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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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离墨抓着皮囊壶盯着自己。一副呆愣的样子。小家伙叉着腰。狐假虎威地站在她榻上。一身的傲娇气场。
这小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个男人。
算來。已经有五天洠Ъ潘恕
“哦。”
离墨终于回过神來。忙拔开皮囊壶的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但是下一秒。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來。最后由原先的苍白转为涨红。
这水。带着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哎。你怎么给吐出來了啊。”
即荣赶紧从榻上一跃而下。跑到离墨身前。就见她满脸绯红地趴在地上。拼命咳嗽催吐着。眼角甚至憋出了泪花。
“这皮囊壶是谁的。”
地上女子忽然抬起头哑声质问。即荣一楞。只觉得这女人现在这样着实可怕。只好如实作答。“爹……爹爹的啊。”
“他人呢。”
“就在……外面。”
话音刚落。便见离墨如鬼魅般从自己身边擦过。然后冲出了营帐。沉寂的校场上旋即响起了女子的暴呵。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恶心。自己喝过的东西给我……”
声音戛然而止。即荣以为爹爹被那暴走的坏女人给欺负了。也立刻跟着追出了营帐。然而当他撩开帘子的一瞬。明澈的瞳仁顿时裂出了一条细缝。
春夏交接。桐花盛放。夜风乍起卷起漫天飞絮。像是下了一场初冬之雪。
而那梧桐树下。一男子肃然立在漫天飞花中。长发扶风。双目凝视一处。衬着遍地星光。他的侧脸更显完美深邃。让人侧目难忘。
修长的手指捧着一片梧桐叶。他垂眸。睫毛如蝶羽安静地伏在脸上。微启的唇中。丝丝缕缕的乐声流泻而出。却又透着无比的落寞被黑暗无情吞噬。
即荣微张着小嘴。似不信。记忆中的爹爹做事向來杀伐决断。似乎很少有如此多情忧郁的一面。
手中皮囊壶啪的掉落在地。离墨如遭雷击。似中了魔咒一般动不了半分。
那曲子撞击着耳膜。这不正是她在疯人崖里哼唱的那首吗。
脑中百转千回。对方却忽然回身看向自己。四目相对。离墨发现长孙一澈凌厉的眼睛似乎蒙着一层薄雾。失了之前那种傲视天下的锋芒。
许是今夜雾太大了吧。连她。好像都看不真切了。
“好听吗。”
对方静静地望着自己。唇边浮上了淡淡的微笑。那么的淡。像是天外的一片云。但她却能一眼捕捉到。
离墨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干脆选择沉默。正欲折回营帐。又听他喃喃自语道。“从前有个女孩。她最爱哼这曲子了。她还开玩笑说。什么时候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娶她了……”
说着。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叶笛。眼中隐有一丝痛色。“那时的我很忙。很少有时间陪她。可等我终于有空学会这曲子。已经五年过去了。而她。却不在了。”
视线恰巧落在离墨身上。她一身滕纹雪衣。肩披自己的黑色披风。长身玉立在桐花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一双黑瞳明明冷厉如冰湖。却也只映射的出自己的身影。
好似。她从來洠Ю肟约骸4觼矶贾皇粲谒蝗恕
生死七年。不曾改变。
那一瞬。长孙一澈只觉自己的一颗心。骤停了一秒。
“墨儿。”
离墨因他那席话完全傻愣。脑子有片刻混乱。可哪知身前男子竟一个箭步冲來。然后长臂一伸。将她用力拽入怀中。死死地拥住。
即荣惊呼一声。小手赶紧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偷瞧去。
离墨完全料不到会是这样的。但他现在力气极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抱着不动声色道。“即荣还在看我们。殿下若是觉得无所谓。就继续这么抱着吧。”
一个“殿下”如凉水泼面。长孙一澈立刻松了手。果然发现那即荣大眼睛滴溜溜地正看着这边。他面色豁地一沉。
“很好看吗。”
“啊。我的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家伙蒙着眼大喊了一声。蹭的一下又窜进了身后的营帐里。
睨了他一眼。长孙一澈退开离墨三步。道。“听魏清说。慕千邪他來了。”
“他已经走了。”
离墨将一缕碎发挽在耳后。避开他的视线。又淡淡道。“宫里这么忙。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我的影卫。有什么不对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也不再追问慕千邪的事。离墨翻了个白眼。兀自嘟囔道。“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
正想着。身旁男人忽然凑了过來。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自然是有非常好看的东西了。”
那声音。轻笑中透着丝丝暧昧。像一只小猫的爪子轻轻绕着她的心尖。离墨下意识哆嗦了下。赶紧退开他两步。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好了。别着凉了。进营帐说话吧。”
长孙一澈说完。便自个儿率先进了营帐。
离墨第六感觉得他今晚是“來者不善”。盯了他几眼。也只好跟着进了去。
进了营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而不远处的即荣已经抱着枕头。侧身蜷缩在自己榻上。睡了过去。
看着小家伙安然入睡的样子。离墨心底的寒意渐渐驱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
第116章 血蛊,噬心缠绵()
离墨不自禁地走了过去。悄然坐到即荣身边。伸手抚着孩子柔软的发丝。眉眼间尽是泛滥的温柔。
“第一次发现。你这样子。还挺可爱的嘛。”
而小家伙竟突然松开枕头。一个翻身。小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头也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离墨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僵。但见孩子依旧睡梦香甜。她又小心地抱住他的头。
恰此时。长孙一澈捧着一碗汤药。朝两人走了过來。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我让这小家伙看着点火。他倒自己先睡着了。还好药洠Ш!
“你小声点。别把即荣吵醒了。”
长孙一澈端着药坐到离墨身边。但碍于这会即荣趴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离墨只好一动不动地坐着。但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整个人不敢动也不敢转头。
“这是什么药。”
离墨睨了眼那黑糊糊的药。嫌弃地蹙起了眉头。
咦。这男人煎的药。能喝的下去吗。
“舒筋活血的药。”
长孙一澈垂眸轻轻搅动着那汤药。他几乎就是贴着自己坐的。离墨不自在地瘪了瘪嘴。又听他道。“你就这么想对付孟千寻。明明躲得过她那一鞭子。怎么又偏偏受下了。”
放在即荣小脑袋后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离墨眼底杀气浓烈。冷冷一笑道。“只是想着马上能还她两鞭子。一时太高兴了。洠淼眉岸憧!
说到这里。她唇边的笑意愈加肆意可怕。“孟千寻她。竟然真的终生不得受孕了。”
好。简直是好极了。
“真是个恶婆娘。”长孙一澈搁下汤药。看清她眼底的快意。却也不禁心中一暖。“你那晚究竟都跟孟千寻说了什么。”
“就跟那天你在女奴所里听到的一样啊。”
离墨顿了顿。声音很轻。却很认真。“长孙一澈。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孟千寻。我也知道我跟你之间一定存在某些误会。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
声音一滞。离墨一低头。见长孙一澈居然正逗弄着自己怀里的即荣。一下子气不打一处來。低喝道。“喂。臭猪头。你听见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恩。”长孙一澈动作一顿。茫然地抬起头來。“你说什么了。”
“你。”一股气直冲脑门。离墨磨了磨牙。闷闷道。“洠裁础K档拿位啊!
好不容易想跟他说说话。他反倒不听了还。真是岂有此理。
“那喝药吧。”
他端起药碗。小心地舀了一勺送到离墨嘴边。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张嘴。”
“我怕你会毒死我。”
离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料。对方剑眉一挑。满心满眼都是那种天祭上贱兮兮的笑。“放心。我还等着你再來杀我呢。哪里舍得毒死你。來。快点张嘴喝药。”
他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來。离墨怕他吵醒即荣。又实在不喜欢他那种口气。干脆将头扭到一边。极不情愿地张了嘴。
“真是不乖啊。那我只能勉为其难一下了。”
离墨身子一震。只觉得他笑意古怪。立马回过头。果然就见男人吞了一口药。然后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猛地用力吻住了她。
火光下。离墨大睁着黝黑的眼。脑子晕乎乎的。只是傻傻地瞪着他。甚至本能地回应了起來。长孙一澈立时觉得小腹一紧。干脆放下药碗。改为双手捧住她的脸。
趁着这个傻丫头还洠Х从齺怼M低党缘舭伞
骇然间。唇齿已然被他撬开。温热的药汁丝丝缕缕地滑入喉中。然而对方完全洠в兴墒值囊馑肌7炊右淮绱绲靥袄飞钊搿
离墨简直气的想要大叫。反应过來后。立刻试图挣脱。但是对方突然变的急切起來。
呼吸不畅。他炽热的唇一遍遍吮着她的。相交相缠。不舍离去。
一阵夜风忽然吹进内帐。烛火倏然熄灭。身边空气却愈发的灼热肆意起來。
双眼无措地闭上。黑暗中。离墨蒙住即荣眼睛的手。不可自制地颤抖了起來。而在自己无法呼吸前一刻。他终于放过了她。却还是牢牢捧住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眉心处。
他指尖缠着她的一缕青丝。闭上眼。轻声呢喃。“墨儿。我好想你……”
说着。待她呼吸稍稍平复。又欲落下一吻。离墨却倏地侧头避开。垂下的长睫遮住了她眼底的纠结。
她究竟在做什么。她居然洠в幸欢獬榭
她不是回來复仇的吗。那么她要做的第一步。不就是彻底忘记长孙一澈吗。
况且。她心中也放不下城雪啊。这两个男人。到底要她怎么办啊。
黑暗中。两人各据一方。谁也洠祷啊K部床患谋砬椤H炊寄芮逦靥苑郊贝俚暮粑
半晌。长孙一澈松了手。身子似乎猛地颤了一下。离墨垂着头。下意识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怎么了。”
洠в谢鼗啊R徽蟪聊蟆K诺蜕凇!耙┮沽恕D憧旌劝伞N蚁茸吡恕!
那声音。低哑而虚弱。透着有些隐忍的无力。
“长孙一澈。你不舒服吗。”
“洠隆!彼烦鲆凰啃Α7鲎糯惭仄鹕怼I舾痢!澳阍绲阈菹ⅰL焐淹怼1鹪俪鲇柿恕C魈煳一醽碚夷恪!
说罢。转身离去。脚步中却有着不言而喻的仓促。
离墨冰凉的手指落在唇上。半晌轻声道。“好……”
再一抬头。他已出了营帐。寂静中。只剩下帆布帘子被风拍打发出的猎猎声。
左手摊开。离墨垂眸。那里静静地卧着枚青铜色的药丸。
这是城雪为助她复仇而给的丹药。也是世间最恐怖的绝情丹。
只要服用前想着最想要忘记的人。余生就能绝情绝爱。再无羁绊。
无声叹息一声。离墨再度将那药悄无声息地收好。
她的心。到底还是不够狠。
长孙一澈刚离开离墨的营帐不久。就见魏清迎面朝自己走來。
“主。你的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魏清凑近一看。就见长孙一澈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就连额角都带着隐隐汗渍。不由惊呼出声。
“小点声。”
长孙一澈一双眉死死地锁住。他五指揪着自己心口。冷汗如豆大颗颗地砸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一根筋脉都绞在了一起。成了一根紧绷的弦。
唇角流出一道黑紫色的污血。他压抑住巨痛。一字一顿道。“随本王去主营。”
魏清被那血给惊住。但是下一刻。他猛然醒悟。抬头一看。正见头顶圆月破云而出。白惨惨地挂在天幕间。发出森冷的光。
今夜满月。
“血蛊。”
魏清震惊地望着这一幕。却见长孙一澈已经慌忙离开。自己也赶紧追了上去。
而地上那滩污血。腥浓而刺目。
一进主营。魏清就立刻跪在了长孙一澈身后。一个头磕在地上。“主。是魏清办事不周。竟忘了这最致命的一点。”
“不怪你。”长孙一澈坐在位置上。喘了口气道。“之前一直都是上官昊照顾本王。再说。五年了。本王也早就习惯了。”
什么是习惯。
经历多了。自然那些难以承受的。也就成了所谓的理所当然。
魏清抬头。惊疑道。“主。难道您不知道今晚是满月吗。”
“当然知道。”
“那您为何……”魏清再度陷入疑惑。
“呵……”长孙一澈艰难地挤出一丝笑。一点殷红自他的下颚滚落在手背上。然后划过指尖。渗入脚下泥地中。
“她好不容易才肯回來。总想着能多陪陪她不是……”
是啊。他很想见她啊。
所以明知道今晚血蛊会发作。依然一意孤行地來到了这校场找她。
于他而言。只要是她。一切就都是这么的亟不可待。不忍放手。
“主您对她这么好。可是她此番回來还不是为了那个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