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逐鼎江山-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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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许多,苏景喝了口水,却不觉得累。
因为他越说,心里那股社会责任感也就越重。
再说了,反正这建孤儿院又不用他苏景掏钱,还是忽悠李实这样一个坏透了的太监出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苏景擦了擦嘴,继续说道:“李公公,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或许李公公会觉得卑职这个主意并不怎么样,因为这些孤儿都还小,他们不可能给公公你回馈什么。但请李公公仔细想想,在灾情发生的时候,李公公你给了灾民粮食让他们可以不被饿死,将来灾情过后这些百姓缓过来了自然就会感激你的恩德,前来你的生祠照顾香火。”
“对呀!”李实点点头。
“但是!”苏景话锋一转,问道:“李公公,这些百姓或许感激你的恩德,三年、五年都可以来你的生祠上香。可要是时间久了呢?到时候,李公公你已经被调往京城了,所谓人走茶凉,五年后,十年后李公公你的生祠只怕也就冷清了下来!”
“那怎么办?”李实急了。
苏景嘿嘿一笑,说道:“李公公别急,卑职刚才说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只要李公公你的养济院还在开,那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李公公你想想看,当这些百姓过了五年十年,渐渐淡忘了李公公你对他们的恩德,这时候养济院的那些孤儿却都长大了,他们都离开养济院自己谋生,你说他们会不会感激李公公你呢?”
“对对对!”李实开心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拍手说道:“对呀!这些孤儿在杂家的养济院里面,那肯定是听杂家的话,等他们长大了,自然就会非常感激杂家,到时候杂家的生祠就有他们打理……”
苏景笑道:“何止是打理?恐怕别人若是说了李公公你半句不是,这些已经长大成人的孤儿,就会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妙,妙啊!”李实看着苏景,非常欣赏地说道:“真想不到苏景你居然如此足智多谋,看来毛巡抚说得不错,你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把人卖了,人还反过来感激你,饶是苏景这货脸皮厚也不好意思了,便好意提醒道:“卑职多谢李公公夸奖,呃……只不过嘛,要兴建这许多的养济院,又要提前购置粮食将来赈济灾民,恐怕得花不少银子。”
“银子不是问题!”李实摆摆手,一副非常大款的样子问道:“你就说,要杂家出多少钱呀?”
苏景伸出三个手指:“估计至少也要三十万两!”
“嗯,嗯?”
李实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眼珠子都要蹦出来的感觉,他盯着苏景问道:“要多少?”
苏景还是回答:“三十万两!”
“一分都不能少?”李实说出了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
这老太监,以为是在茶市场买菜吗?
不过这也难怪,李实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织造太监,就算他有权可以贪,可他的头上还比他更贪的巨贪存在呢,到他这儿能捞到的油水一年能有个五六万两也就不错了。
这些年来,李实刚好也就攒了三十万两银子左右,也不知道苏景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几乎一下把李实的老本都给端了,甚至连养老钱都没留给他。
苏景一脸为难地看着李实问道:“李公公你看,咱们还要不要这样做呢?”
李实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连牙齿都紧咬着,就好像一个身怀绝世武功的人在蓄力要放大招一样。
其实,李实他这是在下决心。
老太监还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苏景可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看着老太监这副样子,其实心里还在偷笑呢!
苏景知道,李实肯定会答应的。
因为李实这个家伙,晚上经常做梦,而且还都是梦到阴曹地府。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古代人就信这个!
许久后,李实终于放轻松了,他对苏景说道:“苏景啊,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容杂家考虑考虑,反正现在一直到信王离开南京,这生祠都建不起来的。唉,三十万两,就算是杂家,也得多掂量掂量呀!”
苏景闻言,不禁有些失望。
他本来还以为,李实这个老太监肯定会答应呢,想不到银子的魅力更大,居然能让这个怕鬼怕死的老太监都冷静了下来,苏景只得失望地退下。
等苏景走后,李实还是犹豫不决,他便叫来李档头,对他说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李档头其实打心里不希望李实这样做,可是他也明白,如果让李实不建这个生祠,只怕这老头估计到死都会心里有疙瘩,于是便干脆装傻,站在一边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第276章 尚书的咆哮()
苏景刚走不久,李实还在思量着苏景的话呢,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袁可立来到巡抚衙门了。
“袁可立?”李实一愣,看了李档头一眼,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
李档头说道:“毛巡抚不在,这袁可立为何偏偏此时找来,他莫不是来找苏景的?莫非,他和苏景有什么私交不成?”
李实白了李档头一眼,说道:“尽胡说,你如何证明呀?”
毛一鹭确实不在巡抚衙门,可是这件事情,毛一鹭这一派的官员不可能告诉袁可立的,所以袁可立有可能事先并不知道毛一鹭不在。
还有,就算李档头说的是事实,袁可立和苏景如果有什么私交的话,那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到巡抚衙门来找苏景,这不是二缺一个么?
李实这个老太监就是这样,他怀疑的事情,就会一直怀疑,而要是别人也怀疑了,那他就会重新考虑。
说白了,这叫逆反心理。
李实把心里的想法和李档头说了,然后说道:“依杂家看,这个袁可立怕不是来找杂家麻烦的!哼,这个老东西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仗着信王即将来到南京,这会儿便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如果真是这样……”李档头不无担心地说道:“公公,只怕我们继续留在巡抚衙门,会惹火烧身呀!”
“他敢?”
李实脸色一寒,但随即说道:“还别说,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可能还真敢!”
李档头哭笑不得,只好提议道:“要不然……我们想撤?公公,东厂那边,已经按照你的提示,把这些年羁押的要犯都提出来了,还有这南京的刑部大牢,因为公公你有掌刑狱之权,所以那边的犯人也一起被东厂提点。”
“哦?”李实眼睛一亮,问道:“这其中,可有什么冤假错案发生呀?你别告诉我没有,要是没有,你叫杂家如何表率天下做一个受世人敬仰与爱戴的好官?”
李档头答道:“这偌大的南京城,成百上千的犯人,岂能没有冤假错案呀?公公请放心,卑职都已经派人查明了,到时候公公你只要做足样子,便足以让人相信这些冤案,都是公公你平反的!”
“不错!”李实心情大好,说道:“走着,正好不用面对这个又臭又硬的老东西,就把他交给苏景去对付吧!哎呀,话语说回来了,你说这个苏景还真是一个人才,他不但有才干,还知道迎合杂家的心意,也知道为魏公公分忧。这年头啊,这样的人不多咯!”
李档头听了这话,心里没有不是滋味,反而还想笑了。
什么叫做有才干,不就是说他苏景能背锅嘛!
你看看,像袁可立这样难办难对付的人,直接就丢给苏景了。
李实和毛一鹭这两个头头,却是都躲得远远点。
信王将要来南京,他的身份自然尊贵无比,这南京的官员之中谁敢不尊?
可偏偏,袁可立曾经当过皇上的老师,还也是信王的老师。
而且信王来南京,就是为袁可立送行和宣读皇上恩旨的,这和来给袁可立撑腰并没有两样。
以往袁可立在南京被孤立,可是现在却还敢孤立他?
物极必反,弹簧受压迫越严重,反抗的力量也就越大。
所以可想而知,这个时候的袁可立,是谁都不好去招惹的。
一个不好,就会被他给死死咬住,至少咬掉几块肉下来。
李实也躲了,还走得很赶紧,一个东厂的人都没有留,因为他要做样子嘛,做一个努力工作清点邢狱的好东厂提督。
最后,袁可立大摇大摆地来到巡抚衙门,可他见到的却只是一个苏景。
袁可立的眼中,并无意外。
苏景也是一样,非常的镇定。
就在别人都以为不会有狂风暴雨的时候,很突然的,袁可立开口问了一声:“怎么是你?人呢,毛一鹭和李实在哪里,本官还未离任,还是这南京兵部尚书,他们为何不来见本官?”
这会儿,尚书的派头就全部拿出来了,而且霸气十足。
苏景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袁可立二胡不说,突然抓着一个凳子就朝旁边的衙役砸了过去,亏那衙役躲得快,跑开了。
“要命了!”
“快跑啊!”
一干衙役,一哄而散。
这些人跑出了衙门,还正好碰上了打算走的李实,就对李实说道:“打起来了,李公公,里面打起来了!”
李实和李档头听了面面相窥,然后李档头连忙让人护着李实快走,还一边说道:“公公明见,幸亏公公见机得早,要不然……”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护着杂家走,走!”李实歇斯底里地喊着,似乎生怕被袁可立发现他的存在,然后疯狂地朝他扑过来。
跑了一程,本来被噩梦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李实,这个时候心里更是恼火。
李实恶狠狠的样子对李档头说道:“将来,等将来有机会,杂家一定要让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公息怒!”李档头连忙安慰。
巡抚衙门之内,这个时候袁可立和苏景却并没有打起来。
袁可立反而安静地坐下了,对苏景笑道:“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你我了,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苏景问道:“不知道袁大人和我这样一个锦衣卫里面小小的佥事,有什么好谈的呢?”
“怎么,这身在曹营的人,时间久了心也在曹营了?”袁可立语带机锋地说着,然后压低了声音凑到苏景的耳边:“你和景文之事,本官已经知晓。不过你放心,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苏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便也不装了,对袁可立拜见道:“苏景苏不移,拜见袁大人!”
“不必如此!”袁可立说道:“虽然这些屠狗之辈都已经被本官吓跑,但也要小心隔墙有耳。老夫今日前来,其实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苏景一愣,问道:“袁大人特意前来,就是找我说刚才那件事情吗?”
苏景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了我是卧底,还特意众目睽睽之下照过来和我说这个,你这不是脑子有病嘛!
但是很显然,袁可立没病!
第277章 袁公()
巡抚衙门的门敞开着,苏景和袁可立根本没有回避任何人,就这样开始交谈。
其实,他们也没人可以回避,因为人都被袁可立吓跑了。
毛一鹭前往义仓,说是去吃苦的,但他怎么会没有小心眼?
信王要到南京来,可还得好多天呢。
所以毛一鹭带了不少人前去义仓,本来人手就不是很多的巡抚衙门,就只剩下两个老书吏,三四个人过中年的衙役。
这些人都是老油条,最会见机行事,袁可立一来就全部跑光了。
他们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因为现在衙门里面主事的人是苏景,这个苏景是谁,锦衣卫的,管不到他们头上。
开门见山之后,袁可立面对苏景的询问笑了笑,说道:“前段时间,听说你在海上出事,老夫便忧心景文的一番筹谋和莫大牺牲,都付诸东流了。幸好后来你平安归来,可是老夫……”
苏景问道:“袁大人莫不是因为此事,才请求掉到山西去的?”
袁可立本能地点点头,但他随即又否定了,答道:“其实也并非完全是因为你,老夫知道,魏忠贤手握大权,朝政现在被他把持着,兵部也全部是他的人,整个天下就南京兵部他还没有到手。换成是我,也肯定会找机会动一动南京兵部的。今年十月京查,老夫只怕无论如何是撑不过去的!与其被人赶着走,这主动调走难道不更加体面吗?”
“可为什么是山西?”苏景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劝道:“袁公,山西那边灾荒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据说经常会爆发民乱,你主动要求掉到这样一个地方去,怕是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