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神鹰-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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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长风下意识地咽一口唾沫,喉咙里仿佛灌硫酸一般刺痛,嘴里已没有唾液了。其他人也只能舔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刘正刚用水浇头,等他喝完剩下的水后才继续往前挪动。神鹰小组他们身上穿厚衣服和背重装备,也跟他们一样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前行。
午夜时分,万籁寂静。突然扑通一声,他们十个人中有个家伙翻倒在地。刘正刚伸手示意所有人停下,然后吩咐飞鹰喂那家伙一些水。看着从壶里流出的清水,寥长风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他第一次感到水是那么好喝,可是喝不到,也不敢找水喝,跟其他人一样呆呆站立着。
飞鹰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注射器,依着淡淡的夜光挽起那家伙的袖子,慢慢摸索到那厮胳膊上的静脉后,一针扎了进去,等针筒内的药液打完之后,他才慢慢拔出针头。
“他怎么样了?”刘正刚关切地问。
“他疲惫过度,暂时昏阙,休息一下就好!”飞鹰吁了一口气,说道。
刘正刚吩咐道:“好吧!那你在这里等他醒来!带上他的调令,把你的水和食物留给他,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吧!”
飞鹰点点头,众人继续往前走。三个小时后,负重行走的飞鹰终于追上他们,刘正刚立马劈头就问。
“他怎么样了?”
“没事,他自己走回去了!天亮之后,会有人接他。”
“做得很好,归队,继续前进!”刘正刚喊道。他们缓慢地挪动双脚,双脚已无法离开地面。不过谁也没抱怨,谁也没提要求,只是慢吞吞地行走,也不敢闭眼睛,因为闭上后就再也睁不开。
这一夜过得好漫长,一切宛如梦中。寥长风低头默数前进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数完十步后,又从头开始数,都不知道数了多少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的嘴唇已从中间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新来的每个人嘴角不是裂开,就是起泡,每个人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手脚无力。
第四天,众人终于放低身段,将所谓的自尊心和狂妄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大家互相搀扶前进。先前谁也不认识谁,每个人都是那么心高气傲;每个人都是当地战队里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都是兵王中的兵王。他们有狂妄的资本,他们一次次打败对手,一次次征服敌人。
现在他们放下以前的傲气,终于知道自己也是个人,是个普通人;也感到自己的渺小,天地的伟大,开始不自觉地寻求互助。而寥长风还是一个人低头默数自己行进的脚步,数到十步后,又重新数,周而复始,从不间断。
第四天傍晚,寥长风还是倒下了,躺下是多么的舒服!他的头皮被磕破了,鲜血流进嘴里,是那么甜,仿佛蜜糖一般香甜可口!他十分贪婪地舔食嘴角的鲜血。
这时候,忽然有个人影跑过来拉他,他十分艰难地睁开眼睛。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正刚。他刀削一般俊朗的脸上露出寥长风曾经很熟悉的那种轻蔑的笑容,寥长风感到自己再次被他嘲笑。
寥长风愤怒地推开他的手,吃力地站起,可力不从心,头部再次沉重地磕在地上。他仰天大叫一声,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大,其实别人听起来很小。他终于站了起来!继续默数脚步的前进,头上的鲜血时不时地流到嘴里,这时他感到自己多么的幸福!
凌晨时分,他们终于有人倒下,再也没起来。刘正刚还是跟先前一样,让神鹰小组中的一个成员等他醒来,然后分给他食物和水,带他自己的调令回去报道。他们继续前进,此时走了两个,还剩下八个。刘正刚终于耐着性子,慢慢地陪着他们走,甚至有时候他们十分钟走不了一百米。
因为始终有人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而刘正刚和神鹰小组仿佛没看到一般,视若无睹,不过有人倒下他们会停,等人起来后继续往前走。寥长风可不敢倒下,因为一旦倒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也不会有人帮他,只有靠他自己。
他唯一能看到只是自己的脚尖,其他都看不见。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流汗与流血,感觉不到自己嘴痛,也不感到困和累,不感到饥渴,只觉得脚尖在动!
第五天,天气依然很炎热。他们好像僵尸一样行走。炎热的白天,度日如年。他们八个人倒下又站起,站起又倒下,倒下又站起。。。。。。刘正刚还是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清水。水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没有诱惑力。
因为大家只顾看地面,根本没人看前面,没人看到他喝水,也没人听到他吃东西。神鹰小组依然十分坚强有力地行走,虽然他们嘴唇也已开裂,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整齐划一。如果从后面看,他们跟普通人无异。唯独其他人三三两两互相搀扶前进。
第五天晚上,他们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神鹰小组的一个成员再次跟在寥长风身后,具体叫啥寥长风也不知道。很显然刘正刚也很累了,前两天他还有神气骂两句,现在他已变得寡言少语。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他不渴也不累,但是将近五天不眠不休地行走,他已累得够呛。
第143章 浴血重生()
第六天早上,他们还正常看到当天升起的太阳,几乎每个人紧靠意识行走或者依靠意念控制脚步的挪动。刘正刚带领神鹰小组跟正常人类一样直立行走,他们则好像被狼群击败的猎犬爬行,走一段趴着低头歇会儿,然后抬头继续往前爬。寥长风比其他人强一些,他爬一会儿,站起来走一会;再爬一会儿,站起来再走一会;不像他们那样一直爬着。
走在前头的神鹰小组和刘正刚仿佛巨人一般监视他们,他们像狗一样爬。没人喊退出,也没人抱怨,每个人都守住最起码的底线和尊严。宁愿爬着死去,也不会说:我不行了,我要退出。这就是特种兵最基本素质,这就是军人尊严。宁可趴着前进,也不愿意站着后退。
第六天中午,他们的胳膊肘,膝盖,胸口和下巴,还有头顶早已鲜血淋淋。周身的疼痛已变得十分麻木,只要眼睛还能睁开,就会慢慢往前爬,有人甚至舔前一个人留下的血迹。神鹰小组的六个人簇拥刘正刚走在前,他们八个人爬在后,后面还跟一个神鹰小组的成员看守。鲜血标记他们所爬过之路,这是一条长长的血路,一条用鲜血爬出来的路。
第六天下午,寥长风再也没站起来走过,一直匍匐前进,累了就停下歇会儿,过一会儿继续爬。他的膝盖,胳膊肘等部位磨伤严重,原本包裹的军装磨破几个大洞之后,包裹肌肉的皮肤也磨破几个大洞。为了防止肌肉被磨掉,避免身受重伤,他不得不割下鞋底用绷带缠到膝盖和胳膊肘等关键部位。
他全身肌肉痉挛,不停抽搐,身体水分流失严重,胃里早已没有可以消化的东西。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脑子还清楚,思维还敏捷,思路还清晰。他还能默数步数,一步一步往前爬。前面要是有人爬不动了,寥长风赶上他时并没绕开他,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经过半天的奋力爬行,他竟然爬到队伍最前面。他根本没注意看人,只是默默往前爬,行进的队伍很快被他拉开一段距离。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神鹰小组组长刘正刚担心有人突然掉队,昏阙或者死亡,他要求组员一人盯一个,陪着他们继续前进。寥长风后面也跟一个人,不知道他叫什么。总之他也很难受,他站立行走的脚步已不是那么坚实有力,那沉重的脚步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毫无声息。
当深邃的夜空出现一轮弯月时,寥长风已无法动弹,嘴唇裂开一个将近一厘米的口子,胳膊肘和膝盖的伤口时好时坏,好了再次被磨开,反反复复。假如没有鞋底的保护,估计伤情会更加糟糕。他的双眼依然睁开,总觉得好累好困,不得不趴在地上歇息,歇了短短五分钟,总觉得好漫长。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气若游丝,嘴巴无法张开,只靠鼻子十分艰难的呼吸。跟进他的那厮忽然叫道:“停下,停一下!等一等,快到了!等一下后面的队友。”
寥长风竟然忘了自己爬在最前面。那厮的声音仿佛大山深处传来的回声一般,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定。寥长风十分艰难地扭头看他,冲他笑了笑。他盘坐地上,目光呆滞。寥长风头顶地面,再次休息。寥长风再次被叫醒时,落下的队伍已跟上来。神鹰小组重聚在前面带路,他们继续爬行。
经过艰难的跋涉,众人终于到达一处营地。营地里走出十几个人,迈着十分轻快的步伐各自搀扶神鹰小组的成员进入一个帐篷,刘正刚则直接躺在担架上让人抬进另一个帐篷,很多医务人员在帐篷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寥长风他们还在继续往前爬,前方立一块木牌,牌上书写四个隶体白字:欢迎新兵!寥长风依然爬在队伍最前面,只有到达前面的那个牌子才算终点。距离终点还有不到200米,他缓慢地向前移动。四周围观的人群默默地观看他们的表演,观众们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鼓掌。寥长风胸前的衣服磨破了,连绑在胳膊肘和膝盖上的鞋底也被磨掉。
距离终点越来越近,他们爬行的道路两旁又来很多人,人们准备各种救护设备,有的抬担架,有的拿打好的点滴,有的端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两旁观众开始为他们喝彩,为他们欢呼!寥长风根本听不到,只觉得他们在说话,在鼓掌,在为他们加油与鼓劲。眼前的场景映入他脑海中仿佛无声电影一般,感觉四周静悄悄地站满人,寥长风爬一会,休息一会;再爬一会,休息一会。
第七天早上,他们又看到久违的朝阳。寂静的山谷里,清脆的鸟鸣伴随他们八个人爬行摩擦地面的声音,没人呻吟,也没人唉声叹气,他们已没神气发出那种声音。道路两旁又聚集围观的人群,他们攥紧拳头,眼睛直勾勾地注视,有人甚至痛苦地哀嚎。当然不是寥长风他们在哭,他们根本没任何力气,任何能力哭出声音。两旁站立的人群也随寥长风的挪动而慢慢移动自己的脚步,人们始终陪伴在他身边。
看到路面上书写一组宋体白字“50米”字样时,寥长风非常吃力地喘一口气,休息一会儿,再次艰难地爬行。距离终点还有最后十米时,他停下来,趴在地上不动。大约十分钟后,他双手撑地,双脚费力地寻找支撑点。这时有人劝道:“不用站起来,不用站起来!继续趴着,爬到终点!”寥长风低头浅笑,使劲地张开已一天一夜没张开的嘴巴怒吼,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上下嘴唇向四周撕裂,嘴角也开裂了。
寥长风坚强地站起,面带微笑看四周的人群,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可走不到两步,重重摔倒在地;他再次趴在地上休息,再次怒吼一声,又站起来。这时周遭出奇地安静,他转头看看身后的队友,有的趴着休息,有的盯着他,有的呆呆躺着。寥长风咬紧牙关,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艰难地走到“欢迎新兵”木牌跟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牌上那四个大字,然后瘫倒在地,闭上六天来从没合过的双眼,一股暖流从他的眼角渗出来。
第144章 梅花香苦()
寥长风的梦境时断时续,梦中的白灵依然那么美丽动人,五鼠闹军营的日子还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可这些毕竟是个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回到现实,现实总是这么残酷与无奈。
梦醒时分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寥长风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四周,由于还沉浸刚才的梦境,回到现实中,赫然发现自己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揉揉双眼,细想一番后,才记起自己昨天刚搬家到新住地。
他伸伸懒腰,翻身下床,一口气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然后快速穿好衣服,端着洗脸盆,口盅和牙刷到走廊的水池边洗漱。寥长风默默地刷牙之际,对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身穿牛仔裤和文胸背心,脚踏人字拖,面容姣好,脸化浓妆,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身材匀称,跟他年龄相仿的女人。她右手夹一根屌丝牌香烟,左手端脸盆也过来洗脸。
寥长风见状,急匆匆地漱口,连忙打开龙头接了半盆水,端着往回走。他不想跟此类女人有任何交集,对方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诧异地问道:“嘿,哥们,你刚来啊?”
寥长风停住脚步,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对方继续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有问题吗?”
“你住那间屋子?”
“东边最里头那间!”寥长风伸手往里指了指。
“哦,我住你对面!”
“哦,你好!”
寥长风转身欲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