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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极品侯爷-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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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正如同一个巨大的巴掌抽在教习的脸上,而且满屋子的学生,也都脸上无光。

    他们都是权贵子嗣,他们平日里总觉得自己所得应当应分,却没想到竟然跟那陆羽是一丘之貉,这让他们很不爽。

    但即便是教习,也不敢对这位公公表示自己的不满,只是脸色红润如血,胡须微微发颤,显然被气的不轻。

    那公公说完,突然哈哈一笑,随后才转过身看向陆羽说道:“陆公子,还是不要让陛下久等,这便随杂家入宫可好?”

    陆羽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一下子便喜欢上了这位公公。

    进宫的过程可不像想象中那般简单,一路上那位公公不停的跟陆羽讲解宫廷的规矩,生怕他记不住,有些重点的地方甚至讲了好几遍。

    直到陆羽翻着白眼沉沉睡过去,那位公公才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便轻声说道:“其实万般规矩只因为陛下是陛下。陆公子如果不喜这些规矩的话,便只要记住一条便可。”

    陆羽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好奇问道:“是什么规矩啊?”

    “莫要欺君。”

    “呃好的。”陆羽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道:“我尽力。”

    “哈哈哈!”

    一句话,让这位公公大笑起来,这次的笑,却显得那样的真实。

    陆羽只能报以苦笑。

    他这辈子,上辈子,骗了很多很多的人,甚至骗了国,骗了世界,但他却很少说谎。不是因为他道德有多么高尚,一个恶魔哪来道德?不说谎,只是为了让谎话变得更加珍贵罢了。

    简而言之,值得。

    世上值得他去说谎的事,还是很少的,起码在他看来,跟陛下对话这种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第239章 恐惧的根源() 
入宫之前还有很多事,比如‘净身’。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陆羽差点就翻了,一腔热血燃三清火色,一杆长枪挑了大玉全国!

    但还好,这种‘净身’不是想要彻底把他变干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而仅仅是把身体洗干净就可以。

    一桶热水,几味香料,一名五大三粗的女子用一把弯刀在他身上来回‘切’,看起来很像是做菜,但这真的是在洗澡,而且真的洗的很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陆羽觉得这种看似野蛮的方式竟然是出奇的舒服。

    当他被披上干净的白丝内衬时,看着那曾经凶神恶煞,如今却满头大汗的大婶,却生出一种感谢和歉意来。

    一柄锋利的刀,如何能在去除污垢汗毛死皮之后,却丁点不会伤到身体?这需要一种角度,快速的在弯弯曲曲的身体上找到那些角度,即便对于陆羽来说,都有些困难,但一个毫无修为的大婶却掌握了,期间不会出任何一次失误。

    而最难的,便是后者。

    她只为权贵梳洗,至今三十一年,每天一次或两次,遇到年节更甚。这便需要成千上万次,长达万计时辰,而在这其中,哪怕一刹那的失误都会让她万劫不复!

    这仿佛不难。

    便如同陆羽前世玩过的一种轮盘赌,六发左轮手枪,一颗子弹,六分之一的机会,对着自己的脑袋勾动扳机一次?可以,两次?可以。那么来一万次!

    临走时,陆羽转身恭敬的对那位大婶鞠了一躬,让那位大婶一阵慌乱,无奈之下只得跪在地上回礼,把场面弄得哭笑不得。

    路上,公公也问过这件事。

    “陆公子还真是如同传言一样的奇特。”

    “哦?何出此言?”

    “杂家虽然只是个四品的公公,但承蒙陛下回护,倒是在这京城中有几分薄面。”

    “呵,宫中太监最多当到五品,便已是顶天,你却能跨过三级直接四品,着实不凡,那些人自然要给你面子。”

    “可这一路行来,杂家却只看到陆公子眼中的不耐与随意,更没有丝毫恭敬。反倒是对那位净身的婆子,更显得尊敬,而杂家又能感受到你的真心,当真是奇妙无比。”

    陆羽停下脚步,一脸错愕的看着公公,忍不住笑道:“莫非是吃味妒忌?”

    公公也停了下来,转身轻轻笑道:“杂家倒是不敢说不是呐。”

    陆羽翻了翻白眼,也瞪了公公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一步两步,到五步六步,随后再次停住,仰望天空,静静说着:“芳草幽幽,如我心悠,小径安帘,谓我何愁。生吾者,为吾而忧,知吾者,为吾而愁,教吾识者,予吾碗粥,洁吾身者,识吾止羞。浩瀚天地大厦五荒,拘吾身者一寸一方。此几者,可敬可怅。”

    说完,陆羽转头笑道:“只可惜公公却不在此列。”

    公公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细细品味,认真体会,好容易缓过神来,忙追问道:“陆公子六步成之?!”

    陆羽咧嘴道:“哪里可能?不过是姐姐说过。”

    公公愣了一下,随后一脸失望道:“原来是陆霓裳不对!”

    他猛地惊醒,质问道:“若是那陆霓裳所作,如何会有‘洁吾身者’之说?”

    陆羽笑道:“家姐自然有老妇侍女照料。”

    “这”公公再次无言,低着头一边回味一边寻找漏洞,随后突然又质问道:“以天地之大,识自身之彷徨如此境界,如何能是女子所作?!”

    陆羽哈哈一笑,说道:“大玉国女子境界,原本就不比男子低,何况这禁宫大院之中,不也有一位这样的女子?”

    “第”

    公公欲言又止,便低下头走到前面,领着陆羽继续往前走去。

    好一会,才转过头问道:“陆公子第一次进入宫墙。”

    “自然。”

    “为何不惧?”

    “何以畏惧?”

    “这”

    一句话,明明是公公来问,却被反问,而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答不上来。

    因为‘畏惧’不是应该的吗?是应当应分的事,好比糖是甜的,雨是水,莲是苦的,雪冰冷。这是自然而然的事,谁会去问一下为什么?

    ‘真理’,最不容怀疑,因无人怀疑。

    所以公公也最终只说:“这是皇宫。”

    “禁宫之地,只一‘禁’字,众人皆怕。”陆羽笑着,悠然的走着说着:“但为何怕?很少有人去想,只知应该去怕。人之怕,要么是做错事,要么是担心做错事。越是无法挽回,便越是害怕。死亡最是无法挽回,所以人们最是害怕死亡。但实际上有比死亡更加无法挽回的事,所以人们更怕。

    好比吃饭,人在家中被供养,亦或者在匠房以酬劳供养,都是供养,但‘怕’却不同。人在家中往往肆无忌惮,越是亲近之人,越是暴露本性,或开心或恼怒,轻则拂袖而去,重则辱骂殴打,只因家人自有血脉相连或夫妻之约,终有挽回余地,便不遗余力。但若在匠房,一时气恼便会失去生计,后果极难挽回,便更加小心谨慎,谨小慎言。

    年轻多傲,持才多旷,只因天地之大他们终有去处,惹恼了一些人终能躲开,失去了一份生计终能找到下一个。人老则安,不是因为老而成熟,只因老去后便没了那么多出路,没了挽回的可能,怕的便多了。

    而这天底下,有一人是绝对不能得罪,是绝对不能惹恼,绝不能做出任何让他厌恶的事,因为一旦做了,便是无可挽回的局面,这天大地大,却真的没有你一丝逃避的机会。

    这人便是陛下。

    所以走在这条路上的,都怕。”

    公公微微一愣,随后笑道:“陆公子此言倒也新鲜,不过杂家依然好奇,既然陆公子心中透亮,却为何还是不惧不怕?”

    陆羽哈哈一笑,说道:“无欲则刚,无鬼则强。再者,以我现在的状况,即便是再差呵呵,好像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呐。”

第240章 无法预料() 
公公愣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倒是这么个道理。”

    一路再无言语。

    陆羽在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大玉国的国主。

    说实话,这位国主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陆羽上辈子见过很多权高位重的人,其中不乏那种仅仅是站在那里,仿佛就拥有整个世界的家伙,也见过那种什么都不是,绝对是依靠传承或者运气的家伙。

    但面前的这位,却又跟所有都不同。

    他是因为血统,却也极富武功,更是堪称传奇,这样一个人应有怎样的气魄?陆羽也不能下个定义,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像现在这般模样才对。

    国主此时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他看着面前并不跪下的小屁孩,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还略带了点婴儿肥,看起来胖乎乎的。这臭小子非但没有害怕自己,反而此时正抬起头直视自己,审视自己,这样的目光让国主十分反感。

    因为这份反感,让国主想了很多,起码原本打算的那种君王之道,那种处事风范,那种细细道来的淡然做派都被他暂时遗忘了。

    他想了很多。

    都是一些让他不太开心的事情。

    比如陆茜横空出世,民间自发建起生祠。这是在打脸。

    比如,委婉让陆家来到京城,文武百官在疑惑,贵胄家族在观望,就连自己那两个斗得不成样子的儿子,也想去看看这惊才绝艳的人物。看到事情马上就要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国主都感觉到十分无力,只能安静的关注事情的发展,但就在他们进入京城的第一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国主不知道陆家姐弟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这点连他自己都恐怕难以做到。这还是在打他的脸。

    等好不容易终于下定决心要婉转的把陆茜召来,让自己好好看看,可是陆茜却突然失踪了!这是在躲?还是预料到国主所为,自然规避?国主不知道,但在他看来,在天下人看来,都是陆茜没有给国主一个台阶,这同样还是打脸。

    国主想着这些,脸色便越来越不好了。

    但他依然忍不住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些东西,自己跑到他脑子里面,搅得他十分难受。

    若说之前的事,都是国主对陆茜的成见,对陆羽的迁怒,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的让他心烦。

    黑鸟,这个自己花费无数心力,亲自带回帝都,虽然有所求,但也还是耗尽心力物力为它搬来了整片森林,平日好吃好喝的侍候,从不敢有一丝逾越,从不会有一丝强迫。在它的身上,国主可谓是把姿态放到了最低。他无限的付出,但得到的是什么?是深入密林之后险些被它烧死!

    他曾这样安慰自己,黑鸟毕竟神鸟,性子烈一点,傲一点,这都很正常,反正全天下人都拿它没办法,也只能哄着它让着它,甚至怕着它,那又何惧多了自己一个?

    可是就是这样的黑鸟,却突然跑出去,跟在这小子屁股后面,近乎厚颜无耻的赖在别人家里了?!

    国主的心情就好比辛辛苦苦养了半辈子的白菜,百般呵护万般疼爱,却一朝不留意,就让一只猪给拱了!如何不气?如何不忿?

    他也只能继续安慰自己,黑鸟毕竟神鸟,行事有些诡异难测,自然也是正常。

    但

    第一公主。

    这个自己最为珍爱的女儿,自己甚至为了她险些默认了一个威胁自己帝位的混蛋崛起,这是最大的让步,对于一国之主来说。而正因为那件事,自己这位女儿至今没嫁,没嫁也就没嫁吧,自己养着也挺好,起码也不用担心外人碎嘴嚼舌头,毕竟这女儿的性子还是很争气的。但也正因为这个性子,导致她竟然对帝位也有了想法,甚至开始把父女之情看的很淡,若没有什么大事,根本就不来见自己,连最基本的请个安都不会做。更有甚者,有时自己去请她来,她都不来!

    这点,国主也忍了,毕竟自己女儿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虽然心里总有不舒服,但她对所有人都这样,也不差自己一个了,而且这种性子也挺值的国主骄傲的。第一公主嘛,自然要有第一公主的高傲与矫情。

    可是就是这样的第一公主,自己帝国之中最美丽最珍贵的一颗明珠,却在从密境回来后,破天荒的数次主动跑到御书房来找他,原本以为对方是为了叙叙父女衷肠,道道心中苦楚可事实上自己这亲生女儿竟然只问了一件事,就是啥时候能把此时正站在对面的这个臭小子请进宫里来,还要让他亲自给个通行令牌?!

    一棵白菜没了,国主又辛辛苦苦种了一棵,然后稍不留意,好白菜又被拱了,最重要的还是那头猪!

    忍吧,就忍了吧,毕竟自己是一国之主,这天底下都是属于老子的,老子还在乎你这头猪?老子一个不高兴,便把你这只猪熘炒红烧喽!

    而且这些都算是大事,遇大事者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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