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之明末宏图-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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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第二天，正月三十，早上。常泽超接到了朝廷连夜发来的八百里加急旨意，让他将晋王朱求桂立刻速速押赴京师，交付三法司会审。接到圣旨后，常泽超不敢稍作懈怠，立刻准备车马押赴朱求桂进京。
t晋王朱求桂毕竟是藩王，虽然是进京听审，但罪名未定，当然不能坐囚车。朱求桂一个人坐在车子上，四周均有锦衣卫保守。朱求桂面色平静，眼睛紧闭，好像一直在沉思什么事情一样。
t二月初三中午，常泽超押着朱求桂到了京师，在李昱晗的授意下，朱求桂被继续软禁在北镇抚司。当夜，朱求桂提出了要见皇上的要求，常泽超当然不敢懈怠，连忙将此事禀报给了李昱晗。
t此刻，李昱晗正在养心殿召见李邦华。早晨，李昱晗接到了吴三桂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军报上说：吴三桂亲帅二万精骑将于明日，二月初四经过京师，特此恭请圣明。看到吴三桂的折子，李昱晗即刻下旨到，让李邦华代朕在西直门外为吴三桂壮行。
t接着，李昱晗也在养心殿见了常泽超，听闻常泽超所言，李邦华和常泽超都认为皇上如今最好不要见晋王，免得晋王为自己伸冤，给后续的审理工作带来麻烦。但李昱晗执意要去，因为他明白晋王虽有罪，但罪不至此，但常泽超的禀告中，晋王却是从容伏法。可见他见皇上，不仅仅是单纯的想为自己伸冤，肯定还另有隐情。
t当时天色以晚，但李昱晗执意要此时立刻去见晋王。李邦华退下以后，李昱晗换上夜行衣，在常泽超的带领下，来到了北镇抚司关押朱求桂的地方。
t李昱晗进到屋子里以后，朱求桂不慌不忙的跪倒在地，喊道：“罪臣晋王朱求桂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t“平身吧！”李昱晗叹了一口气说道。然后，朱求桂起身站立在一旁，李昱晗也让屋里的其他人全部退出等候。
t所有人都退出后，朱求桂缓缓开口说道：“皇上，你对不起晋王府。”
t李昱晗一愣，随即说道：“可朕要对得起山西的百姓，和我朝的列祖列宗。”
t朱求桂微微一笑，然后说：“百姓？列祖列宗？无非是银子罢了！皇上的心思我说的可对！”
t李昱晗听到这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晋王既然知道朕是为了什么，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t“皇上是天子，说话是圣旨。皇上一道圣旨就弃了辽东，而我朱求桂也不过是抽掉了几个州府的兵力，巩固省城防卫，那这来给我议罪，恐怕说不过去吧！”朱求桂缓缓的说道。
t李昱晗听得一脸黑线，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他也冷冰冰的回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想让你死，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t“皇上不必动怒！”朱求桂接着说道。“来京的路上，常大人给我提到了皇上今年来的所作所为，我着实敬佩！皇上查抄我的府邸，为的是山西的军需，我知道。或许这一点我还要感谢皇上，毕竟是善财难舍，皇上若不抄没，我或许不会拿出来御敌的！”
t“你给朕说的这些有什么用？还有你见朕到底有什么事？”李昱晗问道。
t朱求桂又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皇上，我给皇上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给晋王府留个根。我要见皇上，是为了给皇上出主意！”
t“这个你放心，你的家眷朕会妥善安置的，等到你的子嗣长大后，朕还会给他封王的。”李昱晗说道。
t朱求桂看着李昱晗，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臣谢皇上的恩情了，但我的后世还是让他们做个普通百姓吧！兵符相印无相恋，洛水嵩云恣意看。”
t李昱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要给朕出什么主意呢？”
t“皇上请稍等！”说着话，朱求桂拿起笔墨，随即写了一封信，李昱晗看着朱求桂笔下所写的内容，不由得吃了一惊。之见朱求桂在纸上写到：大明晋王朱求贵拜上闯王李讳自成大将军
t李昱晗连忙说道：“你这是何意？”
t朱求桂微微一笑，说道：“皇上，我在山西这些年，手脚也不是太干净，但要细查朝廷没时间等，山西更没时间等，在一个，查那种案件往往会牵涉很多人，目前不管怎么样，朝廷不能乱啊！我也没为百姓、为朝廷做过什么。如今已是一死，那我就给皇上送个人情，全当是为朝廷做贡献了！”说完，朱求桂继续写这这封自己通敌的信。
t李昱晗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心里五味杂陈的看着这位还在人生壮年，气宇轩昂的晋王爷慢慢地写下这封将自己送上断头台的信。
t不一会写完了，朱求桂将信封交到李昱晗手上说道：“皇上，有了它朝廷可以省去很多事！皇上也就有足够的理由杀我了！”
t李昱晗愣在那不知说什么好，朱求桂上前来将信封交到李昱晗手上说道：“皇上去吧！明日还有许多事等着皇上处理呢！”
t“王爷”李昱晗激动的说道。
t朱求桂摆摆手说道：“皇上万不可这样称呼罪臣，罪臣担当不起啊！皇上，我们朱家江山能否躲过此劫，就全指望皇上了！如今，皇上不仅要在各地合理用兵，还要多多的警惕朝中的列为大臣，各地的藩王皇上也万不可大意啊！”
t听着朱求桂的话，李昱晗突然间感觉自己充满了罪恶感，自己竟然把一位忠心耿耿的忠臣给冤杀了！
t一旁的朱求桂看出了李昱晗的心思，他上前一边将李昱晗向出退，一边说道：“皇上，为君者，切忌心软，太在乎儿女情长是守不住祖宗的社稷江山的！”
t李昱晗缓缓地出了屋子，站在那。此刻，李昱晗的心里就像月初的月亮一样，凄凉成了主色调
第三十九章 路振飞（）
二月初一日晚，卫景瑗一行到了淮安码头，在淮安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卫景瑗带着随从赶奔总督漕运部院。
来到衙门门口，随从上前递上卫景瑗的官凭文书，守卫急忙进去禀报。不一会，边见一个身穿一品朝服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出来！
此人来到衙门口，看见卫景瑗，连忙跪倒在地喊道：“下官漕运总督、淮扬巡抚路振飞叩见总督大人。”
“路大人请起吧！”卫景瑗略带着不满的语气说道。
路振飞被卫景瑗的语气搞得一脸茫然，他连忙的说道：“谢大人！”
接着，卫景瑗便径直向部院里走去，后面的路振飞连忙紧更其后，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下人：“刚才是谁冒犯总督大人了！”
下人们还没来得及回答，卫景瑗便转过身来停下步子说道：“下人们没有惹我卫景瑗，惹我的就是你！就是我大明朝堂堂一品漕运总督兼淮扬巡抚的路振飞！”
路振飞听罢更加糊涂了！急匆匆的问道：“大人，你我初次见面，我怎么惹大人生气了！这你让卑职去哪说理去！”
卫景瑗没好气的说道：“到那说理去！到大堂上说理！”卫景瑗一边说话，一边向大堂里走去！
来到大堂，卫景瑗先到后堂将自己包袱里的官服拿出来，穿戴整齐。接着来到大堂坐定，“卫景瑗拿起惊堂木，啪”一声，接着喊道：“升堂！”
堂下的两班衙役也不敢怠慢，连忙喊到：“威武！”
堂下的路振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卫景瑗的样子，路振飞困惑的问道：“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审你路振飞！”卫景瑗充满严厉的说道。
“大人，大人，我没犯什么罪啊！我”路振飞连忙说道。
“没犯什么罪！那我问你去年扬州钞关的关银到底收了多少？又给朝廷交了多少？”卫景瑗问道。
路振飞听到这心都凉了，卫景瑗能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道这事上，路振飞认为卫景瑗肯定得到了什么关于扬州的可靠情报和证据。而漕运上这潭水有多深，路振飞心里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却不能说！漕运牵涉道山东、南北直隶和浙江四省的官场以及十二个钞关还牵涉到户部等多个衙门。
“大人，你我都官居一品，你虽说是我的上司，可你审我恐怕不合适吧！”路振飞强拿着气势冷笑着说道。
卫景瑗听罢路振飞的话，理都没理他，然后说道：“请尚方宝剑！”下人们立刻将尚方宝剑拿出来，供在了卫景瑗的身后。
路振飞连忙跪倒在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路振飞，你说我现在审的了你？”卫景瑗严厉的问道。
路振飞慌忙小声答道：“能审能审。”
“能审，还不快点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话。”卫景瑗说。
路振飞无奈的回答道：“回大人，扬州去年所收银两万二千余两白银，至于到京师后，户部又收了多少，这个下官就不太清楚了！”
“不清楚？你是总督漕运的大臣，你都说不清楚，那还有谁能说清楚？我给你说个账，你看对不！扬州钞关，去年共收税银五万八千四百三十三两，出扬州便变成了两万九千二百一十六两。到了京师就剩两万两，最后入户部不足八千两！”卫景瑗说道。
路振飞听到这实在不知道在怎么回答，但他明白，他无论如何不能多说一个字！他接着说道：“大人，你所说的卑职是一点也不知道！”
“你当真不知！”卫景瑗一拍惊堂木，严肃的问道。
路振飞点点头说道：“卑职的确不知！”
接下来不管卫景瑗在怎么问，问什么路振飞都装傻充愣，一概不知。卫景瑗看着实在问不下去了，卫景瑗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喊道：“退堂！”然后，一拂长袖进了后衙。
卫景瑗满脸气愤的坐在那，他心里怒骂着路振飞祸国殃民、徇私舞弊、贪污受贿。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路振飞也缓缓地走进了卫景瑗休息的屋子，慢慢说道：“大人，下官略备薄宴，还望大人赏光！”
“不去！”卫景瑗没有好气的说道。
“卫大人，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生下官的气。”路振飞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漕运上的事情下官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大人，席上听我慢慢给你讲吧！”
路振飞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卫景瑗也只好前去赴宴。到了用餐的花厅，落座以后。路振飞对身旁的一个下人说到：“路家玉，去门外面守着去，别让外人靠近。”
“是，老爷。”说着话，那个叫路家玉的人便出了花厅，随手将门也拉住了。
此时刻，屋子里就剩路振飞和卫景瑗了。路振飞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卫大人啊！下官的漕运总督不好当啊！”
卫景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糊涂了，他急忙扶起路振飞说道：“路大人，你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啊！”
路振飞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大人，此杯酒下官自罚，向刚才堂上的事给大人道歉。”说罢，路振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路振飞说道：“卫大人啊！下官从去年秋接任漕运总督以来，这差事实在不好干啊！”
“这是何故？”卫景瑗问道。
“大人，你不是东林出身，有些话下官也就直讲了。江南的官场，是东林的官场，我这个东林外的人，你想在这日子能好过吗？”路振飞无奈的说道。
“那扬州钞关去年的税银到底是多少？”卫景瑗接着问道。
路振飞叹了一口气说道：“和大人刚才所说的相差无几。”
“那你怎么不想朝廷上奏此事呢？”卫景瑗说。
路振飞笑了一下，说道：“大人啊！我一个主管漕运的总督，能参的过四省的巡抚总督吗？我一己之力能撼动整个江南的官场吗？还有那些京城的高官大员，大人，你说我，我要是敢那这事上折子，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漕运上的事，如今到底怎样？”卫景瑗问道。
“大人，就拿你刚才说扬州钞关税银来举个例子，大小官员上下一气，暗中分肥。地方上，他们暗箱操作，朝堂上，还有人替他们遮掩。上下一手，这漕运这潭水，深不见底啊！就像一块铁板一样，就算你知道他们如此行事，可要查却毫无缝隙，无从查起啊！”
“看样子十二个钞关都不干净！”卫景瑗说道。
路振飞点了点头说道：“这块肉谁都想来加一块，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路大人，看来今天大堂上，我是错怪你了！”卫景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