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皇后-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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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之密,无可奉告。”依然是冷如冰霜的语气,仿佛她们从不曾相识。
易帆柔柔一笑,“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说着,他闲适地吃下那丸药,随阿缘离开,阿缘正欲离开,忽然顿住,头也不回地冷冷说,“楚公子欲让你借尸还魂,你需得想办法阻止他,否则一旦成功,你将承受魂魄离体之痛。”
不过眨眼间,凄清的院子里,便没了他们的身影。
楼玉笙很难过,下意识地把阿决抱得更紧,眸光低垂,声音轻喃,“她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呢。”
语气,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怒。
“小玉,阿缘对你很好。”公子贺叹声道,“当日知晓你的死讯,阿缘即刻从千里之外赶来,差点杀了楚宣为你报仇,你知道的,她那样的性子,最是古板公正,却能为你至此!我虽不知她究竟如何知道你没死的,可她一知道楚宣要这样做,知道你可能会受到伤害,不立刻赶来通知你了?小玉,阿缘不过是性子冷了,不喜多言而已,但她真的很关心你。”
楼玉笙很是惊讶,她,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究竟怎么回事啊?”
公子贺忽然一笑,“你是打算在这里与我秉烛夜谈?”
楼玉笙一怔,继而失笑。
……
楼玉笙简单地为商敏介绍了一下现在的环境,商敏迷迷瞪瞪的,一时也消化不来,见他们真有秉烛夜谈的架势,打着呵欠要了个房间先洗洗睡了。
楼玉笙先把熟睡的阿决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后,这才来到珠帘外,看公子贺还在自斟自饮,轻笑说,“你何时这样爱喝酒了?”
自你离开以后,公子贺心说,但此时,他笑说,“今天高兴。”
他放下酒杯,歪着身子看她,“如何,是要先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还是先想办法怎样阻止楚宣?”
楼玉笙忖了一晌,淡淡笑道,“左右借尸还魂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到的,不急,至于之前究竟怎么回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贺大哥,你要替我保密。”
公子贺眉梢一挑,“为何?现如今,楚宣都在想办法要让你借尸还魂了,你还怕他再杀你?”
楼玉笙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清清淡淡的,含着一丝淡然的笑意,“我回来,是为了报仇,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楚宣?”
“他是仇人之一,不过我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动不了他,所以先找别人。”
“你知道是谁害的你?”
“有过猜测,但还不确定。”楼玉笙淡淡道,“所以,还得求你帮忙,帮我确认一番。”
“你怀疑谁?”
“霍安君,或者她的那个侍女。”
公子贺笑了笑,“你猜的倒是不差,前些日子,楚宣忽然对霍安君好的几乎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但不过一月的功夫,忽然对她们主仆下了追杀令,若非霍相及时派人接走了霍安君,此时霍安君早已是刀下亡魂,只是那侍女,倒是没了消息,许是藏了起来,我派人查了许久,也没查到她的消息,她若是改容换貌,的确难找到。”
“那看来,的确是她们了。”楼玉笙笑了笑,“不过,一个是霍相之女,一个擅易容术,无论哪个,要找她们报仇,都很难。”
“虽难,却不是不能。”
“是啊,只是难了些而已,只要我还活着,总是有机会的。”
公子贺端详她半晌,叹气,“小玉,你变了。”
楼玉笙抬眸,有些诧异,“哪里变了?”
“以往你哪会这般沉静淡漠。”公子贺叹息着说,“爱就是恨,恨就是恨,怨就是怨,而如今,却像是没了七情六欲,只带着复仇的使命,像是支撑你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楼玉笙失笑,“怎么会,支撑我活下去的,是阿决,可不是仇恨。”
公子贺摇摇头,“到底还是变了,以往……罢,不提也罢,我只希望,不要让仇恨成为你的唯一,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让自己不快活。”
“贺大哥,我很好,你想太多了。”
公子贺望着她,真的是他想太多吗?
第332章 跟无题杠上了()
接下来几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吴王府的人大约都知道吴王的沧澜院变得有些神秘,除了吴王外,任何人不得擅入内,更有重重暗卫守护,就连太妃都把吴王叫去问了话,但吴王究竟怎么回的太妃就无人知道了,只知道那之后,太妃就下了死令,吴王府内上上下下任何人都不许再议论此事。
且说沧澜院内,商敏对楼玉笙的身份已经了解地七七八八了,只是忧县自来消息闭塞,她即使知道楼玉笙的身份了,也没想到多余的东西,不过听说她口中的仇人,一个是皇曾孙,一个是当今丞相的千金,商敏就觉得心肝有些颤颤的,只能安慰自己,她们身后好歹还有个吴王呢。
哪怕一直战战兢兢的,商敏倒也不曾表现出来,毕竟她早已夸下海口,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楼玉笙共进退的嘛,她绝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所以在楼玉笙面前,除了最初的震惊之外,现在已表现的很是平淡,平淡地只能靠看些话本来掩饰心内的惊惶。
至于楼玉笙,最开始言之凿凿地要报仇,单方面以为楚宣和霍安君都还在吴都,加之自己也缺银钱,就回了吴都,至少也还有公子贺是她的倚仗,结果来了之后才知道他们竟都离开了,她现在动不了楚宣分毫,只能先弄清楚究竟是不是霍安君害了她,可她现在远在长安,无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完成娘的遗愿认祖归宗,楼玉笙势必都要去长安的,至于商敏,她早已考虑好,让她来吴都,就是想通过公子贺让她加入锦绣阁,自有她一番天地。
可现在的问题是,易帆忽然离开,公子贺身份特殊不得擅离封地,她孤身前往,只有死路一条,且阿决现在还那么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她又舍不得和阿决分开,一时间竟有些踟蹰,便先将报仇之事暂且搁下,一心琢磨着如何让楚宣放弃让她“借尸还魂”之事。
楼玉笙其实心里明白,楚宣想让她复活,多半是对她还有情,要让他放弃,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她亲自去见他,主要知道她还真实活着,他自然不必再费精力妄图复活她。
可是,楼玉笙虽信他仍对她有情,却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对她有多情深,曾经他会杀她一次,将来就还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她只能用别的办法让楚宣知道她的心意有多坚决。
楼玉笙想了许久,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挥剑斩情丝,死生不复见”,又端详一会儿,颇为满意,简直不能再有比这更贴切她心情的语句了。
她将纸递给商敏,“商姐姐,你看这句,如何?”
公子贺恰巧进来,闻言笑道,“什么如何?”
商敏看了一眼就把伸出那张纸,“喏,小玉写的诀别书,倒是挺狠的,让那皇曾孙看了,必然放弃复活她。”
公子贺挑了下眉,拿着那张纸坐下,细细品味一番,道,“这话的意境倒是贴切,可如果是你生前写的这句话,未免太不真实,徒惹怀疑,如果是你死后写的,呵呵……那不明摆着告诉楚宣你没死吗?”
楼玉笙细细一想,却是这个道理,若是出事前,她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话来呢?可,除了这两句,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来了呀。
此时此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懊悔自己无才无德!
“我觉得这句也挺好的啊。”商敏说着,把手上的话本递过来,“就当是看故事的感慨,随手写一句话,意思又明确,还不惹人怀疑。”
楼玉笙微微疑惑地看着她漂亮的指尖指着的那句话,轻声念了出来,“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这句诗,倒挺符合她当初决然离开郑家堡的心境,只是,终究还差了几分,只会让楚宣后悔当初所为,却不至决然到让楚宣放弃,不过,这到底还是给了几分启发,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让这两句凑合凑合了。
楼玉笙有些苦恼,无奈于自己的薄才,无聊地也只能看看这故事,希冀能有几分灵感。
这故事,讲的却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前世楼玉笙虽对他们不甚熟悉,却也知两人的爱情故事流传甚广,还有那句传说出自卓文君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更是广为传唱,为广大影视剧和小说所用,只是,这故事却不是讲他们互生爱慕,相约私奔之事,却是说的他们成婚之后,司马相如得武帝赏识做了官,一时风光无限志得意满,也起了纳妾的念头,卓文君得知后,写下《白头吟》,另附一首《诀别诗》,司马相如看后,惊叹于卓文君的才华,感念昔日夫妻恩爱,羞愧不已,再不提纳妾之事,夫妻两人果然恩爱到老。
这是多么美好的浪子回头的故事,可楼玉笙却想,若她是卓文君,若她知道丈夫心已变,即使挽回又如何,当初裂痕犹在,是无论多少岁月变迁也弥补不了的伤痕,又何须挽留,还不如好聚好散,天各一方,相忘江湖呢。
忽然间,楼玉笙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就有了主意,遂而提笔写到: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微微一顿,她继续写了一句话。
笔落,终了。
楼玉笙看着那两行字,满意一笑,继而说,“贺大哥,可有法子将这纸送到郑家堡去?”
……
数日后,这张看来已经有些陈旧的纸张从千里之外的郑家堡快马加鞭地送到楚宣手里,纸还装在信封内,不止文德,连发现这张纸的人也不曾看过,只是送信的人说这是在夹在郑家堡的藏书阁内的一本书里,想着,藏书阁除了楚宣就只有楼玉笙进去过,就谨慎地装好纸马不停蹄地送过来了。
楚宣从文德那里接过信封的时候,手都在颤抖,无论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都已经是楼玉笙在这世上留给他唯一可想念的东西了。
那副珍而重之,想看又不敢看,差点好似要沐浴焚香才能打开的模样,看得文德心酸不已,默默地退了出去,仿佛是把这狭小的空间留给了楚宣和……楼玉笙。
书房,重归宁静,只有楚宣急促又沉重的呼吸。
他双目幽沉地看着桌上的信封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颤颤地撕开信封,取出那张已经有些陈旧的纸张,看着背后浸透出的墨迹,他的心脏蓦地紧缩。
他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打开信纸,两行清丽的黑字映入眼帘: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长卿犹可悔,碎玉不求全1。
楚宣顿时双眼一黑,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听到动静的文德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就看到楚宣摔在地上,他大吃一惊,忙过去扶起楚宣,却见楚宣已经睁开眼,但那双幽沉的眸子却浑浊茫然无知,脸色更是雪似的苍白,嘴里却不住地重复,“我不信,我不信她恨我至此!……我不信她那时就这样恨我……”
文德听的心惊,忙抬眼去看,却看到那飘落在地上的信纸上的两句话,顿时如遭雷击,半晌也没了反应,原来那个时候,楼姑娘竟已如此恨了。
此时,文德也只觉满心悲凉,满心期望,以为还能有个念想,却是最后最致命的一击,文德好生同情楚宣,却已经无从安慰。
怪只怪,天意弄人,怪只怪,楼姑娘却是常瑞德之女,怪只怪,公子一念之差,招惹了霍安君,怪只怪……
怪只怪,他当初没有拦着楚宣杀楼姑娘!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可就算他认错又有何用?
不过于事无补罢了。
转眼,再看如失了魂魄的楚宣,文德更觉悲恸,他不过一个外人,尚且难过至此,这一个月,公子又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如今,又怎能再承受这样的打击?
楚宣还在重复“我不信,我不信……”,仿佛这样,眼前的决绝话语就能从纸上消失一样,忽然,他爆喝一声扑了过去,将那张纸死死地捏在手里,像是要从字上看出一些端倪一样死死地盯着,双眼黑亮的像是在燃烧。
良久,久到文德都在想要不要干脆打晕他算了免得他继续这样下去或许会魔怔癫狂,楚宣却忽然笑了,猖狂地大笑,笑的眼角流下了泪,“不是她,不是她的字迹,这不是她写的!哈哈哈……哈哈哈……”
文德眼睛一瞪,公子这莫不是真的又魔怔了吧,那字,分明就是楼姑娘的字迹啊!
只不过,他仔细一瞧,似乎是有些蹊跷。
在他的印象中,郑家堡好像没有这样的纸吧?
虽然可以用纸张泛旧了来解释它的暗黄,可,还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