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区-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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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非正常人的思维（）
入夜的地下百米
科幻大厅的双鱼办公间，一个白战服的男子坐着，手里握着一杯柠檬凝水，好整以暇的看着身前的两个人。
一个穿着同样白色，但款式不同的战服，双手插在裤兜里，闲逸的站着，嘴里叼着根烟，还带着笑，有些痞气的男子。
另一个是手持着把枪，枪口直指着他的人，他上身套着与下身战服不同的蓝外套，双眸紧盯着另外两人。
这三人，此刻，都有些意外的沉静，谁也没想开口。
坐着的虎鲸正略有所思的看向被枪所指的贺四，那一张威严的脸上，仅能看出他年纪大约三十，心中怎么想的却没办法看穿。
贺四没看黑子，而是回看着虎鲸，就像是两头雄狮，谁也不愿意先退让一步，虽然他一直在笑着。
而黑子站着的，是微微靠近着双鱼办公间的出口，将另外两人的动作都能收入眼底的位置。
他没有指着虎鲸的原因，是因为一种感觉，对危险的感觉。
如果黑子枪指着虎鲸，此刻，绝对会被击杀！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背后多出了一双眼睛，黑子没办法解释这种常年行走在黑暗，于生死线上行走得来的感觉。
虎鲸并不是将自己暴露在了危险之中，相反，他远比邱浩更有自信，黑子的枪打不中他！
甚至，可能还未开枪就被击杀了！
这种沉静，令黑子有种憋闷的感觉，手中的M4A1似乎都重了几倍。贺四给他的压力，远远不如直盯着贺四的虎鲸来得大。
这，就是第八战区12的负责人，虎鲸！
一个曾经的B级佣兵！
大约一分钟后，一道电子声响起，打破了着地下大厅的沉静。
“89746203…安·莉莉丝·里特…确认无误…虎鲸先生，您有客人求见，三分钟后将自动拒绝见面请求。”
电子声机械，但在这大厅中，并没有回响声。
黑子打量着虎鲸，他正盯着贺四，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十秒，电子声再度响起。
“虎鲸先生，莉莉丝小姐还有一个特殊要求，希望能与您侄子见上一面。”
黑子猜测没有回声，应该是这里有某种消声的设计，令声音无法回响。但此刻电子声说的，却令他心中有些莫名，耳朵里都像在回响着电子声说的。
黑子不能理解，这莉莉丝为什么想要见他！
再过30秒后，虎鲸终于开口了。
他扫了眼黑子，冰冷的开口：“十分钟。”
那电子声三秒后响起。
“已为您安排十分钟后会见莉莉丝小姐，请您十分钟后到达左大厅会客室，虎鲸先生。”
虽然有那个请求，但黑子没有放松警惕，这十分钟，大约有一半应该是为贺四留的，而他的命在此刻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虎鲸会做出什么选择，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他扫了眼黑子后，就将杯里的柠檬冰水一口喝掉，转了下，将他身旁的桌上摆放的一份文件拿起。
他盯着贺四，“1048，贺四，男，25岁，身高185cm，体重75kg，擅长冲锋位，同时对狙击敏感，有观察手的记录，三年前从冰原狩猎场活着回来，救过金老大与彭七，金老大72次，彭七36次，目前佣兵的级别是双D级。我很好奇，你的功绩点都用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黑子同样也想知道一些事，却是该死的这功绩点到底是怎么算的，而贺四他妈究竟瞒了多少的东西！
贺四吸了口气，略有些失神的抽出手，拿掉嘴里的烟。“该怎么说呢，都花到那些女人身上了，这个答案，虎鲸老大不意外才对吧。毕竟，我的行踪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贺四的回答，令虎鲸皱了下眉头。“那我问你，三年前的血战场，你是不是去过，你有三个小时不在监控的空白期，从小洋房到三大街，足够你来回去办一些事情。你，去做了什么？”
贺四笑得一脸无害，眨着眼道：“虎鲸老大，三小时就从女人的床上下来，似乎有点短了些，而且，你怎么也得给我来根事后烟的时间啊。”
黑子抽了抽嘴角，你们谈论的东西不该是金老大怎么死的，贺四究竟想要什么东西吗？
正常人的思维完全跟不上你们的节奏！
不过，三年前的血战场，没记错的话，黑子听贺四说起过。
三年前，一个人升级为了A级，准确的说是准双A级。
看来，三年前的那人极有可能跟贺四有关，而贺四之所以被怀疑，就是恰好三年前的血战场前从冰原狩猎场活着回来的点上，在那时候贺四已经接近了金老大。手段是什么，黑子不知道，虎鲸也不会给他解释，贺四不想说就更没办法从他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勋值跟功绩点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是最令虎鲸怀疑贺四的原因。
救了金老大和彭七那么多次，贺四的勋值应该早够他升为C级才对，而升为C级佣兵贺四就没有理由留在金老大身边。虎鲸之所以留着贺四在金老大身边，不过是因为金老大正如贺四对虎鲸所说的：他不想金老大存在！
从这个方向上来解析，贺四的行为动机似乎可以说通了，他花了三年多的，甚至更长的时间所图谋的，是虎鲸手里的某样东西。
黑子暗中观察着两人神情，虽然没办法从表面看出来，但若是两人有什么异动，黑子也可以拉上一个垫背的。
“事后烟？”虎鲸扫了眼黑子，“他又是你从哪里找来的，身形、体重，甚至是长相，都跟我那愚蠢的侄子极相似，甚至是脚码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你的眼神，他的伪装我看不透，至少没办法短时间内发现异常。”
黑子看向贺四，贺四对虎鲸笑了笑：“这就是我的筹码，你不想要有一个只记吃不记打，没办法扶起来的阿斗，我给你找了一个完美替身，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吗？”
虎鲸哦了声，翻开一页。“金老大，男，22岁，身高175cm，体重48kg，枪法F…，擅长…逃跑位。”
他说到擅长的时候，扫了眼黑子的双脚，接着道：“你的速度很快，这位置想来也是擅长的。”
黑子听着，额头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这贺四，果然是算的准准的。这他妈的什么数据，比贺四的少了不知多少，虎鲸果然完全不在乎金老大的死活，估计三年前贺四接近金老大的时候就已经在设计着金老大死亡，只不过是被贺四救下来而已。
而金老大，他应该也是有些隐约感觉，所以，他在面对彭七等人，跟面对虎鲸完全不一样，甚至，白鲨的人也并不是将金老大放在眼里。
对白鲨的人而言，金老大不过是顶着虎鲸侄子这个名头而已！
虎鲸站起来，看了眼腕表。“跟我去见莉莉丝小姐吧，我的好侄子。”
他是对黑子说的，眼神却是盯着贺四的，这感觉令黑子异常的憋闷。
操，老子又不是隐形人！
还有，你问老子意见了没？
而现实是，黑子不得不跟虎鲸去左大厅，他还想活下去的话。
虎鲸说完，就朝着双鱼办公间的另一头离去，从方向看，确实是去左边的。
临走，黑子收起枪，给了留在原地的贺四一个中指。
他不知道贺四跟虎鲸对话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但知道自己算是暂时安全的了。
第45章 老康头画的谜底（）
从地下大厅向左，穿过一条与之前相似的道，大约过了2分多钟后，进入了所谓的左大厅中。
黑子看着左大厅，这里设计的，偏向暖色调，明黄色为主基调的，科幻色彩不那么浓烈。
左大厅分为会议、会客两室，厅里还有敞开式的办公间，和用来休息的休息间，现在估计是没事情，都早散了，左大厅里能看到的地方空无一人。
去会议、会客两室，是从这两百平米的左大厅敞开式办公间穿过的。
“记牢了？”虎鲸回头看了眼黑子，语气平淡，令人有种你没记牢是不是不带脑子的感觉。
黑子看着从他随意的自一办工桌上递过来的图纸，这是一份地图，虎鲸给黑子说明着他确实如贺四所说的，需要他这个筹码，但语气真是令人——不爽！
这是一份地下的地图，恰好从大厅到左大厅周围。
在这份地图上，黑子发现，他是从地上大厅降下100米，朝北方行进了75米，到达虎鲸所在，那大厅到左大厅应该说是向西200米，虎鲸的速度不快，一路上脚步是完全一致的，黑子数了，他走了恰好400步，平均一秒2步多一点。
这是一个很规律的男人！
黑子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估计他等会儿会踩着点到会客室。
现在，过了大概6分钟，留给黑子的时间还很多。
“我有问题，可以问吗？”黑子看着地图，没等回答，直接问虎鲸：“你为什么要留下我？贺四杀了你侄子你不伤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冒的？”
虎鲸整了整衣领、衣角，神情淡漠，“你的问题有点多，第一个不重要，第二个有点多余，第三个我是早就知道。”
他走向左大厅的休息间。
会议室在黑子对面的中间，占据较大的位置，会客室在北方，休息间在会议室旁边。
绕过办公间另一头，虎鲸停住脚步，看向黑子。
他眼神很冷，“可以额外给你一个答案，你的存在对我来说不重要。希望你能扮演好我侄子的身份，不然等待你的只有一颗子弹，无论你逃到哪里。”
黑子后背一凉，在虎鲸走进休息间后，他像是才得到了空气，粗喘了几下。
在虎鲸看过来的时候，黑子竟然感觉到了一颗子弹打在了脑袋中，连呼吸都忘记了，不，是不敢呼吸！
虎鲸说的，绝对是真的，那问题就又来了，贺四现在为什么要保住我的命？
黑子感觉贺四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明明金老大不重要，彭七说的根本就不存在。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贺四救过彭七那么多次了，还能还不上当年的一次救命之恩？
彭七在说谎，还是贺四在说谎？
或者说，他当时听到的，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局？
假设…第一个假设，彭七是老康头所说的人，已经无法形成假设了，因为它最后成为了死结。以虎鲸所说的，应该不存在假数据，彭七的救命之恩贺四早就该还上了，那么在这里假设就成了死结，彭七压根没能力帮助黑子进入冰原狩猎场。
原因很多，最主要的，还是彭七从始至终都没什么亮点，让黑子找不到他是主谋的地方。相反，贺四可以说是亮到发光了，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是他在主导着的，就算彭七是主谋，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贺四能够掌控这么多地方的人会甘心听从彭七的吩咐。
所以，第一个假设，不成立！
第二个假设，贺四是老康头所说的人，或许有些地方能说得通，比如此刻，第一个假设作废的同时证明这第二个的存在。首先从老康头给的那张纸来解析的话，此刻金老大的身份就像是那人，看着很重要，实际上连根草都不如。当然，在这九区里绿色植物也是很罕见的，凛冬的现在更是白茫茫一片。
连根草都不如的金老大身份，就像是那虚握的手，看似握住了，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卵用。
所以，挥舞的，应该是虎鲸的权利，而这权利从来都不在金老大手里。石头恰好跟虎鲸说的那句：我那愚蠢的侄子，可以联系上，代表着僵硬的思想，愚蠢的观念，认为靠着他侄子的身份可以作威作福，实际上虎鲸早就不希望金老大继续存在下去。而黑子之前所猜测，可能三年前金老大被贺四救的假设，也在这假设下成立了……
此刻，黑子肯定贺四就是老康头叫他找的人，而这概率在95％的可能性之间。只是，这个人…貌似也不太好相处，那时候的感觉绝对不是假的。
黑子头疼的想着，感觉摊上了大麻烦。第二个假设成立的同时，老康头所说的既要信也不要信，黑子就更能确认存在的意义了。
像贺四那样的人，从接他的手段，到之后的各种安排，走到现在的地步，他们明明可以更加明确、轻松的。
而贺四，首先是利用彭七解决掉了金老大的同时，安排黑子过桥的这一点上，黑子没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桥的另一头还有着人把守，黑子是无法硬闯过去的。即使此刻黑子他的心中有怀疑，老康头跟贺四都明白另一种过桥的方式，他也不想在这问题上太多纠缠，只要确认贺四是老康头说的人就行。
但是，在过桥之后，一系列的安排、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