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求别撩[重生]-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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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安轻笑一声,温声对团乌道:“帝君就要回去了,这才多给他一块。”
这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天越耳朵,天越凉凉开口:“我何时说过我要回去了?”
赫安敛眉,自嘲地笑了笑,终是抬起头来,直视着天越,道:“帝君不必为了小仙煞费苦心,有些东西,若不喜欢就扔了吧。”说着他瞄了眼天越的腰间。
他在厨房时就想透彻了,天越素来不喜麻烦事,但天帝请他办的事他一定会办妥。天越想用最省力的办法将自己带回天界,只需施舍自己一点怜爱便可。赫安没想到天越只为了能将他带回天界,竟找回白银香囊戴上,若真是上一世的赫安可能已经上钩了,但这一世的赫安怎么也不敢信了。
赫安眼眶微湿,不等天越开口,继续道:“帝君前些日子才拒绝了小仙,小仙又怎会相信帝君是心甘情愿下来的?小仙何德何能让帝君为小仙做到如此田地?小仙既然答应了天帝不会做出危害天界的事情,便绝不会反悔。帝君请回吧,小仙之后自行回天界。”
作者有话要说: 赫·么得感情·安
谢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和评论!!!
第8章 村庄(一)()
赫安看天越的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天越认为这是对他的惩罚,对上一世他将赫安拒之千里之外的惩罚。这一世的赫安,活得比上一世通透许多,但却让他心疼。
天越强忍住内心的沉痛,藏下眼底的悲伤,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提起墙边的兔笼子。
笼子突如其来的震荡让五只玉兔惊恐地四处乱窜,又抱作一团抖成筛子。
天越提着兔笼走到木屋门口,道:“我送它们回去,”顿了顿,又轻声补道,“等我回来。”他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门外的光线,长长的影子一直拖到赫安脚下。
赫安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帝君慢走,不送。”
天越脚步微微一滞,终究迈了出去。
荒脊之地黄沙漫天,很快,便看不到那抹红色的身影了。
赫安第一次亲手将天越推离自己,他一直很清醒,但心中却空落落的,所有情绪都纠结在了一起。他大力喘息几下,终于不那么难受了,才从胸膛里挤出一串难听的笑来。
天越盘子里的三块萝卜糕,静悄悄地躺在那,原封未动。
赫安将盛着三块萝卜糕的盘子推到团乌跟前:“这是你的了。”
他想了想,又将自己盆里的两块一同递到团乌面前:“都是你的了。”
幸福来的太快,团乌来不及咽下嘴中的食物就要道谢,结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它好不容易灌了杯水把东西咽下去,抬头一看,整座木屋里,只剩它一个团了。
*
木屋前的田地被田埂分成了许多块,每一块都种着不同的果菜,赫安沿着田埂缓步走着,时而蹲下来摸一摸田里长势骄人的果菜。
这些菜比他当年自己种时长得还要好,听团乌说,在他还没回来的十几天里,都是天越在打理田地,现在田里丰收的景象也是天越的功劳。
帝君果然是帝君,长得好会打架,连种菜都那么厉害,真是做什么都好。
天越走前说什么来着?
哦,让自己等他。
赫安不是很愿意相信天越帝君此番被自己甩了脸色,回到天界后还会下来。但赫安又有种预感,他感觉天越那句话是认真的,听起来像真的会回来一样。
赫安又朝前走了一段,走到萝卜地旁停下。萝卜地里缺了几根萝卜,坑坑洼洼的,边上还有一把没来得及收走的锄头。赫安拿起锄头,将翻出的泥土重新填回了凹陷的地里。他这才想起,天越捉来的那几只灵兔胆子特别小,这几天担惊受怕,走前他都忘了塞几根萝卜给那些兔子。
想来天越是真的很想吃兔肉了,若天越真的回来还是没能吃上兔肉,就是他招待不周了,眼看天色还早,不如就到凡间离这最近的村子里买几只肉兔,若天越不回来,他自己也能养起来留着吃。
*
凡界作为六界之中拥有最广阔第地域的地方,同荒脊之地之间的怨念瘴最为薄弱,因此常常有魔物从荒瘠之地逃出来溜进凡界,为祸人间。后来父神为保凡界不受荒脊之地的侵害,在两地交界处建了一片塔群。这些塔群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怨念瘴外,从怨念瘴出来的东西一定要经过塔群,才能进入凡间,如果进入塔群的东西罪孽深重,则会直接遭到塔群内暗藏的机关的攻击,最后被封入塔群的任意一座塔中。
塔群正中央那座最高的塔,叫做夕忌塔,里面关着的,都是罪大恶极、极端危险凶恶的魔物。而赫安作为怨念结合体,被天界认定威胁巨大,所以他的大部分怨念都被关在塔群正中央的夕忌塔中。
赫安能掌控自己的怨念,所以被关入塔里的怨念不会像其他魔物那样肆意妄为,反而能压制塔内一部分危险因子。
但赫安近年遭到体内怨念的反噬时会掌控不住体内的怨念,他每次遭到反噬,都能感受到被关在夕忌塔内那部分怨念的躁动。上一世,就是因为过度的反噬,后来怨念脱离了他的掌控,导致夕忌塔。崩塌。
赫安想到昨日的怨念反噬,有点担心,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夕忌塔下。
夕忌塔外表砌着一层厚厚的黑砖,显得格外肃穆,昂首望去,塔尖高耸入云,塔有许多层,但塔外表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有坚固的石壁。
夕忌塔此时安安静静地立在塔群中,没有任何异样。赫安不放心地围着塔又绕了几圈,完全确认没事之后,才离开了塔群。
其实这次的反噬很奇怪。
以前被反噬,都要持续疼痛好长时间,有时疼晕过去后又会被疼醒过来。但这次他感觉疼痛时间很短,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醒来后反倒一身轻松,身体里所有之前有躁动苗头的怨念都被压制住了,老老实实地呆在该在的位置,听话地给他提供灵力。
也许是他决定放下执念后,怨念也放过了他。
*
离开塔群后又飞了几十里,飞过密林,才远远看到了一座村庄。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座村庄,这座村庄是离荒脊之地最近的村庄,同凡间的其他地域之间隔了一座极高的山脉,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这座村庄建造得很奇怪,后背靠山,且挨得极进,大半的光线都被山阻隔了去,整个村庄常年处于阴暗之中,晒不到阳光。更奇怪的是,村庄被建在一片墓地中心,成百上千座墓碑紧紧围绕在村庄的四周,却不显的突兀,倒像是本该就这么布置在村庄周围的。
但村庄里的房屋很少,零零星星散落在墓地中央,同庞大的墓碑数量十分不匹配。那些房屋破败不堪,还是最原始的建造工艺,墙是用泥灰和稻草搅和在一起搭建出来的,顶上乱七八糟堆放一些稻草,也不管能不能将屋顶全盖住,压了几块石砖就算完事了。
而那些墓碑却建造得五花八门,但最不济也是一块裁得十分均匀的厚木板。
赫安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墓碑上干干净净,空无一字!
成百上千的无字碑摆在眼前,且排列得整整齐齐,十分刻意,赫安看得头皮发麻。
他活了几万年,什么样吓人的场面没见过,但这么多无字碑同时出现在眼前,还是让赫安的小心肝儿颤了一颤。
此行出来是要采购肉兔的,但这村庄离荒脊之地最近,还如此诡异,赫安忍不住想要进去探探。至于肉兔……天越帝君会不会回来还说不定呢。
赫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迈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墓地本身阴暗潮湿的原因,赫安进去后就觉得四周开始起雾了,他觉得身上凉飕飕地有点看不清前路。脚下都是烂泥,黏腻潮湿,一脚一个坑,走起来十分困难。这墓地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赫安,令赫安无法催动体内的怨念转化成灵力。
更确切的说是,赫安体内的怨念在害怕,不愿意让赫安催动。没有办法,赫安只能徒步往墓地中心的村庄走去。
墓地实在太大,赫安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却还是没有到村庄,回头看看,身后围着的也都是墓碑,这些墓碑上面没有字,茫茫雾霭中赫安已经分不清来时走的哪条路了。
隐隐约约之中,有个轻柔的歌声飘了过来,赫安听不清具体唱了什么,但觉得挺好听的。唱歌的是个姑娘的声音,清脆婉转,赫安朝歌声的源头望去,便瞧见一个白衣姑娘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的石碑旁,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背上。姑娘似乎没有注意到赫安,边哼歌便用手拨弄着自己的湿发。
等姑娘一曲唱罢,喘息的间隙,赫安才走近了问道:“姑娘可知哪个方向能去中心的村庄?”
那姑娘手停顿了下,娇笑起来,那笑声相比她的歌声异常的尖锐刺耳,等笑够了,她终于停了下来,保持着背对赫安的姿势道,伸手指了个方向,道:“那边。”
赫安点头道谢,顺着姑娘指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驻足道:“姑娘一个人在这不害怕么,不如跟我一同去村庄里?”言下之意是想让姑娘一路将他带去村庄里。
“不怕,”那姑娘道,话里满含笑意,“我在家呢,没什么好怕的。”
赫安疑惑,放眼望去,这一片都是墓碑,哪来的家。再看这姑娘头发湿漉漉的,许是刚洗了头出来晾干头发的。这里的村庄建在墓地中央,村民们大概早就习惯将这片墓地也当做家了。姑娘既然不想走,那赫安也不强求。
赫安刚准备抬脚走,就听见姑娘惊呼道:“哎呀,家里进水了!”
接着,那姑娘将两只手伸到后脑勺,艰难地在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中间抠出了一条缝,然后把头发向两边拨开。
头发下,赫然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姑娘的头反了。
赫安没有动,反而静静地继续盯着姑娘那颗怪异的头。姑娘的脸上布满了青红交杂的淤痕,有些伤痕还是崭新的。那姑娘专注地看着石碑上的两滴水痕,那是她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她用手指使劲蹭了几下没蹭掉,嘴瘪了下去,生气了。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姑娘双手托着下巴,将头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把头砸进地上的潮湿的淤泥里,反复三四次后,再把头拎起来一甩。
那颗头被甩到了赫安的脚边。
赫安看见那张染了血和淤泥血肉模糊的脸上,那张嘴开开合合,凄惨地对他道:“你能帮我把头洗干净了装回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一段小剧情
第9章 村庄(二)()
赫安面无表情看向地上那颗头,那颗头感受到赫安的视线,随即“咯咯咯”笑起来,那笑声像是被割断了气管发出的声音,卖力地笑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十分渗人。
那颗头重复了遍:“你能帮我把头洗干净了装回去吗?”
赫安静静思索一会儿,然后弯腰捡起了那颗头。
那颗头笑的更加猖狂了,眼里闪过骇人的精光,似乎在期待什么。
笑声太聒噪,赫安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啧,太吵了。”
笑声骤然停止。
赫安瞥了眼表情僵硬的某颗头,十分嫌弃地手一抛,将头抛到了更远的地方。
那颗头惨叫一阵,开始破口大骂,那头突然有了脚一样,快速的上下跳动,朝赫安的方向跳动过来。坐在墓碑旁的身体也呆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挥舞着扭曲的爪子朝赫安扑过来。
赫安并不着急,直至袭来的头和身子快触碰到他时,他才起手来。他手周围多出了一圈黑色的怨念,化作一条细长的黑剑笔直地伸出去。
既然体内的怨念不愿让他催动转化成灵力,把他就直接用怨念来战斗,对付眼前这只恶灵,足够了。
他手中的黑色长剑一挥,剑上包裹的巨大怨念将恶灵的身子和头同时逼退出去。
身子和头狼狈地跌倒到地上,那恶灵知道这样打不过赫安,身子跟头有意识地靠到了一处,然后,那恶灵又将头抱起来,装到了脖子上。
还是反的。
两部分合为一体,恶灵顿时气焰大涨,那张嘴又开始骂骂咧咧,只是声音变得尖细了许多,宛如泼妇骂街。
恶灵用的方言,骂了半天,赫安只能听懂一些字眼,类似“死”、“娘”、“贱”这些。
赫安被闹得心烦,也不等那恶灵再次扑过来,脚一垫,跃至那恶灵上空,手中的长剑直直刺下,刺中恶灵眉心。
恶灵体内的怨念从眉心被抽出,通过长剑吸入到了赫安身体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变得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