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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唐太保-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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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哈愣神片刻,恍惚间发现街上除了他们在已经没有别人,这个点他已经打烊回家,只不过跟将要离开江东的两位老人寒暄几句,毕竟这一别,真的就是一世。很快他知道为何这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快走光,只见街角的那头,出现十几个青衣泼皮,手里那些清一色的三尺木棍,大摇大摆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叶大哈是土生土长的江东人,自然知道这些青衣泼皮是谁的人,这江东谁的狗腿子最多?答案显而易见,便是文家的那位少爷,文诚。

    “这些都是文府的人,我把银子尽数奉上,再磕上几个响头,你们快些走。”叶大哈先抢在说书老头前面,却不料被老头皱巴巴的手掌拦住了,在惊叹这瘦小老头怎么会有这般大的力气的同时,听见抚琴老人用沙哑的声音道:“按那些无赖的习性,必会殃及池鱼,得收拾干净。”

    说书老头缓缓点头,语气平稳说道:“嗯!杀干净吧。”

    就在叶大哈听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说书老头转过身来,一脸歉意地对他说道:“叶老板,又得给你添乱了,听老朽一句,归置了赶紧回去,这些青衣泼皮是来找我们的,免得你无故遭受池鱼之殃。”

    叶大哈转过身,背起家伙事便走,头也不回。他深知文家那群青衣泼皮的厉害,说服老头的话有道理,他若继续留在这,只会受到牵连。

    叶大哈一路小跑,身影已经没入街角,消失不见。

    说书老头抚须点头,只见得十来位青衣泼皮把他们团团围住。

    “那卖茶的什么路数?”

    “叫叶大哈,这几日生意红火,就是这两个老头给撑起场子来的。”

    “叶大哈?事后再料理他,你们俩老头,大庭广众之下玷污我大唐先烈,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书老头哈哈笑道:“这官府都没管我们,倒是把你们这些苍蝇给招来了,高山,看来人家不是来找我们说书去的,是来找我们算账的咯!”

    那被叫做高山的抚琴老人声音沙哑道:“不能再给叶老板添麻烦了。”

    说书老头点点头,带头的青衣泼皮趾高气昂地说:“别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吧!难得我们家少爷赏识你们,说好了,有重赏,没准还有女人,不过看你们估计也啃不动,就送给兄弟几个快活快活,钱嘛留个买棺材的钱就行,其它的给兄弟几个,弟兄们自会顾你们的好,到清明的时候,没准还会给你们上上香,拜了拜!”

    十几持棍青衣泼皮哄堂大笑,笑声刺耳难听。

    “风摇烛影动,琴拨离人愁。”说书老头缓缓道。

    还没等泼皮们反应过来,抚琴老人手指一挑琴弦,只闻一声琴声响声,那围住他们的泼皮突然停住,都保持着仰面大笑的姿态,只不听笑声在琴声响起后便嘎然而止。

    只见十几根木棍“咚咚”落地,接着便是十几颗头颅,脖子上的切口很平,像是被刽子手用最快最锋利的刀切出来的,头颅落地的一瞬间,说书老头背起行囊,与抚琴老人高山缓缓迈步。只见十几具无头尸体,纷纷倒向后方。

    “风摇烛影动,琴拨离人愁。离是生死离。高山呐,我们这样做对吗?”

    抚琴老人高山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46章 风雨欲来()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叶大哈匍匐在地,脸紧紧地贴在地面,浑身打哆嗦。

    他面前坐着一位身披重甲,相貌平平,却有着一摞美胡,有美髯公之称的江东骑兵校尉宋陶。

    校尉宋陶看着不断打哆嗦的叶大哈,挥挥手,“下去吧!今后不要再来这里。”

    “小的多谢大人!”叶大哈连忙磕了几个响头,倒爬着退下。如逃脱虎口的叶大哈仍然心有余悸,今早起来原本打算去文家府邸附近卖茶,顺便看看那两个有几天交情的蜀地说书老头在不在。昨天自己一个人离开,抛下他们两个应付那十几泼皮无赖,叶大哈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可没等到他出门,就有名身披重甲,骑着高头大马的江东骑兵找到他。

    事后他才知道昨天那十几青衣泼皮都被削去了脑袋,而那两个蜀地的老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大哈如实交代,包括怎么找到这两个说书人,说书人都说了什么,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也不由得他不老实说,毕竟上方坐着的那位,可是江东骑兵都统宋陶。

    江东虽然崇文,但作为大唐数一数二的富饶之地,城防必须做到位,何况城内还有一支从边疆调过来的骑兵——鱼贯营。鱼贯营有八百骑兵,由宋陶一人统领,清一色的重甲轻型马,擅长左右贯阵,所以才有鱼贯营这个称呼。

    在大唐的轻骑兵中,鱼贯营的战斗力可以排得上前十,前八位都是嫡系骑兵的辽东铁骑。鱼贯营的实力可见一斑。

    这几日江东死了好几个人,起先案子都是由官府接手的,直到昨日,十几名文家下人都被削去头颅,事关四大家族之一的文家的颜面,何况文家与鱼贯营都统宋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此事鱼贯营不得不插手,况且事关十几条人命,而且明显是江湖人士所为,靠那些只会挎着大刀横行街头的官衣无赖,不知道要调查到猴年马月。而且几天下来已经没了三十余条人命,作为江东的城防军队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宋陶看着左右两边泾渭分明的人,一边是鱼贯营的两百骑兵,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腰间别着开山刀,神情肃穆,眼神颇为不屑地看着对面的人。

    另一边则是由一些官府的衙役和文家的剩下的二十几个青衣泼皮组成的杂牌军。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还有项林家的两位四重武师。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讲究实力的境界,习武境界分为九个,最初境界为一重楼,九重楼是所有武道中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当然这只是所有之中也有例外,比如那八方魁首与四海牙王。这十二个人分别屹立在武道之巅,自然不在九重楼的行列,至于他们所到达的境界是十重楼还是十一重楼,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说得清楚。

    一边是军纪严明,装备精良,在战场上与敌人你死我活死磕过的鱼贯营骑兵,一边是由二十几青衣泼皮,百十来个比泼皮只多了一件官服的衙役,唯一看得上眼的只有项林家的两个四重武师,这一强一弱一目了然。

    作为两边暂时统帅的宋陶,自然不会去理会这种互看不顺眼的气氛,他带兵只有一个原则,就是他叫手下人上,就得上,叫停,就得停。这种威望可不是头上的官帽和手中的将军印可以显示出来的,而是他用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堆出来的。将军座下永远不是什么良驹宝马,而是敌人的首级。

    “即日起,加强戒备,发现有可疑之人,无需禀报立刻抓捕!”宋陶阴沉着脸道。

    两方人马一片肃静,宋陶环顾四周,平时嚣张跋扈的青衣泼皮此时都唯唯诺诺地站着。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可是货真价实的活阎王。早在鱼贯营要来江东驻守之前他们就听说北境有一位美髯公,枪头上永远都挑着一具无头尸体。

    宋陶在江东百姓心中的威望可见一斑,有这么一位活阎王驻守江东,还会怕什么流民?还怕什么复国的旧皇室?

    宋陶摆摆手,“依令行事!”

    两方人马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散去,项林家的两位四重武师在半道朝着另外的方向离开,他们似乎耻与那些只会仗势欺人的青衣泼皮和与泼皮无异的衙役为伍。

    宋陶也不介意这两位武师的行径,毕竟他们都是自愿过来搜查凶手的,据说他们的两位好友前两天被人抹了脖子,死法与今日截然不同,但不排除是同一帮人所为。

    宋陶看着摆放整齐的十几具无头尸体,抚须沉默,北境也有一些武林草莽,其中也不乏他看得上眼的一些能人异士。比起那两个养尊处优的四重武师,北境那些武师可是货真价实的铁打的汉子。

    宋陶摇摇头,“老子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看着十几具用白布盖上的无头尸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对于这些只会仗势欺人的人狗,死光了才好,好歹也可以让本就浑浊不堪的江东稍微变得清澈一些。

    宋陶起身,大跨步上马,身后跟着几名面容肃穆的侍卫。几匹马摇摇晃晃地朝着文府走去。

    就算出动鱼贯营,就算宋陶亲自上马,也不能安抚江东百姓的人心惶惶,在鱼龙混杂的江东,在几十万人中找一小撮人,谈何容易。

    况且这身手一看就是江湖人所为,对于神出鬼没的江湖人士来说,在鱼龙混杂的江东简直就是如鱼得水。鱼贯营又如何?区区八百人,想在几十万人中找到老子,做梦去吧!

    宋陶背着江东百姓的异议,以最蠢的方式大海捞针般找人,就算在北境有活阎王的称谓,江东百姓也不买帐,何况江东本就是和崇文不尚武的地方,文人多如牛毛。

    更有甚者还编一些酸溜溜的诗来恶心宋陶,当然这位骑兵都统丝毫不介意,正如他说的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一样,对于这些个只会动动嘴皮的书呆子,宋陶只是一笑置之,那些诗句也都置若罔闻。

    鱼贯营的士兵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都统还没发脾气,做士兵的更不敢造次。

    “要是实在憋不住,就都把气都撒在江东婆娘的肚皮上!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叽叽歪歪的!跟个娘们似的!”这是宋陶对他鱼贯营士兵说的话。

    不听命令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鱼贯营的将士们几乎每月都要逛几次窑子,虽说这又是那些文人恶心他们的又一个理由。

    但是宋陶却置若罔闻,只要手底下那群士兵上炕压得住娘们下炕杀得了人就行,别的什么廉耻礼仪,在面对面搏杀时都是屁话,你难道还能指望用嘴皮子把敌人说死吗?若是这样,那江东岂不是全民皆兵?

    叶大哈六神无主的回到家,家里的婆娘见到这贼汉子毫发无损地回来。抱着他便哭。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你这贼汉子,怎么会惹着那群活阎王?你要是有个好歹,呜呜呜……”

    叶大哈拍了拍自家婆娘那算不上纤细的肩头,说:“婆娘,我饿了,去炒几个菜来。”

第47章 宋陶() 
文家死了十几青衣泼皮,这本是一件让百姓拍手称快的事,死胖子文诚在江东的风评极差,尤其是底下那五十骑狗仗人势的骑马青衣泼皮。

    前几日被华府的五位家丁一阵拾掇后,倒是安静了几天,昨天又不知为何死了十几个,而且还是都成了无头鬼的死相。无缘无故死了十几个狐朋狗友,剩下的二十几个泼皮也不干了,作为这群狗腿子的头头,文诚也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只是叫他们去请两个说书老头,怎么还把自己的命给请没了?

    愤懑之余,文诚叫手底下的泼皮向全江东所有江湖豪杰散布一个消息,只要有人能提供一个说书的瞎老头,还有一个抱琴的瞎老头藏匿的地方,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要秘笈给秘笈。

    文家的家主文敬宣也默认了儿子的行为,事关文家的脸面,不得不做出反应。表面上文家文诚只派出手底下的那群狗腿子和口头上看似慷慨实则无关轻重的承诺。什么钱,什么女人,什么武功秘笈,既然能让四大家族中最富裕的文家这般焦头烂额,说明那两个老头都不是等闲。

    这是文家文诚明面上的动作,文诚即使是文家世子,但是离接手文家还差个十万八千里,鱼贯营自然不会听一个世子的话,所以这次江东鱼贯营之所以出马,是文家家主文敬宣开的口,能调动江东骑兵出手帮忙,可见文家在朝野和江东的影响力,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部右侍郎和殷实的家底可以得来的。

    鱼贯营校尉宋陶进文家不到半个时辰,从文家带走了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饱受那些守旧的江东文人诟病。只有宋陶底下的几个心腹才知道,这个长得跟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是宋陶从北境带来的,之所以进了文家,是因为江东四大家族中,宋陶与文家有些摆不上台面的交情。而他自己常年待在鱼贯营,把这小女孩带上身边断然不适合所以只能把她托付到文家。

    而此次去文家,也是为了看这怕生小妮子过得如何,结果文诚被一枪穿过衣裳,死死钉在墙上,离地整整有一丈。

    宋陶转过头,看着小脸蛋贴在自己后背的瓷娃娃,一摞美髯微微飘起,若不是自己亲自询问,都不知道那文家的死胖子准备等到这瓷娃娃长到二八年华左右年纪的时候,亲自破瓜。

    宋陶表情冷冷地说道:“妮子,以后别念什么书,学他娘的什么女红?以后我来教你武功,将来要是碰上哪个不长眼的色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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