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来救国-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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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高门出身,家里谁没有几个子弟,即使自己家没有,亲戚家也有吧。
吏部尚书是一个颤颤歪歪的老头,这块肥肉大家都指望着呢,这个分多了,那个就分少了,唉,虽然可以收一些好处,但其实也真是一个得罪人的活。
高伟就问吏部尚书:“爱卿啊,这补缺的事情,你就说一说章程吧。”
老尚书被点名了,只好站出来说:“回皇上,吏部目前登记在册有品级的人是六千七百余人,臣将殚心竭力为皇上挑选出满意的人选出来。”
高伟点点头,问群臣:“诸位大臣,你们看吏部的这个办法好不好?”
群臣心想,当然是好了,都用了几百年的老办法,自然有它的合理性,于是都回答:“这个法子好,是祖宗之法。”
高伟就一锤定音,“既然如此,就按这个法子让吏部选人吧。”
事情这么顺利说完,群臣有些不自在,是不是皇上有些事情没有说啊,但也没有多想,一心下朝之后,如何去尚书家里联络一下,为自家的子弟谋个好前程。
正当大家等着说下一件事情的时候,皇上忽然开口了:“吏部尚书啊,这登记在册的人,有多少人在周寇围城的时候,还留在邺城的呀?”
吏部尚书答不上来,“这个臣臣不知。”
但群臣却是心里一沉,战乱之时,各门各户都把子弟遣送出邺城,以防万一,皇上忽然提这个,是个什么意思。
“爱卿你不知道,朕也不怪你,这事慢慢来,朕会派人调查清楚,这选人啊,一定要选忠实可靠之人。”
礼部尚书不知道皇上的用意,不过不责怪自己,也就安心了一些:“谢皇上,臣一定挑选忠君之人替皇上效劳。”
高伟接着说:“这调查一事,急不得,吏部尚书你就慢慢的查,把登记在册的人都查清楚了,再给朕回复。”
“臣知道了。”
吩咐完吏部尚书,高伟又对群臣说:“只是这调查非一时可以完成,但朝廷,还有邺城上下,缺额甚多,影响了朝廷和官府的运作,这事,得赶快解决。各位有什么建议,不妨畅所欲言。”
群臣都很懵,不用九品中正制选人,那该怎么选人啊?几百年来都是这么选的呀,一时间大殿沉静下来,无人进言。
是时候安排棋子上前发挥作用了,高伟直接点名:“房爱卿,你来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啊?”
房彦谦得到了高伟的吩咐,知道该怎么说,就上前启奏:“臣建议皇上在邺城举办一场考试,不限出身,只要有才,均可参加考试,这样就可以快速的为朝廷选到可用之人,解决目前的危机。”
立刻有大臣上前反驳:“皇上,太祖用人,分士族、庶族,上品为高门,下品为寒门。如今朝廷缺额,多少高阶官位,如何能让庶族子弟居高位呢?”
群臣纷纷附和:“皇上,吏部有在册士族,何以要用庶族之人呢?”
房彦谦也反驳这些人:“这次考试并未限制士族参加,各位家里要是有子弟想要参加考试,只要围城期间没有立开邺城,尽管去报名。”
但这些高门子弟整天吃喝玩乐,围城期间在邺城的不多,这让他们去和庶族一起考试,一是不会,二是丢不起那个人。
高伟听到群臣争论得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听得脑袋都有点晕,就出面制止,“诸位,静一静。”
群臣还是吵个不停,这个涉及他们的利益,如何能被房彦谦几句话就给拿走了?
內侍们就出面了,“肃静,肃静。再不肃静,就一一记下名字,列入考核。”
这下子,群臣终于畏惧了,安静下来。
高伟还需要这些大臣们的支持,自己总不能当一个光杆皇帝吧,就出言抚慰群臣:“诸位爱卿,这次是权宜之计,下不为例。诸位看这样可否。”
群臣听了下不为例,这才有点满意,皇上金口玉言的承诺,就给皇帝一点面子,这次不争了。
“可。”
高伟偏过头去,偷偷一笑,只要有了第一次,再找一个理由来个第二次、第三次,渐渐的就成了惯例。不服气的人,黄德年的案子还没有审完呢,高伟也不打算审完,谁要是敢跳出来,不好意思,那他一定是黄德年谋反的同谋。
群臣不再吵了,高伟就说话了:“这次考试就叫科举吧,分为经科,考古圣先贤的文章;律科,考大齐法典;商科,考经商常识。选取之人,张榜公布于众,成绩也写上,让考试之人都心服口服。”
高伟说完,心里暗想,杨广啊杨广,不好意思,朕抢了你的专利,早了那么几年。
群臣听到经科,律科,还觉得有道理,但是商科是一个什么东西?商人也可以做官?他们偷偷的抬头望皇帝,心里叹道,真是一个昏君。
“房爱卿,此次考试,你来当主考官,负责协调一切事宜,谁敢违背你的命令,朕杀他全家。至于商科,朕亲自来出题。”
房彦谦答应下来,其实他也不懂经商,让他来出题考商科,那是玩不转的,幸好皇上愿意管这摊子事情,他也就乐得轻松一点。
第103章 选才之道(二)()
邺城西市一条街道里面有一间杂货铺,贩卖着来自各地的货物,有瓷器、瓦器、针头线脑,反正是老百姓日常用的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有卖的。
老板姓方,此刻正裹着厚厚的毛皮衣服缩在火炉前烤火,这店铺里面不见阳光,又敞开了门,阴冷无比。
一个穿得厚实、像一头胖熊一般的壮汉大步的走进店铺,朝老板大喊:“老板,你这里有茶壶卖了没有?我家那小子顽皮,买一个摔一个,真是见了鬼,仿佛老子的钱是摔不完的。”
方老板就热情的笑着招呼来客,“有有有,您稍待。”
然后,方老板转头就变了神色,无比冷酷的朝里间屋子大喊:“臭小子,还不快滚出来,把茶壶拿给这位大爷挑选一下。”
里间屋子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接着出来一个脸色苍白的俊秀少年,身上的衣服很是单薄,身子在微微打颤。
方老板看到少年如此反应迟缓,更加生气了:“就是让你洗一下罐子,怎么这半天还没有弄完?躲在后院做什么呢?”
少年似乎很惧怕方老板,畏畏缩缩的说:“我已经洗完了”
方老板眼一瞪,“那你在做什么?偷懒吗?洗完了就出来招呼客人啊!再这样,你就自己回去吧,我可管不了你了。”
“可是我爹娘都不在了”
“那也不管。不是看在你爹和我是亲戚的关系上,你冻死饿死我都不会看一眼。赶快给这位大爷拿茶壶,再慢一点就滚。”
少年被训斥得哑口无言,小跑着过来给那位壮汉搬茶壶,让壮汉挑选。
壮汉一边看茶壶,一边问方老板:“这孩子是你的什么人?他家怎么啦?”
方老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前他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吃得温饱,还跟着村里致仕的老官员们学习读书写字。谁料天有不测风云,爹娘相继生了急病,卖了田地也没有把人救回来。我回去奔丧,看到这孩子孤苦无依,着实可怜,也就把他带回来帮我做生意,也图个温饱。谁料这孩子越长越大,就越没有长进,整天不知道琢磨着什么,就是不好好干活。”
壮汉也叹气,“好可怜。”
也就对那个少年多了一些宽容,没有很挑剔,看中了一个茶壶,问了价钱,方老板就说了一个实价,壮汉也就没有还价,掏出钱,就给了少年。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锣声,还跟着一群人的吵闹声,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锣声来到门口,壮汉和方老板都跑到门口看怎么回事,少年也站在他们身后,从他们俩的缝隙中朝外看去。
里正提着铜锣,一边走,一边敲,敲完锣,就大喊一声:“皇上下旨,不限人等,均可以参加朝廷考试,考中了可以当官。”
考中可以当官?还有这事?
大伙都觉得新奇,都跟着里正,七嘴八舌的问。
里正也就停下脚步,耐心的跟这群人解释:“皇上说了,朝廷很多官不是跑了吗?现在太平了,就要把官补上。所有的邺城人都可以参加朝廷举办的考试,分为经科、律科、商科,经科、律科是什么,我说不上来,那都是读书人的事情,但这商科啊,就是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人都可以参加的。”
一个快五十岁的大婶听了,笑嘻嘻的说:“这么说,里正大人,我家是开丝绸铺的,那我也可以参加考试去做官了?”
里正一愣,这女人做官?这朝廷的旨意也没有说女人不能参加考试呀,但女人做官,他里正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就听说过陆令萱做过内宫的官,但那时皇宫之内,这皇宫之外,合适吗?
众人看到一向稳重的里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都笑了起来。
“周家婶子,看来你也可以去做官了哟,里正都没说你不能参加。”周围的人也拿那个大婶开玩笑。
大婶也得意的笑起来。
方老板铺子的少年突然插了一句:“那你会写字吗?”
众人都一愣,是啊,做官不会写字,那只能是武官,可这个大婶怎么看也不适合呀。
里正也惶然大悟,“周婶子,你这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做官啊,我看是没指望了。”
大婶哼了一声:“我也没指望着做官,我只是想啊我家小六子会写字,大概可以去做官吧?”
里正认得她家的小六子,“那倒是可以,三天后金雀苑门口报名,记得别误了。”
大婶欢天喜地的谢过里正,然后转身走了,大概是去找她家的小六子吩咐报名的事情吧。
里正也往前走,继续敲着锣,广而告之。
待到人群走远,壮汉笑着对方老板说:“方老板,你也可以去试一下嘛,万一考中了呢,不是可以做官了,光宗耀祖。”
方老板憨厚一笑,“我哪成啊,都老了。”
壮汉也就不再说什么,拿着茶壶就告辞而去。
方老板转身看到少年还站在门口,有点生气,“还不快去干活,怎么你也想去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先撒泡尿自己照照吧。”
骂完了,方老板又跑到火炉边烤火。
少年仍旧站在门口,望着远方,眼神中闪过一种坚毅的光芒。
“还不快去干活,把院子里面的坛子也洗干净,没洗完,晚上就别吃饭了。”
少年低声“哦”了一下,低着头,匆匆往里面走去。
晚上天已经很黑了,少年蜷缩在柴房的干草堆里面,把那床薄被子又收拢了一点,这样似乎能让自己更暖和。
其实并没有,身上还是一样的冷,白天泡在冷水里面的双手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少年还是伸出来,去摸了摸藏在干草堆里面的一卷书。
那是村里那个退休的官员送给少年的,他觉得弥足珍贵,被方老板带到邺城来,家里什么都没有拿,就揣了这册书。
“我杨天策一定要考中,不要再寄人篱下。”
少年握紧拳头,暗自发誓。
第104章 选才之道(三)()
第三天的黎明,天蒙蒙亮。
少年杨天策就来到了金雀苑的门口。
他看到那里只有几个士兵无精打采的守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并没有什么人来。
一个络腮胡子的士兵无聊得很,看到杨天策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就好心的问:“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家里睡一会,也不多穿几件衣服,跑到这里来挨冻?”
杨天策站直了回答:“我是报名考试的。”
络腮胡子哈哈一笑,“你也想考中做官?你毛都没有长全呢,还是回去吧。”
杨天策笑而不语。
与这种粗人说,是说不明白的,还是考试见真章吧。
不过络腮胡子也没有为难杨天策,还是给了他一个木头做的牌子,是第一号。
杨天策很珍视这个机会,把牌子紧紧握在手中,生怕掉了。
天逐渐放亮,来的人就多了起来,有年轻的书生,有落魄的中年人,也有不少怀才不遇、白发苍苍的寒门士子,都来这里碰碰运气。
士兵们就约束他们在桌子前面排队,每个人都给了一个号牌。
冬日的清晨非常的寒冷,太阳迟迟也不升起来。
众人等得有些不耐,有人就喊着:“怎么还不开始报名啊,再冻下去,我就要冻死了。”
“是啊,是啊,太冷了,要是我当了这个主考官,我三更天就来,免得让天下人失望。”
旁边的人就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