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保-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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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五盘起腿来,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不知多少遍,他抬头看着逐渐清晰的星空,脖子后面的肉挤出一层。
“师兄,你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话是哪个混蛋说的?”唐太保的头靠在藤椅上,青山依旧,小溪依旧。
悟五摇了摇肥硕的脑袋,道:“不知,你去问一下师叔,他可能知道。”
唐太保笑了一声,道:“问他!估计少不了一顿削,敲打完估计还要吹一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
悟五双手撑着下巴,手肘靠在大腿上,从一座肉山变成一颗肉丸子,说道:“我听师父说,师叔年轻时也挨了不少打,每次都是师父给他擦屁股。”
唐太保眯着眼,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叹气道:“等到我能现在师父那个高度,估计也要挨不少刀子,到时候你可得照看着点师弟我。”
悟五笑了笑,道:“你是个见好就收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的主儿,整座烂陀寺估计就你最精明,要让你挨刀子,估计得是狐狸成了精。”
面对悟五的打趣,唐太保只是摇了摇头,道:“有时候身不由己,有些刀子不得不去挨,比如我不知为何就被师父他老人家收为弟子,比如日后我还得去一个老头那讨打。现在仔细一想,这个江湖还是有挺多不平事的,比如拳头大了说话声音自然就响,如果朝廷把佛教中的众生平等写进律法,估计就没那么多遭烂事了。”
悟五道:“众生平等也只是说说罢了,就是水缸的那几尾鱼,你肯放了?”
唐太保苦笑,面对悟五这句话,他无言以对。
悟五继续问道:“你说你日后还得去一个老头那讨打,需不需要师兄我也跟着去,打不过也不至于让你一个人讨打,好歹也能替你挨个十几二十拳的。”
唐太保侧过脸,看着悟五肚子上挤出的肉,笑道:“不必,自己的老婆得自己讨才是,就当作是要过岳父个关,刚见未来岳父岳母的女婿,有哪几个不受些白眼为难的?更何况我现在只是个刚入门的习武之人,以后日子还长,在此之前先保好小命要紧。至于其它的,太远了。”
悟五啧啧道:“想不到你有这么大的色胆,以往不是都说些喝酒吃肉,笑看人生的逍遥话吗?那女是谁,能让我这么个怕死的师弟主动讨打。能不能给师兄我说道说道。”
唐太保偏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啊?”
“至少在她被人带走之前,我只把她当作是府上的一个傻傻呆呆的三等丫鬟。可是她被带走之后,我便没有资格知道她到底是谁?至少现在没有资格。”
悟五侧过脸,看着唐太保的侧脸道:“跟师兄说说,这位呆呆傻傻的丫鬟哪点好?”
“好看呗!”
“就这个?寺庙上那么多好看的女香客,怎么也不见你瞧多几眼,就是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也为见你有多好气地跟人家说话。”悟五皱眉道。
唐太保转过头,看着一脸迷茫的悟五,道:“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好看,而且有些呆呆傻傻,整天做梦要碰到大侠,又特别抠,宁愿吃三文一碗的葱花面也不愿意跟我去一趟馆子。慢慢地慢慢地就有些放不下,心想要是我离了这傻丫头,要是哪天她被人拐了该怎么办?再然后就有想娶过门的冲动,等知道她被带走时,就想马上把她抢过来,虽然知道自己还不够格。至于你说的那些女香客,不是不好看,是完全比不上她!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再者你口中的那个大红袍,一开始也觉得挺好看的,不过我和她不对头,所以现在一见面就拌嘴,这婆娘还威胁说要杀了我。”
悟五捂了悟粗短的脖子,唐太保叹息一声,道:“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只是个梦啊!世家多少无奈事,谁又奈何得了谁?”
“奈何奈何,为之奈何!”悟五道。
“奈何奈何,无可奈何!”唐太保道。
“师弟啊!好好练武,等你把你岳父干翻了,到时候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师兄给你抬轿子。”悟五笑道。
唐太保仰起脸,看着繁星点点,微风拂面,同样吹过脚底板,酥酥痒痒。
“师兄,问你个事?”
“说。”
“见你骚扰这么多女香客,就没有一个中意的?”
“阿弥陀佛,师弟此言差矣,什么叫骚扰,这叫普度众生,而且出家人早已放下世家俗世,更不会破戒。”悟五双手合十,正襟危坐。
“所以真没有?”
“没有!”
唐太保笑道:“师兄,你说我跟你这么个和尚谈些男欢女爱的事干嘛?”
悟五咳嗽几声,“好歹你师兄也是吃过见过的。”
“吃过?”
“没吃过,见过行了吧!”
“嗯,贱过,师兄你以前贱过,现在也贱过,将来更会贱上一层楼!”
“…………”
“别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和尚!”
“…………”
第82章 再来()
“王侯将相迎风拜,天子提靴下辇。一纸白宣挥意气,君为何人?书生,书生而已。”唐太保一脸陶醉,看着挂在墙上装裱好的字帖,自夸道:“也就我唐太保敢写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五心朝天打坐入定了三个时辰后,昨天用得一干二净的内力已经恢复过来。修内力如凿井取水,今日的“井”又深了几分。
唐太保身心舒爽,推开门走出草房,在水缸旁边转悠了下,看着几尾嘴巴缓缓张合的青花鱼。笑了笑,弯腰拔出几株草,随手往缸里一扔,就当作是饲料,也不管这些鱼吃不吃。
水缸是二师兄之前拿来扛在肩上的,按照他自己说的,每次扛的水缸一个比一个重。对于悟五把这个少说也得有三百斤的水缸一人扛过来这事,唐太保一点也不惊讶,烂陀寺的师兄有几个是等闲?何况他可是近距离看到二师兄扛着水缸上下山的场景,二师兄随身带起的风,听起来就跟惊雷差不多,反正唐太保当时吓得够呛。
百无聊赖之际,他从怀里摸出两卷《金刚证道》的译本,且不说这本书的名字就足以让他诟病一段时间。就说写这本书的人,那位无赖混蛋加撒手师父,也不顾自己到底会不会,只是交给自己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还有给自己一卷译本,其它的都要自己来,这世上也难得能碰上这么个仍由徒弟自生自灭的无赖师父。但是唐太保又能拿释决和尚怎样呢?找他理论吧!只有挨打的份,唐太保不傻,谁没事去讨打?所以只能自己慢慢琢磨,目前的两卷译本,一卷是讲修内力,也就是释决和尚大发善心翻译出来的那卷。一卷是内力化外力,也是唐太保忽悠加激将法让悟五师兄帮忙翻译出来的。自己虽然也有在学梵文,可是终究还是不如打小就能晦涩难懂的梵文打交道的悟五师兄,所以能尽量忽悠他翻译,唐太保绝不会再找第二家。
“修内力如凿井取水,内力化外力如用水,井有多深,水就有多少,水有多少,用的就有多少。”这是唐太保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也没有问过任何人自己说得对不对,自己那位师父比他这个名副其实的江东居士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会不定在哪里骗吃骗喝。
“唉!”唐太保一只手扶着水缸的边沿,一只手捂着额头,摊上这么一个师父,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把那瞎老头按在地上捶啊!
唐太保抬头,看着逐渐爬到最上方的日头,估摸着这会应该有小和尚送斋饭过来。微风拂面,一阵不一样的清香扑鼻而来,唐太保转过身,一道白衣倩影,端着两人份的斋饭,倩影出落得跟下凡的谪仙般,问世间有哪几个男子不为之着迷,不巧的是唐太保就是其中之一。
只见倩影款款而来,玉手托着古木色的托盘,唐太保没有一皱,然后迈开步子,直接把谪仙手里的托盘接到自己手上。
看着这个在江东出了名花魁,唐太保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雁儿姑娘为何知道唐某住在此处啊?”
谪仙落雁儿下巴微微抬高,露出一副可遇不可求的俏皮模样。“凤栖梧虽不能说是手眼通天,但这种事还是能打听出来的,这青楼勾栏里的消息最为灵通,只要叫几个姐妹多多留意,自然就能知道我们唐大客卿住在烂陀寺。”
唐太保耸耸肩,表示无奈,但也有一丝庆幸,所幸这落雁儿不知道自己是释决和尚的徒弟。不然按照自己师父的泼皮无赖的性格,不定哪天回给自己找来这样活着那样的仇家。
唐太保哈哈道:“雁儿姑娘真是好手段,唐某佩服,佩服,只是不知道我们堂堂江东头牌花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想唐某了?”
“你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恐怕是为落雁儿说的吧,至于对不对,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至于江东头牌花魁的名号,只要仙留步的那位在,这名号雁儿可万万不敢当。”落雁儿负手在后,胸前突出无限风光。
唐太保没有因为那风景而愣神,他打趣道:“这媚娘儿我未曾见到,所以当属落雁儿是江东头牌花魁无疑。”
“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雁儿就当成真的,至于你见了那媚娘儿后看法有何改变,说话有何不同,落雁儿就只当今日你说的江东头牌花魁是雁儿的就成。”落雁儿嘴角勾起一抹,迷人且俏皮。
唐太保对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吃不准,所以最好就是敬而远之,但是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就是那江东居士,也不好得罪,一来二去,唐太保有些焦头烂额。
“俗话说远来是客,唐公子不对雁儿尽一下地主之宜吗?”落雁儿眨眼道。
“雁儿姑娘随我来。”唐太保把落雁儿引到草房,刚把斋饭放下,回头便看到落雁儿正在欣赏他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东居士写的大逆不道的话来。
“王侯将相迎风拜,天子提靴下辇。一纸白宣挥意气,君为何人?书生,书生而已。”落雁儿转身看向这位大逆不道的江东居士,道:“江东居士好大志气。”
唐太保嬉笑道:“哪有什么志气,江东居士只有痔疮罢了,哈哈哈哈。”
落雁儿笑了笑,不置一词。
唐太保有些头疼,感觉怎么每次遇到这个女人,都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唐太保把碗筷摆好,落雁儿主动入座,嘴角一抹笑意意会深长,看得唐太保背后有些炸毛,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这个女人的心估计是那根最小的针。
唐太保没啥心情地扒拉几口饭,落雁儿倒是吃得欢喜,眼眸有意无意地看向对面的唐太保。
要是被那些个整天混在凤栖梧,只为了观得落雁儿一笑的文人墨客,看到此时与这位谪仙面对面而坐,却摆出这么一副苦瓜脸的唐太保,哪怕是正的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估计都会忍不住一鞋子扔上去。打在这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屎脸上。
“你来这里就为了找我?”唐太保放下筷子,碗里的斋饭吃剩一半,落雁儿也放下筷子,碗里的斋饭几乎没怎么动。
她笑道:“就不许我专门来找你吃饭啊!”
唐太保耸耸肩,道:“许!怎么不许!唐某高兴还来不及,能与你这位江东头牌花魁共进斋饭,实在是唐太保前三百世修来的福分,估计这会我家的祖坟都要慢青烟了!”
落雁儿白了他一眼,道:“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就不会好好地说几句好话吗?”
“好话都是带毒的蜜糖,说多了对身体不好。”唐太保说得振振有词。
落雁儿反问:“那岂不是每次见到你这位江东居士,雁儿都要说上几句不入耳的话?”
唐太保摇摇头,“我这个人喜欢吃甜的。”
落雁儿重新拾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斋饭,唐太保虽然想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但人好歹也是江东出了名的头牌花魁。
美人是看不腻的,正如美酒是喝不腻的那样。
唐太保靠着后背,双手抱在后脑上,近距离地欣赏着这位江东文人都为之疯狂的头牌花魁,唐太保扪心自问,这女人长得的确好看。
“看够了吗?该给钱了。”落雁儿玉手捻起手绢的一角,轻轻地抹了抹红唇。
唐太保指了指落雁儿身前那还剩下半碗的斋饭,道:“这个不就是咯!”
落雁儿道:“要不你再给我写几幅字帖?”
“昨天不是送你一幅了吗?”
“如今江东居士的字可谓是一字一金,为何就不多写几个?”
唐太保努了努嘴,道:“墙上那幅,要就拿去吧!”
落雁儿摇头,“没胆子去碰江东居士的豪言壮语。”
“那就下次,下次给你写一本《道德经》,让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