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流贼-第13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皮一跳,想到当年他手上沾染着妻子的血腥,似乎眼下也再次隐隐浮现于手掌中——他的父皇将莽古尔泰三兄妹的府上一番血洗,连带着杀掉他们的亲信一大批,最后又下旨令莽古济的两位女婿豪格与岳托自己看着办。很明显这是叫他们自己主动站出来划清界限,表明忠诚。当时豪格确实曾经犹豫过,也到当时爵封成亲王的岳托府上试探过,结果岳托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自己的妻子毫无过失,如何忍得下手?
豪格回府之后,思虑再三,终于在一坛老酒下肚之后,拔出腰刀,亲手砍下了妻子的头颅,她当时正在给他斟酒,这位结发妻子曾经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事后,他从父皇那里领来了铲除莽古尔泰后得到的一部份牛录,正式成为旗主王爷;而坚持不肯杀妻的岳托则被贬为贝勒,差点定下死罪。
众人注意到肃亲王的一脸阴郁,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都自觉地闭住了嘴巴。
“好了好了,都不要争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哪能先搞起内讧来呢?”豪格虽然一瞬间失态,但是很快想到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毕竟团结和笼络亲近自己的势力为首要,他和颜悦色地继续说道:
“明天就是诸位向先皇表明忠心的时候了,到时候只要苗头不对,多尔衮他们敢和我硬争的话,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就带兵冲进来将他们几个拿下!反正礼亲王年老不中用,也不会从中插手,到时候一切都由本王做主,你们两黄旗还担心没有更多的高官厚禄,荣耀财富吗?”
(本章完)
第217章 定论()
说完这句话,多尔衮转身走了。堂内留下了一众目瞪口呆的人。
多尔衮身为一朝摄政,平日里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可今天他却发火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心腹手下的面发火了。
“如今朝廷好不容易有了点新气象,陈大人你就不能省省心吗?收回忠勇侯的兵权,你想怎么收回兵权?你是不是在翰林院读书读傻了?”
周廷儒骂得毫不客气,而且是指着陈演的鼻子开骂了,而陈演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虽然你是内阁首辅,但哥们我也是内阁大学士,除了级别比你低一点之外老子也同样是一品大员,凭什么要受你的鸟气。
想到这里,陈演便伸手在周廷儒指着自己的手一拍反讥道:“周大人,下官说的话可是句句出于公心,若是有哪句话说的不对您大可指出来,下官绝对向您道歉!”
“你……你……”
此时的周廷儒已经气得手指直颤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范复粹和薛国观也是连连摇摇头,还是老话说得好啊,不作死就不会死,看来这家伙要倒霉了。
陈演并不知道,他的这一拍不止是拍掉了周廷儒的手,同时也拍掉了自己的前程。
被拍了一下的周廷儒平静下来后再也没有理会陈演,他很快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地点开始办公了,神情是那么淡然,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范复粹和薛国观两人对视了一眼也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坐了下来,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以为周廷儒会大度到把这件事忘掉,正好相反,他们非常清楚这正是暴风雨爆发的前奏,这次任是谁也救不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岳阳便在朝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崇祯递交了自己的辞呈,向崇祯提出辞去京城新军教头的职务,这个辞呈当场就震动了满朝的文武。原本面色平静的崇祯脸色立刻就变了,立刻神情不悦的对岳阳道,“岳爱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臣自然知道!”岳阳平静的说道:“臣蒙陛下错爱,召臣入京并委以重任,这些日子臣也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但如今朝中却流言四起,正所谓三人成虎,在不少人的眼中臣已经与昔日的王莽无异,臣若再不请辞恐怕那些人的口水都能将臣给淹没。为陛下计为大明江山计臣只好请辞。”
岳阳的这番话说完,周围不知暗地里翻起了多少的白眼。这家伙还能更扯点么?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弹劾了?这些年弹劾你的奏折能堆满一件屋子,什么时候见你在乎过了?现在跑出来装老实人了,当我们这些人都是瞎子么?
现任的兵部尚书卢象升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责备道:“岳大人,陛下将新军交给了你,那是何等的信任,你怎可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谗言便至陛下至大明朝廷于不顾,次非为臣之道也!”
崇祯也出言劝道:“是啊岳爱卿,如今新军训练刚入正轨。你怎可半途就撂挑子,你走之后让朕将新军交给谁啊。”
岳阳翻了翻白眼:“陈阁老不是说了嘛,可以将新军交给兵部啊,让兵部派人练兵就成了嘛。”
“你……”
崇祯气得差点就摔了桌子。要是兵部那些笨蛋有这本事了老子还用得着千里迢迢的把你从福建调来。
不过崇祯也知道,自己这毛脚女婿今天估计是真发火,也是对自己昨天那暧昧的态度表示了不满,否则他也不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上将自己的军。如今自己今天不给他一个交待。这小子恐怕就真的会撂挑子了,一时间崇祯有些为难起来。
现在的崇祯很挠头,岳阳的意思很明确。必须要给他一个交待,而且这个交待必须要有诚意,依照岳阳如今的权势地位自然是不能随便处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打发他,这个人必须要有身份有地位,而且还得是对付岳阳的幕后指使,那么这个人的名字也就昭然若揭了。
崇祯看了看站在下面脸色难看的陈演深吸了口气,看来今天自己那位毛脚女婿是铁了心要办这个家伙了,自己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答复的话这家伙可是真敢撂挑子走人的,只是这话让自己怎么开口呢,一时间崇祯有些为难起来。
不过崇祯为难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别忘了他可是皇帝,无论做什么事有的是小弟效劳,满朝文武也多的是抢着拍他马屁的人,很快便有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人站了出来高声道,“臣六科给事中王朗参见陛下,臣要弹劾一个人!”
“嗯……”崇祯微微一愣,随即问道:“爱卿要弹劾谁?”
“臣要弹劾内阁大学士陈演!”
“咦……”王朗这么一站出来,不少人都愣了,这厮的反映也太快了吧?
只见王朗一边说一边指着站在前方的陈演大声道:“臣弹劾陈演罪状有二:其一纵容家人在扬州当地强买强卖疯狂敛财,原本在去年陈演一家仅有良田五千余亩,但自从其担任内阁大学士后,仅仅两年时间便聚敛良田二十余万亩银两上百万,上个月其次子陈友道更是在扬州唆使家奴打死良民十数人。
其二:陈演此人志大才疏,自入内阁以来尚不能为君父分忧下不能替朝廷做事,期间办差时更是频频出错。因此,臣恳请皇上将陈演撤职查办以正朝纲!”
王朗的话音刚落,作为岳阳新晋小弟的马士英也站了出来及时朝陈演捅了一刀:“陛下,臣以为王大人此言甚是。不过说陈演是志大才疏还是抬举了他,这些日子其为了一己私利竟然诬告朝中大臣,忠勇侯刚平定了福建郑芝龙便马不停蹄的奉旨进京,其后便替朝廷训练新军,期间的辛苦有谁谁人知晓。可陈演此人竟然诬陷忠勇侯心怀不轨,如此一来日后还有谁敢为国尽忠,还有谁敢为皇上效力?若不将此人赶出朝廷,我大明必将国之不国也!”
“嘶……”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马士英这一刀捅得也太狠了。王朗不过是想把陈演赶回老家吃自己,这个马士英却是想要把陈演给直接玩死啊。不过众人随后也表示了理解,作为岳阳新收的小弟,有人要对付自己的老大他自然要跳出来才行,毕竟当小弟就要有当小弟的觉悟嘛。
不过陈演也不是吃素的,他当了一年多的内阁大学士,手底下自然也收拢了一批马仔。不用他说话很快便有几名御史和官员跳了出来跟马士英和王朗打擂台,双方吵得是不可开交。
最后双方吵累了,大家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崇祯,等待着大老板的最后裁决。
崇祯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周廷儒:“周爱卿,你是当朝首辅。陈演则是内阁大学士,你以为适才马士英和王朗两人的话有无道理?”
周廷儒捋须沉吟了一下才微笑着说道:“陛下,陈大人曾经当过陛下的侍讲,并在翰林院讲学十数载,这学问嘛自然是即其厉害的。可若论起做事的才干嘛却很是有些欠缺,在与臣共事期间陈大人的才干便显得有些不足,因此臣以为将陈大人放在内阁大学士的位子上是不大合适的。至于陈大人诬陷朝中重臣之事臣也略有耳闻,臣以为也是有些过了,若抡起统兵之才纵观我大明除了忠勇侯还有谁能挑起这副担子,是以马大人的话也是颇有道理的。”
说到这里,周廷儒还回头对身后的薛国观和范复粹二人笑道:“薛大人、范大人,你们以为呢?”
薛国观和范复粹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臣等附议周大人之言!”
“完了!”
事情发展到这步即便是一个傻子也知道陈演大势已去,连包括内阁首辅在内的三名大学士都忙不迭的开始补刀,你还能在内阁呆下去吗?
就连崇祯也在质疑当初自己到底怎么看上陈演这个家伙的,没有眼光也就算了,连办事的能力也是那么的不靠谱,现在就连几名一起办事的同僚也在排挤他,做人失败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奇葩了。
崇祯看着站在当场呆若木鸡的陈演心中暗叹一声沉声道:“陈演,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演虽然政治才能不高但也不蠢,他也知道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只能是低头认罪,如果再不识趣的继续负隅顽抗的话等待自己的将是更严厉的惩罚,他垂下了头低声道:“臣……无话可说,愿受陛下处置。”
“嗯……”
看到陈演已经低头认输,崇祯点了点头,清清嗓子后朗声道:“既然如此,朕也就不能徇私了,陈演听旨!”
“内阁大学士陈演,才干不足以在内阁当差,且为人嫉贤妒能诋毁朝中重臣,特此革除陈演内阁大学士官职,罢官回家……钦此!”
随着崇祯的话音落下,陈演的命运便正式落下了帷幕……
(本章完)
第218章 得意()
皇帝的召令下了以后,诸旗的人马行动可谓迅速。
当时内堂议论的结果,是定肃亲王豪格负责经略陕西,调回作战不力,又有擅自求和之嫌的何洛会。
在各旗之中,镶黄旗反应最快,章京鳌拜迅速博得了追随入陕的圣旨。
…………
呼啸的北风在荒野上掠过,能容纳四辆大车并行的官道上走过来一队队身着红色鸳鸯战袄的队伍,这支队伍大部分都是步卒,但偶尔也有少量的骑兵从一旁策马掠过,扬起了一阵尘烟,惹得路边行进的步卒低声咒骂。
一辆外表颇为普通的大车缓缓行驶在车队官道当中,这辆大车的旁边围着上百名身着身形彪悍的骑兵,这些骑兵全都身着铁甲,铁甲打造得很是精良,一看便知是价格不菲。
虽然这辆大车看起来颇为普通,但内里的装饰却截然相反,车厢当中不但镶嵌着铁板,而且内里的装饰也精致异常,车厢后是一张胡桃木打造的胡床,当中则是一个小桌子,两名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正在聚精会神的对弈。
这两个人正是剿灭了张献忠后奉旨班师回朝的孙传庭和洪承畴二人,在两人的旁边点燃着一个小火炉,炉内的乌冈白炭燃烧后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一名十五六岁长相清秀的女子正在小心的看着炭火,炭炉上一个紫色的茶壶正不断往外冒着热气。
“啪……”
一声轻响,一枚白棋落在了棋盘上,一名穿着紫色长袍的中年落子后抚了抚胡须微笑起来,而他对面的那名身着朱红色官服的中年人则是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手中拿着黑子盯着纵横交错的棋盘神情有些犹豫,虽然由于官道路况不好,大车有些起伏不定,但棋盘上的棋子依旧牢牢的贴在棋盘上纹丝不动。
紫色长袍的中年人抚须笑道:“伯雅,你看我这一手如何?你能否破解啊?”
对面那位穿着朱红色官服的男子又看了一会,这才没好气的说道:“你洪承畴也就会程咬金的这三板斧,待我参研好后再来跟你一决高下。”
大车里的这两人就是从四川得胜归来的洪承畴和孙传庭,两人一路而来甚是有些志满意得,如今大军快到京城了。两人心情放松之下便在车内对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