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者-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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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忘机兄弟们的拥戴之功。不过,谁要是把这个消息泄漏出去,我定饶不了他。”
众伴当立刻跪了下来,向赤乌天神发誓:“我等誓死追随大王子,永不背叛。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好。”拓跋冿拿出匕首,划破手掌,“我们歃血为盟,各位干了这杯酒。”
众人一一接过酒碗,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了。草原男儿最讲“信义”二字,向赤乌天神发过誓,喝下了血酒,那就不能违背誓言。
郭尔诃最近真的是春风得意。他如今成为了草原上牧民口口相传的英雄,人们夸张的描述他如何力战群雄,如何杀入楚国皇宫,又如何将他们的皇帝皇后等人逼死。他听着这些传言,看着各贵族送来的礼物,顿时觉得日子太美妙,也太不真实了。
可汗大方的送个他十几名楚国美女,做他的女奴。他在自己的帐篷里日日笙歌,看着婀娜多姿的楚女歌舞弹唱。
“将军,巴吉副将来了。”一个奴隶进来禀报道。
“巴吉,那人好像是大王子的伴当吧?”郭尔诃心道,大王子的人怎么会来找我?但王子的人他哪里敢怠慢,忙道,“快请。”
“哎呀,稀客稀客,巴吉将军快快请坐。”郭尔诃笑着招呼道,“将军帮大王子练兵,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来我这儿呢?”
“我早就想拜访将军了,可惜将军你的帐篷前门庭若市,我巴吉想来,还排不上队呢。”
郭尔诃满脸笑容,“您可是大王子手下最器重的伴当,我本该早些去拜访您,就怕您不待见我啊。”
“哪敢。”巴吉谦逊的笑道,“将军此战一举踏平楚国皇宫,是草原上的英雄。你听那些牧民们,编了赞歌,来歌颂将军您的丰功伟绩呢。”
这话对郭尔诃很是受用,他眯着眼睛,含笑望向巴吉。他心里默默揣测,难道是大王子终于看出了我的不凡,派巴吉来,是想要拉拢我吗?
相谈甚欢时,女奴端着马奶茶走近帐篷,为客人献茶。郭尔诃色迷迷的看着那个女奴,对巴吉道:“这次去中原,不仅见识了他们皇宫里大量的奇珍异宝,还有美女成群。这个女奴,就是楚女。”
巴吉仔细端详了那个女奴,只见她瘦瘦弱弱的,眉间含愁,欲语还休,肤白貌美,和草原上长大的女子的确不一样。
“原来将军喜欢这样的女人呢。今天大王子还让我给将军带来了咱们项羌的几位美女,看来是用不上了。”
郭尔诃怎么可能会拒绝大王子的好意,立刻接道:“哎,美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不同风味的女子,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巴吉拍拍手,候在帐篷外的几位女子进帐,上来就围在了郭尔诃周围。
郭尔诃一看,果然是各部落战争时掠来的女子,其中白沙部的女子最多。他笑着摸着那些女人,心想论起草原第一美女,当属拓跋冿的妻子,哦,现在是可汗的侧妃了。
仆兰诺的黑纱掀起的那一幕,在很多人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他们也像是传颂郭尔诃战绩一样,四处宣扬着仆兰诺那惊人的美丽。
当时郭尔诃坐在看台上,远远一瞟就知道,那是个绝世的美人。可惜这种美人,他是无福消受的。据说为了争夺仆兰诺,拓跋昊和拓跋冿父子俩,多日不曾相见,估计快反目成仇了。
017 谋反(三)()
郭尔诃收下了巴吉送来的女人,也代表他和大王子更近了一步。巴吉将这个好消息带给了大王子,拓跋冿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而金宫中,摩藏可敦也在密切关注着大王子的动态。她皱着眉头问自己的弟弟,“怎么,这么多天了,拓跋冿还没有出过帐篷吗?”
“没有。”摩藏达西也很沮丧,自己的骂功居然没起什么作用,“听说一直在帐篷内喝酒,他一个伴当昨夜去劝谏,居然被拓跋冿杀了。”
“什么?”摩藏可敦站了起来,“拓跋冿杀了自己的一个伴当?”
“是啊。今早我的奴隶亲眼看见,拓跋冿的帐篷里,抬出了一具尸体。据他们打探,是那个伴当劝拓跋冿不要喝酒,惹怒了他,就被杀了。”
“拓跋冿不是这么凶残的人吧。”摩藏可敦思忖道,“仅仅为了喝酒的事就杀人,他应该不会如此短视,自断手脚。”
“喝酒喝昏了头,什么事干不出来。”摩藏达西不以为然的说道。
可是摩藏可敦依旧觉得不正常,她问道:“大王子的其余伴当呢,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据说昨天晚上,大王子的伴当们全都在帐篷。”摩藏达西说道。
“他们有什么反应?”
“嗯”摩藏达西想了想,也发现有点问题,奇怪道,“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
摩藏可敦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来,那个伴当不是为了喝酒这件事死的。”
“那是为了什么?”摩藏达西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了什么”摩藏可敦了然一笑,“肯定是为了天大的事。看来,是时候找我们的大哥帮忙了。”
天大的事?摩藏达西心道怎么算天大的事。不过看姐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金宫的深处,一间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宫室内,有一位身披黑衣的美女坐在床头。她,就是引起草原上动荡的仆兰诺。
拓跋昊对仆兰诺,也算是恩宠有加。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将仆兰诺封为侧妃,并且金屋藏娇,给她安排了金宫里豪华的住处。
拓跋昊强娶仆兰诺,不仅是被其美貌所吸引,更是想断了大儿子拓跋冿的念想。从赛马那日,拓跋冿对仆兰诺的关怀程度上,可汗深知,自己的儿子已经被她迷的走火入魔了。
拓跋昊想着,先把仆兰诺抢过来,而后时间会冲淡拓跋冿的思念。他听人说大儿子最近一直借酒消愁,但可汗依然是无动于衷,任由拓跋冿自生自灭。
前两日,可汗出去阅兵,准备再度南下,占领澜河以北的土地。等他回到金宫时,却听奴隶说,仆兰侧妃曾出宫见过大王子。
拓跋昊心下不满,大儿子好不容易快要忘记这个女人了,但仆兰诺却在这个时候去见他,这不是故意挑起事端嘛。
拓跋昊怒气冲冲的跑到仆兰侧妃的宫室内,而仆兰诺似乎没看到可汗进来,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他毫不理睬。拓跋昊忍下怒气,问道:“你去见拓跋冿了?”
“是,我去向他道别。”仆兰诺没有一丝犹疑或胆怯,底气十足的对可汗说道。
“道别?”可汗挑眉,半信半疑的看着仆兰诺。
“是啊。可汗您趁他不在时抓了我过来,让他没见到我最后一面。我和他毕竟夫妻一场,至少应该相互道别一番,这不过分吧。”仆兰诺转过头来,神色恼怒的控诉拓跋昊的行径。而她,仿佛真的只是去简单的道别而已。
“呵呵”拓跋昊笑了笑,“行了,别生气了,这下你终于见到他了,也该满足了吧。”
仆兰诺却摇头道:“我对他很失望,他日日酗酒,陷入醉生梦死之中了。”
拓跋昊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应该知道,哪个男人才能成为你的终生依靠了吧。我是项羌的可汗,只有我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仆兰诺轻笑了一声,心想你怎知我想要的是什么?她真正想要的,即使是可汗,恐怕也给不起呢。
吉米背着三王子,偷偷来到了采石场,探望秦络。
石山是青云的一处小山丘,那里寸草不生,无法放牧,但却有这石矿资源。贵族们让奴隶将石矿开采出来,用作修整城墙,或者打造石器之类的。
吉米顶着炎炎烈日,策马来到采石场。她看见一群群奴隶赤
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在采石场劳作着。有的人拿着大锤在砸大石头,有的人负责搬运。他们神情麻木,皮肤全被晒得黑黝黝的,隐约可见身上狰狞的鞭痕。
吉米担忧的看着,心想秦络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搬得动石头,她环顾四周,找遍每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秦络的踪影。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秦络的?被三王子发配过来的,是个楚人。”吉米拉住一个管事的,问道。
管事的回忆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哦你说那个小子?他啊,太弱了,干不动这重活,被牧场的要走了。”
“牧场?”吉米心道还好还好,牧场的活不重,秦络不会被活活累死的。
“敢问大哥,他在哪个牧场干活哩?”
“呦,这么关心?”那个管事的嬉笑道,“难不成你是他的情妹妹?”
吉米翻了个白眼,恶狠狠道:“爱说不说,大不了我问别人去。”
“哎,脾气还大得很呀。”看守的向东指了个方向,“去那边的跑马场看看吧。”
看守的话音刚落,吉米立刻翻身上马,对看守的摆摆手,“谢谢大哥啦。”
那地方走过去要很久,但跑马过去,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吉米来到了跑马场,发现这是个空旷的跑马场,长宽足有百步,里面大约有四五十匹骏马。此时马车的人不多,吉米很容易就发现了秦络的身影。
然而这一看,让吉米心里发酸。秦络拿着一大筐草料,正在喂马。但这不是重点,吉米万万没想到,秦络居然是戴着镣铐在做工。脚铐的长度不够,秦络不得不一步步慢慢挪动,吉米发现,他的脚踝处伤痕累累,被磨掉了一圈皮肉。
“秦络!”吉米下马,向秦络跑了过去。
秦络的身形顿了顿,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到了吉米。他满脸疑惑,吉米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你怎么来了?”秦络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吉米拉着秦络席地而坐,拿出包裹,对他说:“主子让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和草药。”
秦络知道,三王子肯定不会让吉米过来看他,但他也不好意思拆穿吉米的好意。他斟酌的问她:“三王子,有给你说我的事吗?”
“没有。”这才是吉米此次来最大的目的,她真搞不懂,为什么好好的,秦络突然被罚。而三王子也闷闷不乐,天天发脾气。
吉米不敢问三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她只好来找秦络,问问清楚。
秦络苦笑了一下,“我做错了事,辜负了三王子。他估计不会原谅我了。”
“你做错什么了?”吉米疑惑,秦络到底犯啥大事了,居然被整成这副模样。
可惜秦络只是摇摇头,不肯再透漏一言半语。
“主子最近也很伤心。”吉米帮秦络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说道,“他还是看重你的,你好好去求求主子,他应该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没什么用的。”秦络摇头,“再说了,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要不要我帮你传话?”吉米抬头问道。
秦络连忙阻止,“千万别,这样反而会连累你的。”
“真搞不懂你们俩。”吉米放下纱布和一些干粮,对秦络说,“这些吃的给你,估计这里不会让奴隶吃饱的,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018 谋反(四)()
秦络目送吉米翻身上马,看着她背影渐渐远去,他缓了缓从地上起来,继续干自己的活。
而拓跋冽则是半天没看到吉米,终于见她回来了,劈头就问道:“你跑去哪里了,半天不见人影?”
“去看看”吉米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是不说去看什么。
拓跋冽顿时又暴躁了,怒道:“看什么?快说!”
“看那个人去了。”吉米含含糊糊道,“你不是说,不让我再提他的名字嘛。”
“你”拓跋冽指着吉米,想发火却发不出,气愤道,“谁让你看他的?”
“你也没说过,不让我去看呀。”吉米理直气壮的辩驳道。
拓跋冽揉揉眉头,为什么他的女奴和别人家的奴隶不一样呢?说好的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呢?
“好,我现在说。”拓跋冽强调道,“从现在起,不许去看秦络,听到了没有。”
“可是,他过的真的很不好,你”
拓跋冽打断吉米的话,重申道:“没有可是,不许就是不许,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吉米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
“那就好。”拓跋冽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而,拓跋冽听吉米说,秦络过得不好的事情,他纠结了很久。忍了半天,还是没憋住,等到了晚饭的时候,就问吉米:“你说,秦络过得不好?”
“是啊。”吉米收拾着碗筷,有一茬没一茬的说,“天天干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