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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节

大宋纨绔王爷-第4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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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话林冲并没有明说,可是赵眘马上明白了,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子,如果接受大臣们以天子专用礼乐,这可能会落下忤逆违制的话柄,一旦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赵构,赵构一定不高兴,会认为他有不臣之心,这对于皇帝来说可是大忌。

    他读过许多史书里都有皇帝因为自己儿子的不臣之心而杀死自己儿子的事。

    最著名的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和他的大儿子李承乾。

    李承乾秉性聪明,很早就被李世民封恒山王。太宗即位,为就册封为皇太子,可是李承乾不知守礼,胡作非为,经常以嗣君自诩,惹恼了李世民。

    被支持魏王李泰的大臣设计,诬陷他有不臣之心,要造反,被李世民下狱处死。

    赵鼎在给赵眘讲这么史实时,多次警告他要以李承乾为戒,千万不要走了他的老路,被赵璩身边的人,尤其是秦桧抓住把柄,惹恼了赵构。

    赵眘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小声地问林冲,“吴王,现在我该怎么办?”

    林冲向跟在旁边的公孙胜使了个眼色。

    公孙胜会意,催马向前向前面迎接他们的那些官员大声喊道:“各位大人,现在迎接皇子的礼乐与礼不合,皇子殿下不敢领受,请改了礼乐!”

    这个圈套是秦昌手下的一个谋士给他出的主意,就是要先给赵眘设一个圈套,让他有了有违宫礼的罪名,这样一来他就会在接下来的事情上有了主动权。

    可是,秦昌没想到赵眘听出来问题所在,还让人改了乐曲。

    因为是皇子的意思,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不改,所以,吩咐人改成了迎接皇室成员专用的普天乐。

    孙权方见赵眘和林冲到了,紧走几步向前拜道:“下官权知利军州事孙权方拜见皇子殿下、吴王千岁。”

    其它的利州官员也跟着上来参拜。

    赵眘和林冲两人下了马,立在那里接受这些官员的参拜后,赵眘很大气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

    秦昌对孙权方抢了自己的风头跟赵眘和林冲打招呼有些不满,可是他毕竟利州的首官,按理说也是应该他第一个说话的。

    所以,他瞪了孙权方一眼,上前几步又拜道:“下官利州提举常平司秦昌拜见皇子殿下、吴王千岁、大都督。”

    秦昌在称呼林冲时后面多了个“大都督”的职衔。

    他的这种称呼是很有学问的,王,不过是个爵位,并不是官职,而后面加上“大都督”的职衔,是对林冲的格外尊重。

    因为在整个大宋朝,既有异姓王爵,又任四路大都督一职的只有林冲一个,这是把林冲往高处捧了一下。

    林冲一直听人说这个秦昌是个除了吃喝玩乐,花大钱,玩女人之外什么也不懂的草包,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心思,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深深地瞟了他一下。

    林冲的神情本来就不怒自威,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惧,他这冷冷地一瞟,眼神像两把利箭一样射向秦昌,秦昌不由得心里一哆嗦,低下了头,不敢看林冲。

    林冲扭过头来对那些官员说道:“各位大人,本王这次是陪着皇子殿下来利州巡视的。皇子殿下第一次来我们西南,各位大人务必要好好接待,不能有半点马虎,都听清楚了吗?”

    那些官员齐声应道:“听清楚了。”

    秦昌一挥手让那些官员让开一条路,接着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眘和林冲各自谦让了一下,赵眘先一步往前走,林冲跟在后面。

    一行人刚要入席,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大风,那风吹得灰尘都落在准备好的酒菜上,孙权方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秦昌心中暗乐:“真是天助我也。”

    他马上说:“看看,这酒菜落了尘土,怎么好招待皇子和王爷呢,我看这样吧,我马上让人去‘霜叶楼’要几桌上好的席面给皇子和王爷接风,孙大人,你看如何呀?”

第591章少年有为() 
孙权方也觉得酒菜落了尘土没办法吃了,只得点头答应。

    秦昌马上派两个人飞马往城里走,孙权方等官员陪着赵眘和林冲慢慢地往城里走。

    正是早春二月的天气,这一路上芳草刚萌,绿树荫荫婆娑,到处散发着花草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十分得畅快。

    一行人骑着马在秦昌的引领下进走一条宽敞繁华的街道,远远地可以看见街口有一家三层酒楼,旗幡招展,客人们来来往往的非常热闹,

    走到近处,可以看见这是一座五层高的,四四方方的楼阁,雕梁画栋,非常得漂亮,从开着的窗户里传来阵阵客人们猜拳行令的说笑声和丝竹雅乐的声音。

    正门上面挂着一块横匾,上书“霜叶楼”三个正楷大字。

    这“霜叶楼”是秦昌自己的买卖。

    按大宋的法律,私人是不允许开酒楼的,可是秦昌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开了酒楼,也没有人敢管,因为从江浙、苏杭一带买了许多江南美女来充盈其中,生意非常得红火,是利州城最赚钱的酒楼。

    秦昌故意大声地吩咐身边的一个随从,“去,把楼上的所有客人全部轰走,闹哄哄的,别搅了殿下和王爷的雅兴。”

    赵眘摆手制止,“秦大人,不必了,我正要与民同乐,不必骚扰百姓。”

    秦昌本来就是做样子给赵眘看的,见赵眘这么说,马上一脸谄媚的笑道:“那我替这利州百姓多谢殿下了,殿下,王爷里面请。”向里面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前面引着路,引领着众人往里走。

    这座酒楼外面漂亮,里面更奢华,仿佛人间香境一般。

    赵眘心中暗自骂道:“这个秦昌不知贪了多少朝廷的钱,竟然奢华到如此地步,就这种酒楼在京城也没有几家呀,真是可恶!”

    心里骂道,他的脸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边往楼上走边似乎是随口问道:“秦大人,这‘霜叶楼’是出自什么典故呀?”

    秦昌陪着笑脸说道:“殿下,倒是没什么典故,只不过下官幼时读了几本书,最喜欢的是唐诗三百首,唐诗里不是有一句‘霜叶红于二月花’吗,下官取的是这个意境。”

    林冲用调侃的语气问道:“秦大人,那谁是红叶,哪个又是二月花呀?”

    其实,秦昌取这个“霜叶”两个字的意思是“家花没有野花香”的意境,这个利州城的好多人都知道。

    林冲在有关秦昌的卷宗中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故意拿来调侃秦昌。

    秦昌正想着如何体面地回答林冲的问题,陪在林冲旁边的孙权方接了他的老底,也是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们秦大人的意思其实是想说‘家花没有野花香’正应了‘霜叶红于二月花’这句诗的意境了。”

    众官员哄堂大笑,秦昌脸涨得红红的,白了孙权方一眼,“孙大人说笑了,怎么说秦某也是读书人,怎么会有这种龌龊之意呢。”

    又对赵眘说:“殿下,孙大人是个有说笑的人,你别信他的笑话,真的没有此意。”

    赵眘从他们几个人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七七八八,但是他心机很深,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秦昌引着众人上了顶楼,刚才早有秦昌的随从飞马来通知这里的厨子早备酒菜。

    等他们上了顶楼,酒菜已经是早早地备好了,比在十里长街备的酒菜要好上十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秦昌捡了个临窗的桌子,请赵眘坐了首席,林冲次席,他则坐在另一边的次席,反而让孙权方坐在他的旁边,似乎是他的下属一般。

    秦昌以主人的姿态向赵眘和林冲连连劝酒,赵眘到底年纪小,酒量尚浅,饮了几杯已经是玉面通红,有些燥热了。

    秦昌见了,马上让人把窗子换换新鲜的空气。

    四川的二月天,已经是春天了,春光明媚,空气清新,春风习习吹入,众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丝竹和歌娶之声,赵眘是个喜好音乐的皇子,听了歌曲,不由得伫杯凝神听了起来。

    飘进来的歌曲虽不如皇宫里的音乐恢弘大气,却有另外一种旖旎动听的特殊韵味。

    赵眘听着听着,不禁站起来凭栏向窗外远眺,见对面的楼也开着窗,里面可以看见几个艳丽妖娆的女子正在调唱。

    更有几个容颜漂亮,身材标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在另一扇窗上手里拿着瓜子儿,一边嗑,一边从樱桃小口里往外丢个瓜子皮,有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姑娘正看见赵眘,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他抛个大大的媚眼儿,极尽挑逗之意。

    赵眘虽说年轻,但是毕竟是生在京城内,知道这并非是良家女子,不由得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秦大人,这些姑娘是什么人呀,我怎么看她们不像是正经人呢?”

    秦昌见赵眘这么问,神色顿时有些难堪,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孙权方也装作不懂,笑着说道:“秦大人这楼里怎么有这么多标致的姑娘,应该是色艺双绝吧,不如请过来几个给我们大家唱几支曲子给殿下助助酒兴如何?”

    赵眘脸一沉,瞪了孙权方一眼,“孙大人,我来利州是巡视地方政务的,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不必如此吧?”

    秦昌知道刚才孙权方是给自己下套儿,正不知该如何应付,现在听赵眘这么说,心中得意,连忙接口道:“殿下说得没错,孙大人,殿下虽说年少,但一看就是年轻有为,怎么会爱这些世俗百姓喜爱的东西呢?”

    孙权方一时有些窘,脸有些红。

    秦昌见他吃了瘪,心中高兴,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赵眘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秦大人,我看利州送上去的卷宗里面说了一件事说由你负责收购的十万担的军粮,莫名其妙地只剩下六万担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眘这话一出口,刚才还其乐融融的酒席宴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这宗案子是这么回事。

    兵部给四川发征粮公文,要四川征购军粮十万担,林冲把这个任务下派到利州,因为秦昌是利州路提举常平司,这个差事正好由他经办。

    秦昌经常利用类似的差事大发其财。

    他马上把这个差事交由一个叫彭三山的大粮商替自己筹办,而且要了十万两的贿赂。

    粮食生意的利本来就薄,一下被秦昌敲去十万两银子,彭三山没办法只能筹办了六万担,才勉强够本儿。

    他向秦昌说明了筹不足十万担的苦衷,秦昌让他不必提瓦,只是报说在押解粮食的过程中,让一伙劫匪给劫掠了,报了个损。

    因为筹办军粮这个差事名义上是由秦昌负责的官差,所以报了个损,也就没人再追究,因为这样的事经常发生,一般情况下只是上司骂几句下属,再向朝廷报一下。

    因为上面有秦桧替他担着,也没人敢查敢问,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也没人敢追究。

    可是,现在赵眘问起这件事,秦昌又不能说不知情,所以,他沉吟片刻,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咱们四川地界路途不如江南那般平坦,而且盗匪纵横。

    那一次,不知怎么的,那些盗贼竟预先知道了我们的运粮路线、时间,设下埋伏,中途趁着夜色抢走了四万担粮食,所以才弄成这样。

    我护粮军兵也损失了几十人,这种事不仅在四川,在全国各地也经常发生,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的事,殿下不信,可问在座的众位大人是不是这样的。”

    利州这些官儿,有的本来就是秦昌的党羽,有的人也像秦昌这样利用官家差事,官差勾结,大赚黑心钱。

    所以,等赵眘用目光巡视他们时,他们也纷纷点头称是。

    赵眘冷冷一笑,“这么说来,朝廷每天在各地的粮饷耗费有四成以上都落入了这些盗贼山匪的口袋里了,是这样的吗?”

    众官都沉默不语。

    见众人都不说话,赵眘眉毛一挑,“我来利州之前听人说过,说这落入盗贼山匪口袋中的钱财有一大半却落入了一些贪官的口袋,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真得像百姓所说的,官匪一家不成?”

    众官听了赵眘这话,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还是不说话。

    赵眘扫了众官一眼,突然问孙权方道:“孙大人,你是利州知州,总管利州军政要事,这事你怎么说呀?”

    所有的的目光一下落在孙权方的脸上,孙权方离席站起,拱手拜倒,“殿下,下官来利州不过一个月不到,这件事是两个月之前发生的,下官并不十分知情,具体的事恐怕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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