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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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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及于此,太师内佐顿了一下,又道:“执政之心,老身虽久居内宅,也有几分了解,夏瑜之罪自然当罚,夏瑜外姓之人,却能在无虎符无国府将令之下擅自调兵,也当防备,执政您将夏瑜贬为内从人也未尝不是出于此点考虑吧?但既然贬都贬了,执政为何将夏瑜赐予田虎,执政若真是替阿襄未来着想,大可将夏瑜赐予阿襄,这样即绝了夏瑜的威胁也可替阿襄多添个膀臂。”

    田常听了太师内佐这话神色肃沉,一言不发。

第106章() 
太师内佐离去不久;便有侍从禀告田常;田须求见;听得田常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吩咐侍从让田须进来。

    田须一进了内室,向田常施礼后落座;田常看了田须一眼,道:“你倒是来的及时,怎么,听到消息了?”

    田须道:“赵氏遣使来临淄,这事儿国府里不少人都得了消息,上下议论纷纷;执政,这赵氏所图为何?”

    田常微微垂眸;良久,道:“赵氏有意适庶子与阿襄为正室。”

    田须一听此言,大喜道:“这是好事啊。”

    田常道:“怎么,你认为是好事?晋国可是与我齐国大战方歇。”

    田须道:“须以为正是因为晋国与我齐国大战方歇才更应该联昏以交好,毕竟此番我齐国与燕、越、晋三国接连大战,损耗不小,正当修养之时,若能与赵氏联昏,安稳齐晋边境,争得修养时间,于国有利;而于私,赵氏族长赵志父乃是晋国执政,他愿将庶子适田,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阿襄也不小了,内室之位一直悬空,也不像个样子,若有赵氏如此家世的庶子为内室,与阿襄也是有好处的。”

    田常微微沉吟,道:“依你之意识赞同田氏与赵氏联昏?”

    田须道:“此乃难能可贵之机,赵氏此时向提出与我田氏联昏,一则乃是晋国大军入齐,无功而返,于战场上并未占到什么便宜;二则,只怕也是赵志父年纪渐老,赵氏卿嗣不如乃父多矣,晋国国内公卿内斗素来惨烈,以赵氏如此滔天权势,却愿意适子与我田氏,乃是赵氏结援之意。”

    田常听田须的分析,心中也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子却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殊不知,田须此时这些头头是道的言辞都是申子离在府内反复教导的,以田须其人其能,收受贿赂倒是有其能为,这分析列国局势,还能说的有板有眼,却不是他田须的能为。

    田常听田须的话颇有几分道理,微微沉吟,道:“你看,若是赵氏能适子与阿襄为内室,能否将夏瑜也赐予阿襄为内从人。”

    田须一听,瞬时瞪大眼睛,不知道田常从何处发想出这等主意,这点与申子离并且事先排练妥当,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答,只能急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田常听田须一个劲儿的“万万不可!”,皱了眉头,道:“如何一个万万不可?”

    田须毕竟是日夜揣摩田常心思的,这么多年下来对田常心思琢磨的透彻,此时虽是突如其来,但这片刻功夫也想出了对策,道:“这……执政,夏瑜万万不可赐予阿襄,阿襄压制不住夏瑜啊!”

    田常眉头皱的死紧,还没等作答,只见一名侍从又匆匆从外趋步走进,禀告田常道:“禀执政,驿礼司有报。”

    田常挑了挑眉,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事情都赶到一块了?”然后对田须道,“你先退下吧。”

    田须见田常有事,并且显然不想自己留下旁听,便告辞离去。

    田须一走,驿礼司便跟随侍从进了来,向田常施礼后,禀奏政情,道:“禀执政,燕国来使扣关。”

    田常一愣,道:“燕国来使?”不能怪田常惊异,毕竟齐燕两国方才结束大战没多久。

    驿礼司道:“据来使所言,燕国此次遣使来我齐国,一则乃是止战修好,二则乃是来提亲的。”

    田常更讶异了,道:“提亲?向谁提亲?为谁提亲?”

    驿礼司有几分扭捏,道:“燕国来使替燕国新立太子公子服人向老太师提亲,意欲求取老太师弟子夏瑜为内室。”

    田常下巴都快掉了。

    数日前,燕国,蓟都。

    燕国国君姬范一返回国内便处罚了大公子白,削去爵位,罚其前去给历代燕国国君守墓去了,而公子服人也被立为燕国新太子,国君手谕以下,姬范亲领百官宗室祭祀了宗庙,告知列祖列宗,他百年之后,国君之位乃有正子公子服人承继。

    这燕国储位之争,至此尘埃落定,让一直支持公子服人的许多人拍掌称庆,也让许多中军将领大喜过望,奔走相告,恨不得痛饮上三日三夜。

    而身处这风暴中心的公子服人却似乎没半点自己已经被立为太子的自觉,每日依照往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如往常,对一干前来祝贺的大臣一改称病避退,却是来了个一概不见。

    不过显然,孙由这个一直以来的自己人是不再这一概不见的范围内的,是以这一日孙由兴冲冲的冲进公子服人府内,直奔公子服人的练武场,对正在练剑的公子服人道:“公子……呸呸,现在应该改口叫太子了!太子殿下,你知道吗,那个夏瑜,他栽了!”

    公子服人,此时应该称为太子服人本来还在十分专心的练剑,却在听到孙由提及“夏瑜”两个字时,缓缓的收了剑,有些好奇的问道:“夏瑜?他出什么事了”

    孙由兴奋的道:“夏瑜他一回临淄,就被田常贬斥,赐予田虎做了内从人。”

    太子服人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孙由话中的“内从人”的意思,脸上显出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孙由遂把夏瑜在临淄城下的被当众贬斥的经过向太子服人详详细细的描述了一遍,孙由本就兼领斥候将军,对这等他国情寻自是能最快的了解。

    孙由此时还是满脸欢喜神色,对于夏瑜,他是十分痛恨的,毕竟司徒奇死在夏瑜手中,到死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作为与司徒奇并肩作战多年的同袍,孙由怎能对夏瑜有好感。

    但太子服人此时神情却是阴沉,将手中宝剑挥剑砍断案几,怒道:“齐国怎能如此折辱沙场战将!”

    太子服人突入起来的怒气吓了孙由好大一跳,然而还没等孙由反应过来,却见太子服人已经甩袖而去。

    当夜,太子服人急急将孤竹存阿招入府中,两人彻夜商谈,密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这夜过后,太子服人第二日清晨便去燕国国俌宫中请安,又秘奏燕国国君姬范,然后燕国便火速的派出了使者前往齐国。

    这一切田常自然不能知晓,所以眼下,田常只是接到了一个燕国使节要来向夏瑜提亲的消息,并且对此不知所措。

第107章() 
田虎走至偏舍门口;看着门口摆着半点都未动过的膳盘,问守着这里的下人道:“他几天没吃没喝了?”

    站在门口的下人道:“三天了,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田虎挑了挑眉,道:“哈;倒是硬气啊。”言毕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示意下人开门。

    下人自然从命开锁,田虎推门而入。

    夏瑜只觉得一阵刺眼阳光渗入;下意识的抬手去档;而等着眼睛能够适应这光线后,才看到已经走进的田虎,神经瞬时紧绷起来;眼睛直直的瞪着田虎。

    田虎看着夏瑜;挑了挑眉,道:“听说你不吃东西也不喝水。”

    夏瑜一言不发。

    田虎嗤笑道:“堂堂齐国曾经的少保司礼,还学那内室愚辈寻死觅活不成?”

    夏瑜这几日确实是不吃不喝,但倒不是如田虎所说寻死觅活,只是此时他情境,有如掉进狼窝里的一块肥肉,只觉处处危机四伏,神经紧绷着半点都放松不下来,以致哪怕日常饮食饮水都半点胃口也无,根本食不下咽。

    不过夏瑜却不愿和田虎解释,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良久,才抬头看着田虎,道:“上大夫,瑜自知往日确实鲁钝狂妄,太过视天下人于无物,是以今日之难,瑜上不怨天,下不怨地,只怨瑜无知浅薄,未解人心。瑜与上大夫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上大夫若是放了我,瑜必感念于心,他日必有所报。”

    田虎微微皱着眉听完夏瑜的话,然后笑了,道:“你能给我什么报答?”

    夏瑜看着田虎,只觉今时今日再说什么客道虚话是全然无用的,是以夏瑜看着田虎,眼睛有些异样的光泽,道:“只要你放了我,天下之大,总有我能容展翅高飞之地。”

    田虎嗤笑,道:“以你之才,天下之大,当有你用武高飞之地,不过高飞又能如何,这天底下哪一国之庙堂没有小人,哪一国的庙堂没有暗潮汹涌,以你之脾性只怕飞得高也摔得惨罢了。”

    夏瑜听得田虎的话,微微攥紧了拳头,身子有些颤抖,然后夏瑜深吸了一口气,道:“上大夫说言极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为齐国尽心尽力,为田氏尽忠职守,到底为何会沦落到如斯地步?上大夫所说不错,这天下间无一国庙堂无小人,无一国庙堂不暗潮汹涌,瑜只顾沙场不顾庙堂,却忘了沙场之战,兵家胜败,其实从来就决自庙堂。”

    言及于此,夏瑜的眼睛亮得有些诡异,死死的攥着拳头,看着田虎道:“上大夫,你放了我,我会记住你的恩德,他日我必有厚报。”

    田虎看着夏瑜,神色间有一种诡异的平静,良久,田虎走至夏瑜近前,无视夏瑜瞬间僵硬紧绷的身体,伸手擒住夏瑜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夏瑜那张得造化青睐实在太过好看的脸,目中有沉醉之色,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脸上这样飞扬自信跃跃欲展翅高飞的样子。”

    夏瑜身体的有些僵硬,但他不敢动,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被猎手盯住了的猎物,稍一动弹就会露出破绽引得猎人进攻,所以他只能僵直着紧紧握着拳头,半点也不敢动弹。

    田虎收了手,退后一步,看着夏瑜,目光有些散漫,道:“你的名字起得挺有意思的,瑜,美玉也,呵,你不用费这么多心思试图说服我了,我不会放了你的,我舍不得,若此时放手,恐怕我再难得良机收你这块美玉收入匣了。”

    言毕,田虎拍了拍掌,有下人进来置了案几,摆了满满的丰盛食物,田虎道:“人总不吃东西可撑不住,我让庖厨准备了不少吃食,你多少吃点。”说着拿起一个铜壶,道,“不愿意喝水?这是新鲜的蜂蜜泡的蜜水,尝尝。”

    田常拿着那壶向夏瑜的方向递来,却见夏瑜下意识的闪身一躲,田虎递那那铜壶的手瞬时僵在了那里,一股怒火在胸中直窜,恨恨瞪着夏瑜,良久,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打定主意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给我按住了!”

    田虎一声吩咐,自有下人扑过来按住夏瑜,夏瑜又怎能任人宰割,当即转身便要跑,但田常身边跟随的家仆少说也有十几人,各个身强体壮,哪是夏瑜这个还没长成的身板挣得过的,不过片刻便被压制住手脚。

    田虎见夏瑜被制住,握着那只装蜜水的铜壶,走至夏瑜近前,掰开夏瑜的下巴,将铜壶塞进夏瑜口中,便开始向夏瑜喉咙里灌蜜水。

    那铜壶形制类似后世的酒壶,有一个细长的嘴口,田虎动作十分粗鲁,使得那铜壶的细长的嘴口几乎深入到了夏瑜的喉头,那蜜水从铜壶嘴口中倾泻而出,却是让夏瑜连闭嘴不喝都不行,难以自控的半呛半咽的将那蜜水喝了下去。

    田虎这几日一直迁就着夏瑜,但他亦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从来只有别人让着他,哪有他迁就别人的,此时被夏瑜惹出怒气了,也发了狠,使劲的压着铜壶,直到那一壶蜜水都倒了干净,才松了手。

    而这一松手,夏瑜立刻呛咳起来,咳得半句话都说不出,眼泪都开始往下掉,然而,一边咳着,夏瑜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田虎,眼中有清晰可见的怒火在燃烧,清晰可见的恨意烧的那还有几分水意的眼睛亮得有些发毒。

    田虎就这么看着夏瑜满是仇恨的眼神,水渍氤氲的脸颊,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发紧,身上某个地方开始发热,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上前一步,身处手来,想要抚摸夏瑜的颈项,却被夏瑜立刻偏头躲开。

    田虎大怒,抬手便想扇夏瑜的耳光。

    但就在此时,田虎府上家老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被门槛绊了一跤摔进屋里,都顾不得疼痛,急急的爬起来,道:“主,出事了!”

    田虎见家老那慌慌张张的样子,一愣,随即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家老看了夏瑜一眼,没说话。

    这家老乃是自田虎方才离开执政府开府之时便跟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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