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圣天子-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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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左右两路大军已然各自到位，邺城大军也做好了充足准备，现在可以发出催促公孙瓒离开冀州境内的公文了，高干已经回来了吧？”
袁绍点点头，说道：“高干上午刚回来，那公孙瓒怕是还等着我们割让冀北四郡呢！我见高干风尘仆仆的，听他回禀完便让他先下去休息了。”
袁谭点点头，笑道：“他这一回出使倒是给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啊，看来我这表兄虽说没有什么领兵的天赋，但在荀谌手底下干些往来出使的工作还是完全能胜任的。”
袁绍见袁谭对高干颇为满意，便也笑呵呵地说道：“上回策动青州黄巾出兵对付公孙瓒，他也出力不小。而且他又是我们的亲族，天然比别人亲近一层，看来以后可以多重用一二。”
袁谭点头赞同，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父亲，而今万事俱备，可以传命荀大人，把公文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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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看完田楷、严纲递上来的公文，怒不可遏地拔出短剑，“噗”的一声插透了桌案，骂道：
“袁绍奸贼，安敢如此欺我！给我集结兵马，我要杀到邺城去，亲手砍了他！”
田楷连忙上前劝慰，一旁严纲只觉得羞愧难当，突然跪在地上，满面赤红地说道：
“主公！这都是末将的错，是末将愚蠢无能，轻信小人之言，处处劝阻主公，以至于主公被袁绍这奸贼戏弄，末将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严纲猛地抽出腰间宝剑，眼看就要自刎当场，公孙瓒瞬间起身，一步跨过桌案一把拦住了严纲？严纲羞愧地说道：“主公，您就让我死吧，我实在也没有脸再见您！”
公孙瓒郑重地说道：“不，文领，这和你无关，是我自己中了那袁绍的奸计，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你且起来，我们整军出兵，踏平邺城，宰了袁绍老狗！”
公孙瓒将严纲扶了起来，一旁田楷看在眼里暗自点头称赞。严纲心中极为感动，发狠道：“主公放心！我这就回去整顿兵马，一定要让袁绍这老贼知道知道，白马义从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公孙瓒重重拍了拍严纲的肩膀，说道：“去吧，不要有什么疙瘩，这件事从来都是我公孙瓒一人之过，与你无关！”
“
是！”严纲眼眶发红，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公孙瓒的双眼，大步向帐外走去。
田楷在一旁轻声赞道：“主公如此处置极为妥当，让楷想起了楚庄王绝缨之事，看来主公已然有了王者的度量胸怀。”
公孙瓒摆手道：“先生谬赞了。先生，我们手里还有当初袁绍约我们出兵的书信，你看能不能传示四方，打击袁绍的声望？”
田楷闻言苦笑道：“主公，您就没发现我们手里出了这封含糊其辞的书信，再也没有双方来往的证明了吗？这说明袁绍早有准备，当初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看似言辞凿凿，实际上什么也没说，怎么解读都可以。
您等着吧，我估计袁绍的第二封公文都已经发出了，他一定会首先说破写信之事的，他是早就全盘计划好了，我现在怀疑刘虞突然查起奴隶之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公孙瓒狠狠地一咬牙，说道：“这个奸贼，实在是可恨至极，我早晚要让他跪在我面前求饶！”
田楷摇头道：“一些小花招而已，何足挂齿，就算给他争取了时间准备又如何，他们就能打得过我们了？徒增笑柄而已！主公，整顿大军，准备出征吧！”
…………………………………………
邺城之外，隆重的誓师仪式已然举行了好大一会儿。高台之上，袁绍将自己的佩剑郑重地交到了袁谭手中，袁谭恭敬地接过佩剑，持剑在手，向着下面的大军高声道：
“诸位，今日我袁谭不想和大家说什么大道理，只想和大家说一说现在的形势。
最近你们的父母、你们的亲人都给你们写信说起他们的生活了吧？自从我父子来到冀州，缺田少地的、没有耕牛农具的、缺少良种的，但凡是无法吃饱饭的农户，全部得到了州府的帮助，下一季粮食收获之时，你们的亲人父老将再也不用忍饥挨饿！而且他们的日子还会越过越好！
可是就是有人不愿意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北平的公孙瓒，竟然敢公然反叛朝廷，带领大军攻打我冀州！你们知道他会干些什么吗？他会杀死我们，在我们冀州奸淫掳掠，让你们父母亲人再也没机会过上好日子，重新要为填饱肚子而忧愁！诸位，你们能忍受吗！”
已然预演多次、早已熟悉了袁谭讲话内容传令兵们近乎同声地将袁谭的话语传递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中，听着袁谭的话逐渐变得同仇敌忾的士卒们想起了每日在军营里吃的丰盛饭菜，想起了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亲友般的军营生活，更想起了爹娘亲人在信里那充满喜悦与希望的话语，顿时发自内心地大吼道：“不能！”
听着下面山呼海啸的声音袁谭轻轻一笑，这些士卒们虽说久经训练，但毕竟大部分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战役，仍然需要以这种方法来动员一番。等到以后征战的久了，也就无需如此了。
到时候不管是将士们军事素质尤其是心理素质方法的提升，还是尝到甜头之后对军功的渴望，都会将他们锻打成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立即投入战场的真正的战士。
心中思绪一转，袁谭又接着道：“好！那就让我们出兵冀北，打败公孙瓒！让他们知道我袁氏男儿的血性！”
“出兵冀北！打败公孙瓒！出兵冀北！打败公孙瓒！”
士卒们嘶吼着回应袁谭，袁谭满意地点点头，转头望向身旁的袁绍，轻声道：“父亲，孩儿这就去了。”
袁绍鼓励地望着袁谭的双眼，轻轻拍了拍袁谭的肩膀，说道：“我儿一切小心！后方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绝不会有任何乱子干扰到你！”
袁谭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一眼高台下面以赵云麴义、逢纪许攸为首的一众随行的文武官员，看着下面气势如虹的三军将士们，一股豪气顿时在胸中激荡起来，他抽出宝剑，高举向前，高声道：
“听我将令，三军，出发！”
第78章 交锋（）
“你说什么？”公孙瓒紧紧皱着眉头，望着面前的田楷。田楷苦笑道：“主公，河间、中山二城突然出现大批袁军，我们左右两路大军均被挡住，看来袁谭早就料到我们会如此进军了。”
公孙胜摩挲着短剑的剑柄，一言不发。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兵分三路，左右二路分别走河间、中山一线，中路则依界河、安平一线进军。最后三路大军在邺城汇合，发起总攻。
从冀北出兵进攻邺城，合适的路线就这三条，如此进军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以战养战，使自己的兵马得到充足的补给，二来也是可以逼迫袁绍必须同样分兵三路与公孙瓒交战。
在公孙瓒看来冀州兵马必然善于守城而不善于野战。只要左右两路抢先拿下城关，凭借自己麾下马匹充足的机动优势，中路大军随时可以转头攻向左右任意一路。到时候分兵前来驰援、却已然无城可守的冀州兵马将会被幽州大军杀得片甲不留。
至于不分兵前来支援那就更不可能了，先前袁绍的几封公文固然让公孙瓒吃了个闷亏，使得四方舆论都非常不利于公孙瓒，但是却也让公孙瓒从中窥视到袁绍的一个大弱点——这位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是如此地重视自己的名声。
他必须注重自己的声望，以维持自己四世三公这巨大的政治优势，另外还要依靠他的声望不断吸引四方贤才前来投奔。
如果被袁绍定性为乱军的公孙瓒三路大军在冀州境内横冲直撞、大肆征敛，那么作为已经发出公文要把公孙瓒赶出冀州的州牧袁绍一旦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保境安民，他的威望、他的名声瞬间就会被打落凡尘。
人呐，总是这样，恶贯满盈的坏人好不容易做了一件好事人们便要津津乐道地为其洗白；善良正义的好人刚刚做了一件坏事人们便要迫不及待地咒骂唾弃。
很可惜，袁氏大军早已经派兵驰援河间、中山这险要两座城关，自己的谋划没有得以施行。公孙瓒略一思考开口说道：“罢了，传令下去，十日内攻下城池的军令作废，但也要责令他们全力攻城。”
田楷连忙点头称是，想了想又说道：“主公，您看若是命两路大军留下小股部队守住兵营与冀州守军对峙，大队人马回转中军，我们聚集兵马全力攻取界河一线。趁敌军兵力三分我们直捣邺城，迅速拿下了邺城，那两路兵马也只能选择投顺，冀州其他地方也可传檄而定啊。”
公孙瓒摇了摇头，说道：“冀州军中不乏悍勇之将，当初讨董之时三英战吕布的情景，我至今也还难忘。
如此行事，一旦两路城池的守将出城攻打营寨，到时候反而动摇军心。那袁谭小儿也是知兵之辈，他必然会大肆宣传此事，然后调那两路大军趁势合围我大军后路。到时候我大军补给不足，沿途冀州守军气势又盛，我们后路又让人堵住，反而容易出事。”
田楷连连点头，说道：“主公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
公孙瓒摆手道：“无妨，先生不必在意。而今我们依旧兵分三路与敌军对战，如此一来主力的大决战也被打成了三小部分的局部战役，这种规模的战事更适合白马义从发挥。
还是那句话，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平添笑柄而已。袁绍扬言要把我们赶出冀州，那他们的中路大军一定会出兵与我们交战，等到我们打败他们的中路大军，左右两路反而能够更轻松地进军。”
田楷点头称是，连忙下去向左右二路大军发布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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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先锋主将严纲，率领着白马义从和其辅助军团正在向界河一带进军。”
界河大营，帅帐之中赵云、麴义、逢纪、沮授各自端坐在军械所打造的行军凳之上，听着斥候汇报着前线军报，而袁宇则挺直腰板侍立在袁谭身侧。
袁谭坐在主座之上，默默看着桌案之上的地图，他的手轻轻地敲击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缓缓出声道：“子龙。”
赵云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听命，袁谭缓缓地说道：“把我们准备的第一梯队，全部压到界河以北，对抗公孙瓒的前锋。”
赵云沉声称是，一旁许攸望了望身旁老神在在、闭口不言的逢纪，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将军，公孙瓒的骑兵堪称四海精锐，界河与公孙瓒大营之间乃是大片大片的开阔地带，恐怕不适合与敌军交战啊？”
袁谭轻笑一声，开口道：“先生所言甚是，在这种地形上，便是我麾下的代北精锐，也不是公孙白马的对手。可是，”
袁谭转头望向沮授，笑呵呵地说道：“我要的，就是敌军胜啊。
所谓第一梯队，除了邺城大牢之中的死囚、黄巾贼众的将官，便是原冀州军中那些欺上瞒下的贪腐将官们的亲信人马，他们受的荼毒太深，已然无药可救，若是留在我军中，只会逐渐污染我的整支大军，他们这些人早应该受刑。”
“而严纲，就是最合适的行刑官。”
许攸轻轻一抿嘴，心中有些不解，以袁谭的手段，即便要借刀杀人，也不至于一开战就这么做吧？不怕白白助长敌军士气吗？
袁谭似是看出了许攸的疑惑，他微微一笑，轻轻拿起桌案之上的白马义从统帅严纲的档案，轻声道：
“严纲可是帮了高干不少的忙啊，而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受到了怎样的愚弄。这个典型的塞北汉子，大概会感到非常羞愧与耻辱吧，更重要的是，公孙瓒并没有责罚他，甚至还依旧让他统领着白马义从。”
袁谭心中轻轻一叹，楚王绝缨啊，这个公孙瓒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杰，有能力，有胸怀，若不是在起步期遇上，袁谭真想多费一些功夫去收拢公孙瓒，即便不能为袁氏所用，也能为朝廷、为汉家所用。这样的人杰应该在大草原上率领着汉家儿郎诛杀外敌，而不是亡于内战。
可惜，我们偏偏相遇在这个时候，有你在，我们实在难以安心经略幽州。所以这一次，我就要先狠狠打碎你的勇略与雄心。
袁谭吐了口气，压下心绪，接着说道：“现在的严纲愤怒而羞愧，他满心想的都是如何报公孙瓒宽宥信用的恩，如何报冀州愚弄的仇。”
“可这还不够，他的杀性还不够，他的自大还不够，他的愚蠢，还不够。”
“那，我们就送些人给他杀，让他知道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