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皇后-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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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她大受刺激才打算好豪干一场,也不枉自己这个穿越女的身份。
只是既然要闯出一片天下来,当然得先要了解大环境啊!
楼玉笙没有理郑宣,津津有味地开始看书。
看到第一页,第一个故事时,就愣了。
金屋藏娇?
这故事她知道啊,是大名鼎鼎的汉武帝刘彻和废后陈阿娇的故事。
可她明明再三要求要看现在这个朝代的野史的呀,她明明记得,这个朝代的皇帝是姓楚的,应该是个架空的朝代,关汉武帝什么事啊?
难道这个朝代也有皇帝发生过这样的故事?那废后也那么巧的叫陈阿娇?
可惜,她又没办法靠自己去确认,只能厚着脸皮,小心翼翼不被发现地去问郑宣,“阿宣,当今天子是不是姓楚啊?”
郑宣正闭目养神呢,听到她问话,眼皮都没抬一下,鼻子里哼了声“嗯。”
楼玉笙皱着小脸,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问道,“你听过金屋藏娇的故事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郑宣忽然就睁开了眼,目光冷厉如冰,在她手上的书页扫了眼,像是嘲讽地冷道,“不过是些迂腐的读书人意yin杜撰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楼玉笙嘴一撇,那就是看过了嘛,不然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嘛?”她转过头,亮晶晶地看着郑宣,却发现郑宣脸沉如冰,冷冷地说,“杜撰的东西怎么可能发生过!”
她眼睁睁看着郑宣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起那本书,极其嫌恶地从窗口丢了出去,然后闭上眼,继续假寐,可眉目间依然是挥之不去的戾气。
楼玉笙心头一跳,忽然想起她曾经随口说的话,她说郑宣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个落难的皇子皇孙或者封地王爷罢了,如今看来,莫非她随口妄言的话竟是真的?否则何必这般嫌弃武帝或者陈后!
她沉默了下来,不再打扰他,乖乖地默默地看另一本书。
郑宣平了心中戾气,缓缓睁开眼,看着安安静静的她,语气温和了些,“对那个故事很好奇?”
楼玉笙转眸微微一笑,“不是好奇,只是觉得……”
她顿了顿,斟酌着说,“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与我之前所知道的有些出入,才觉得奇怪。”
“本就是杜撰的,以讹传讹,时间上有差错也不足为奇。”郑宣挪了挪位子,在楼玉笙旁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你若喜欢看皇亲贵戚的奇闻趣事,不如看前朝的,还有些真实性,本朝的,有几个胆子大到敢如实写。”
虽然这个建议很好,可她用不上啊。
楼玉笙想了会儿,慢慢地似是而非地说,“其实我倒不是好奇那些贵族的传奇故事,我只是……只是想做点事,那首先就得要了解京城的风声,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所知道的实在有限,对以后要做的事帮助也有限,所以才得要多了解了解贵族的生活嘛。”
郑宣闻言一笑,也不是嘲讽,倒像是调侃,“你想做什么大事啊,还得先了解皇亲国戚的奇闻轶事?”
“赚钱啊!”楼玉笙脱口就说,“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下下辈子都花不完地那种。”
郑宣无语,“真不愧是商贾之女,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楼玉笙忽然怔住,他虽然语气平淡,丝毫没有讥讽的意味,可她却忽然记起他曾说过的话。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淡漠地说,“我倒是忘了,你也是瞧不起商户人家的。”
郑宣正把玩着她的头发,闻言一愣,手也停了下来。
他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冷漠与嘲讽,却无法辩驳,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户都是最末等的,即使他们能生活富足,却总是被穷的吃不起饭的读书人鄙视一身铜臭味。
他也难逃大流,亦觉得商贾没什么地位也无需抬高他们的地位。
即使郑家堡已经掌握了全国五分之一的经济命脉,即使郑家堡打理着成千上万的商铺,他也从未,也绝不会将自己归于此类。
郑宣顿了顿,淡声说,“商人重利,难免被人轻视。”
楼玉笙一声冷笑,嘲讽意味更浓,“商人重利,读书人重什么,名?当官的在乎什么,权!钱权名利,都不过身外之物,谁还比谁高贵了?”
郑宣一震,抬眼看她。
他不是第一次听人说商人不该被人瞧不起,不该那么没地位,所用理由不过是商人为国家的经济做出多少贡献,没有商人,经济寸步难行。
这样的理由,听多了也就腻了。
头一遭听到楼玉笙这样的理由,倒真是别具一格,震慑人心,也颇有几分道理。
但也仅是有些道理而已。
第086章 我们好有缘()
“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但士农工商的阶级地位,传承千年,根深蒂固,不是你敛尽天下财富就能改变的。”郑宣平静地说。
“不是不能改变,只是难度很大而已。”楼玉笙笑容平和,“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楼玉笙坚定的眼神,自信的笑容几乎亮瞎了郑宣的眼。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迎难而上,永不退缩。
就冲着她这份张扬的自信,或许,他会帮她。
只是,郑宣倏地又想到另一点,她一个寻常女子,一个商户女,怎么会想到要去做这种改变?她有什么目的?
郑宣不动声色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要改变这个?”
他顿了顿,说,“受什么刺激了?”
楼玉笙笑容微敛,平静地说,“因为你,和顾夫人都曾说过一句话,区区商贾之女,做妾已是抬举。”
郑宣手指一僵,面色也淡了下来,眉眼中,似有股难以言说的淡薄。
“笙笙,英雄不问出身,你何必介意。”
“我从不介意自己的出身,只不过是看不顺眼这种森严的等级罢了。”楼玉笙淡声说,“人一生,唯一无法选择的就是出身,又凭什么就以这种天意而定的东西决定一个人的一辈子?”
郑宣的目光淡漠地移开,仿佛落在不知名的虚空,幽然冷淡,“出身怎会决定一切?几十年前宠冠后宫的贵妃不过是娼妓,不知服侍过多少男子,又如何?天子照样宠的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给她。”
娼妓……贵妃……宠冠后宫?
楼玉笙惊呆了,一时间已忘了那些不快。
堂堂一个皇帝,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竟然这样宠着一个娼妓,即使她美得惨绝人寰也不合理啊!
除非,这是遇到真爱了啊!
“咦,不对啊,既然皇帝那么爱那个贵妃,为什么不干脆封她做皇后啊?不合理啊!”楼玉笙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又很没重点地跑偏题了。
“彼时皇后还在人世,又没犯错,天子不可能废了她。”
楼玉笙不以为然地撅撅嘴,“这有什么不能的!他可是皇帝哎,又是真爱,怎么舍得委屈那位贵妃啊?”
既然那皇帝肯宠一个娼妓,就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的后宫,肯定轮不到朝臣们干涉。
废个他不喜欢的皇后,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楼玉笙这么想着,却听郑宣一声冷哼,充满嘲讽和悲愤,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真爱?天家从来无情,何来真爱!即使宠的摘星星摘月亮,也终究只是一个宠而已!”
他冷冰冰的语气让楼玉笙心微的一跳,忽地想起她对他真实身份的揣测,不禁明了他为何如此不屑。
楼玉笙侧仰着头,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柔柔地说,“阿宣,别人无情还是有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郑宣垂下目光,目光相触那一刹那,他冷冰冰的眸子着实惊了楼玉笙一跳,就像万千冰刃刺进她的胸口。
只是很快,他的眼神缓了下来,有了温度。
他反手握着她,不动声色地说,“你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我的过去。”
楼玉笙心中一叹,虽非完全了解,也能猜个五六分吧。
她垂下头,脸蛋紧紧贴着他的手臂,好像这样的姿势很舒服。
“我们才认识多久,我又有什么能耐去了解你的过去?”楼玉笙打了个呵欠,懒悠悠地说,“不过你要是愿意找个人倾诉,我是非常乐意做一个合格的完美的倾听者的。”
楼玉笙半真半假,似是而非的态度更让郑宣怀疑,只是这事急不得,他也不再追问,许多时候,也不过点到即止,似乎是想提醒她别算计的太过了,他什么都知情似的。
见郑宣不再说话,楼玉笙也不多言,免得让他想起伤心事,便继续看书。
她前世历史学的不算好,所知道的许多“历史”都是通过看电视而知道的,虽难以让人辨清真真假假,却足够让人记得那些故事的男女主人公。
所以,楼玉笙在知道自己所处的年代是架空年代后,又再一次看到一个熟悉的历史故事时,再一次惊呆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楼玉笙喃喃地念着《倾国倾城》这个故事里的诗,心头震撼不已,这不又是汉武帝刘彻跟宠妃李夫人相识的故事吗?怎的又跑到当下这个皇帝姓楚的朝代的野史里来了?不会跟金屋藏娇那个故事一样又那么巧吧?
楼玉笙呆了好半晌,开口说话时都有些哆嗦,“阿宣啊,咱们国家的国号是什么呀?”
郑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无知到这种程度,只是眼光落下便看到她手中书卷正翻到《倾国倾城》那一页,嘴角不由得一冷,淡声说,“周,大周王朝。”
周?
“那他呢?是周武帝?”楼玉笙指着书页上的武帝二字,问他。
郑宣无趣到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楼玉笙仍然震惊,甚至不敢相信,明明是个陌生的朝代,却是熟悉的帝王宫妃,那她现在所处的年代,究竟在历史上是如何模样?是承接历史上的秦朝,替代了那个汉朝吗?
若是那样……
楼玉笙想着汉武帝的种种壮举,蓦地想起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
若这个架空的周朝,确与历史上的汉朝有着类似之处,那么丝绸之路……
“阿宣,这个周武帝是什么时候的皇帝?死了多久了?”
郑宣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一抽,这可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直言不讳地咒武帝死啊!
这要让武帝知道了,还不得夷她三族!
“还好好地活着呢。”郑宣无奈地说,眼前这女子,要说她心计深重,一直谋算于他也说得过去,可既然知晓他的身份在算计他,怎么能连当今天子是谁都不知道?还咒他死?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呃……”
楼玉笙激动的表情愕然僵在脸上,没死,还活着?
那丝绸之路到底开通了没啊?
可是,楼玉笙不敢再问郑宣了,怕问的太多会漏底。
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关心张大人出使西域的事嘛!
呜呜,好纠结!她大发横财的机会啊!嘤嘤……
还是自个儿看书去寻寻觅觅好了!
因考虑到楼玉笙是个病号,这一路都走得很慢,入夜的时候,连个村落的影子都没看到,也只好在路边的小树林将就着歇一个晚上。
正是晚饭的时间,郑宣抱着楼玉笙下马车的时候,小树林里已经燃起了篝火,火上驾着口锅,里面飘出鸡汤的香味,称得上是香飘十里,勾起楼玉笙馋虫无数。
除了文德,楼玉笙甚至还看到了传说中的暗卫,各个身着统一的黑色服饰,沉默地如同不存在的做着晚饭。
楼玉笙不得不感叹一句,有权有势就是好啊,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贴心地服务。
所以啊,她也一定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将来即使和郑宣吵架闹别扭,至少还有“娘家人”撑腰呢。
郑宣抱着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在地上铺好的羊毛毯上坐了下来,把她放好。
他看着她馋的直流口水的模样,不禁一笑,声音也温和了几分,问道,“汤煮好了?”
文德一瞅见郑宣那温柔的都快滴出水来的眼神就嘴歪,公子哎,没听过一句话吗,秀恩爱,死得快啊!
想归想,还是笑眯眯地一边拿了碗去盛汤,一边说,“好了好了。”
盛好汤后极为自觉地递给了郑宣,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喂给楼玉笙,心里直长叹,这要是让正儿八经的未婚妻柳小姐给看到了,该得怎么地心塞啊!
不过,文德瞧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