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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唐太保-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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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决和尚被唐太保说中了心事,难得老脸一红,骂了句兔崽子后,背过身去,喝了几口闷酒。

    唐太保不依不饶,嘻嘻一笑,道:“师父,芍药可是长得与你那老相好有几分相像?”

    释决和尚转身,反手给了一脸坏笑的唐太保一个板栗,“我叫你不学好,叫你只知道耍嘴皮子。”

    唐太保捂住额头,老邋遢这次可是真的用力了,疼得唐太保眼角都溢出些泪来。

    沉默片刻,唐太保拉下脸来,谄媚道:“师父,您说您都当了我半个月师父了,怎么还不见你教我一招半式的,这次若不是华府家丁在场,那五十个青衣泼皮还不得把我打成猪头啊!”

    释决和尚斜视了唐太保一眼,切一声道:“我教你,你肯学吗?若不是瞧见你这一身大气运,和尚我才不乐意接这烂摊子!”

    唐太保不明觉厉,露出个苦瓜脸来,摇头道:“要是哪天师父恰好不在了,芍药又被某个大侠给拐走了,到时候是要怪我学艺不精呢!还是要怪我那位师父误人子弟呢?头疼啊头疼!”

    释决和尚不耐烦道:“德行!少拿芍药这妮子来威胁我,和尚我不吃这套!实话告诉你吧!不是和尚我不肯教,而是知道就算和尚我破天荒教徒弟来,你也不肯学。”

    “肯学,我肯定学!”唐太保神情激动,语气也认真。

    释决和尚嗤笑一声,“别以为和尚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是不是被那几十青衣泼皮给吓到了,想到下次如果只有自己一人,还不得被打成猪头!你这无利不起早,胸无大志的不肖弟子,我算是看透了。”

    唐太保虽然被说中了意图,奈何此人脸皮实在是厚,腆着脸嘻嘻笑道:“还是师父您高明,可是您也总要对得起我这一句师父吧!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您都是我师父了,却没教过我一星半点,万一将来有人看中了我这一身什么气运,想收我为徒,您说我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去吧!倒真成了不肖弟子,不去吧!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左右为难啊师父!”

    释决和尚摇摇头,“阿他娘个佛哩,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徒弟!”释决和尚虽然这样说,但却不反感唐太保,他也是那种不拘泥于世俗的人。

    唐太保说:“师父啊,这回可是您上了我的贼船,不认都不行,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练?”

    释决和尚没好气,“滚一边去!等我什么时候气消了,自然教你。”

    唐太保没有再说什么,讪讪缩回脑袋,他把手探入怀中,拿出落雁儿贴身丫鬟给他的手绢。

    唐太保慢条斯理地展开香气扑鼻的粉色手绢,眼神突然定住了,面色不是特别好看。

    觉察到异样的释决和尚打趣道:“怎的,被那头牌相中了?”

    他脸色凝重,把手绢摆在桌面上,香气犹存,他捂着脑袋,叹口气,道:“差不多,看来又得跑一趟。”

    释决和尚讥讽道:“你就吹吧,我怎么只看到这上面的词像是在骂你。”

    唐太保苦笑一声,也不怪释决和尚,他问:“这上面写着什么?”

    “‘扯淡’啊!怎么了?”

    “对啊!就是扯淡!”

第39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这个娘们,不简单呐不简单。”唐太保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内心直打鼓。

    做个平庸的教书先生好了,何必去跟那些个名流争强斗狠,今天一连得罪项林家文家两位世子也是无奈之举。他们不入地狱,就得自己入地狱,自己入了地狱,又怎能活得惬意。

    但是关于《扯淡贴》的主人依旧是个迷,唐太保原本不想暴露出来,怎奈这凤栖梧的头牌落雁儿已经看出来。不然怎么回平白无故送一点“扯淡”的手帕呢?难道这娘们真的看上自己?

    唐太保又惊又喜,更多的是喜忧掺半,相信以后每逢初五的世家子弟会面,华平安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被人下套子。这也是唐太保希望看到的,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要避免被别人下套子,又要让别人钻进自己的套子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况且这次又有老好人慕容意忠误打误撞的助攻,才让唐太保没有使出多大手段,就让项林瑜梁和死胖子文诚双双吃瘪,就算没有《扯淡贴》唐太保还是有手段对付他们。

    项林瑜梁城府极深,相信在明面上不会对自己怎样,脑仁不足葡萄干那般大的死胖子文诚就不同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指使手下的青衣泼皮拦截太师府的车队,就算表面上没有他出面,但是只要不傻都可以看出这不就是你文诚手下的与五十恶仆吗?何况这死胖子还敢觊觎芍药,她可是两年后要跟老子成家生十个娃的婆娘,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如今也是两情相悦,只待芍药初长成!对于死胖子文诚,唐太保并不担心他记恨自己,这胖子仗着自己家底殷实,是江东纨绔子弟的头头,在江东的风评差到极点,尤其好色,对于这种无脑纨绔,唐太保略使小计便可以把他治理得服服帖帖。

    “江东姑苏琼儿笑,满城桃花皆羞赧。”对于姑苏琼唐太保即没有得罪,也没有讨好,在江东四大家族中,姑苏家与慕容家向来中立,既不讨好哪一家,也不诋毁哪一家,反倒是项林家与文家走得很近,不过两家的世子之间的关系估计已经被唐太保搅黄了。至于和稀泥的慕容意忠就不用担心了,这人无论江山改了多少次都饿不死。

    唯一的纰漏便是那位凤栖梧的头牌花魁落雁儿,这落雁儿除了一曲入梦外,手段也极高。

    唐太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娘们图的什么呢?”

    “小子,别惦记了,总不是图你的身子吧。”释决和尚道。

    唐太保呵呵道:“那敢情好,到时候让这娘们见识见识我胯下大剑!”

    “呦呦呦,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出家人了,什么胯下大剑,我看你这出剑和收鞘也不过盏茶功夫。”老邋遢讥讽道。

    唐太保摸了摸鼻尖,嘻嘻道:“看来师父也是曾经风流一时,这说起荤话来弟子可是自愧不如啊!”

    “边儿玩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懂不懂,那些个胭脂俗粉,哪里能入得了你师父的法眼!”

    “啧啧啧,看来师父目光不是一般的高啊!您怎么不去找你的老相好?”

    释决和尚怅然,低头喝了口闷酒。

    唐太保也不继续问下去,问了也是伤心事。

    “那头牌的女娃娃为何要送你这扯淡玩意,你给为师说道说道。”释决和尚饶有兴趣地看着唐太保。

    唐太保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邋遢,摇头把《扯淡贴》和在凤栖梧发生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对于自己这位便宜师父,唐太保没有戒心可言,相信他这么一个懒到连洗脚都觉得费劲的人,不会闲着没事到处说自己是那《扯淡贴》的书写人。

    释决和尚听完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也难怪,你这胸无大志最怕出名的人物摊上这事,多半像那入了窑子的太监,不脱让人笑话,脱了也让人笑话。”

    “恰是太监上青楼。”唐太保苦笑一声。

    “放心吧,那女娃没把你捅出来,也自有她的用意,你就该吃吃,还喝喝。”

    释决和尚说得轻巧,多半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的事说起来头头是道,碰上自己的事了,反而就慌了手脚,什么大道理,什么锦囊妙计,都是个屁!

    不过这邋遢和尚不是,唐太保相信一位混迹江湖多年,还能被叫做高手的人,看事情比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看得清晰。

    “不过,”释决和尚话锋一转,“这女娃娃心思和手段不一般,你还是小心为妙,别到时候被人家揩了油,还傻傻地付给人家钱。”

    唐太保摇头苦笑,“如果谁揩谁油还得另说,不过她真的要我这身子,给她就是了,多大点事儿!”

    “呦呦呦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憋出一脸委屈样,那女娃不是这江东两大花魁之一吗?瞧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出去不要跟别人说你是我弟子,丢不起这个人!”

    唐太保回一句,“本来就没说,我还冒不起这个险呢,谁知道你在外面得罪了多少人,要是那些仇家找上门来,收拾不了你,收拾起我来怎么办?”

    释决和尚回瞪一眼,“放心,对你这种小鱼小虾,他们才不会放在眼里。”

    “还真有啊?多不多?”唐太保脸色难看,他只是瞎猜,想不到还真的有。

    “不多,”释决和尚摇头,“所谓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您能不挨刀,总不能让弟子替您挨刀吧!”唐太保哭丧着脸。

    释决和尚嘲笑道:“挨刀不挨刀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对付这聪明的女娃吧!”

    唐太保皱了皱眉头,与释决和尚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女人太不能聪明啊!”

    接着二人相似一笑,只有男人只见才懂的那种笑,两人倒是颇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师父,您也觉得这女人笨点好是不?”唐太保朝着释决和尚使劲地挤眉弄眼。

    释决和尚正正经经地道了一句阿尼陀佛后,便说:“佛说女人还是笨点好,但是又不能太笨,太笨了被拐跑了可怎么办!”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一脚踏入佛门的酒肉和尚和一个勉强算半只脚踏入佛门的师徒之间的对话。

    与和尚谈色,无异于鸡同鸭谈。

    “嗯,师父说得有理,回头我提醒提醒芍药去,免得这丫头整天都迷迷糊糊的做什么竹林梦。”唐太保一脸正经地说道,看来这桌子上那条手帕估计已经忘了。

    释决和尚却大煞风景道:“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聪明的女娃吧!如果这应付不过去,愁啊!”释决和尚啧啧摇头。

    “唉!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恰是太监上青楼啊!”

第40章 说的那一曲退敌() 
“堂堂好男儿,不马踏天下,踏出个太平盛世来,何以立身于天地!”李家老祖振臂一呼,从辽东扛旗八杠,西扫中原十国,北灭武魏,却历经十五年才得踏平天府西蜀。大唐数万里疆域,是由辽东袍泽与各国百姓的血肉堆出来的。也不知当年那位振臂高呼,大喊“一九州一统”的李家老祖,是否会对那些流离失所,骨肉相食的百姓有一丁点怜悯。

    那些高居庙堂,心怀天下百姓的文人,是否只是写几句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词牌来。

    兴也苦,亡也苦,将相心怀几抔土。

    乱世天下,英雄辈出,谁能笑到最后,谁又能明哲保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已经是李唐的天下,江湖,却还是那个江湖。

    “话说那西蜀宫中琴师,一裘白衣,抚琴于城头,只闻琴声悠悠,荡起多少将士愁,视百万中原雄狮于无物的杨都督,披甲在身,此时却泫欲泣。”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何谁?八旗子弟,无不低头落泪,自旗起辽东,已是离家十载,家中老母安在?家中儿女可有门前桑树那般高?家中的婆娘,可还思念她家里的贼汉子?”

    只闻一阵悠悠的抚琴声,犹如西蜀那位一曲退敌的琴师。小小茶肆内,竟有十数名大汉挽袖落泪。

    说书与抚琴的两位都是盲人,面若枯槁,须发皆白,一声衣服缝缝补补,却洗得干净。

    “老头,你们忒不是东西,老子花钱是让你们来说哭别人的吗?”茶肆的老板也是真性情的汉子,带着哭腔骂道。

    说书的老人停顿一下,拿起一碗清茶,润了润嗓子,只闻琴声又起,再无悠悠乡愁,却有如千军万马,扑面而来。茶肆十数人立即止哭,只见说书老头,咳嗽一嗓子,继续道:“那杨都督见得军心涣散,急忙下令,全军后撤十里,并命人送出书信一封,叫那守城将军献出抚琴琴师,献城来投,可保城中百姓性命。怎料那守城将军也是汉子,修书一封,书中只有四字……”

    说书老头突然收住声音,琴音慢慢响起,茶肆客人与老板脖子伸长,却不见说书老头说下去,脸上虽然焦急,却没有人敢去催促,生怕成为众矢之的,等到他们正要缩回脖子时,说书老头大喊四个字:“给老子滚!”

    话音一落,琴声也止,听客们怔怔出神,接着哄堂大笑,说书老头面前的破碗,已经装满了铜子。

    当今大唐的百姓都可乐意去听打天下的那些将军的糗事,大家在原来的皇帝统治下过了不知多少辈,突然就改为大唐的百姓,心里多少有些抵触,而说天子的不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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