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弃少-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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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裕理了理自己的周身衣物,缓缓说道:“在下是应你家大公子之邀,前来拜访的,麻烦小哥你通报一声可好。”
这守门男子,还没进去通报,就看见李建成带着七岁的李世民,五岁李元吉走了过来,李建成看见延裕自然是有些开心,当即快步走了过来,将延裕领进了府内。
今日李渊早早的下了朝,因此闲赋在家,得到下人通报说是如意酒楼东家拜访,李渊心里一愣,暗暗想到,大抵是那与秀宁结亲的人来了,当即唤了窦氏一起来到客厅,此时延裕已经等候多时。
延裕以晚辈之礼拜见之后,李渊抿了一口茶水就说道:“十几年前,老夫与你父亲虽说是情同手足,多有往来,但那定亲一事却是醉酒之言,不过既然如今你们当真,老夫索性也说出老夫的顾虑,希望贤侄你不要介意。”
延裕明白李渊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自己的,这会儿说这些话不过是敷衍自己,不过自从那日见了李秀宁一次之后,在延裕的心里,何尝没有想过李秀宁,但是,延裕也深深的明白,自己如今与李秀宁之间有天壤之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一个则是处在市井中的庶民,这种平民娶大家闺秀的事情,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出现的次数太少了,而自己铁定不是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想清楚这些之后,延裕便说道:“上一辈的事情,晚辈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伯父与我父亲指腹为婚,那么就该遵守当初的约定,伯父你说是吗?”
李渊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拿契约来约束自己,当下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夫自然是要遵守约定的,人无信而不立,对于这点老夫一点也不否认,只不过你自己如今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一介商家的身份,你说我如何将宝贝女儿嫁给你呢?”
李渊话一说完,窦氏便插嘴说道:“如今你一介商家的身份,要想娶当朝国公府上的千金小姐,这要是传到外面去了,别人该怎么议论我们唐国公府呢?”
李建成原本以为今日自己的父母或许见一下延裕,就会改变他们之前推掉婚事的想法,可是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还是想要推掉婚事,昨天自己前去参加诗会的结果并没有告诉自己的父亲,如今要是再不说的话,恐怕自己的父母还是会推掉婚事的。
对于延裕如今的本事,李建成心里一清二楚,就连当朝左仆射都高度赞扬延裕,难道自己的父亲就没有发现人才的眼光吗?难道自己的父亲就不能看出延裕有些与人不同的地方吗?
想清楚这些,李建成缓缓站了起来说道:“父亲,母亲,昨日孩儿在诗会上见到了左仆射高颖高大人。”
李建成话说了一半,李渊当即看了看他说道:“你说昨日高仆射竟然去如意酒楼参加那个什么诗会了吗?”
李建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日延裕以两首风格迥异的咏梅诗,博得了胜利,而且高仆射说延裕他日一定并非池中物。”
延裕闻听此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建成兄抬举了。”
延裕这番话既没有否认高颖对他的独特评价,也没有认可高颖对他的赞誉,而就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李渊感到非常的震惊,当朝左仆射那可是群臣之首,竟然对延裕有这般高的评价,到底是建成道听途说欺骗自己,还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李渊斜着眼看了一眼窦氏,发现窦氏同样对建成之言有些狐疑,不过这一次李渊却选择相信了自己长子之言,不过即便高颖说过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可能答应将掌上明珠嫁给他一个商贾。
想了想李渊认为,要不然的话,这件事暂时先拖着,等过上一段时间再说,也说不定会有什么变化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李渊便一脸平静的说道:“贤侄你也知道,这件事事关秀宁的终生幸福,要不然这样我与秀宁在商议商议怎么样,过些日子再给你答复。”
延裕闻听此话,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晚辈就告辞了。”
延裕话说完之后,对着李渊,窦氏等人行了一礼,翩翩而去,不带走一丝丝尘埃,站在旁边的李建成对于自己父母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解。
走出唐国公府,延裕感觉浑身的自在,身上无比的轻松,李建成看着延裕离去的背影,心里仍旧是有些惋惜。
回到客厅的时候,李秀宁也坐在那里,李建成有些郁闷的说道:“父亲,母亲你们可知道如今这长安城是如何议论延裕的吗?”
李渊瞥了一眼李建成说道:“说话就说话,你这般大声意欲何为,难道是想教训为父不成,还是你觉得为父我拒绝秀宁与延裕的婚事是错的。”
第31章 风雨欲来()
李建成被李渊一顿呵斥,当即不敢造次,便低声下气的说道:“孩儿并不是那个意思,昨日那番场景父亲你是不知道,延裕连番做了两首咏梅诗,而且都是绝佳之作,就连高仆射听了之后,都大为震惊,高度赞誉延裕为千年难遇的俊才。”
刚才自己父母拒绝延裕婚事的事情,秀宁在后院闺房里也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自己的心竟然有些微微吃痛,自从昨日见识过延裕那番精彩的绝妙诗作之后,秀宁的心里,就不时的出现延裕的身影。
作为姑娘其实并不应该这样,可是秀宁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好在这样的事情仅仅只有自己知道,要不然还不羞愧死了。
如今闻听大哥为了自己与延裕的婚事,与父母据理力争,她有些感动,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李秀宁还是希望自己的幸福,自己能做主,哪怕只能提一个小小的建议。
于是李秀宁缓缓说道:“父亲,母亲,大哥你们不要争论了,说句公道话,昨日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延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昨日我还是背着你们出去见了他一次……”
秀宁的话,没有说完,李渊当即有些生气的说道:“哼,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为父还没答应让你嫁给他呢?你就独自去见人家,这要是传出去,外面如何说我唐国公府呢?”
李渊原本对于这个女儿那是非常疼爱的,只是听到女儿竟然抛头露面的去见一个陌生的男子,这如何不让他生气,李建成赶紧站起来解释道:“父亲切莫生气,昨日秀宁不过是与我一起参加了那个诗会而已。
李渊大声呵斥道:“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行,一个姑娘家的不好好的待在闺房里,却凑什么热闹去参加那个诗会,从今天起没有允许你不能出门。”
李渊话一说完就带着窦氏转身走了,秀宁的心情有些伤心,可就算是伤心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父亲要的是门当户对,看着妹妹有些伤心的样子,李建成自然是好言安慰了一番。
长安城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记不清自己从这条大街上路过多少次了,每一次路过的心情都是不同的,今日再一次的被李渊拒绝掉婚事,心情别提有多么糟糕了,其实自己并不怨恨李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说实在的,自己的确是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商贾,在这个人们都看不起商人的时代里,一切都不过是造化弄人而已。
刚刚回到酒楼,延文与延裕,以及王府管家王潇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如意酒楼,瞧见延裕独自一人坐在墙角处喝着小酒,延文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道:“”哎呦,今日雅兴不错呀,竟然还喝上小酒了。
延裕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丝毫没有理睬延文和延武两兄弟,管家王潇看见这幅延裕这般态度当即苛责道:“大少爷给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延裕这才回过头说道:“王管家要不然给我学学,或者给我说说,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们。”
王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延文捡了个胡登坐了下来,说道:“不管你什么态度,我都大人不记小人过,可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就是,从明天起,你立马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搬出如意酒楼,另外将你那些炒菜的方法留下来。”
看着不可一世的延文,延裕哈哈笑了笑说道:“怎么,看着如意酒楼的生意好转了,窦氏又想夺回酒楼了。”
延文一听这番话,当即有些生气的说道:“哼,甭管是谁作的主,反正明日你必须收拾东西走人。”
延裕扬起嘴将一碗酒饮下之后,便说道:“如果我要是不走呢?你能奈我和,你能咬我不成。”
延文眉毛一挑,咧着嘴吼道:“哼,你要是不走的话,别怪我报官,让官府的人出面,难道你认为自己能斗得过官府吗?”
延裕哈哈大笑,继而说道:“你以为拿官府压我,我就害怕了吗?要去的话,请尽快,别再我这里碍眼,看着你们几人,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延武闻听此话,当即怒吼道:“延裕你别得意,要是我们将这如意酒楼的房契,拿给官府做呈堂证据的话,你认为你能赢得了官司吗?”
忽然听见延武这番话,延裕有些震惊,难道这如意酒楼的房契,当初王仁义并没有给自己的阿姐吗?到现在延裕才发现自己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是的,假如房契真的在延文手里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官府也不会相信自己,就算是当初王仁义说出来将如意酒楼分给自己姐弟二人,可是没有白纸黑字,官府如何相信,难道就凭借当初王仁义的一番话吗?
想必王仁义早已经和窦氏商议好了,这才让延文,延武兄弟二人带着房契来找自己吧,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如果自己明日不走的话,估计他们肯定会上报官府。
雯娘与赵老头此时听到刚才延文兄弟二人的对话,当即有些震惊,雯娘一脸悲伤的说道:“你们兄弟二人告诉我,到底是大伯让你们来的,还是大伯母让你们来的。”
延文与延武闻听雯娘这番话,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倒是延裕冷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窦氏让你们来的吧,这个女人的心肠犹如蛇蝎一般歹毒,我知道她一定不会看着我延裕平安的活着的。”
延文闻听延裕这番话,当即怒斥道:“我不准你这样说我母亲。”
延裕根本就没有理睬延文,当即大声吼道:“哼,我就这样说了,你能奈我何,要不你试试看我敢不敢揍你一顿。”
延文知道上次花费十两银子,让裴元庆来收拾延裕,而裴元庆却被延裕打的落花流水,如今闻听延裕这番话,他如何敢造次呢?当下便坐在那里,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说道:“好吧,你想说就说吧,不过我告诉你,你必须在明天午时离开,不然的话,我们就公堂上见。”
第32章 改王姓杨()
延文说完以后,延武站在一边咧着嘴说道:“是的,你必须明日午时前离开,不然的话,我们不止是要告官,而且还要状告你污蔑我母亲,你就等着被流放岭南吧。
延裕独自喝着桌子上的稠酒,丝毫不理两人,这时,管家王潇嘲讽地说道:“延裕我劝你明日还是尽早收拾东西离开吧,不然的话,这要是到了官府,不止是你,就算是你阿姐也会跟着你一起受罪的,你又何苦这样呢?”
闻听王潇这番话,延裕有些生气,延文说这番话。没有什么,延武说这番话也没有什么,而你一个小小的管家竟说出这番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延裕当即将手中的酒碗拿了起来,一个转身啪啪的拍在了王潇的头上,一瞬间鲜血四溅,红色的鲜血瞬间顺着王潇的脸面流了下来,看见这一幕,延文吓了一跳,吓得坐在胡登上,用手指着延裕说不出话来。
反观那王潇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双手捂着的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呀,杀人了。”
延文一回神,立马看着王潇说道:“不过是留点血,死不了人,你瞎喊什么。”
王潇这才止住了自己呐喊,捂着依旧流血的地方,无奈的看着延文,延文心里暗暗想到,如今这件事情自己的父亲并不知晓,只是自己的母亲让自己兄弟二人前来与延裕先商议一番,如果延裕不肯搬出如意酒楼的话,那么在想其他的办法。
延文知道自己的父亲心肠软,觉得自己对延裕和雯娘有些愧疚,因此才做主将如意酒楼分给了延裕,如今能劝说延裕将如意酒楼交出来最好,如果延裕真的抵抗到底,那么说不定自己的母亲还有其他办法。
赵老头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叹了一口气便悄悄的不知道去了哪里,赵老头一边着急向前走着,一边回头看着自己的身后,仿佛是怕身后跟着什么人一样,转了几个街角后,赵老头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