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第2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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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了，就这么发报，顺便再给我来点水。”
武书源急忙递上自己的水壶。孟翔还没喝完，重庆的回电就到了，在危在旦夕的时候，重庆方面那些原本臃肿拖沓的官僚作风也彻底一扫而空了，并且内容也堪称是干脆利索和言简意赅：同意，空军方面即刻照办。
“嘿嘿，我就说吧。”孟翔很得意。
天亮的时候，足足十二架马丁式轰炸机在八架美制db…3战斗机的护卫下，组成了第77军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总统级豪华空中援兵。守卫当阳的只有日军第25师团的一个步兵大队和一个辎重兵联队，被这么多飞机劈头盖脑地狂轰滥炸一番后早已经是晕头转向，哪里还经得起由于看到己方飞机出现而士气大振的两个师的中国军队的进攻。短短半个小时后，当阳的日军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38师和179师轻而易举地攻占了当阳，缴获了大批第25师团囤积在这里的重装备和弹药物资。
“好家伙！意外的收获啊！”凌兆尧和何基沣都喜出望外，“第25师团忙着去进攻宜昌，因此把当阳作为后勤基地，这么多的重装备和弹药物资，真是白白便宜了我们。”
“命令全军，抓紧时间吃饭喝水，休息三个小时！继续出发！”孟翔高声大气地命令道。
“什么？”军官们大吃一惊，“三个小时？军座，现在是白天啊！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行军，极其容易遭到日军飞机轰炸的！”
“怕什么？”孟翔满不在乎地转过头，“电台兵！立刻致电给军委会，我部于。。。于今日上午九点整向宜昌急速行军，请求空军派遣战斗机给我部提供空中护航。”
“军座，你简直是在勒索，不，是在敲诈。”凌兆尧和何基沣哭笑不得。
“没错，我就在敲诈。”孟翔得意洋洋，“委员长也很清楚，我们要是被日军飞机炸得损失殆尽，那根本就没办法增援宜昌，所以他肯定会派出飞机保护我们的。电台兵，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迅速发报！”
果然，在这个关键时候，军委会对孟翔“贪得无厌”的要求简直就是千依百顺、有求必应，脾气好得出奇，很快就发来了同意的回电。
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显然太短，很多筋疲力尽的士兵倒下去后就鼾声如雷，被叫醒后仍然萎靡不振，但官兵们重新行军的士气却愈发旺盛，不为别的，就因为头上盘旋着的那两架本国空军的战斗机。由于航程和燃油的原因，空军的飞机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飞在部队的上空，因此这两架飞机是执行警戒作用的，一旦发现大规模的日机来袭，就会赶回去搬救兵。但不管怎么说，头顶上有自家飞机飞来飞去，既让官兵们在白天行军时都吃了定心丸，又大大提高了官兵们的士气，毕竟，这种特殊待遇可不是常有的事情。
中午时分，一场空战爆发在了官兵们的头顶上。日军也知道有大规模的中国军队正在急行军前往宜昌，再加上第28师团和第25师团的汇报，自然使得日军出动了为数不少的飞机来拦截这支宜昌援兵。看到十多架日机杀气腾腾扑来并且其中有好几架战斗机后，护卫在官兵们头顶上的这两架国军飞机见势不妙，立刻一溜烟跑得没影了。就在官兵们不明真相的破口大骂以及挨着日机的轰炸中，国军飞机的援兵威风凛凛地赶到了，八架来援战机清一色都是战斗机，立刻打得日军轰炸机群满天乱窜。在漫天星光般的弹火和地面官兵们的欢声雷动中，表现出色的空军飞行员们以一损二伤的代价，击落击伤日军两架战斗机和三架轰炸机，迫使其余日军仓惶逃离。跳伞逃生的那个国军飞行员被兴高采烈的官兵们一窝蜂上前抢着救了回来，至于同样跳伞逃生的那几名日军飞行员，则被兴高采烈的官兵们一窝蜂上前抢着往死里打。官兵们恨死了这些在自己头上扔炸弹的空中强盗，因此这几个日军飞行员无不死得很惨。
空战结束后，军委会再次来电，一方面是亲切慰问“劳苦功高”的77军官兵们，一方面则是敦促援军加快步伐，尽快赶到宜昌救急。
看到军委会这么焦急，孟翔估计宜昌的局势恐怕不容乐观。
守卫宜昌的是陈上将发家的土木系老部队第11师，战斗力在中央军里也算上等，但毕竟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没有防备，因此各种准备工作无不是仓促上阵，使得这场防御战打得非常艰苦。第11师的师长是陈上将的心腹大将，也是中央军内近年来新崛起的新秀青年将领之一，名声不亚于孟翔这个杂牌军里新崛起的后起之秀。这位胡师长目前还是上校军衔，但却能成为土木系核心部队的一师之长，由此可见他的能力与受器重的程度。抛弃派系斗争等复杂因素，这位胡师长确实是一位铁骨铮铮、赤胆忠心的爱国将领。获悉日寇大举进犯宜昌后，这位临危受命的胡师长除正常的整军训话外，还冒出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祭天！（在这一点上，他跟孟翔倒是有得一比）
开战前，在胡师长的带领下，第11师的万余官兵排成整齐的队形，面向祖国延绵万里的山川大地，集体参与了一次令他们终生难忘的宣誓：
陆军第十一师师长胡琏，谨以至诚昭告中华列祖：
我今率堂堂中华之师，保卫我祖先艰苦经营遗留我等炎黄后裔之神州圣土，名正言顺、鬼伏神钦，决心至坚、誓死不渝。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需严辨，春秋存义。身为军人，死为军魂，亦尤今人之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然吾坚信煌煌苍天，必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即在握。
此誓！大中华民国二十九年六月六日正午
这些荡气回肠的誓词在后世的某些“专家教授”看来，可能有些太偏激，并且强烈地违背了“宽容仁爱”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甚至在字里行间还带着强烈而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会导致“破坏各民族的团结友爱，伤害到国际友邦的感情”等严重后果，简直有误导后人的嫌疑，但不管那些“专家教授”们如何批驳和反对，毋庸置疑，这番誓言在这个时候却是天地动容地代表了第11师上下官兵的拳拳爱国之心和他们对外敌侵略者的切齿痛恨，以及他们决心杀身成仁、誓死报国的伟大决心。
除此之外，这位抱定阵亡殉国决心的胡师长还在开战前给家人写了五份遗书，其中他写给父亲的遗书内容是这样的：
“父亲大人，儿今奉命坚守宜昌要塞，孤军奋战、前途莫测，然成功成仁外并无他途。有子能死战报国，父亲您情也足慰。恳请父亲大人依时加衣强饭，即所以超拔儿之魂魄也。”
短短的绝命家书，堪称义薄云天、催人泪下。
众志成城的宜昌城下，蝗虫般的日军在铺天盖地的飞机掩护下，漫山遍野地不断席卷向这座事关中国命运的军事咽喉。雷鸣般的怒吼声和震破云霄的炮火声中，守城第11师官兵们奋勇血战，前赴后继、视死如归。城上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第一百八十三节狭路相逢（1）（）
孟翔的援军赶到宜昌附近的箩筐湾时，是六月九日的黄昏时分。此时距离宜昌战场已经不足二十公里，各先头部队都已和日军的小股部队展开了激战。但总体上，第25师团绝大部分的力量都用来进攻宜昌，留守后方的只是两三个大队的兵力。获悉援军赶来后，守城的第11师欢声雷动，胡师长喜出望外地给孟翔发来数份电报，请求38师和179师立刻对日军后方展开有力攻击，以协助守城部队作战。但在这同时，来自兵团司令部的一份电报也送到了孟翔的手里。
“什么？随县丢了？”孟翔大惊失色，“才两天而已，怎么就丢了？第36集团军怎么搞得？整整一个集团军居然守不住一座城市！”
“军座，这不能怪第36集团军。”凌兆尧认真地看着电报，虽然也忧心忡忡，但仍然保持着冷静，“你看电报上的情况，进攻随县的不但有刚刚出动的第13师团，还有第4骑兵旅团、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以及从广水、大悟重新返回参战的第35师团和第18旅团。粗粗算一下，日军投入反扑的兵力超过三万，并且根据李家钰司令的报告，此战日军还投入了大量的骑兵以及超过五十架轰炸机、超过五十门重炮、超过二百辆战车参战。这么庞大而雄厚的军力，别说第36集团军了，就是换成我们第33集团军，也撑不了几天。”
“看来，冈村宁次是打算吃定我们第33集团军了！”何基沣咬牙道。
“只不过，冈村宁次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们这支奇兵。”凌兆尧望着孟翔，“军座，要不是你当初执意决心进攻荆门，那我们整个战区就彻底一败涂地了。不但会丢了宜昌重地，而且连我们第33集团军都会全军覆没！”
“随县丢了，枣阳也危在旦夕，枣阳要是再丢了，新野就唇亡齿寒。那第33集团军的后路就彻底被掐断了！”孟翔心急如焚，“必须立刻提议，让钧座率领集团军赶紧放弃襄阳！”
“钧座估计不会轻易放弃襄阳的。”何基沣叹口气，“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是非常了解他的为人的，他是不会轻易抛弃部下的。军座，你难道忘了，我们这两个师，以及一八〇师，也已经是孤军了！如果钧座放弃襄阳北撤，那我们就成了无源之水了！”
孟翔打了个寒战，经何基沣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的部队虽然歪打正着地破坏了冈村中将的整体计划，但却也使得自身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中。一旦襄阳被张上将抛弃，加上宜昌被日军占领，那第77军的这三个师就彻底无路可走，就彻底死定了！
“看来，我们必须要协助第11师守住宜昌，同时还要杀出一条血路！”孟翔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虽然眼下的大局已经倒向日军，但我们这支孤军，则是力挽狂澜的最后希望了。”
现实总是很造化弄人。从整体上看，冈村中将亲手制定的这场针对第五战区的全面反击战，原本可以大获全胜、一箭三雕，但就是因为孟翔这个不按常理出牌且闯劲十足的刺头，使得他的计划出现了很大的变故。命运再次把孟翔和他的袍泽们推到了最关键的位置。但这么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第77军的三个师目前俱已陷入背水一战的死地里。
孟翔望向军官们：“不要多想了，准备战斗吧。”说完，他走出搭建在一片树林里的临时指挥部，站在一个小山包上，犹如老僧入定般闭目静思，在沉默中吞云吐雾。从外表上看，孟翔堪称是后世“颓废派和忧郁派非主流”的开山鼻祖。
凌兆尧和何基沣惴惴不安地跟上来：“军座，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你不要。。。”
“不要什么？”孟翔睁开眼，“灰心丧气？笑话！我什么时候灰心丧气过？”
“可是胡师长已经发来三份电报，要求我部立刻出击，为什么我们却按兵不动？”凌兆尧和何基沣迷惑地问道。
“你们不要说话，认真听。”孟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凌兆尧和何基沣莫名其妙地按照孟翔说的做，静静地聆听着不远处宜昌战场上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和枪炮声。不用说也知道，第11师肯定打得很惨，胡师长正在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援兵出手，但孟翔却在这里气定神闲地玩起了“冥想沉思”。
“你们听出什么名堂了没有？”孟翔问道。
两人一头雾水，对孟翔这套神秘主义很是无可奈何：“军座，你直接说吧。”
“战斗很激烈，但你们认真聆听战场上的动静，特别是重炮的发射和爆炸声，是不是相对而言比较稀疏？”孟翔问道。
两人急忙再竖起耳朵，事实确实像孟翔说得那样。
“第25师团为了达到速战速决、突袭宜昌的目的，因此他们的作战手段应该是长途奔袭战，既然要长途奔袭，那胜利关键就是一个‘快’字，兵贵神速嘛！另外，我们夺取了日军后方的辎重基地当阳，因此可以判定，第25师团的重装备并不多，而且他们的弹药也可能快耗尽了。”孟翔分析道。他虽然从没上过军校，但战场是军人最好的学习场所，因此孟翔也多多少少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
“确实是这样的。”两人点头赞同。
“守城的第11师是仓促应战，因此也没有多少重武器和弹药，而我们是长途赶来增援，所以我们也没有携带多少重武器和弹药，我们的炮兵团都放在荆门了。我判断，日军虽然快把第11师打垮了，但日军的炮弹已经差不多告竭了。仅靠日军运输机的空投，是支撑不了这么高强度的战斗的。”孟翔很有把握地道。
“是的。”两人再次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