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女人的春秋战国里-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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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不信听得魏驹近乎表态的言语,也没立即回话,而是叹道:“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我看啊,你那个儿子都比沉稳不少。”
听韩不信提到自己的长子,魏驹即是有几分羞赧也有几分骄傲,道:“我长子斯少年老成,这几年协助我处理家中事,井井有条。”
韩不信点头道:“子孙贤德,家续方能绵长,可惜我的儿孙大多平庸。”说道此处,韩不信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们走吧。”
魏驹一愣,道:“我们去哪里?”
韩不信看了魏驹一眼,道:“执政与赵卿冲杀良久,方才回营,我们难道不该去迎接吗?”
韩不信与魏驹进了中军大帐时,眼见智瑶正在洗手,身上鲜血淋漓,脸上手上都是血,洗的一盆水都快变成血色了,他身旁的赵无恤倒是好些,但也有不少鲜血泥土,只是脸和手都很干净,显然是洗漱过了。
韩不信一见此状,一愣,随即变色,立时山前一步拉住赵无恤的手,道:“这是?”
赵氏与韩氏交好,赵无恤也是韩不信看着长大的,此时动作,赵无恤也不以为无礼,而是很自然的道:“韩叔,没事,都不是我的血。”
正在洗手的智瑶此时正在用麻布擦手,见到韩不信与赵无恤的言语往来,无怒无喜,面色冷然,及至擦干净了手上的水珠,智瑶将手中麻布一把仍在案几上,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田舒其人,太过狡猾!”
赵无恤听到智瑶这话,目光仿佛穿透这中军大帐望向了西面齐国的防线,道:“田舒依托地势筑造起了三道防线,也不与我们死战,只是依托防线用弓弩的优势拼命压制我们,守城本就比攻城的需要的人数和消耗小,一旦我们攻破防线,他又立即将将全部人马后撤,在第二道防线驻守,我听说他在这三道防线后面还在修筑新的防线,他这分明是想打算……”
“打算拖死我们!”智瑶目中有怒火在燃烧,接口赵无恤的话道,“我们在齐国国土上作战,粮草从国内运送过来,路途遥远所费巨大,而齐军在齐国的国土上防守,后方补给线要比我们短的多,后勤也消耗也要小得多,田舒这样层层退守,是想消耗我们的兵卒以及粮草。”
即使能力与见识都不算一流的,可是毕竟这个时期的贵族都是从军中历练成长起来的,跟随老父经历过不少战阵,魏驹也自然不是个完全无能的人物,听得智瑶与赵无恤这样的对谈,也明了田舒的打算,急道:“这样下去,对我晋国不利啊。”
韩不信捻须沉思,道:“不能试着绕道田舒大军后面偷袭,或是焚烧其军粮草吗?”
赵无恤摇了摇头,道:“我试着派斥候探查过,田舒在能够饶后的途径上都修筑了继位坚固的要塞,粮草也是分别放置,并且派重军守卫,很难做到偷袭成功。”
听赵无恤这么说,韩不信沉吟一会儿,又道:“陆不通,水路呢?”
齐军大营,方才应付完一场晋军攻击的田舒,未曾卸甲,便去巡营,探看伤兵,抚慰激战过后十分疲惫的士卒,最后有特意去了一下靠近河岸附近的的营地,对那里的守军道:“晋人可有沿水路突袭的迹象?”
那处守军统领,回禀道:“我们每日派小舟往返于濮水探查,只要晋国于水路上稍有异动,我军必察,况且我军屯驻大量油脂与内营,若晋国意图沿着水路而下,我们就让晋军尝尝昔日越王勾践尝过的,火油滋味。”
齐军守军统领回答的得意,晋军这边听得赵无恤解释了濮水水路境况,魏驹已经忍不住骂道:“这贼子田舒,属乌龟的吗?这么死死的窝在壳里,陆路水路有本事该出来和我们一觉死战才对!”
中军大帐中无人理会魏驹的叫嚣,倒是韩不信捻须沉吟良久,道:“燕国那边,我们是不是该改改策略,不要让他们去牵制中山,向来,其实燕国也是想收复故地的吧。”
当初要燕国出兵去攻打中山国的计划,韩不信就不太同意,毕竟这次是晋国是四家齐出,他韩氏也在其中,其实说白了,韩不信就是觉得如果让燕国也出兵攻打齐国,能够让晋国尤其是他韩氏少损失些兵卒和钱粮。
智瑶微微沉吟,然后将目光转向赵无恤,说实话,当初联系燕国之时,对于要燕国协助攻打齐国还是去牵制中山,智瑶本是犹豫未定,是赵无恤力主应当让燕国去牵制中山,智瑶才同意的,此时齐军一时南下,若有燕军南下牵制,许是能多一分助力。
赵无恤一见智瑶望向自己,便明了其心中所想,向来有些刻板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静默良久,赵无恤才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我总有种感觉,若是让燕国真的出了燕山南下,后患无穷,我们晋国最后也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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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北上的五万齐*队;方才在昔日燕国故都现在的齐国北地广阳郡扎营不久;田赵氏的与田襄的正子——田子庄立刻带着他内父的陪臣赵驰与父亲指给他的随军大夫颜庚一起去巡视边境。
这田子庄倒也有几分胆色;竟是带着几千护卫人马就轻骑登上燕山高处,遥望燕山以北燕国的城池;只见对面的燕军似乎在加固城池,田子庄观察了半响;然后询问身侧的陪臣赵驰道:“将军看着些燕人是真的在加固城池吗?”
赵驰与当年被夏瑜砍了的赵仪不同,虽说赵仪也不算是个不会打仗的;只是到底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赵驰跟随田赵氏入齐时就已经三十几许了,现在也是奔五十的人了,在这个平均已经可以自称老者了,很是沉稳;皱着眉头观察远方燕国远方城池,道:“倒是不似作伪。”
听到赵驰这等于变相肯定的话,田子庄哈哈大笑,道:“燕人是被我们打怕了,如此好的时机却畏惧晋国,不敢南下,只敢拼命的加固自己国土上的城池,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本不掌军的颜庚此时听得田子庄的还带着稚气却强作豪迈状的笑声,微微皱了没,看着远方的燕国城池,又回想起昔日执政府上那个退晋破越后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颜庚心中微觉异样。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颜庚还记得先执政在时,执政府朝会上侃侃而谈的夏瑜背诵这段话时神情,那样的人,真的会放弃这个南下的机会吗?颜庚心中有这样疑惑着。
颜庚心里这样怀疑着的时候,自以为已经看穿燕人根本没有南下意图的田子庄挥鞭便欲下令回营,但却被身旁领路的本地齐*官拦住,道:“少卿,还是等等,方才有斥候来报,有赤狄散兵在附近骚扰。”
听得此话的赵驰倒是有些惊讶,道:“国府常常接到北地奏报,说是赤狄骚扰边境,这些狄人倒是如许猖狂?扰边这么频繁?”
那本地的守军军官苦笑道:“赤狄的马快,来去如风,常常是我们追打他们,他们就跑了,不打就又来了,劫掠一番就又跑了,烦不胜烦,此时少卿在,我们所带护卫又不是非常多,这时还是不要去招惹赤狄为好。”
田子庄乃是田赵氏与田襄的正子,他出营探查军情,里里外外当然是十分紧张的,带的扈从也会只多不少,所以即使是遇上了一些小股的赤狄其实也是不惧的,只是这位守军军官却是宁可保险点也不愿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这些门道,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的田子庄是不知道的,听得守军军官的话,田子庄皱起饿了眉头,道:“若是如此,理当好好教训一番这些赤狄才是,不然终是祸患。”
那守军军官道:“话是如此,只是这些狄人实在是难缠。”
田子庄昂首道:“我齐国五万大军屯驻于此,难道还畏惧那些偷儿一般的赤狄吗?”
赵驰听到这话,一愣,道:“少卿您的意思是要调军去剿灭赤狄吗?”
田子庄很是骄傲的道:“有何不可?”
大夫颜庚听到这话却是大惊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上将军一再上表要国府调军北上,是为了防备燕国南下,此时调军去打赤狄,这是万万不可啊!”
田子庄哈哈大笑,指着远处的燕国城池,道:“大夫,你看看,这样只知道日夜加固己方城防的燕*队,还有胆子南下吗?大夫你放心,我们又不是派全部的人出去清剿赤狄,只派一部分人马而已,剩下的,还是接着在此驻守,防备燕人。”
颜庚心中直觉不妥,还想再劝,可是田子庄正是少年轻狂的年纪,如何肯听的进去?
齐国西部地方,田舒率领齐国大军与晋军僵持着,田舒构建防线紧密防守,意图以持久战消耗晋军粮草,双方僵持了一月有余,眼见这场战争渐渐如田舒所愿变成了一场消耗战,晋国庙堂终于按捺不住,派出使者星夜疾驰入燕,联络燕国攻齐。
在中山国边境,接过燕国国府传来的关于晋国使者的最新奏章,读毕,服人将这份奏报轻轻合起来,道:“今日的晋国,还以为自己是百余年前,独霸天下的霸主吗?国力不复,却还以为自己可以依旧号令诸侯。”
这声音很轻,但帐中众人却都听清楚了,秦开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君上,晋国使者所为何来?”
服人将手中的奏报很是随意的仍在案几上,道:“晋国要我们南下攻齐。”
秦开听到这个消息,微微皱眉,道:“晋国这是在胡闹吗?说让我们向西打中山,转眼又让我们南下打齐国?这到底有没有个准儿?”
服人倒是看得清,很是平和的道:“若是晋国这一仗打得顺利,他们不会让我们南下,齐国富庶,晋国巴不得吃独食,大肆搜刮一番,现在要我们南下,显然是战事顺利。”
秦开点头,道:“幸而君上与国俌盘算缜密,早已经先行遣军暗中南下。”
看着秦开这副闷葫芦的样子,服人倒是有些痛惜,以前的秦开虽然也是温和的,但却不像现在这样,自从孙由去“守丧”后,秦开便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即使偶有言语也绝不说什么人的半句坏话,服人知道此中心结,却也无法开解。
就在此时,外面有武卫军官匆匆跑进道:“君上,你快去看看,中山国政变了。”
服人一愣,中山国首辅公孙启去世后,中山国国内的朝局一直都不太平,但这种公然政变却是怎么回事?
服人拿起头盔,起身出帐,向外朝着中山国方向的前线营地走去,一边走一边闻那负责前营探报的武卫军官道:“怎么回事?”
那十分年轻的武卫军官道:“这几日陆续有消息传来,中山国国内朝局不稳,我方才见到中山国与我燕国接壤处城池中似有骚乱,有人马喧嚣,城中有厮杀声,结我觉得不对劲儿,自己也不敢做主,所以来通知君上。”
服人道:“我们派出的斥候间谍呢,有消息传回来吗?”
一路快步走至前营,刚到前营不久就有负责斥候探兵打探消息的武卫军官握着军报冲出来,道:“君上,我正要去回禀君中军帐,那个……中山国国内贵族政变,有人逃亡,还有贵族意图请求我燕国入中山匡扶中山国国政。”
服人听到那句“有贵族意图请求我燕国入中山匡扶中山国国政”,神色满是惊诧,一把抢过武卫军官手中的军报,然后不可置信的道:“这些中山国的贵族疯了,他们这是要让中山亡国啊。”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秦开此时终于开口了,道:“君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出不出兵?”
服人稍微沉吟下还未答话,而一边的武卫斥候军官却是十分兴奋,道:“君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负责前营军务的武卫军官也是兴奋的道:“是啊,君上,自从我燕国实施租用之制,训练常备新军,和后备民军,又去掉按照人头收取的丁役之制,这十余年来,我燕国人口暴增,周边临近的国家,包括中山国在内,都有大量的逃民逃入燕国。
我燕国施仁政,君上直属领地,奴隶每五年就去奴籍为民籍的法令,是以现在很多在其他国家的老百姓活不下去的,就逃入我燕国卖身为奴,然后再借由这条法令变为燕人,再然后变为租户,后来国俌又颁布法令鼓励耕种,因为我燕国东北有大量尚未开垦燕人的荒地,所以只要是我燕国人,愿意赴东北胡人旧地开垦农地者,十年免赋税,国府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