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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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田舒感觉到一种寒冷,一种孤寂,一种重压之下无人可以商量可以分担的焦灼。
强自按捺下种种情绪,田舒握紧拳头,扯过一卷帛书,飞速的写下了一卷奏表,然后快速的塞入密件竹筒中,印上火漆。
也就在此时,帐外有号角声响起,这是军中传报敌军又有攻击的预警方式。
田舒收敛了全部的神色和情绪,吩咐江夺将外面的护卫军卒传进来,吩咐传令兵将他的奏报飞速送回临淄,然后便抱起头盔,升帐召集部属出军去了,田舒知道无论如何,现在应付晋国还是眼下第一要务,若是一味分心去思虑北地,不顾眼下猛攻齐国的晋军,智瑶与赵无恤也不是好惹的,对于齐国来讲,输给晋国只怕比输给燕国还要可怕。
田舒升帐,带领部属去应付晋国又一波的进攻,而几乎在同一时间,田子庄与赵驰终于在蓟郡将北地的齐军集结完毕。
与燕国在燕山以北的策略差不多,燕国迁国之后吞并了打量夷狄如山戎、东胡的土地,也有不少胡人、戎人归顺,但是燕国国府公布的法令只许胡人、戎人耕作土地得农爵,不许其人从军得军爵,说到底还是防备之意。
而齐国吞下燕国南部的土地,也是如此,这处燕国故地的守军,都是齐国从临淄平阴等等地方抽调的齐国老军老卒,齐国国府并不许这处的百姓补军职官职等等。
田子庄年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又未经战阵,此时自然不敢自己拿主意,便事事都听从赵驰的,而赵驰虽然不算是无能的战将,昔日在赵氏也是经历过不少战阵的,但其人才干,勇武有余,为先锋将尚可,却不堪为帅,此时眼见大军集结完毕,齐军人数又占优势,而燕军下方城之后,又一直没动弹,便心有所动,认为燕军惧怕自己军队人多势众,便有心一鼓作气,直接吞掉方城这支燕军。
坐在方城的官署主座上,闭着眼睛,“看着”卫星地图上调动着的齐*队,嘴角浮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远在临淄的田襄同时接到赵驰与田舒的奏报,赵驰的奏报是请求派兵增援,田舒的奏报内容则是两点:一则立刻派兵增援北地,对方城的燕军南北夹击,二则,必须严令赵驰固守蓟郡,不得擅自出城与燕军作战。
田襄向来信任田舒在军事上的眼光及判断,再则,他的正子田子庄现在可就在北地呢,田赵氏自从接获燕军攻取方城的消息后,日夜忧虑,几次想要请求将田子庄接回来,都被田襄拒绝。
即使不精通兵事,田襄也知道他作为齐国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濒临战阵之时,最先做的是保护自己的儿子,把自家孩子给接回去,这对军队士气的打击只怕是无以复加。
可是毕竟还是的儿子,担忧的田襄当即便按照田舒的建议组织军队意图增援北地,但还没等增援的军队开上去,赵驰的第二封军报便送抵临淄——赵驰率军出城与夏瑜决战去了。
田襄一接到这份军报,差点直接掀案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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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史记·燕本纪》:
“燕庄公十五年夏,燕国国俌瑜率军五万,以渤海出;奔袭方城,方城不能拒,乃降;彼时田子庄领军屯于蓟郡;以赵驰为将,集结南下;意图复夺方城,行进半途;路经丘谷;遇万余弓弩手伏击,两翼被燕军步卒包抄;赵驰身先士卒,意欲向前抢进;突围而出,而燕军以燕国武卒为先锋,堵截于前,战车包抄于后,弓弩手倾泻打击,骑兵冲刷切割,齐军北上五万大军,兼北地固有守军两万,拼死冲击不得突围,赵驰战死,齐军失其主将,士气溃败,兼颇听得燕人善待俘虏之传闻,七万军卒,除战死者,皆降。”
正在打扫战场的夏瑜远远看到服人的身影,倒是笑了,道:“君上倒是舍得南下了?”
服人抱着头盔在身侧,缓缓走进,对夏瑜道:“我燕国首要,是收复失地,我姬姓服人生性鲁钝,只知道一次战争能完成一个目标就是上天厚爱,想要分兵两路,一路能收复故土,一路能灭一国,自文王以来,未曾闻也。”
夏瑜挑眉道:“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君上舍得?”
服人也挑了挑眉,道:“舍得,因为机会不会溜走,我虽然没直接出兵,但是我给了叛逃入我燕国的中山贵族大量的金钱和精良的军械,有我们燕国再背后支持,中山国的这场叛乱不会那么快完事,所以,机会不会溜走,等我们收复故地,再打中山不迟。”
夏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颇有意味的道:“君上学坏了。”
服人倒是没说话,只是颇为老顽童式的扔了扔手中的头盔,道:“我这是学聪明了。”
夏瑜与服人两人相视而笑,无需言语便已彼此明了。
服人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北面,虽然看不见,但服人不远处就是燕国的故都蓟都。
服人曾经想过很多次,蓟都拿回来的时候他会是种什么心情,激动?高兴?
都不是,此时此刻服人的心情倒是很是平静,甚至有点淡然,对身侧的夏瑜道:“蓟都齐人守不住了。”
夏瑜道:“秦开和吴豹各领军一路,而蓟都内部齐军已经不足三千,齐军当然受不住。”
服人沉吟片刻,道:“我们该迁都了。”
夏瑜道:“是该迁都了,不过不是迁回蓟地。”
服人笑了,将目光转向西南方,晋国的方向,目光中有深沉之色,道:“迁都,进去中原啊。”
《史记·燕本纪》:
“是年,北地战训未至,齐国执政田襄子先遣军五万北上援助,庄公闻讯,于燕国与中山边境驻地抽调七万大军星夜南下,燕军下蓟,田子庄单骑遁逃,庄公遂与燕国国俌瑜合兵一处,北上齐军眼见燕军兵势浩大,徘徊不敢战,易水两岸十余座城池,燕军复之。”
接获北地败报的田舒面无表情,将那份战报直接就扔了,回头就写了一封奏报给田襄,大概的内容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北地丢了就丢了,已近丢了再后悔也没法子了,世界上也没卖后悔药的,现在我们别去理会北地了,燕国恢复故土,光是整理旧地,重新安排官吏接收地方,整理赋税人口,就要耗费很多时间,他们短时间内没时间南下了,我们赶快趁这个时间对付晋国,已经输了一阵了就不能再输了,别等到燕国人喘过气来再次集军南下与晋国两路来攻,那就真歇菜了。
田舒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不过却是多余了,因为燕国上下半点南下的意思都没有。
齐国北地大败的消息传来,晋国马上派使节前往燕国蓟地,面见燕国国君服人与国俌喜悦,催促燕国履行盟约,尽快率兵南下,服人与夏瑜非常礼数周到的接待了晋国的使臣,满口答应稍微整合下军队后就会立时南下,晋国使节满心欢喜的离开了,而晋国使节前脚刚走,服人后脚就把那一纸盟书扔火盆了。
夏瑜在服人下首首座很是悠然的转着自己手里的酒杯,慢饮慢酌,对服人那随手烧掉盟书的动作仿佛无觉。
倒是将列的吴豹有些按耐不住,好奇的道:“君上,我们不南下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们可以和晋军夹击,再好好刮齐国一票。”
服人看了眼吴豹,又扫视了眼殿中那些跃跃欲试的武卫军官,再想起现在方城镇守的杞熏和在率军屯驻武阳的秦开不久前的上表,心中微微叹息,道:“诸将之中,当以杞熏和秦开有当帅之才。”
这话感叹的没头没脑,让吴豹有些摸不着头脑,倒是夏瑜也跟着叹息一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处孤寒之地,卧薪尝胆,所为者,乃是收复故土,还于旧都。”
说到这里,夏瑜顿了下,转头去看眼在君座的服人,服人的神色也有几分深沉,打量着此处他们身处的燕国旧日宫殿,看着这熟悉的宫室,目中有几分沧桑之色,但随即便收敛起来,余下得仍旧是一位军中该有的坚硬莫测。
夏瑜心中微微叹息,神色也微微郑重起来,道:“我们燕国昔日迁国之时,何其惨烈,这么多年来,我们呕心沥血富国强军,就是为了收复故地,可是也不仅仅是为了收复故地。”
眼见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神色,夏瑜扫视众人一眼,轻声道:“现在我们已经把故地旧都收复回来了,那么下一步我们该干什么呢?”
众人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豹听到此处,心有所感,似有明了。
此时还没待夏瑜开口,服人已经开口,道:“下一步我们该要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吴豹一听此话,心念电转,马上就明白了,脱口而出,道:“所以我们不能南下出兵,要等他们两虎俱伤。”
夏瑜目视南方,道:“晋国,天下霸主,齐国,当时强国,他们不两败俱伤,我们如何逐鹿中原,称霸天下?”
服人淡淡道:“晋国居霸主之位已经百余年了,也该把位子让出来,给别人坐坐了。”
夏瑜听到服人这公然表现出野心的话语,神色未尝稍变,道:“晋国现在的国力,毕竟还是列国之中最强的,倒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微微沉吟,夏瑜似是想到了什么,挑眉轻笑,道,“对了,君山大可回给晋国一封信,说是中山国内乱,牵扯我燕国边境不宁,恩,朝中不少有人说中山国内乱,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吗?此时齐国分不出手来对付我们,那我们何不好好把握这场中山国送来的好机会,向来我们依照原本的约定,替晋国拖住他们的死敌中山国,晋国人也没什么好埋怨的吧。”
听到夏瑜这个建议,服人一边听一边细细思索,然后伸手点了点夏瑜,道:“我的国俌啊,你可是比我坏多了。”
夏瑜笑而不语。
《史记·燕本纪》:
“是年冬,燕人以应中山国求援之名,出兵攻伐,大败中山*,得城十余座,并其近半国土,中山国君迁都以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稍微少点,其实我是想快点把这文写完。
………
顺便再问下亲们,下一篇想要看什么题材的,现在手里有两篇文都存了稿,还没决定先开哪篇:
一篇是仙侠文,世界观设定比较宏大,还是以小受为主的情节文,小攻没什么存在感。
还有一篇是我想要做个试验的码的文,就是想试试轻松的题材,开篇没多久小受小攻就相遇,两人相处贯穿全篇,不会很考据,世界观呢,差不多是上一篇武侠题材的后续,一个系列的,也是没有女人的设定,比较老套,主要还是想试试,我是不是真的就写不来感情戏,写不来攻受相处。
拿不定注意要先开哪篇。
第208章()
田襄站在殿中;看着殿外的月色;久久不语;身侧的田赵氏拿了件披风给田襄披上,有些犹豫的问道:“执政;子庄……”
田襄冷冷的扫了田赵氏一样;田赵氏立时住口了;这种“乖巧”态度倒是让田襄心中一软,良久,叹了口气道:“让他在太庙跪着,五万人北上,连同北地的守军,七万人;就这么丢了;易水两岸,多少城池!就这么丢了!难道还不该罚吗!?”
田赵氏听到田襄这话,没有再为田子庄求情了,看着田襄短短数日间鬓角竟是长出了几丝白发;心中一痛,劝慰道:“执政也不要着急,燕军现在与中山国有战,一时三刻是分不出手来南下的,与晋国的战况也没有不利的战报传来了,想来只要西边底定,总会好些的。”
田襄叹了口气,道:“悔不听阿舒当初所言,数万大军至于未冠小儿之手,当真儿戏,现在与晋国那边,万幸没有败报传来,不然朝中只怕会起大波澜,前几日已经有朝臣上表要换将了。”
本来听到田襄感叹什么“悔不听阿舒当初所言,数万大军至于未冠小儿之手”是,田赵氏面色还有几分不豫,但听到后面有朝臣上表要求替换田舒的将位时,大惊,道:“执政,万万不可,临阵换将,兵家大忌!”
田襄冷笑一声,道:“我岂不知此时是万万不能替换阿舒的,换下阿舒,谁能顶他位置?可是却有不少人在我耳边唧唧歪歪,说什么虽然没什么败报传来,但阿舒一直在防守,此时我们两边受敌,要速战速决。”
田赵氏听得田襄此话,微微沉吟思索,道:“这些人不是冲着上将军去的,这些人只怕是冲着执政来的。”
田襄微微叹了口气,他心中对此也是明了的,昔日他初初继任执政位,利用军中因夏瑜事对田须不满的势力,以及田舒在军中的威望,诛杀了田须一党,压制了自己的正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