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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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留了个心眼,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王家烈将自己的十五个团迅速撤往老巢一一贵阳。尤国才、柏珲章等人也将部队往西或往北撤往自己的地盘。
第十九章 席卷 黔东北(二)()
二十六日下午五时,我率部踏着夕阳的余辉,悄悄从黎平附近出发,投进即将被夜幕笼罩的云贵高原翠绿山峦的怀抱之中。山道狭窄、陡峭、崎岖,树密林深,河流湍急;虽然便于部队行军隐蔽,但也造成诸多不便,影响行军速度。好在我早有准备,令工兵营在前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此,特给工兵营配备了五十匹骡马,用于运载各种开路架桥的工具。我部以每天100至120里的速度向前急进。
在我师全力向北挺进的时侯,中央红军各军团正向乌江南岸靠近。红三军团担负夺取瓮安的任务。瓮安位于遵义的东南方向,距离遵义只有不到一百公里。十团是三军团四师的先头部队,而走在十团最前面的是二营。在距瓮安还有二十公里的坠丁关的山口,遭到了一股黔军的阻击,二营一个冲锋就把这股黔军给击溃了。于是,二营继续向瓮安前进,不久又与一股约两个连的黔军遭遇了。也许黔军根本没想到红军会来得这么快,毫无戒备,一路还嘻嘻哈哈地相互调笑,二营乘机猛扑过去,措手不及的默军立刻转身向后逃跑,边跑边喊:“红军来了!红军来了!”二营乘胜追击,直至瓮安县城附近才停下脚步。
翌日清晨,大雾弥漫。红三军团四师十团悄悄接近瓮安城门。瓮安城墙又高又厚,城内防守的是王家烈部队中最精锐的五团和六团。强攻是不可取的,只能利用这天赐良机进行奇袭,十团三个营分别从三个方向向城门摸去。由于雾太浓,几步外看不清人影,敌我双方都小心翼翼地摸着对方的位置,然后犹犹豫豫地举枪射击。混战了约一个小时,十团官兵终于摸到了城门,但城门已经大开,附近不见一个黔兵的影子。根据百姓的指点,十团官兵继续向黔军撤退的方向搜索,但仍没找到黔军的踪影。后来才知道,就在十团官兵向前搜索攻击的时候,而黔军从距他们百米的地方向城外逃逸,逆向并行的双方都没有察觉。没想到:瓮安这座被浓雾笼罩的坚固县城,竟然被红军戏剧般的得到了。下午三时,浓雾散了,红三军团四师主力部队开进了瓮安,控制了这座通向遵义的咽喉要道。
三十日拂晓,我率部秘密到达镇江与施秉之间的甘溪附近,便命令部队隐蔽休息,尽快恢复疲劳。政委率师直与暂三旅也已到达台江以北地区。此时,我师已将东、南两路敌人甩在后面百余公里。而在镇远至剑河一线只有中央军吴奇伟部的四个师。情报处将最新情报送到我手里,欧震的第九十师已进驻镇江,前锋旅今日可抵达白岩冲,其先头部队五三五团已推进到镇雄关。估计明日欧震的第九十师将继续向施秉推进。我与王参谋长带领两个旅团以上军事主官,悄悄察看了甘溪至镇雄关一段的地形。回到师指挥所便召开了作战会议,王参谋长首先将敌我双方态势及兵力对比作了详细的分析与说明,我师两个旅一万五千余人对欧师一万二千人,兵力火力略占优势。接着我将自己早已考虑成熟的作战方案提出,那就是八个字:围点打援,速战速决。其具体计划是:明天上午由洪海兵旅长指挥暂二旅103、105两个团伪装成五军团十三师,将欧师前锋旅诱进甘溪镇,并紧紧包围起来,然后展开佯攻。迫使敌前锋旅向欧震求援。这里要特别注意“火侯”,不要把戏演砸了。不要打得过急过猛,先不要过多的使用自动火器,迫击炮可用上两、三门。主要是虚张声势,迫敌求援而已。王参谋长统一指挥暂一旅及暂二旅104团、炮兵营等各部于甘溪与镇雄关之间的有利地形设伏。我断定欧震定会前来增援,因为欧震知道在施秉周围数十里只有红五军团一部,至多不超过五千人,且武器装备远不如国军主力,弹药缺乏,对他构不成威胁,说不定还会立上一功。我强调明天对欧震部的伏击战,必须在三个小时内结束战斗。因为距欧震九十师最近的敌五十九师,最快四个小时就能赶来增援。要求参战各部必须动作迅速,作风勇猛顽强,尽快解决战斗。各部按照布署迅速展开行动。我则抓紧时间与五军团及十三师联系,同时将战斗布署详告军团首长,并请求十三师明日秘密南下接应我师送给军委的武器弹药。
翌日上午十时左右,洪旅长派出一个营的伪装部队,将欧震的前锋旅诱进甘溪镇,将其包围并展开佯攻。欧震接到了前锋旅发回的电报,言明在甘溪镇正与*五军团十三师展开激战,请求支援。欧震阅完电文,还不放心,又去电详细问明情况,得知与前锋旅交火的确是*五军团部,人数约四千余,火力不强,仅有两三门迫击炮;情报处也报告施秉周围地区无*大部队。这下欧震放心了,一面命令前锋269旅坚决牵制住*部队,配合主力夹击并歼灭这股*。一面率主力268、270旅及师炮兵营等师直部队加速前进,跑步增援。欧震部主力气喘吁吁地一路跑进了我师伏击圈,不到两小时就全部被歼,欧震本人也负伤被俘。王参谋长留下暂一旅打扫战场,率二旅各部回师甘溪镇,在强大炮火及政治攻势下,敌269旅大部投降。战后,欧震要求见我军最高首长;我满足了他的要求。当他得知我部是红三十四师时,心情顿时松弛下来,栽在“铁帽子红军”手中,自然是无话可说。他对我的指挥艺术十分钦佩。我则劝他说:“欧师长,目前日寇正欲大举入侵华北,国难当头,国共双方应放弃内战,共同抗日。作为军人,更应在抗日的战场上大显身手,奋勇杀敌”也不知我的话对他是否有所影响。
下午四时,我留下暂二旅驻守甘溪镇,率领暂一旅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与政委在施秉会合。明天就是一九三五年的新春,我们沿途经过的村庄,都感受到节日的气氛。进入施秉县城,气氛更浓。大多居民的门上贴了对联,客栈、店铺或富裕人家的门前还挂了红红的灯笼。政委先一步到达县城,一切都安绯好了,暂三旅分驻县城附近的城关和一堵墙;暂二旅与师直驻扎县城。晚上,我们几个师领导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决定明天让干部战士过一个热闹的春节,各个单位都要改善伙食,每个官兵发三块银元。
昨晚北风正紧,没想到第二天清早打开门,雪花就飘了进来。地上已铺满绒绒白雪,天空中雪花飞舞,远处的群山披上了银白的素装。我情不自禁地哼出几句:“望飞雪,漫天舞。巍巍丛山披银装,好一派南国风光”“老陈,好歌词!好雅兴!”政委披着缴获的黄呢子军大衣走了出来。
“政委,新年第一天就落下瑞雪,真是好兆头。”我急忙岔开话题。
“是呵!瑞雪好年景,希望也是我们红军兴旺发达的一年。”政委触景生情,无限感慨地说。“政委,你就放心吧!主席即将重返领导岗位,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我小心地说道。政委对我的预见早已深信不疑,听了还是感觉震撼:“你是说一一”我连忙做了个手势止住他,因为参谋、警卫都出来了。“政委,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我显得信心十足,说完便开怀大笑起来。
上午,雪停了。各单位都派出采购人员到城里或乡下去购买猪、羊、鸡鸭等各种过节物资。我师官兵人人搞了清洁卫生,穿着崭新的军装,显得特别精神,朝气蓬勃,青春的脸上荡漾着喜悦与兴奋。除去执勤的外,便三五成群地上城里或小集镇购买自己需要的物品。县城或小集镇上人流涌动,热闹非凡,滚滚热浪驱散了寒泠。各个店铺或小摊前,都挤满了人;红军官兵说话和气,买卖公平,而且从不讨价还价,用的都是现大洋,得利颇丰的商贩们喜笑颜开,都乐意跟红军做生意。使一些刚加入红军不久的俘虏兵异常感动,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可说是我师官兵长征以来最轻松愉快的一天。早晨,我和政委两人商量以师长、政委的名义,给留在宜章游击大队的同志们发出一封电报,一是致以新年的问候、祝福;二是想详细了解游击大队近段的情况。吃过早饭后,我俩约定一同去师野战医院看望、慰问受伤的红军官兵。医院临时设在一所学堂里(学堂已放寒假),我们在师卫生部汪部长、刘院长地陪同下,探望了部分伤病员,并询问了有关治疔、护理及生活情况。回到院长办公室,汪部长和刘院长将有关情况作了汇报:目前全师有伤病员1600余人,其中重伤员就有近400人,压力很大呀!单药品消耗就很大。好在平时作战注意缴获敌人的全部药品器械,再加之每到一地都尽量采购,基本上保证了药品的供应。我们听了汇报后,心情很沉重。部队长期处于流动作战,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治疗养伤,不但对医院负担重;而对伤员冶疗恢复更不利。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忍心让那些重伤员留在老百姓家里养伤(因为红军离开后,十之八九会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杀害),所以,只有极少数伤残了不能随部队行动或伤势极其严重,非一年半载才能基本恢复的伤病员,经我和政委同意后方留下来给予妥善安排。但目前处于这非常时期,而问题又必须解决。我思考了一下便对他俩人说:“汪部长、刘院长,我知道你们二人都尽心尽力了,我代表全师红军官兵感谢你们!并感谢所有的医务工作者!但是,这些伤员都为革命出生入死负的伤流的血,我们应尽最大的力量使他们尽快康复,他们都是党和红军的宝贵财富。为减轻野战医院负担,我看是否可以这样安排:将一般能够基本随军行动的伤员,全部放在旅、团两级卫生队就近冶疗。这样,就可大大缓解医院的压力。不过医生、护士、药品器械等方面的调配、安排,由你们二人负责。特别要注意使轻伤员能尽快恢复战斗力。”我说完后,他俩也认为可行,便决定过乌江后再行调整。随后,政委也强调了要爱护关心伤员,使伤员们吃好、休息好,安心养伤。一切物资应优先供应伤员。汪、刘二人听了非常感动,表示尽最大力量做好工作,不辜负领导期望。
第二十章 从容过乌江(一)()
一九三四年的最后一天,中央红军到达了离乌江南岸不远的一座小镇一一猴场。猴场是一个商业繁荣的集镇,号称贵州北部最大的“四大场”之一(贵州的“场”即为“集市”的意思)。猴场的民团、财主和豪绅都逃跑了,红军的来到并未影响到商场的交易,商贩、居民们几个月前曾见过红六军团从这里经过,知道红军是穷人自己的队伍。因此,市埸仍是一片火爆,到处洋溢着火热、浓烈的节日氛围。领取了过节费的红军官兵兴高采烈,纷纷采购自己喜欢的物品。特别是中央首长的警卫员们,采购了一些好吃的,张罗着较丰盛的年饭,等待着首长们入席。然而,首长们又上哪里去了呢?
原来在这节骨眼上,bo古和李德又节外生枝:他们听说又有两支敌军追上来了,而挡在前面的乌江又比湘江险峻得多,于是又生恐惧了,主张不过乌江。政治局只好又连夜开会。会议一开始,bo古就提出了两条建议:一、不要过乌江,也不要试图在遵义附近建立根据地;二、杀个回马枪,坚决去与红二、红六军团会合。李德随后警告说,乌江很可能是笫二条湘江,强渡很可能要失败。主席立即对bo古和李德的建议给予了批评,表达了坚持黎平会议决定的立埸。接着,主席还建议会议再作出一个决议,以坚决遏止在政治局集体作出决议后随意修改的恶劣作风,并指出这种恶劣作风是违反组织原则的。主席的意见得到了与会绝大多数同志的赞成。随后,通过了中央政治局关于渡江后新的行动方针的决定,重申了黎平会议精神,并作出了七条具体规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关于作战方针,以及作战时间与地点的选择,军委必须在政治局会议上做报告。”这一条实际上是宣告最高“三人团”垄断军事指挥权的结束,标志着主席参与军事决策的开始。这一次会议,被中国革命史称为“猴埸会议。”
会议临未,已是1935年元旦。主席连年饭都未吃,长时间徘徊在雪地中,思考着:李德关于“乌江是另一条湘江”的警告,思考着如何使全军安全渡过乌江
乌江,发源于贵州西部威宁的草海,自西南向东北贯穿贵州,是贵州省内最大的一条河流。乌江两岸悬崖陡峭,难以攀登,江道曲折,水流湍急,自古就有“乌江天堑”之说。在乌江的主要渡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