿大隋的朝堂,已现新老派系争锋的苗头。
不过。
老流/氓到底老流/氓,踏着敌人的尸山血海、踩着同僚的森白骨骸登顶的,他就比相对算温室成长的要强横。这么长时间,老东西们一直持续稳步的压制小东西们,楞不给上升的空间。瞧瞧急切的欲篡班夺权的史万岁的下场,那是他们的得意杰作,高哲无非推波助澜,缩短了过程。
“中兴九老”和“新兴四贵”不对付多矣,有一点却相同,名存实亡……“中兴九老”没了鱼俱罗,“新兴四贵”缺了高毅。
没错。
高哲之父高毅。
“陛下!娘娘!”
站起来说的话人,“新兴四贵”里的一员,姓苏名威,表字无畏,三品大理寺卿。高毅有当面骂他“贱户”的事迹,这话扯淡,苏威的父亲官至二品尚书、苏威的祖父官至四品武威郡守,三代卓越。当然,他们家真的是一点点发迹的寒门不假,武功苏氏比起盛况的洛阳高氏,寒鸦之于凤凰。
苏威不惑岁月,生的面黄肌瘦,身材枯干,或许和他幼年丧父,日子清苦有关。他恭敬的施礼后,看着高哲,硬邦邦的大声道:“《论语》季氏篇,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述而篇又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既然孔圣人都不敢说自己生而知之,敢说自己生而知之的高世子,一定比孔圣人聪明喽?那么,为什么不发挥才智,扫灭南陈、北燕、西蜀,辅佐陛下再造江山一统?”
四座寂静。
文武百官齐刷刷的瞪大双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从不分身份高低。
天子杨鋻色变,满目阴沉。
高哲清晰的感觉到,捏自己小脸蛋儿的独孤皇后,手指僵硬。
远处的兴国公卫玄,眉头大蹙……他对高哲讲女婿高毅得罪过苏威,苏威怎么着堂堂的一三品大理寺卿,胸襟气度会有,提防着依附苏威麾下、为讨好苏威刁难的就成。哪想到苏威心眼儿这么小?自己赤膊上阵,难看的光膀子抡上王八拳,打的还是个小孩儿!
苏威的话,嘛意思?
浅显直白的联系解释,大意:人的智慧分几个档次,生来明白事理的第一等。而孔子说过他是第二等,属勤奋学习得到知识的。既然你高哲生而知之,肯定比孔圣人聪明,不妨说说该怎么去干掉南陈、北燕、西蜀,重现大隋盛世?
苏威的陷阱,主要体现在后边的那句“何以扫平南陈、北燕、西蜀,再造江山一统”。高哲假如承认自己办不到,那便不够聪明,不是生而知之,遗落笑柄、欺君罔上。假如言自己办得到,好!拿出办法!不可行的结果媲美承认办不到的结果。可行?大隋众多的能臣猛将拼杀十几二十年没做到的事情,叫你一娃娃想到辙儿,岂不显得大家很无能?以后谁跟你玩儿?另外一个陷阱,比圣人更胜,有冲撞的嫌疑。
高哲拱手一礼,道:“久仰苏寺卿大名,我窃以为,圣人至谦。”
苏威冷晒,道:“圣人至诚!”,稍顿,他补充道:“不管圣人是不是谦虚说自己非生而知之,就算是,也不过和你持平。”
话题绕了一圈,回到起点。
高哲有得,苏威设下的绊子,不攻自破,少了冒犯圣人。
高哲不慌不忙,道:“圣人长于学问,而人有所长,各有其异。”
苏威步步紧逼,道:“那你的异处呢?”
高哲面无表情,道:“我懂得事理,上孝顺祖母长辈,下照拂同胞幼弟。我懂得忠义,思报君国。我懂得礼仪,尊敬友爱。我还懂得做人……士,不可以不弘毅。”
“噗嗤!”
有人偷乐。
弘毅有宽广、坚韧的意思,高哲将那句著名的曾子名言拆开、断开,讥讽苏威没有肚量。
苏威老脸一黑,哼道:“思报君国,不知怎么思?怎么报?”
高哲一撅嘴,往独孤皇后怀里委了委,下巴一扬:“你管得着吗?”
“哈哈哈……!”
哄堂大笑。
杨天子没笑,他对一旁的内侍大太监王忠低语。
王忠麻利的端食榻上的佳酿向苏威走,扯嗓门道:“天子谕:大理寺卿苏威克己奉公,赐酒一壶!”
刚想继续对高哲发难的苏威,把到口的话咽下去,躬身接过银壶,道:“谢陛下!”
王忠小声提醒的道:“陛下不高兴了。”
苏威气得不行,一种打落牙齿活血吞的味道油然而生,当年天子就这样维护高毅,现在亦这样维护他儿子!
大家以为事儿了了。
一波又起。
“古来生而知之,无非二三者,春秋圣公项橐、先秦上卿甘罗、三国哀王曹冲。忠君报国,首推甘罗……”
轻飘飘的一句话,语气不激烈也不尖锐,像平平常常的感叹,脑子笨的没懂,脑子明朗的听到的那是满满恶意。
环目望之。
左为尊,文左武右,左侧的第二个位置能是谁?比左丞相低一丢丢的右丞相呗!
一品右丞相,高熲。
高哲见过高熲一次,三年前的上元节御宴。他的模样几乎没多大变化,身材高大,正当八尺。长额头、宽下巴。小嘴巴、大鼻子。眉毛短而粗、眼窝深且陷。髯须柔顺,梳理整齐……他把玩一只小酒盅,笑吟吟的和蔼可亲,仿佛无辜。
“这厮果然不安好心!可惜我早有准备!”,高哲腹诽。
高哲似被撩拨,热血上头,喊了一句:“愿效仿甘罗!”
第四十九章 鬼扯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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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说出“愿效仿甘罗”后,右丞相高熲、大理寺卿苏威一刻不等,带人上奏天子杨鋻,将事情落实,不让高哲过嘴瘾似的说完拉倒。独孤皇后睹人思人,爱护高哲心切,当场甩了脸子,上元节御宴不欢散场。
“节/操丧尽!简直节/操丧尽!两个国之重臣,竟将父辈的仇恨沿袭到孤苦无依的孩子身上,如此的欺悔!不怕掉良心!”,御书房里的独孤皇后,愤怒的像头母狮子,婉约雍容丢掉九霄云外,大声的咆哮发泄。她是汉化鲜卑人,鲜卑族女性地位较高,不同汉人,特质天真炽烈。
天子杨鋻忙不迭的又是抚胸、又是拍背的讨好,同时冲着门口儿的高哲埋怨道:“你呀你呀!嘴那么快干啥?覆水难收知不知道?我想拦着都没机会,瞧你把皇后气的?”
高哲低眉顺目,双手拢袖的一边待着,脑袋一耷,不敢瞅那对老夫老妻秀恩爱。他倒不急不火,因为一切计划之内,没高熲使坏,也要硬上。
“那是孩子的错?”,独孤皇后声音大了几分,火力直接转天子杨鋻这儿:“你是皇帝!帝王!他们是你的臣子,你令他们闭嘴,谁敢不听?平日里你就放任高熲、苏威,现在好了吧?秦国公府什么样儿你心里没数?武忠怎么回事?我叫你多关照高家你怎么关照的?”
独孤皇后当着高哲这个外人的面儿吵嚷,说的还是敏感的话题……天子杨鋻虚微儿挂不住脸,到底忍住了,陪着劝慰安抚:“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全我的错好不好?可已经发生了,光不满有啥用?咱想想办法才正经啊!”
“你!你还笑得出来!你多大点儿的东西,出使哪门子的敌国,效仿哪门子的甘罗?要有想得那么简单,怎用得着百万将士血战沙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儿,说的倒够轻巧的!这……这出了啥……”,独孤皇后慢慢的软下,低落的喃喃道:“将来有一天,我到了地下,见了武忠……他要问我……我怎么答?”
高哲躬身施礼,道:“娘娘一定长命百岁。”,讨巧的完了,他大义炳然的说道:“小臣继承先父遗志,为天子效力。虽死,不足惜!何况出使敌国而已?”
拉着独孤皇后坐好,天子杨鋻吁了口气,皱眉道:“出使敌国而已?”
高哲正色道:“以及夺城池十一座!”
独孤皇后狠狠的指着高哲,斥道:“说你胖你还喘上啦!没完没了是不是?”,她恢复平静,嘟囔道:“倚老的卖老,倚小的就卖小!痛快儿回家躺着,对外说得病了。有我护着,我看谁还能不要脸的把你从房里拎出来咋地!”
高哲拒绝道:“人无言而不信;人无信而不立。”
“你……”,独孤皇后伤着了,干脆不吱声。
天子杨鋻道:“你有什么打算?”
高哲道:“臣打算出使南陈。”
“为什么?”,天子杨鋻问道。
高哲左右看看御书房,道:“陛下,借舆图一观!”
天子杨鋻来了兴趣儿,拍拍独孤皇后的柔荑,径直到书桌取舆图摊开。
高哲……抻着脖子够不着。
滑稽的场面,使得独孤皇后笑了,情绪转阴为晴,不避讳那么多,一把抱起高哲扔书桌面儿,也跟着一旁瞅。
高哲暗自流汗,道了声“小臣失礼了”,跪坐在书桌,仔细查看舆图,张口欲言……又止,反复几回。
天子杨鋻催促道:“说话呀?”
高哲挠挠头,尴尬道:“小臣不知该从何说起。”
天子杨鋻笑道:“出使南陈,为什么是南陈,不是北燕、西蜀?”
“因为陛下需要小臣出使南陈!”,高哲如是的说。
独孤皇后好奇道:“需要?”
“请陛下恕小臣罪!”,高哲道。
天子杨鋻乐道:“恕你无罪!”
“正视敌人、了解敌人、打倒敌人!”,高哲开篇一语,引得天子杨鋻颔首肯定,他继续道:“当今天下四分,北燕占据幽、并、辽,三州之地,皆产马,多骁骑,这是帝国局部战事一直被动的缘由,难跟上他们的速度,只能稳固防线。伪帝高氏虽荒/淫无道却不庸碌,任用臣子皆有能耐,尤以并州总管罗艺最出色,正是他的胜利,原本属于陛下治下的并州丢了大半,仅余上党郡、西河郡作为门户,合入司隶。”
高哲侃侃谈道:“西蜀偏居一隅,占据益,一州之地。土寡人稀,力量浅薄。无奈得天独厚,一旦闭关锁户,实在难以破门而入。南陈占据荆、扬、交,三州之地,堪比大隋面积。土地富饶、粮食盛产、民众极厚。伪陈国主那么败家都没败光,着实令人艳羡。”
天子杨鋻咳嗽一声,示意高哲跑题了。
高哲龇牙,道:“大隋占据冀、青、徐、豫、兖、凉、司,七州之地,土地最大、人口最多、军力最强。无论从君主的贤明、臣子的精干、士卒的悍勇,远超过三国,但一直不能将它们击败。小臣私底下研究,认为有几个原因。”
天子杨鋻咂咂嘴儿,兴致索然,高哲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南陈、北燕、西蜀,远交近攻、彼此呼应,联合抵抗大隋。”,高哲看到天子杨鋻的神色,话锋一转,道:“这不是根本所在!”
天子杨鋻被勾动了,道:“哦?那症结是啥?”
“国力!国力不够雄厚,不够在能抵御两方攻击的同时,彻底击垮另外一方!”,高哲言道:“国力,小臣驽见,无非二字,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