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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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终于再也不用醒来了,可以长眠于那场梦中。
那场人间三月梦,柳絮纷飞,艳阳如骄,光影中倒映出谁家少女,牵着他的大手含泪而笑,花了小脸,他低头,一眼便定了千年厮守。
但是这一次,他又错了!
下一秒,两人急坠的身形骤然一停,旋即一根闪着幽蓝光泽的银针闪电拍入他颈侧,明川震骇转头,正对上姬魅桥如胜利者凯旋归来的笑容。
他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嗷——”
结界破碎,离墨的身后传来猛兽的奔走声,她回头,看见破霄从榕树林中一跃而出,落在她跟前。
她绝望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破霄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就算知道,偌大的血鸦谷,它怎么偏偏知道自己会从这里出来?
正想着,头顶一道烟火冲破夜色,离墨惊讶抬头,眼底一震,是长孙一澈的烟花!
那是召集所有影卫的密令!
刚才三个人的混战,搅的整个血鸦谷上方层云涌动,如恶魔出土,看来果然是惊动到他了。
但明天就是孟千寻的封妃大典了,大婚前夜召集所有兵马,他这么做,不等同于昭告天下,他要悔婚?
不行!她必须去阻止!
就算是姬魅桥死了,但当年害死明川的还有一人,而那人即将锦衣加身,荣华天下——孟千寻!
十指刻入掌心,带起一阵锐痛,仅仅停滞了一刻,离墨最后看了眼明川消失的地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果决地翻身上了狼背,嘶哑道,“我们走!”
孟千寻,你们可要慢点拜堂,等着我给你送上贺礼啊!一份你……等了五年的礼物!
夜风如刀割过脸庞,月色下,离墨的神色没有了刚才的失魂落魄,逐渐恢复平静,一双黑瞳冷凝着前方,抓住厚实狼毛的手指却在不停颤抖。
明川,你放心,我会坚强地活下去,你绝不会白白牺牲!
而她身后的断崖下,一只惨白如骨的手,五指涂着血红的丹蔻陡然伸出,然后死死地扣在地面的石缝里,一点点向上攀爬!
血鸦谷外,长孙一澈面若寒霜,握紧了赤刹向里面眺望着,魏清亦是满头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两人对视一眼,果不其然发现对方眼底都满是焦灼之色。
因为他们刚才都看见了,有成群结队的血鸦朝着悬崖的尽头蜂拥而去!
而他们无法闯入!
此时毒瘴刚刚退去,两人身后乌压压跪满了一地的影卫,个个整装待发,手握兵器,只等着长孙一澈一声令下,杀进血鸦谷。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里面寂静的没有一丝风声,但是却无一人出来,长孙一澈眉心的波纹越来越深重。
如果离墨真的在里面,她一定听见了自己的叶笛声,可她为何现在都不出来?难道是被刚才那批血鸦给困住了?
就在他右手用力挥下那刻,一团东西突然从树丛中飞出来,咚的一声轻响,正中他脑门。
魏清大惊失色,以为是暗器,赶紧冲了上去,却发现长孙一澈完全没事,只是有些愣神。
而滚落在他鞋尖前的,是一个小纸团。
长孙一澈俯身去捡,只觉得刚才那一下似曾相识,将那纸团小心地舒展开来,他双手顿时不可遏制地颤了起来,而那纸条上,只有十二个字。
“计划照常,勿念勿忧,等我回来。”
看着这无比熟悉的字迹,长孙一澈一双眸陡然撑到最大,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欣慰放松的弧度。
这是他墨儿的字迹啊!
也就是说,墨儿她没事,就在刚刚,她还就在他的身旁,静静地注视着他,但碍于有要事在身,才不得已不现身与他会面。
这么说,墨儿脱离危险了?
长孙一澈紧紧盯着那一行字,脑子还有点混乱,一时激动的哭笑不是,难怪刚才那一下那么熟悉了,她以前恶作剧,就老喜欢拿东西砸他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呀!
魏清看了眼他花痴兮兮的笑,不明白主子怎么突然不下命令了,赶紧跪在地上,恭敬道,“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走吧。”
妥善收好字条,长孙一澈转身就走。
魏清愣住,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后,怯声问道,“主,我们去哪?血鸦谷不在前面啊?”
“回宫。”两个字淡淡飘来,带着餍足的笑意,魏清顿时傻了眼,“什么?然后呢?”
月色皎洁,繁星灿烂,明天应该又是一个艳阳天,适嫁娶!
长孙一澈眉目弯弯,长睫下眸色如光,他唇边勾起一抹深寓的笑,“然后当然是蒙头大睡,等着迎接本王明天的大婚啊!”
魏清当然不知道长孙一澈话里有话,被惊的大抽一口气,直接忘记了还要继续跟着,呆呆地定在原地。
而他面前,长孙一澈舞着剑花,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居然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
那模样,咳咳……恕他犯上,就像个十足的花痴!
“主……那我们?”
“你们啊?”长孙一澈这才想起身后还候着一拨人,晶亮的眸当即转了转,魏清本能地嗅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们当然也是哪来的回哪去,洗洗睡咯,明天还要护着本王大婚呢!”
话落,身后几十人当即满头黑线,险些无语倒地。
魏清太阳穴直颤,他的主,这是被一个飞来的纸团给砸傻了吗?兵也不要了,老婆也不要了,似乎什么烦恼都因为那一个纸团,而烟消云散了。
果然只要主一遇上尚离墨,这翻脸就比她出剑还快啊!
*
第二天一早,影卫校场传来急报,监察使楚鸢不幸遭奸人俘虏,目前尸首已在河流下游寻到。
由于被河水侵泡了三日,面容早已浮肿青紫,难以辨认,但是随身携带的青翼,却再明显不过地指明了她的身份。
死讯突然来袭,然而,整个东燕却被另一种喧闹喜庆所笼罩,世人完全忽略了这份阴霾。
似像要向苍澜证明这场婚礼是多么的奢华与尊贵,一大早,骄阳明媚,皇城里已是礼炮齐鸣,推开窗,每一处飞檐,每一根宫柱,都缠绕着绵延的红绸,不论是宫人还是嫔妃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庆的笑容,等待着一场非凡的大喜。
第168章 是我,尚离墨!()
皇城外,圣都宫道万人围观,吹打的喜悦声响彻四方,端的是热闹非凡,而那缠绵的红绸铺成的道路上,一座极致奢华的八抬大轿从丞相府雍容驶出。
十里红妆,四周掌声雷动,今日的孟千寻以一品丞相独女的显赫身份出嫁,但是身后的嫁妆却远胜过了当朝公主。
翠依搀扶着孟千寻,在她耳边笑吟吟地念着吉利话,将她引上花轿,而翠依已经贴着她耳边,小声地将一番话秘密传达。
红盖头下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事情都办妥了?”
“是。”翠依冷然一笑,声音被震耳的礼炮所覆盖,“王妃的事都办妥了,只要她尚离墨敢来,保准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们可不信,楚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沉湖而亡了!
“她最好已经死了,否则,本妃今日便叫她连鬼都做不成!”
缀着长长金丝流苏的红盖头下,孟千寻的唇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茜素红的华服,广袖上绣着金凤,更衬得手腕上那只翠玉镯耀眼万分。
如今千叶门无主,她这个前任门主,自然是实至名归的掌权者,终于,终于所有当初受到的惊慌与羞辱都要划上休止符了!
她孟千寻必将荣华加身,江山在手,成为这浩浩东燕第一位权势最大的女子!
懿祥殿的朱红漆门敞开,十八级白玉石阶两侧,三十六名手持红缨枪的影卫相对而立,相交叠的枪头随着绣花鞋的步伐,一对对散开,同时漫天花瓣抛下。
而路的尽头,逆光而立的俊邪男子,却让这一切丽景黯然失色。
那男子一身玛瑙红新郎服,醉如美酒,叫人顷刻沉沦,冷肃的脸,如星的眸,玉簪挽墨发,深邃的面容流淌着惑人的色彩,就这么向着新娘遥遥伸出手去。
下方驻足的少女们,早已是芳心大动,纷纷揪着帕子,目光炙热地追随着那抹耀眼的红色。
而那人,正是长孙一澈。
孟千寻见状顿时心头大喜,踩着胜利者般的步子走过众人眼前,忙伸出手就欲将他紧紧握住。
但是下一刻,魏清突然从长孙一澈身后走了出来,将一根红花绸带递到他手心,孟千寻会意,盖头下的如花笑颜僵住,但是殿内千人围观,也只好暗暗咬牙,安然走过去,握住了绸带的另一头。
笙歌不减,在那根红绸的牵引下,孟千寻跟着长孙一澈双双走向主座,转身,新王妃千岁的唱和声不绝于耳。
两侧离的最近的席位,分别是楚后和长孙一凡夫妻两,此时三人脸上都带着淡然祝福的笑意,仿佛之前的剑拔弩张从未存在过。
“本宫记得五年前,澈儿迎娶离墨王妃时,仅是订婚宴就办的比这场还要盛大。”
楚嬛虚弱却沉缓的声音响起,众人当即将目光投了过去,她面上虽然带着病态的苍白,但一袭金纱凤袍加身,依旧让这一朝皇后有着高贵逼人的气势。
“当年的离墨王妃甚爱桐花,澈儿还特地亲自去将梧桐树从千叶门的后山,一路移植到皇宫,整个圣都宫道上梧桐落雨,红妆逶迤,以至时隔五年,那日盛况都还是历历在目。”
她垂眸坐在左侧席位上,手里一串紫檀佛珠不急不缓地捻着,一双描画精致的瑞凤眼里散发的意味无人敢揣测,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份震慑力。
周围气氛突然沉了下去,经历过五年前那场订婚的人,全都陷入沉默中,的确,一晃五年,那份爱情无论生死都依旧轰轰烈烈,叫人永生难忘。
“母后说的极是。”
一道带着清浅笑意的声音,接过了楚嬛的话,萧雪阑坐在右边席位上,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白玉杯,微笑道,“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二皇子现在身上这套喜服,跟五年前,是同一套吧。”
她话音刚落,孟千寻猛地转头看去,瞳孔骤缩,是啊,今日他身上穿的虽是一套新衣,但是做工和设计却全都跟五年前那套一模一样!
他竟没穿自己特意为他送过去的喜服!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同时惊的倒抽一口凉气,随即暗自递了个眼神。
大婚之日,身边站着新王妃,而长孙一澈却穿了五年前的一件旧衣服。
“是啊,没想到二弟是个如此念旧的人。”
萧雪阑身旁的长孙一凡抿了口甜酒,目光缓缓落在孟千寻身上,意味深长地叹道,“离墨王妃去世五年,二弟的懿祥殿不曾入住任何女子,可见对她情谊深厚。五年后另立王妃,想必新王妃的品行为人定是完胜离墨王妃吧。”
台下传来小声的议论声,长孙一凡这话一语双关,直接戳中新王妃的脊梁骨!
红盖头下,孟千寻目光如针尖刺了过去,袖子里的双手也顿时握紧,鲜红的指甲刻入掌心,却依旧遏制不住的颤抖。
谁不知道,当年尚离墨与同门师兄苟合,还欲谋权篡位,犯下八大罪,最后惨死疯人崖那种蛮荒之地。
长孙一凡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她们两人从来都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他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下嘲讽她,拿她跟尚离墨这个贱人比较,居然还说自己完胜她!
孟千寻暗自将目光投向长孙一澈,哪知对方面无表情,仿若未闻,一双眼淡漠地看着殿门方向,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长孙一澈并未向他的母后和兄长行礼,只是静静地立在大殿中央,面上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原本就已尴尬的婚宴现场,顿时陷入更诡异的死寂。
喜娘强堆着笑脸凑上前,讪讪笑道,“二皇子,时辰已经到了,该拜堂了,这错过吉时可就不好了。”
可是长孙一澈却一动未动,双目平视前方。
孟千寻这下也急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眉心全拧在一起,轻声唤道,“殿下?”
“二弟这是怎么了?还没见着新娘子就已经愣神了吗?”
长孙一凡轻笑提醒,神色却渐渐莫测下来,“这吉时马上都要过了,还要继续等下去,不拜堂吗?”
谁料长孙一澈非但没有急,还牵着那根红绸上前一步,来到台阶前方,缓缓抬起手道,“不,她还没来。”
“谁?”
台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就连长孙一凡面上都划过一丝茫然。
“五年前,本王上千叶门提亲那天,墨儿曾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