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小卒-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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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现时经历的兵器战争,这样的两种记忆冲突令他根本没有办法完整想起以前的事。就好像时空交错的记忆同时记录在一本书上,读书的人根本都难以分辨到底身处在哪个时空,更别说当事人本身了。
“既然先生已醒,子义便告辞矣,容图再见。”太史慈见赵牧“理解”了,便说道。
“你要去哪里?”赵牧脑里尽然迷茫,下意识地问道。
“当先还启母亲,再另往扬州。”太史慈说道。
赵牧想了想,这里虽然好吃好住,但怎么说也跟孔融不熟。更何况孔融又不在,刘备他们也不在,独自留在这里始终有些尴尬。见和太史慈也挺投契的,随即便拿定主意说道:“要不你带我一起走吧!”
“吓?”这下轮到太史慈惊讶了。
第62章 已成挚友()
太史慈没想到赵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算起来两人也就见面过三回,并且还没有彻底的了解过。
“先生何出此言?”太史慈接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觉得要跟着你。”赵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心里倒是对太史慈这个人有印象,至于什么印象却又说不上来。
“若如此,岂不误了先生大事乎?”太史慈觉得赵牧应该留下,或者等到刘备他们回来接他的。
“我能有什么大事,我现在的大事就是要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然我都不知道能干些什么。”赵牧无奈地说道。
“可刘县令若回寻先生,何如?”太史慈顾虑道。
“刘备吗?我跟他似乎有一种隔膜,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反正我感觉不应该跟着刘备,当然也不可能留在孔融这里。”赵牧像是心中有个光点指引着他,但也不过是时隐时现,令他也有些困扰。
“如此”太史慈还在思考着。
太史慈的心里也明白孔融是想要留下自己的,再加上赵牧的“盛名”,孔融肯定也不会放弃的。不过刘备几人对赵牧却更有一股热情,像有一种久违之后的占有欲,只是赵牧却不买账。而他自己本身还处于一个漂泊的状态,在这乱世之中谁都想找一个明君,但是诸侯各异,谁又能在浪涛中寻得那一颗金沙呢?
“就不要多想了,我现在就起来跟你走吧!”赵牧连忙说道。
“既定,待我修书与府君,后再离。”太史慈见赵牧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拒绝,于是决定留一封书信给孔融再走。
“那也好,我顺便吃点东西,你慢慢写。”赵牧觉得有理,然后直接走到桌子旁拿起糕点吃着,应该是给他准备好的。
太史慈看见赵牧办事说话怪异,且毫无章法,心中也觉得赵牧应该不是平常人,至少在当世是少见的。然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再从另一桌案上摊开竹简,将带走赵牧的事情,和转告刘备的话写了下来,但愿孔融不会怪责与自己吧。
赵牧在太史慈写信的时候,一直在狂吃着,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空。随后又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裳,内衣还是在黄巾军穿的那套,但是外套就有些头疼了。
“那个有没有别的衣服啊?”赵牧还是挺在意形象的。
“嗯?”太史慈正写完最后的落款,却突然听到赵牧的请求也是一愣。
赵牧瞥了太史慈一眼,无奈地说道:“看你这样也是没有衣服的了。”
太史慈脸色一红,把竹简卷了起来,不敢接话。赵牧也心知这里不是太史慈的地盘,所以也能够理解没有这项服务。然后他只好唤进门外的下人,随意叮嘱一声,下人便匆匆离去了。
因为孔融出发前有吩咐过要好生伺候着赵牧,所以不到几分钟那下人便拿进来一身衣服。待赵牧换好之后,太史慈一看,差点没气晕。原来下人给赵牧拿过来的是一身粗布衫,这种布衫一般都是小兵小卒穿的,但看到赵牧穿得还蛮合身的时候,太史慈总觉得怪怪的。
“先生,这衣裳恐不妥矣!”太史慈说道。
“哪里不妥?挺合身的啊。”赵牧拍了拍衣服,自我打量了一番说道。
“可此乃兵卒之衣!”太史慈忍不住说道。
“那又如何呢?穿着合身就好了。”赵牧无所谓地说着,“我们现在就走吧!反正我吃饱了。”
太史慈想要叫下人进来埋怨一番的,但看到赵牧如此喜滋滋的样子,又不太敢多加评论:“既然如此,启程便是矣。”
赵牧很愉悦地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好,看到太史慈有这样的反应也毫不在意。从他失忆以来,他就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能人,穿上一身小卒的衣服没有大碍。不过也可能是他的错觉罢了,要是他回想起当年在孙坚的身边的时候,估计并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而太史慈觉得小卒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赵牧的身份,他当时都有点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给赵牧了,虽然他穿的也是便装。
后来太史慈转而一想,赵牧这番毫无架子的模样不也正好符合他交往朋友的标准么?随即便不再讨论衣服的事情,之后两人也没有可告别的人,便径直出城而去了。
耗了半个多月,太史慈和赵牧终于抵达了黄县。途中两人相交甚欢,特别是时而赵牧一些论点让太史慈觉得很是特别,时而太史慈的义气令赵牧大为敬佩。两人从陌生人几乎都变成了异姓兄弟,要不是赵牧穿着像是跟在太史慈后头的小卒一样,别人都以为两人是亲兄弟了。
“母亲,孩儿归矣!”太史慈一回到家门,直接跪倒在门前大呼道。
四邻街坊都知道太史慈是个孝子,每每外出归来,总会以最高的孝礼对待母亲。其母听闻到他的声音,非常愉悦地出门迎接:“吾儿归矣!”随即就把太史慈给拉了起来,两人两目相对,互诉衷肠。
“母亲,孔府君之困已解矣。”太史慈首先说道,本来前去救援孔融就是他母亲的意思。
“我喜汝有以报孔北海也。”他母亲笑着说道,随即便发现站在太史慈身后的赵牧,上下打量了一番,出口问道:“此乃何人?”
赵牧本来还深陷与他们母子重聚的喜悦之中,同时也勾起他对家人的思念,但是无奈只剩下模糊几个身影,令他不禁有些神伤。不料太史慈的母亲会主动注意到自己,心中竟有些想抱着这老妇人痛哭一场。
“此乃儿之挚友,赵牧是也。”太史慈把赵牧的位置放得很高。
“既如此,请入屋一叙。”他母亲也不怀疑,对于儿子定位的挚友有些好奇,她深知儿子是大忠大义之人,能成为儿子朋友的人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
“见过伯母!”赵牧看到他母亲对自己态度那么好,不免深受感动。
太史慈的母亲眯着眼睛对赵牧点了点头。但老妇人的面容也刺激到赵牧的某些记忆,慈祥的模样令自己很是亲切,只是未能再多想起一些东西。随后赵牧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太史慈一边搀扶着母亲,一边伏在耳侧私语,让他好生羡慕。
“要是没有来到这里,或许我也会是这样的人。”赵牧小声下意识地说道。
“嗯?”太史慈听到了动静,转头问道。
赵牧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过大了,随即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没事。”
这下意识的话让赵牧不禁有些无语,但却又感觉到很舒心,有种久违之后的东西慢慢回到他身边的感觉,可却难以言表。再回首时,赵牧的脸颊已滑下了泪痕。
第63章 不受重用()
世间最宝贵的快乐莫过于天伦之乐。
两人只在黄县待了三天便启程出发扬州,有刺史刘繇的手书邀请,太史慈自然不会推却,况且与刘繇还算同郡乡人。赵牧在太史慈的家中,对其与母亲之间的感情敬佩不已,心中更加认定要与太史慈同行。
于是他们沿路前往扬州,两人亲如兄弟,这让赵牧空旷的内心也得到一丝填充。可当他们到刘繇地盘的时候,却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待遇,就连与之同郡的太史慈也被冷落一旁,更别说身穿小卒衣服的赵牧了。刘繇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一下赵牧,哪怕太史慈极力在推荐夸赞,最终也不过是入编成太史慈的近身士卒罢了。
“令兄屈身于此,子义实在惶恐。”太史慈私下还是跟赵牧兄弟相称。
当时刘繇屯兵寿春,后来被袁术追赶逃过了江屯,现在就驻扎在曲阿。太史慈和赵牧两人一直便随着刘繇东奔西走,所以太史慈心中对赵牧很是愧疚,一心想要提拔赵牧,无奈刘繇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这倒没什么,我们至少还有地方可住,不用为吃喝烦恼嘛。”赵牧其实也能看开了,毕竟失去记忆以来,心中便不觉有比保存性命更加重要的事了。
赵牧虽然只是一个小卒的身份,但还有太史慈这个知心朋友在身边,倒也不觉得难过。太史慈因为赵牧的过往非得要当弟弟,而赵牧其实看起来还比太史慈还要年轻。尽管太史慈的年龄也不大,因为久经沙场的缘故,面容尽是沧桑。赵牧虽然也在沙场之内,但面容保持不变,除非他自己邋遢不打理。
两人在生活上互相支持,赵牧因为太史慈的保护也能够进退自如,赵牧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不够看的,所以在军中有人就开玩笑说,赵牧根本就不像太史慈的近身士卒。但其中原因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太史慈主要还是看重赵牧的为人,再加上平日里一些言论,使其对赵牧恭敬不已。
“虽如此,但子义心中仍有不忿。”太史慈捶一下桌案说道。
“子义武功盖世,我也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不必为此烦恼。”赵牧认真地说道。
“兄长莫不可如此。”太史慈惊恐地说道。
赵牧想了想,随即岔开了话题:“今天是不是说孙策攻打过来,还有人推荐你为大将军,然后刘繇却嫌你年纪小,不能担当此任?”
“确有此事。”太史慈心里也正为此烦恼,“孙策与兄长不是旧交乎?”太史慈突然想起说道。
“旧交?我也不记得了,你不是知道我的情况嘛。”赵牧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记起来和孙策有过什么的交集,倒是知道孙策年纪轻轻就很有作为。
“也对,弟几乎忘矣。”太史慈挠挠头回答道,他原本还是打算让赵牧去说服孙策,然后在刘繇面前立下功劳。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至少也可以将身上的小卒衣服拔掉。
“这倒没事,我一直想要恢复以前的记忆,但是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没有办法。你能力那么大,留在刘繇这里始终都不是办法,或许你应该另找明主才是。”赵牧对三国的记忆还尚可记得,但因为总是交错记忆,他都不敢断言,免得弄巧成拙了。
“嘘!兄长不可妄言,切记隔墙有耳耶。”太史慈心里颤动了一下,但却怕被人听到惹生横祸。
“我也是这么一说而已。”赵牧也为太史慈得不到重用而不满,但他明白太史慈的为人,什么时候都是忠义为先的。
“天色已晚,兄长当歇息矣。”太史慈生怕别人监听,连忙说道。
“我还得值班呢。”赵牧扬起手中的长矛说道。
赵牧的职责就是在太史慈的帐营内看守,说白了就是一个半吊子保安,他倒是想练成绝世武功,然后就征战沙场。但苦于天资有限,再如何努力都只是强身健体的水平,所以经常要太史慈跟随在左右保护。难听一点说,要不是太史慈在他身边,他已经死几百次了。
“兄长不必操劳矣,与弟同去就寝便是。”太史慈甩手说道。
别看古代人封建迷信,但那时候感情好的都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像刘关张三兄弟就是这样。赵牧原先对此还有些抗拒的,他隐约记得有一段时间是有个跟别人同睡一张床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
“要是被传到刘繇耳中,你跟我都没有什么好处咯。”赵牧笑了笑,这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的,但每次太史慈都以外面还有别的士卒看守为由而拒绝了。
“何人要告便告,吾大可与兄离去便是矣。”太史慈却无所谓地说道。
“你这么热衷于叫我和你睡,莫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不成?难道你想捡肥皂啊?”赵牧脱口而出。
“肥皂为何物?”太史慈疑惑道。
这下让赵牧也愣住了,他想起了捡肥皂,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形容的。心里大致记得是男男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随即他自己也凌乱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种事情?随即只好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既然都累了,就去睡吧。”
太史慈便不疑有他,随手将赵牧的手抓住往榻上走去,这段时间的奔劳的确让他有些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