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传-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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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勇的相貌却是生得好,红脸虬须,一副关公般的长相,若他不当武将还真是浪费了。朝中诸公背地里对他的评价是状貌甚伟、勇略不足、而敬礼士大夫,评价总体还是好的,不过微微带着点鄙夷;就好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为人不错一样的说法。
其实朱勇多年来养尊处优读书识字,肚子里的文章并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少。反而因为见多识广,有些东西看得淡了,平时懒得在人前炫耀学问;他要心里没数,身为勋贵为何要对那些士大夫客客气气的?
旁边还有个身宽体胖慈眉善目的太监,名叫曹善,从徐州过来传谕然后顺便做了监军太监。曹善这家伙混得也不错,在皇帝和“老祖宗”王狗儿面前都很得喜欢;人也不讨厌,虽做监军太监,从不指手画脚,一副随和的样子。
朱勇等待这王典史说完,便开口道:“我明白鸟,正如光武帝征天水武都,大将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光武帝言‘虏在吾目中矣’。”
“将军不仅勇武无敌,信手便能引经据典,文采实叫下官等顿觉汗颜,真乃文武全才人中之杰,今ri幸得一见,我等三声有幸啊。”王典史立刻一脸敬仰之情,旁边的官吏急忙附和,顿时将朱勇捧得像天人似的。朱勇摸着胡须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依然饶有兴致地看着门板上的沙子,仿佛在思量什么。
这时一个官吏说道:“汪知县投降反贼,不知当如何处理,是否拿了投狱中?”
朱勇听到这里心知肚明,这帮人要弄个人出来顶罪。若真论罪,在场的这帮人谁能撇清?不过朱勇也懒得和他们较真,到时候调集兵马后的粮草和丁夫,石门县还能负担一部分,过来就把官吏给一锅端了,谁来组织本地的人力物力?甚至于那个汪知县,朱勇也不想拿他怎样,打算按照官吏们的意思先弄上去顶罪,送往京里,朝廷去审问,该怎么定罪、是否牵连其它官吏,让别人cao|心去。
“古人言刑不上士大夫,汪知县是有功名的人,我平ri最敬重的也是读书人。所以还是不要对汪知县无礼,过阵子派人押送到京师,朝中诸公自有公断。”朱勇道,他当然不会提本朝对官员剥皮搷草这等优良传统。
王典史等人一听,忙道:“将军仁义,所言极是。”
朱勇又问:“那汪知县在何处,没跑?”
“没跑,咱们看着呢,就在后院呆着。并未为难于他,但他也跑不了。”
朱勇道:“我进去见见他,你们没事各忙各的去。”说罢带着两个亲随进了后院,从屋檐走过一间厢房时,他听得里面有啥动静,便从窗缝往里面看。
一见之下,朱勇顿时血脉贲张。里面有个少|妇正撩起衣服给小孩喂nai,他盯着眼睛就不想挪开了。那少|妇面容俏丽,肌肤白皙娇|嫩,胸口更是丰腴雪白,极其诱人。朱勇在家里也是妻妾满堂,妇人们争相讨好,但他感觉从来没有哪个妻妾能像现在的光景一般,如此诱|惑自己。
他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窗缝暂时移开,看了一眼房门,是反闩着的,里面的少|妇应该被限制了ziyou。他因此推断那妇人就是汪知县的家眷一个罪官的女人。
因为他感觉不到制约,找不到任何克制的理由,所以再难克制自己心中的邪火。他走到了门前,轻轻拉开了门闩,取下佩剑递过去对亲随道:“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老爷。”亲随恭敬地答道。
门“嘎吱”一声开了,朱勇走进去。少|妇已经端正地坐好,大约刚才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已经整理好了衣裳,小孩仍然抱在怀里。她见进来的是一个红脸将军,看装束身份挺高,便站了起来,抱着孩子微微屈膝道:“妾身见过将军。”
朱勇盯着她的胸脯,虽然丰腴的肌肤已被衣服遮住,但柔软的隆起形状仍然无法阻挡他脑海里的遐思。他的目光随即从少|妇的腰身扫过,停留在裙子后面的翘|起弧形上。
少|妇脸上一红,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她想起了上回也是无礼看着自己的张宁,那个“山大王”挺英俊的,虽然和面前这个将军的目光一样se,却还很有礼节;想来这位身为朝廷高级武官的红脸大汉,至少比匪人要懂礼数一些。所以少|妇一时间并不是很担心。
不料朱勇二话不说,竟开始解起腰带来,逐一取下了裲裆和身甲,沉重的铁片被他迫不及待地丢在地上。少|妇大急,问道:“将军想作甚岂能如此无礼?”
朱勇懒得取其它部位的护甲了,急冲冲走了过去,伸手在少|妇的胸上一探,用力抓住了一团柔软。少|妇又羞又怒又怕:“放手疼!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破嗓子都没用。”朱勇yin|笑道,一把夺过她怀里的孩子丢在一旁。少|妇顿时紧张地想去抱孩子,却被朱勇拦腰抱住动弹不得,那孩子被一摔“哇”地大哭起来。
“娘|的,真吵!”朱勇骂了一声,转身对着那襁褓一脚踹过去,那团东西顿时就飞了,直挺挺地撞到墙上“砰”地一声大响,然后掉落在地上,顿时没声了。墙上留下一滩血迹和一道血痕,那血迹就像是丢了一团稀泥砸在墙壁上一样,中间向周围溅出。
“啊”少|妇尖叫了一声,身体顿时一软,跪在了地上,脸se比纸还白。
朱勇顺势将其按在桌案上趴着,伸手抓住她的裙腰一撕“哗”地一声,丝绵被丢在空中飘落。他随即摸到了她的亵裤便往下拉,很快妇人的白|生生的臀就敞露了出来,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仰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对面墙上的血迹。朱勇捣鼓了一阵,便前挺着腰向她后面靠了过去
过了许久,里面一个声音道:“你家相公是个没用的软蛋,让你尝尝大雕,是你的福分。”没一会儿房门再次“嘎吱”一声开了,朱勇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目光从两个侍卫脸上扫过,两个侍卫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朱勇道:“想|干就进去,干完了给收拾收拾,说她们上吊自杀了。”
“谢老爷赏。”俩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他们随即就走进门去,只见里面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正伏在地上,头发散乱、身上发|颤,上衣被撕扯后肩膀光光的裸露在外,ru|沟也若隐若现;而臀|部更是光光的,上面还沾着污物,她也没有整理,只是趴在地上抱着一团鲜血模糊的襁褓哽咽,指甲也在砖石地面上抓破了,样子极其悲惨。
两个亲随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心道:“她都那样了,咱们再好些有点丧尽天良。”另一个的喉咙蠕|动了一下,狠狠说道:“老爷赏咱们的,你不要算是什么意思?”说罢开始脱裤子。
朱勇径直出了后院的门厅,走几步就是签押房,见王典史等两三个官员仍然在里面,正和监军太监曹善说话。人们见朱勇若无其事地走进来,脸se有些异样,朱勇见状倒有些纳闷:难道刚才后院里那女人的尖叫声连外面也听到了?
“将军,不知汪知县可愿意供认罪责了?”王典史问道。
朱勇不予回答,他根本没兴趣去见汪知县了,随口转移话题:“听说石门县以前捉到了乱党要人,后来被救走。不知审讯过没有?”
王典史正待要答,曹善就抢先说道:“刑讯是锦衣卫的人办的,现正在常德府马公公那边。朱大人原本也打算去常德府,咱们过去问马公公便清楚了。”
朱勇听罢点点头:“如此也好,要调兵集结,到常德府最好,这地方地形狭窄、粮草欠缺,不利于大军聚集。我到此地来,也只是瞧瞧乱党活动过的光景。”
王典史忙道:“那些反贼军纪倒是严明,攻破城池之后并未纵兵劫|掠,只是将库房财物洗|劫一空,又敲诈大户,致使许多士绅倾家荡产,再也没有钱粮交公了”
“有多少人马,兵器铠甲装备如何?西南门是被炮击毁的?”朱勇问道。
王典史道:“攻城的只有不到二百人,后来又从大胜寨来了几百,男女老幼都有;离开时有兵三四百人。厉害的兵器主要是火铳,没有炮;打西南门时,贼人以火铳压制城楼,用火药埋于城门下炸毁了城门。甲胄好像只有铁盔和竹木片,多数不着甲;后来他们强拉丁夫想造纸甲,没造成就突然走了。”
朱勇鄙夷道:“你们汪知县守城真够无能,竟然能放贼兵抬着火药到城门下面挖坑?”
王典史只要唯唯诺诺不敢争辩。
第二百零六章 突然的军事行动()
自宋以来中原王朝的治国趋势总体是重文轻武的,明代也不例外。不过目前的情况还没有后来那么严重,靖难之役过来的功臣武将及后代仍然拥有很高的地位和话语权。特别是朱勇这种勋贵之后,地方官府仍然不敢怠慢的。朱勇来到常德府,受到了知府赵鸣以下众多官僚的热情接待。
因为监军太监曹善和东厂太监马宝认识,而且曹善在宫里的地位远远高于马宝,所以由曹监军引荐,朱勇很容易就见到了这个下来收集消息和查案的太监;并从他那里得到了关于辟邪教的打量情报。
辟邪教总坛的位置和一些分坛的位置在永顺司等三地交界处,朱勇在常德官员的帮助下了解到这个区域在武陵山脉范围内,其中地形复杂,道路崎岖山高林密,而且人烟稀少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个区域汉民很少,朱勇难以想象乱党通过什么物资来源养兵,难道是靠抢|劫少民的钱粮?那与山匪何异?
朱勇到湖广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是乱党占据了石门县附近的地盘;从徐州来的太监曹善带来的圣誉是优先围剿在石门县的匪众,并且协助锦衣卫及地方官府捣毁乱党的老巢。
现在到了地方,发现“乱党”已经逃回山区,围剿石门县的任务便不复存在。而辟邪教的老巢在深山,不利于大军行军;在朱勇的判断中,这帮人实际就是形同武装流民和坑蒙拐骗的流窜山匪一样的乌合之众,他认为没有必要在不太清楚实情的状况下发兵进剿,而应该派出密探斥候先摸清状况。
作为一个武将,目前最能引起他注意的情况是苗人叛军进逼辰州府。据塘报苗人聚兵一万多人,声势很大震慑州县。这才是朱勇认为有用武之地的地方,和苗人这一战,斩获定然颇丰。苗兵一万多外线作战;乱党几百龟缩山区。两厢比较总兵朱大人心里已经了计较。
他在常德升帐建立起军事中心,一方面督促武昌都司尽快聚兵交到他的手上,调兵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近左卫所和州府尽快聚拢人数不少于五千的第一批部队;第二阶段,征发卫所屯田的军户以及府县的预备军户,组建起一支两万以上规模的大军。
另一方面,朱勇和幕僚制定了作战设想,奏报徐州京营中军。当然因为路途遥远,行动之前不一定要等待中枢的回应,既然兵部交给了兵权,总兵官就有较大的自主权力。
作战思路主要针对苗人。前期,利用第一阶段快速征调的驻扎各地的现有军队,抓住苗人主力进逼辰州的战机,官军南下渡过沅水支流,迅速占领卢溪切断苗兵大股整体回撤的退路;基于辰州乃西南门户重镇,无法被短期攻破的判断,苗兵进入辰州府之后必定在乡里劫|掠夺食,无险可守。这时西面官军主力和辰州城中官军成犄角之势,两下夹击击溃苗兵主力,再分割追逐之,以削弱苗人的兵力和士气。
后期等征召的大军齐集,在苗人实力在辰州被重创的情况下,官军再以优势兵力分路向腊尔山范围内合击,一举平定叛乱。
待平定了苗人叛乱,朱勇描述了对“乱党”的形势:西面以永顺司、保靖州宣慰司为屏障,北面有诸多卫所和土司武装,南部官军平叛后控制了苗疆武陵山系,东部是常德、岳州洞庭湖平原,是朝廷官府稳定有效统治的地盘。直接就将“乱党”活动范围围死在了中间,使之无路可去插翅难飞。届时再以机动兵力分路进山进剿,必可清洗掉乱党主要势力。
想法是好的,不过现实就没那么美好。西南地区的卫所兵动员能力十分低下,速度慢、调度不灵。都司派下来调兵的人也明白,在军户逃跑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地方上每卫兵力五千多的名额,能调动一半的数目都十分困难。而且将官相互推诿争执之下,军事调动毫无机密可言,“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几乎路人皆知。
在朱勇的计划中“突然渡河进占卢溪”的设想不太容易实现突然xing,从各卫所出动的军士马匹粮草完全不够,加上约束不严,各军就沿路“征用”马匹粮草。如果百姓不愿意交,就吓唬他们,说大爷们是去平叛,你阻挠是和反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