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杀破狼-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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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曹,你也不要生气了,这门子也没违反规定,换咱们守门也是如此。你先安排将士们安营扎寨,我去说说,待会你随我进城就是了。”
张振岳一番交涉之后,城上放下吊篮,收了张振岳的令箭过去,看到上面果然刻有“凭此较差,参政袁”七个大字,便依着规矩又放下二个吊篮,张振岳和曹文诏是坐着吊篮进城的。
一上城楼,曹文诏的暴脾气就来了:“刚才是那个龟孙子让爷爷我在外头过夜的,站出来。”
“正是标下”一个十分年轻的青年军官毫无惧色挺身而出道。
“好小子,有种,吃你爷爷我一鞭”曹文诏也是个敢说敢做的,只是这鞭子刚举起就被张振岳拉住了胳膊。
“曹老哥,他也不过是遵行军令,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曹文诏也并非鲁莽之人,只是刚刚失了面子要挽回些面子罢了。
而张振岳在安抚住曹文诏后也对这个刚直的军官产生了兴趣:“敢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那年轻的军官身材粗壮,汉语不算太好,只是拱手道:“标下宁远参政巡防营伍长吴六一,今夜奉命值守城门,见过游击将军。”
“你是吴六一,广东客家人?”张振岳惊讶的反问道,吴六一可是他最熟悉的历史人物了之一,看金庸《鹿鼎记》的时候就记得有他了,他可不记得这小子曾有在辽东军前效力的记录啊?
吴六一少年时流落在凤凰山一寺院中打杂。寺里的僧人夜里教授徒弟棒法,吴六一在旁看着就学会了。天亮僧人下山,吴六一与其徒比试,不想失手将他打死,就自缚候僧发落。僧人让他试演棒法后叹息说:“这虽然是我的棒法,但你使得出神入化,已可万人敌了。”仍然留他在寺里。又一日,吴六一巡夜遇虎,于是一棒毙之;又遇一虎,也毙之,用棒挑回寺院。僧人惊奇之余就对他说:“现在天下大乱,你还是下山建功立业去吧。”
吴六一幼读诗书,广涉经史。少年嗜酒好赌,以致倾家荡产,充当邮卒。后不务正业,沦为乞丐,浪迹于闽粤江浙。乞至浙江海宁时,遇名士孝廉查伊璜,见吴六一熊腰虎背,胆识超凡,视为“海内奇杰”而相邀痛钦,并赠厚资,遣其回乡。
莫非历史因为自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标下正是,莫非将军认识标下”年方十八的吴六一对于张振岳居然知道自己的籍贯很是吃惊。
“啊,听你口音像而已,你好好值夜,等下我见过袁参政,必然奖赏于你。”嘴上这么说,张振岳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求求袁崇焕,把吴六一这员虎将收至麾下。乱世之秋,手底下猛人越多那自然是越好了。
孙承宗今夜依然睡在西门,马世龙也小心翼翼的陪在身边,深恐老大人有甚意外,那自己的罪责就大了。
孙承宗如何睡得着,看着自己手上的“乞罪折”却不知道该如何润色。这次柳河之败确实是让他失去了不少信心,边军的表现果然如王在晋所述,糜烂不堪。难道当初围绕如何守卫山海关发生的争论中自己错了不成,不,自己没有错,王在晋确实是熟知兵事,退守关门也确实是省钱省事。但是这无异于将关外数千里地,数十万百姓拱手让人,这如何使得?
堂堂大明断然没有害怕建奴的道理,孙承宗坚持自己当初是没有错的,那么到底错在哪里了,孙承宗始终没有想明白。
这时,马世龙突然在门外道:“督师大人,督师大人,宁远兵备道副使孙元化紧急求见。”
孙承宗闻言立刻惊起道:“速速进来,有何紧急军情?”
孙元化进来后行了个礼道:“恭贺督师,我军大捷,游击将军张振岳突袭耀州得手,阵斩建奴寇首四百,活捉贼酋之四王子汤古代。”
孙承宗如做梦一般,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元素是要诓自己不成。
马世龙更是吃惊的一把抓住孙元化道:“你所说可是实情,你们那个什么游击将军是什么时候去进攻耀州的,我身为山海关总兵为何不知道此事?”
孙元化面对马世龙的失礼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袁参政派张游击出击建奴境内,因为张游击此前就擅长此道,此前贼酋五弟的首级便是其夺得的,这点孙某绝不敢有半句虚言。督师和马总兵若是不信,此刻可以去东门看看,大军还在城外不得入城,袁参政已经赶去东门了。”
孙承宗闻言急道:“汝为何不早言,马总兵,快快,我们速速去东门。”
言毕,孙承宗穿着白色丝绸内衣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只有马世龙跟在后头着急的喊道:“督师,更衣再去,天寒。。。”
第044章荣升参将(三)()
第044章荣升参将(三)
等到孙承宗赶到东门的时候,袁崇焕已经从张振岳处了解到了战斗的全过程,对于他们的战果也很是满意,尤其是活捉了汤古代,估计努尔哈赤听到这个消息怕是要吐血了。
明朝皇帝和清朝皇帝不同,明朝的皇帝虽然也自称天子,但是朱元璋自己是个要饭的出身,所以他并不相信什么上天选择。所以他教育子孙,这个江山是用刀剑夺回来的,换句话说将来治理的不好,别人也能用刀剑夺走。于是明朝的皇帝根本不像皇帝,更像是个打工的,历代皇帝都老老实实守在国门口,而且从老百姓手里获取的财富也是少得可怜。以崇祯朝户部尚书毕自严所奏:“户部年入不过三百六十万两,实收不过二百万两。”
大明的皇帝一年就二百万两银子,而且能入腰包的何其少也,二百万两银子什么概念,那些在明末天天要求天子从内库掏银子,天天反对征收工商税的东林清流和他们的子弟们一次在秦淮河给头牌姑娘梳头就是十万两。搞了半天,崇祯皇帝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二十个头牌姑娘。难怪后来李自成的军队在北京抄家,满清的军队在浙江抄家都抄傻了,实在是随便挑一家出来都比这大明朝廷有钱。
扯远了,还是说说清朝的皇帝,清朝的皇帝相对于明朝是个倒退。居然又开始强调血统这个玩意了,以至于到了清末还玩起了皇族内阁,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爱新觉罗家才有精英,别家的都是愚蠢的奴才。
那么现在问题出来了,既然你爱新觉罗家都是天纵英才,都是根正苗红,那么汤古代被明军俘虏了是个什么情况?天下第一坚固的盾碰到了天下第一锋利的矛,傻眼了吧。
孙承宗毕竟岁数大了,九月又已经入秋了,好不容易爬上城门楼子气喘吁吁的道:“元素啊,元素啊!人在哪里?人在哪里?”
袁崇焕这才转过身来道:“哎呀,督师大人,你怎么连个外套都没穿就过来了,快来人,拿件保暖的衣服来。”
这时马世龙跑上来了,拿着貂皮大衣就盖在孙承宗的身上:“督师大人一听到大捷,立刻就赶过来了。元素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孙承宗则摆摆手道:“无碍,无碍,元素啊,这贼酋之子汤古代在何处啊?”
也怨不得孙承宗这么急切,自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覆育列国英明汗”以来,明军对建奴几乎是鲜有胜绩,更不要说俘获其宗室成员这样的成绩了。虽然之前有击毙巴雅喇的功勋,但是孙承宗为了避免被朝中清流攻击自己贪功,将此功归于蒙族义士乌恩其,为其换了个三品参将的官职。这次则不同,在来得路上孙承宗想明白了,虽然这次出击很可能是袁崇焕瞒着自己私自安排的,但是毕竟是我大明边军出击,所获自然是边军之功,但愿可以以此救赎之前兵败的过失。
听到督师大人问询,张振岳连忙躬身道:“回禀督师,我军官兵皆在城外,因为天黑门禁,所以不得入,待明日天明便可见之。”
孙承宗一听摇摇头道:“凯旋之师岂可冷遇之,来大,点起祖大寿、朱梅所部,列队欢迎我凯旋之师入城。”
言毕孙承宗又一脸兴奋的对诸人道:“算了,不必这般劳师动众,诸位要是不惧生死,我们就一起出城看看为好,也算是不违反军规了。满桂留守城头,不得有误!”
看样子督师大人是真的很在乎这个胜利了,张振岳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趁机低声对袁崇焕道:“参政大人,方才守门军士吴六一很是尽忠职守,卑职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把这样的虎狼之士调至麾下,好为我大明建功立业。”
心情因为督师大人的愉悦也变得很好的袁崇焕笑了笑道:“你小子就知道从我这里要人走,算了,看在你立下大功的份上,允了。”
“卑职谢过参政大人!”张振岳连忙道,他此刻却很是明白,靠着这份战功,他已经算得上是袁崇焕的心腹了,前途必然是一片光明。。。
一个建奴王子,四百建奴首级,以及三千被解救的壮丁,确实是这些年的一份大功了。
孙承宗的请功折子跟着也就递了上去,就是之前让魏忠贤魏公公看得脸色铁青的那份折子。
不过让张振岳等人无比奇怪的是,孙承宗的表情更多的是满足中带着一种失落,他押送汤古代回山海关的时候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袁崇焕的肩膀,并对张振岳、萧严、曹文诏等送行将佐道:“你们要好好辅佐元素,替我大明守好这三千里河山。特别是张振岳、萧严、宋小鲁你们三个,不要忘记老夫赐给你们的字,要对得起这天地。”
三人在诸将一片妒忌的目光中连忙拱手道:“卑职等定然不忘老将军赐字之恩。”
三人看着督师远去的车队,感觉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不安。
大明天启五年十月,参劾孙承宗的奏折并没有因为所谓的柳河大捷和蓟辽督师府送来的贼酋第四子汤古代而减少,反而到达了一个新的顶峰。
清流们纷纷上疏,指责孙承宗隐瞒战报,此战实乃败仗的有之;指责孙承宗、马世龙等指挥不当折损五千兵马,副总兵,参将各一人者有之;更有指责孙承宗、马世龙折损大军六万,同时以一建奴冒充贼酋之子以抵罪过的有之。
总之不出孙承宗自己所料,说什么的都有,其实孙承宗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东林党,但是对于党争的套路却是一清二楚。此刻熊廷弼已经传首九边了,东林党也是树倒猢狲散了。朝堂之上已经不可能有人替孙承宗说话了,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御前。于是深居皇宫大内的天启帝也终于动摇了,他看着魏忠贤道:“孙师傅真的是如此不堪?”
魏忠贤忙道:“言官或有偏颇之处,但是想来不会捏造事实。”
天启帝又翻了翻孙承宗自己的奏报:“孙师傅也未隐瞒交战中失败之处,因为边军糜烂,折损了五千人,且多为逃散。这个刚才是那个混蛋说孙师傅折损了六万大军的,一共投入不到五千人,居然能死出六万,书读的比朕还少,留之何用?免了!”
魏忠贤心里一惊,低头称是,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万岁,那孙师傅哪里如何处置?”
天启帝抬头看了看殿外:“今个都在这里看折子了,孙师傅也在边关吃了几年苦了,岁数也大了,就让他回家修养些时日吧,至于蓟辽督师一职,老魏你去安排人,就不要烦我了。”
“奴才遵旨。。。”魏忠贤闻言大喜,急忙应道。。。
第045章辽东岁月(一)()
第045章辽东岁月(一)
孙督师走了,虽然忙于扩充新军,但是张振岳、萧严、曹文诏诸将还是跟随袁崇焕一起赶到了山海关为督师送行。
已是满头白发的孙承宗看着前来送行的诸将摇首道:“你们捉了贼酋努尔哈赤的儿子那就好比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这个时候怎好离开宁远边前来此送行。”
袁崇焕已然是双目含泪道:“老师受冤于上,卑职若不来送,何安于心?”
孙承宗摆摆手道:“相对于熊廷弼,为师何冤之有?”
想了一会又道:“元素啊,为师这次去职,接任者困于边事烦扰,必然会把重点重新放在山海关。从眼前看,此策未尝不可,毕竟宁远距离山海关千里之遥,补给起来困难是有的。而且时不时与建奴交战,损耗也是难免。但是元素不可为之所动,须谨记,守关而不战于关,且不可让建奴在这千里辽东之地肆意坐大。今日彼不过是肘腋之患,若是任其坐大,此必是我大明心腹之患矣!”
袁崇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张振岳却是对孙承宗竖起了大拇指,这老头冲锋陷阵不行,摆兵布阵也是一般,但是论起战略来,天下怕是无人能出其右,可惜和东林党关系过于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