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再征服-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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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招募的士兵都是帝都附近的农民后裔,他们作为骑士侍从经过层层筛选,然后被授予新式的银翼盔甲编入侍卫亲军的后备部队,这些人将在战场被授勋最后晋级。
阿莱克修斯身后是八名名高大魁梧的骑士,他们是皇帝亲自遴选出来的各队长官:约翰,泰勒斯,奇伦,毕阿斯,佩里安德,安德鲁,伊诺克,贾艾斯。
“你们将是帝国的基石,这支新军将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翼骑兵!帝国的天使之翼,罗马将为你们骄傲!”
纵马奔驰在赛场上的骑士们还不知道,他们获得了后世一个功勋赫赫的称号,这将是他们将来震慑异教徒的武名,世界最强之一的荣耀。
“陛下,巴西尔大教长求见您!”
来觐见的侍卫说了巴西尔的名字,皇帝很快就明白了,现在正教的几位大教长应该都被召集到了君士坦丁堡,圣杯事件开始发酵了,这些老爷子再也坐不住了。
这些老爷子都是熟悉教会历史的人,还记得那次绵延数百年的破坏圣像运动就是一场帝国皇帝与教会争夺对教会控制权的斗争。
自公元四世纪以来,东罗马皇帝就享有控制教会的“至尊权”,这一权力是早期东罗马皇帝作为羽翼未丰的教会的保护人而自然形成的。
不过,在破坏圣像运动爆发前,皇帝与教皇争夺权力的斗争一直没有停止,而且愈演愈烈。
自君士坦丁一世于公元324年亲自主持召开第一届大公会议后,狄奥多西一世、狄奥多西二世、马尔基安和查士丁尼一世分别主持召开大公会议。
罗马主教马丁曾企图主持第二次大公会议,但他旋即被君士坦丁二世下令押解至首都监禁,而后遭到流放。
其次东罗马皇帝拥有控制五大教区,即罗马、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亚历山大城和安条克教区的教会高层的任命权。
君士坦丁一世、狄奥多西二世及查士丁尼一世分别摆免教区内的大教长及主教职位,教皇维吉吕更被软禁于君士坦丁堡达七年之久。
但教会还是一直力希望图摆脱皇权的控制,君士坦丁一世时,主教有权审理世俗法庭审理过的任何案件。
而主教的判决被认为是终审判决,狄奥多西一世时,教会进一步获得了税收和司法等方面的特权。
七世纪时,教会反对了希拉克略提出的“联合论”和“两性一意论”,罗马主教格里高利一世更公开反对禁止官员和士兵在未完成职责以前进入修道院的皇帝敕令,又利用东罗马世俗大贵族争夺皇权。
至七世纪末,罗马主教色尔爵在与皇帝的斗争中公然煽动军队反叛朝廷。教会权力不断的提高,最终促成了利奥三世发动破坏圣像运动以限制教会的发展。
那场令人刻骨铭心的教权之争直到如今都让所有正教修士恨的牙根痒痒,当破坏圣像运动彻底平息之后,帝国与正教可谓是两败俱伤。
帝国专心与教会争夺任命权和税收权,司法权,忽略了帝国外部的敌人撒拉逊人的威胁。
最终导致了帝都被围,直到保加利亚人的铁骑南下解围,君士坦丁堡才宣告安全,东罗马帝国才得以延续。
而教会同样在那次争斗中被撕裂,不但教会思想分裂导致了东西教会的分裂,而且正教被底层穷苦的信徒狠狠打击,不少人甚至抛弃了神的信仰投身异端。
没有赢家,这才是令人刻骨铭心的原因。
教会里面并不是没有聪明人,当新的教宗即位,而皇帝立刻派出了教会的大批中坚力量去蛮族那里传教,美曰其名是要宣扬上帝的大能。
但是教会里面几个元老级人物也都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一旦皇帝准备发难的话,他们也会联合帝都的贵族和贫民们发动一次尼卡起义换一个皇帝。
只是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皇帝还没有发动,他们就自己站不住脚了,圣杯事件的传播速度极快,连君士坦丁堡都开始有些传闻了,甚至导致了一定的民众恐慌。
一部分修道士发现以前的信徒甚至不来做祷告了,这让他们开始惊慌起来。
这不同以往是与皇权抗衡,他们还可以发动民间的力量,这是民众自发的抵制教会,形势残酷的让人发慌。
于是就有了教会的代表出面希望于皇帝达成和解,动用帝国的行政力量来封锁消息。
“我也想见见巴西尔大牧首了,愿天主庇佑他还能挺住。”
第73章 谈判()
“陛下……”
巴西尔走进来就想说些什么,但是直接被阿莱克修斯的眼神止住了。
“你的来意我都知道,但是要想获得,必须要有回报,帝国不会随便为教会付出,让推你出来的那些人跟我见面!”
巴西尔被皇帝如此直白的话镇住了,他登上大牧首的宝座之后,来觐见皇帝的次数就变少了,阿莱克修斯很清楚这是巴西尔想向正教的长老们示好。
但是巴西尔忘记了他的本分,他是皇帝的举荐上来的人,他选择的余地反而比前任的大牧首狄奥多西还少,阿莱克修斯不会允许他这样摇摆不定。
新任的大牧首被皇帝不客气地话噎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失误的地方。
他是皇帝的人怎么能作为教会代表过来和皇帝谈判,而且无论成功与否他都是两头不讨好。
“陛下,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立即转达给各位长老!”
巴西尔不想再强辩什么,他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站位。
……
圣索非亚大教堂原本是帝都最受欢迎的神圣场所,来这里做祷告的人每天多达二千人,现在空荡荡的,冷清的空气之间夹杂着馥郁的香气。
摆放在烛台上的鲜花都是上帝最虔诚的子民上供的,现在不少却已经凋零,六个上了年纪的大主教围成一团激烈的讨论着。
因为是东正教的教堂,为了区别于罗马教会并没有设置座椅,因此几个老人也能站在那里,但是时间过去良久,他们要等的人却还没来。
“我们的那位皇帝陛下还没来么?”
米海尔长老背着手踱了几步,思虑焦躁起来。
“沉住气,现在我们处于劣势,但是只要还有人愿意信仰上帝,教会就不会倒!”一位长老站出来鼓气。
“说得不错,皇帝就算想插手教会内部的事务也就是更换大牧首罢了,我们静静旁观就是了,总不可能会同意东西教会合并,让罗马教会来管理君士坦丁堡吧!”
说话的杜卡长老直接点出来问题的核心,这是正教与皇帝争权,但是皇帝如何也不会废黜教会,因为他根本无人可用。
只要正教在帝国的地位无法取代,正教就还有谈判的筹码,他们至少不会输的很难看。
“各位似乎在研究圣灵的神性,是否得到了一些上帝的圣意。”
阿莱克修斯大步踏进教堂,毫不客气地脱下披风交给一边随侍的卫士,铠甲鲜明的武士站住了教堂的各个角落。
翼骑兵不但正式成为皇帝的亲军,并从单纯的骑兵演变为帝国的新近卫军,阿莱克修斯的意图其实很简单。
在未来数十年的征战中,这支骑兵将会伴随着他一点点成长起来,最终成为帝国军方的顶梁柱。
皇帝对翼骑兵的期望很高,当然要实现和历史上那样鼎盛的强军非得有大量的金钱投入进去,而且优质战马的极缺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也是皇帝转变思维,不从克里米亚的帝国旧属地那里发展,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库曼人,这些游牧民就是帝国最好的养马人。
教会的长老们虽然停住了讨论,但是看向皇帝的目光却是异常平静,他们也都是久经政争的老人了。
多年来在君士坦丁堡的上层浮沉着,没有一点信仰和手段是走不到今天的,所有长老对视了一下,然后默默站在那里。
看着每个人都不开口,阿莱克修斯反而莞尔一笑,这帮老家伙真是……
“各位,今天我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应该清楚了,关于教会下属的修道院被异端渗透,而且造成了大量无辜帝国公民的死亡,我想教会有必要给民众们一个解释!”
皇帝颌首,展开的双臂作了一个大大的欢迎姿势,但是正教长老们却是真的被气到了,如果说皇帝不想乘机打压教会,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米海尔甚至恶意满满的想着皇帝的鹰犬达摩克利斯之剑说不定也参与进来了,不过他的想法没错。
李锡尼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不用阿莱克修斯示意,李锡尼自己就发动人手为正教大肆宣扬了一番,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尤其是帝都的罗马公民一点都不嫌事大,越传越可怕,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正教教会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撒旦在人间的势力已经腐化了教会等等。
这才造成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教会在这次的舆论风波中处于下风,他们只能向皇帝低头。
伊西多尔大主教主持安纳托利亚地区的教务也有些年头了,他常年处于战场第一线,因此对于危机感非常敏锐,轻轻踏出一步。
“陛下,这件丑闻让教会蒙羞,我们不想解释什么,但是还请陛下给我们几个机会,毕竟正教一直支持着帝国的事业,从来不曾背离过皇室!”
伊西多尔的话立刻让阿莱克修斯端正了神态:“圣杯事件可以由皇室压下来,但是如何保证以后不会出这样的事才是关键!”
“陛下,您的意思?”
“帝都有君士坦丁堡大学,但是也应该有一所君士坦丁堡神学院,我希望专门开设一门神学,每一个希望加入教会的神父都必要再这里通过考试。
只有那些认真研习过圣经教义的牧师才能获得认可传播经义,而且帝国将会给每一个考试通过的神父发放度牒,作为神学院通过后的凭证。”
一众正教长老都沉吟不语,皇帝的想法很新奇,跟他的新政很相像,但是教会的利益会不会受损也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诸位的顾虑我也清楚一些,伊西多尔长老您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在这里您最有资格发言,自从正教教会开始无节制的招收门徒。
不知道多少希望躲避赋税的年轻人加入了教会,但是他们能牢牢守住清规戒律么,能遵守在上帝面前发下的不娶妻生子的誓言么?”
“他们不能!”
“这些人进入教会的唯一目的就是借助神的庇佑来逃避他们对世俗应该承担的责任,他们不懂经义,他们当中的一些不尊奉上帝,甚至连异端也混入其中。
教会因此而声誉受损,那些禁不住毒蛇诱惑的人如同亚当和夏娃一样背弃上帝信任的还有多少?”
“我的目的很简单,神父谨慎的苦修用宽容引导世人,修女应当遵奉誓言守身不嫁。”
第74章 改革()
一片默然,正教的长老们都是处事甚深的老人了,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想改变教会的这一状态,腐化与堕落永远是每一个国家与组织不可避免的主题。
最近的例子就是罗马教会的格利高里七世GregoryVII,他就领导了一次意义深远的宗教改革。
这位教皇明确了禁止教士婚姻和买卖圣职的法令,并且十分热心地将这些法令予以严格落实——此举为他搏得了“圣洁的撒旦”HolySatan的谑称。
与前人秉持的基督徒应当慎思笃行、消隐避世、禁欢绝欲之思想不同。
格利高里七世坚持基督徒应奋发有为,积极入世,并肩扛“整顿世界秩序”creating“rightorderintheworld“的远大抱负。
基于这种观念,格利高里要求下属绝对顺从并保全贞洁——导致一些反对派抱怨道:格利高里七世简直是在用天使的标准来要求牧师。
与前任教皇们满足于圣界与世俗的二元秩序不同,教皇格利高里七世志在成为两个世界的共同主宰,这为他改革的失败埋下了隐患。
卡诺莎之耻引发了教会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全面对抗,最终的结果是格利高里七世从罗马仓皇出逃客死他乡,这是一个伟大而又孤独的改革者。
在这些正教长老们的眼中新皇帝的做法与罗马教皇格利高里七世并无区别。
只不过一个是教会的最高领导人发起的,一个是帝国的至尊发起的,难保两人不会是一样的结局。
米海尔,杜卡等人都对皇帝的想法嗤之以鼻,但是他们经历的岁月毕竟很长了,几任皇帝的更换也没有引起他们地位的变化。
在他们眼里执意要乘这次教会大丑闻发动新改革的阿莱克修斯皇帝就是下个罗马教皇格利高里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