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汉圣天子-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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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一脚踢开店门旁用来装饰门面的摆件,满脸不耐烦地骂到:“人呢!都死光了?”
酒楼的掌柜闻声连忙从后厨跑了出来,见是此人忙不迭地弓着腰陪着笑道:“张爷,您别生气,有什么吩咐且告诉小的,小的这就叫人给您老人家做去。”
那张爷叉着腰,昂头骂道“呸!你这贱厮,当老子是什么?刚吃过又吃?你是不是骂我呢!”
那掌柜的心中一紧,连忙回道:“张爷您这是哪的话,我哪敢骂您呐!您不吃饭,那是有什么吩咐?”
第59章 以暴制暴()
“吩咐?嘿嘿,没什么吩咐,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借些银钱花花,你可愿意啊?”那张爷凑上前来,抬起手轻蔑地拍了拍掌柜的脸庞,一脸戏谑地笑着。
掌柜的心中发苦,带着哭腔拱手道:“张爷!我叫您爷爷不行吗!您老人家手下的弟兄们哪天不来借一回?我这儿那还有钱呐!”
张爷“啪”的一巴掌扇在掌柜的脸上,不耐烦地道:“你在你爷爷面前哭丧呢!少废话,你就说借不借吧!”
那掌柜的左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默默无言,缩在袖子里面的右手死死地紧握,心底无可奈何地叹道:
“这么多年来,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着生意,从来没干过一件坏事。别人有难,我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可到头来,还是要天天被这些闲汉恶霸欺辱勒索,可恨呐,可恨苍天无眼,没有劈死你们这些恶人!”
那张爷见掌柜的低头不言,面上勃然作色,猛地抬腿将掌柜的踹到在地。掌柜地艰难地扶着柜台想要起来,那张爷冲上前又是狠狠一踹,将那掌柜的头紧紧按在柜台上,大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狗一样的人物,也敢和你张爷托大?问你借钱是老子看得起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识相地赶快给我找出银钱来,不然老子就是打死你,也不过是躲两天的事!”
那掌柜地猛咳了两下,用力地喘着粗气,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艰难地张口道:“你,你打死我吧!”
“好,好!”那张爷怒气反笑,说道:“好啊!你硬气了是吧,我…啊!”
张爷正施展着威风,就听“啪”的一声,二楼上掷下来了件什么物事,正打在了那张爷的额头上。那张爷吃痛大叫,抬头骂道:“哪个混账东西!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话音一落,二楼之上传来一阵哄笑,几个大汉手里拿着肉骨头,走到了二楼围栏处,笑嘻嘻地望着下面。为首那位髯黑面的大汉趴在一脸戏谑地说道:
“那小子,看你这么威风,是不是挺有钱啊?正巧你爷爷我手头也有点紧,你小子借爷爷点花花?”
张爷勃然大怒,骂道:“你这黑皮狗找死!快给老子滚下来,当众磕头叫几声爷爷,我留你个全尸!”
张爷的小弟们纷纷跟着叫骂,只见那黑大汉嘿嘿一笑,扔掉了手中的骨头,猛地翻身一跃,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然砸在了那位张爷的脸上,竟把他砸的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了自己手下两名小弟身上。
还不待他起身,那黑大汉已然跨步上前,一脚重重地踏在了他身上。那张爷连遭重击,嘴角已然渗出血迹。
张爷手下的小弟们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试图解救自家大哥。只见那黑大汉一只脚踩着张爷,赤手空拳三两下便把这一帮闲汉泼皮打翻在地,个个疼的嗷嗷直叫。
一旁掌柜的艰难的爬了起来,就听那黑大汉冲着脚下的张爷骂道:“你个混账东西,狗一样的人物,也敢和你张爷托大?”
这是同样从二楼跃了下来的亲兵校尉张存笑着开口道:“问你借钱是我们张爷看得起你,你还敢给脸不要脸?”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张爷此时满脸惊恐,暗道这是什么人,这般人物为何要对自己下手啊?他咳出了一口污血,费力地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大汉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就你这个狗东西,也敢自称张爷?真是平白玷污了我老张家的名声!你爷爷我正是袁将军麾下燕人张翼德!奉命前来剿贼除恶的!
你不用跟爷爷聒噪,这城里像你这样的恶霸泼皮你多多少少都认识吧?赶紧给爷爷前头带路,要是不老实办事,小心爷爷的拳头!”
那张爷心中大骇,自从讨董大战结束之后,各州各地都突然出现了一大批不知哪里来的说书人,四处宣扬着讨董大战的各种传奇故事,什么温酒斩华雄,,三英败吕布,大破虎牢关…因此袁谭、赵关张等人的大名可谓响彻南北。
张飞抬手一把将这恶霸揪起,扯开他的衣袍拽下了他腰间的钱袋,掂量了一番一把甩到了柜台之上,又向着这位张爷骂道:“你这泼杀才聋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那张爷被吓得身子一抖,连忙低头弯腰唯唯诺诺地给张飞指着路。张存命几个人将其余的泼皮押解往军营并调派一些人手过来方便行事,也并没有理会那掌柜,只是快走两步跟上了前面的张飞。
那掌柜的有心上前拜谢一番,又有些害怕惹烦了这位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张将军,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几人已然离开了酒楼。
掌柜的连忙抓起柜台上的钱袋,冲到了门旁。他正望着那些人的背影出神,就听方才躲在二楼的小二跑了下来,连声道:“掌柜的,掌柜的!”
掌柜的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小二,却见那小二双手捧过一个钱袋,兴奋地说道:“掌柜的,这是方才那些将军留在桌案上的!”
掌柜的愣愣地接过钱袋,他感受着两个钱袋那沉甸甸的手感良久无言,半晌才开口道:“大全,方才那张将军说,要那张泼皮带他干什么?”
那唤作大全的小二也是颇为激动,开口回道:“那张将军让他带路去找城里其他的恶霸泼皮呢!”
“哦。”掌柜木然地点了点头,轻轻转头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泪珠,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却还是有些哽咽地说道:
“大全,我记得,后院是不是还埋着最后两坛子老酒啊?今儿,挖出来吧。你再告诉后厨,今晚多做几个好菜,多做几个。”
………………
邺城,甄府
袁谭在文丑和亲卫们的护卫下乘车来到了甄府,已然被文丑派遣侍从先行通报过的甄府早已打开了府中正门恭候着袁谭的到来。
甄家如今的家主甄俨在站立在大门前,身后站着的则是一些家中受重用的管事、仆从。
自从甄俨的父亲和长兄先后去世,甄俨就和家族中那些图谋掌控甄家的叔伯们彻底闹翻,而今甄家已然分成了数支,掌握着甄家大部分势力的邺城甄家只剩下甄俨和他的妹妹甄宓、幼弟甄尧等寥寥数人了。
第60章 邺城甄家()
简朴大气的车架缓缓停在了甄府的门前,甄俨连忙上前几步,躬下身子高声道:“冀州甄氏,家主甄俨恭迎安北将军大驾!”
方才袁府侍从前来通禀之时,报的就是安北将军的名号。甄俨当时听了不解,像他这种八面玲珑的生意人自然是亲切而得体地奉上了一袋银钱,那仆从得了上头的吩咐,就是不收钱也会将此事透露出来,便三言两语将此事交代了个明白。
甄俨身后的大小管事们连忙一齐躬身行礼,袁谭轻轻迈下马车,抬步上前扶起了甄俨,笑道:“甄家主快请起,贸然造访,倒是袁谭叨扰了。”
袁谭边说着话便打量着甄俨,这位堂堂冀州甄氏的家主看起来颇为俊朗,年岁不过二三十左右。能以如此年纪坐稳家主之位,看来此人倒是颇有些能力。
袁谭心中轻轻一笑,如此就更好办了,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会有更远大的目标和想法。
甄俨笑道:“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先前邺南道上家中商队多蒙将军搭救;而今将军又新近受封,按理说应该俨主动前去恭贺才是,如今倒让将军先来拜会,实在有罪!
而今俨已然在家中摆起酒宴,一来聊表恭贺之意,二来也是赔俨怠慢之罪!”
袁谭爽朗一笑,连道言重,甄俨轻轻一挥手,向着身后的老管事甄福吩咐道:“福叔,快命人接下袁将军的车架。请袁将军的侍从们下去休息用饭。”
袁谭转头望向福叔,笑道:“老管事别来无恙啊?”
福叔咧嘴一笑,拜道:“见过将军!小人在这恭贺将军了!将军前番救命之恩,甄福日夜感念啊!”
甄俨笑着接口道:“我甄家合府上下莫不如此啊!福叔,前头带路;少将军您请—”
袁谭面带微笑轻轻一礼,便和甄俨一同抬步走进府中。文丑默默无言地跟在身后,随行的仆从车马自有甄府下人负责招待。
袁谭与甄俨踏入堂中之时,面前早已布置好了酒宴。只见堂中摆放着硕大的食鼎,鼎中肥美羊肉在鲜汤中上下翻滚,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而大鼎前面摆放着两张宽大的食案,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肴,以去除了筋健的獐、鹿里脊经过反复捶打、煎制而出的捣珍;以极为繁复的手法制作出的炮牂全羊;用朝廷禁止宰杀的牛肉制作的渍肉,甚至还有一些袁谭都没见识过的珍馐。
袁谭轻轻扫了一眼,这些菜肴对于别的人家,甚至是一些王侯之家都算得上是极为丰盛的了,可是对于甄家,那可就值得玩味了。
这桌案上是标准的八珍配置,巧的是袁谭来到此方世界之后,在洛阳酒楼之中与他那位挚友喝的最后一顿酒摆的就是八珍宴。
据那位挚友介绍,这八珍之宴上那道捣珍所用的獐、鹿应当现做现杀,现取獐里脊与储存的獐里脊色泽是有很大不同的。
那道炮牂全羊前后需要烤、炸、炖三种烹饪方法、十数道工序,不能有一道敷衍应付,如此做出来的炮牂全羊香气会完全被收束在羊肉里面,桌案上的那道全羊竟然香气扑鼻,明显程序上有所简省。
至于那渍肉更应当用鲜嫩的小牛肉腌制,眼前这道渍肉色泽深红、纹理明显,所用牛肉的肉质明显偏老。看来这甄家有些外强中干啊…
袁谭心中思绪飞转,面上却不动声色。甄俨面带微笑,轻轻抬手道:“将军请—”
袁谭也道了个请字,与甄俨相对而坐。一旁站立着的侍女们便上前倒酒,袁谭别有深意地笑道:“不愧是冀州甄氏,如此丰盛的酒宴令人赞叹呐!”
甄俨举起酒杯轻轻一笑,说道:“些许粗茶淡饭,哪里入得将军法眼,将军请!”
袁谭也举起酒杯和甄俨共饮了一杯,二人推杯换盏间谈天说地,来自后世的袁谭见识广博,作为甄家家主的甄俨亦是走南闯北,因此二人倒是相谈甚欢。
二人正谈笑间,袁谭突然放下了酒杯,轻轻叹了口气。甄俨也连忙放下酒杯,不解地问道:“将军怎么了?可是菜肴不合口味?”
袁谭连连摆手,说道:“如此珍馐美味,哪里会不合口味。只是而今我父代朝廷牧守冀州百万黎庶,我亦深受皇恩,以鄙陋之躯受封安北将军。
而今我在这里日日享乐,可冀州的百姓们却只能糙米野菜,每日为柴米油盐忧愁不已,我实在是有负陛下厚望啊!”
甄俨心中一松,和声宽慰道:“将军何必如此,而今天下诸州,我冀州已然算得上的是有名的富庶之州了。相比于那些易子而食的离乱之地,冀州的情况还是不错的。”
袁谭摆手叹道:“那是以前,而今冀州饱受兵患,很多冀州民众穷困到连盐都吃不上了!
百姓们一顿两顿不吃盐还能忍受,可是长久不食用咸盐,浑身便会使不上一丝力气,连农活都干不了,以至于日子越过越糟!”
甄俨心中一动,拱手道:“我听将军此言似有深意,不知将军能否直言示下?”
袁谭正色道:“我也不与甄家主绕圈子了,敢问甄家主府上盐业生意如何?”
甄俨迟疑了一番,含混道:“目前来看生意尚可,在附近几个大州的销量都还不错。”
袁谭笑道:“而今到处兵患不断,各地民不聊生。盐价愈发贵的离谱,百姓却越来越穷。如此情况下甄家的盐业生意还能保持如此大好势头,真是令人惊讶。
罢了,本将军本来想着送给甄家主一门绝好的生意,现在看来甄家主也并不需要啊。辛己,我们回去了。”
甄俨心下一急,自家人知自家事,甄家而今看似风光依旧,其实早已经在吃老本了。甄家积蓄虽然丰厚,可是如此行事岂是长久之计?
正如袁谭所说,而今食盐价格与日俱增,百姓却越来越穷,作为甄家两大支柱之一的盐业已然是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