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侯爷-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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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这世界上任何的美好,都不如面前的那个时不时会爬过几只小虫的潮湿的单薄的床铺更加吸引人,只要一头躺上去,他甚至可以舒服的呻吟出来。
劳累,不用思考,不用玩命,没有什么往日的铁血,只有面前的喷香的面汤。
他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来吃这个摊位上的东西,它看起来明显不是很干净。也因为人多所以才让他如此疲惫。可是吃过几次后,他就发现自己也喜欢上了这面汤,仿佛一辈子也吃不够,不是说美味到不行,相反,这味道有些平淡,并不能说出什么‘好’来,可是就是吃不腻。
他同样也很奇怪,为什么汤伯不把这摊位做的大一点,甚至可以弄一个很大的店铺,到时候雇上一些伙计,也省的只有他这么一个苦力。
最后让他费解的是,之前这繁忙的摊位可是没有自己的,全都是汤伯一个人打点,他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明明自己一个壮年都觉得这样累了。
而汤伯对这一切的解释,却只有一句话:“习惯了,不想变了。”
今天也是这样,宋猛收了最后一张板凳,抖了抖自己的被褥正考虑什么时候到山上弄点柔软的干草续在里面的时候,就看到汤伯正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向城门口发呆。
宋猛很好奇,以往这位老头儿总是留给自己一大堆的活就跑去睡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失眠了?
“汤伯,怎么还不去睡觉啊?明儿个还要起早呐。”
宋猛现在的做派早已没了之前军人模样,除了脸上那道巨大的伤疤,倒更像是市井中人。
汤伯仿佛如梦初醒,错愕的转过头来,随后尴尬一笑,却又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城门口的方向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宋猛见汤伯想要聊天,就凑过去坐下,笑道:“难不成汤伯以为我过不了这样的日子?嘿,记得我小的时候还真是过了一阵苦日子”
还不等他说完,汤伯就奇怪的问道:“这是苦日子?”随后笑道:“呵呵,对你们这些人来说,这真的就是一种苦日子吧。不过对我来说,在这个城门口弄一个摊位,每天迎来送走那么多客人,大部分的人见过一面,兴许这辈子就看不到第二次了,可是他们依旧会把一生的故事告诉给我这个陌生的老头,真的很有趣呵呵,我一直很想把这个摊位做好,真的是很难的,在一段时间内我赚不到什么钱,也总会绝望起来,想要把这个摊位就关掉算了。”
汤伯眼神陷入回忆,略显迷离道:“那一天也是这么一个晚上,没有现在晚,但月亮也是这么好看。我正要收摊,估摸着明天就不开了,回老家种田去,可就在这时候来了两位客人,我当时说是收摊的了,不做了,可是那个侍女真的很有说服力,她的眼睛很好看,也很温柔,但也很危险,她说她家的少爷饿了,想要吃点东西,热乎点的最好。我当时就感觉只凭这简单的一个理由,她就有能把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也要找到一口热乎乎的吃食来的气势,老头子我真的很少遇到这种人,觉得真的很有趣,就给他们做了一碗,反正我做的不好吃,但热乎是足够了。那位少爷呵呵,我从未在临江城见过那种落魄的少爷,也从未在一个不足十岁的人的眼睛中见过那种死一样的沧桑兴许是那一晚他们经历了什么事情吧,老头子我是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少爷竟然很喜欢我的面汤,他说了句好吃,就离开了,都没有给钱。”
汤伯轻轻的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继续道:“第二天那位侍女来了,给了我一包奇怪的东西,说是那面汤真的很难吃,但应该让它变得好吃,因为少爷说好吃的。呵呵,那种口气,好似那位少爷只要说这天是黑色的,那侍女就要去把太阳灭掉一样呵呵,真是有趣的人。不过那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只要在面汤中加上一点,一锅面就会变得美味无比,也让老头子我这小摊位的生意慢慢变好了起来。他们总会来光顾,那位少爷倒是很少亲自过来,都是让那位侍女来买,当然,也不知道是她忘记了还是怎么的,她总是不给钱。”
宋猛越听越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那位少爷,就是让我来这里的那位吗?”
汤伯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出这么奇怪的事?哎”
汤伯眯着眼睛看着天,月明的天。
“这临江城的东门,迎来送往的一年下来就起码有数十万人,恩兴许更多一些。有普通的百姓,有大官财主,也有那些高来高去的修行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只有他一个人看透了,看清了这么长时间我跟他其实只说过一句话,是他说,我听着,只有那‘好吃’两个字而已。但老头子却认为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知己了”
沉吟良久,汤伯才转头笑道:“老头子我是不是挺奇怪的?”
宋猛错愕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今天的汤伯到底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很了解汤伯了,可是今天他却感觉对方是如此陌生,仿佛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一样,面前的汤伯,好像突然不是那个每天都会告诉自己‘大火开锅、小火慢炖’的怪脾气老头了。
也就在此时,汤伯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驼着背摇摇晃晃的向城门口走去,也同样在此时,那早已经被关闭的城门却悄然打开了,四十多人悄无声息的从城门窜了进来,带着沉重的杀机
第123章 耳环和尚,落魄院正()
四十多个人刚冲进来便停下了。
因为他们发现一个古怪的老头儿挡在他们的面前,若是单纯的挡,他们也不会停下脚步,但对方却说话了。
“恩三十几人?看行事动作,倒有些清风细雨楼的影子,你们是楼里的那一支?至于这其他几人嘛,看身法便是九杀的路数,当年的九杀还算是一方豪杰,但却不会教徒弟,还要一口气教出九个来,要全他九杀之名,每人却又只传一门绝学,当真是老糊涂的做派。”
一句话就让对方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着汤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洛知北眉头抽动两下,随后跃出人群,沉声问道:“敢问老人家这是”
“回去吧。”
“什么?!”
洛知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对方的狂妄。
汤伯道:“清风细雨楼楼主是一个连我也不想招惹的疯子,而当年九杀也跟老头子我有些情分在,所以老头子我也不去管你们到底想要在这临江城做什么,只要你们离开,这件事就权当没有发生过”
洛知北眼睛眯了一下,对方的话让他有些犹豫,也有些忌惮,毕竟‘江湖’这种东西,就是很怪,你永远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一个你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洛知北冷声道:“我们总不能就因为老先生的一句话,便枉顾一路奔波,直接转身走掉吧?”
汤伯轻轻一笑,点头道:“人老了,这记性就差了,江湖上的规矩竟然都忘了。哎,只不过这么多年没有动刀动枪的,倒是真不知道这功夫是否是退步了”
说完,汤伯缓慢的走到面摊大锅旁,从下面抽出一支锅铲来,小小的锅铲是调制底料的时候用的,因为常年的使用已经失去了金属本色,而是变成一种油腻而光亮的黑。
汤伯看似费力的挥舞着锅铲走到那些人的面前,随后轻轻说道:“今后不管是清风细雨楼还是九杀,不许踏入临江城一步。”
说完,手臂突然一挥,黑色锅铲猛地划出一道金色光芒,好似天空降下无穷霹雳一般,轰然巨响之下竟然在那些人面前地面上划出一道巨大深沟!
“圣阶?!”
一群人神色复杂至极,挣扎良久后,终于还是悄悄的退出城门,并把城门给关上了,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个夜里来过这个地方。
“活动一下筋骨,就觉得困倦,当真是老了啊”
汤伯缓缓走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合衣躺倒,呼呼大睡过去。
独留下宋猛站在原地正惊得发懵。
戴着一支耳环的男子终于从山岗上跳下,也加入到战场之中。
“书院出来的人修为越来越高了,看来也确实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了,我说和尚呃和尚?”
耳环男转头看了和尚一眼,面容有些愁苦道:“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尤其是你专挑女人打,打就打吧,你还非要用你那手掌往人家姑娘胸口和屁股上按,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呐?你是出家人吗?”
和尚却一脸的正派道:“在贫僧眼中,无男无女,无美无丑,她们只不过是红粉枯骨罢了,既然是枯骨,胸口和屁股与之其他部位又有什么区别?”
耳环男怒道:“既然没有区别,你就不能打其他的地方?!”
和尚正派道:“胸口厚实而易痛,屁股肉厚而敏感,如今我们只伤不杀,自然要快速让其失去战力又不至于伤了筋骨,无量寿佛。”
耳环男惊讶的看着他道:“这也行?!”
随后又疑惑道:“那为什么那位姑娘明显就不想打了,一个劲的捂着胸口往后跑了,你为什么还有追上去拍人家一下?”
和尚一脸法相,正色道:“大。”
“去你妈的!”
耳环男怒道:“小爷这辈子认识你这么个无耻下流的朋友,当真是小爷上辈子的做了缺德事了!咦?”
他一边向前冲着,一边疑惑道:“按理说现在楼里的援军应该到了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和尚道:“该来的没来,该走的没走,自然是有了变故。”
耳环男皱眉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么说我们两个人去?”
“我会怕?哼,不过我很好奇,按说你们修佛的这辈子都吃不了什么丹药,你反倒这么热心干什么?”
“佛曰,陆香君如此绝代佳人自然应当皈依我佛!”
耳环男满头冷汗,说道:“佛说过这种话吗?好吧好吧,即便是说过的,但她是女人吧?当不了和尚吧?”
和尚转过头来,很疑惑的看着耳环男说道:“谁说,皈依我佛就一定要当和尚?”
耳环男怒道:“那皈依我佛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尚道:“就是皈依本僧啊,本僧便是佛。”
耳环男眼角一阵抽动,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佛门最大的逆徒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符合你的身份呐算了,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的,我们直接穿过去,看能不能运气好的找到那个陆香君吧。”
两个人,一边闲聊,却一边打败了书院数十高手,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直奔后山。
“根据情报,就是这里?”
两人停下脚步,在那崖边药庐之前。
和尚点头道:“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耳环男松了口气道:“总算不至于空手而回。”
“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
却正在这时,一个男子确切的说是一个男孩,覆手从药庐中走了出来,面带着迷人的微笑,微微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对面这两个人。
耳环男一愣,随后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临江城的首富,名动天下的花家大公子啊,只可惜我却从未听说你会什么武艺,你确定能做到你方才所说的吗?”
花千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当然是做不到的。”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悬崖的另一面,一条长长的吊桥好似分割了两个世界,这边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对那边有任何的影响。
“不过别人做得到,而我能做到的,就是把这个‘别人’给带来而已。”
他转过头对药庐笑道:“院正大人,我们说好的了。”
一名老者缓步从药庐中走了出来,他大约五十多岁,一身衣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除了补丁还是补丁,几乎没有什么原本布料。他脸上带着笑,仿佛永远是献媚的笑。
这位看起来穷困潦倒又有些无耻的家伙,就是书院的院正。
第124章 因贪而疯?因疯而贪。()
院正走出来,双手来回的搓动,脸上带着满满的献媚,仿佛没有看到那对耳环和尚的组合,而是对花千树说道:“确实是说好了要保护陆家的人,只不过这价格我们还没有谈好呐,您说是多少才恰当呐?”
花千树冷笑一声说道:“只要他周全,多少钱随你说,若是我花家的基业不够我给你去赚。”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院正笑的很开心。
耳环男与和尚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苦涩。
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大多只能看到书院院正的贪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