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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帝君,求别撩[重生]-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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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躲在赫安身后的渝峭探出半颗脑袋来,看了两眼,便道:“他,他和案卷上的形容一模一样,他就是那厉鬼!”说着,大起胆子站了出来,手心凝结着一股法力,很快就要袭上坐着的那厉鬼的头顶。

    赫安抬手拦住渝峭:“慢着。”

    渝峭狐疑地看了赫安一眼,还是听话地放下了手。

    厉鬼依旧是那副奇怪的表情,阴恻恻盯着赫安和渝峭。

    赫安道:“兄台如何称呼?”

    厉鬼嘴角的弧度收了一些,从嗓子里挤出一点细微的声音,愣是没有连成一句话。

    赫安不急,继续问道:“床上那位,可是兄台原身?”

    厉鬼嘴角又收敛了一些,脑袋小幅度地上下动了动,算是同意。

    赫安又问:“柳老爷要娶的,可是兄台?”

    厉鬼血泪流得更凶了,掉了两滴血到衣服上,晕染出一大片血渍,他又挤出两声艰难的鸣叫,挡着赫安的鬼气淡了许多。

    赫安看着厉鬼茫然空洞的黑瞳,瞥了眼床上的白布,明白厉鬼是同意他掀起白布了。

    赫安抿了抿唇,掀开了白布。

    白布之下躺着的,是一具被鬼气缠绕、已经腐烂发黑的尸体,那尸体身上穿着的,是同厉鬼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尸体的发型缀饰也同厉鬼一模一样。

    赫安这才注意到厉鬼的身体连带身上的衣服都是透明的。似乎尸体身上有什么,都会一样投映到厉鬼的身上。

    渝峭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惊呼:“难不成……柳元维要给这尸体穿喜服?”

    赫安沉吟片刻,点点头。

    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让坐着的厉鬼穿上喜服了。

    厉鬼听到了渝峭的话,变得异常激动,乌紫的手颤抖着要去够赫安,眼眶居然还能睁得更大,神情悲戚。

    赫安主动将手递过去,厉鬼的手却径直穿透了赫安的胳膊,但赫安还是能感受到冰凉刺骨的温度,森森包裹着他的手。

    赫安冻僵了手指,却毫不在意,而是问道:“你是二十年前的小厮,你不想嫁给柳元维么?”

    这回厉鬼像是挣脱了某种阻力,大幅度地点着头,嘴巴微张,断断续续挤出一句嘶哑难听的“帮……我”。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能听出其中的恳求。

    “好,”赫安道,“我们帮你。”

    渝峭警觉地扯了扯赫安的衣袖:“你怎么答应他了,他可是厉鬼,早点抓回去——”

    渝峭话音未落,屋外一阵骚动,紧接着一股强烈的鬼气撞破了屋门涌了进来,刮的人脸框疼。

    赫安扭头看去,柳元维站在门前,背着光,周身升腾着庞大的鬼气,直逼房内的两人。

    柳元维已入了魔。

    赫安往柳元维身后看去,却没有看到那雀儿的身影,心一沉,反手抓住了渝峭的胳膊,准备寻机会跑出去。

    柳元维面色阴沉,气焰乖张,他大概以为赫安和渝峭要将厉鬼抓走,快步往屋内走来,哑声道:“不许碰他!”语罢,一道鬼气直直朝两人攻来。

    赫安抓着渝峭的力道越来越紧,他催动了体内的怨念,用怨念捏出一个灵力球同攻来的那道鬼气抵消在了半空,炸出一片杂尘。

    赫安深深看了眼那厉鬼,随即拉着渝峭瞬身出了屋子。

    刚出屋子,赫安就被一个人拉入怀中,同时他拽着渝峭的手也送了开来。

    赫安昂头唤了一声“帝君”。

    天越颔首:“走!”

    屋内杂尘散去,柳元维追了出来,眼神阴毒:“想走?你们都得死在这!”

    于此同时,屋内传来一声尖锐痛苦的长嘶。

    柳元维神色一滞,恶狠狠地扫了屋外三人一眼,急着转身回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

    我在反思自己写的东西qaq

    不好意思,鞠躬!!!周末不定时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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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凡间游历(五)() 
柳元维没有追出来; 柳府还是那个柳府,安安静静地筹备着婚事。

    皇都城西越来越多的人对柳府的这门婚事感兴趣了; 路过柳府大门时都免不了指指点点。街上已然传出流言蜚语,说柳老爷讨得媳妇是个外地来的带孩子的美寡妇; 特会勾男人的魂; 柳老爷就是这么被勾了魂的。不然怎么可能四十多了还没娶妻,年关忽然就要成亲了; 而且皇都大门户家的小姐都问遍了; 无一近期要成亲的; 也没有哪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攀上高枝的消息。

    城西的百姓最近饭桌上谈论的都是柳家这门亲事; 各种猜测天花乱坠。赫安三人吃饭喝茶时多多少少都能听到些传言; 尤其对二十年前柳家被屠门的事感兴趣。

    他们听来的传闻里说; 二十年前柳家二少; 也就是柳元维; 便对情爱之事不向往,那时的柳元维年过二十仍未娶妻; 柳府家大业大,从来不乏媒婆上门说亲,但没有一家小姐被柳元维看上的。后来那些媒婆见没戏,也就渐渐不到柳府来说亲了。

    柳家产业到了柳元维他爹那一代就开始下滑,柳元维的爹荒淫无度; 花天酒地败坏家产,直至柳元维成年。柳元维不似他大哥那般风流散漫不务正业,他一心扑在祖业继承下来的商铺上; 将那些商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据老一辈的人说,柳家还没被屠门时,柳元维就已经接管了柳家大部分的商铺,整日忙于商务。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元维身边就开始跟着一个小厮,那小厮面容白净长相水灵,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是灵动,眼珠子咕噜一转便是一个主意,很讨人喜。那小厮帮着柳元维一同打理柳家的商铺,有时柳元维来不及顾及的事都会让那小厮去办,那小厮渐渐跟城西的各个商铺掌柜混熟了。

    说这些事的是一个嘴碎的老头,这几日反复与人说道柳府的陈年旧事,不亦乐乎。

    赫安心知那小厮就是柳元维屋里的厉鬼,却还是插问道:“那个小厮现在还在么?”

    老头叹道:“怪就怪在那小厮太过水灵!”

    柳元维他爹和大哥都是畜生,两人好。色。成性且男。女通吃,两人间小厮生得水灵,见色起意。

    等柳元维得到消息赶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小厮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床边,两个禽兽在一旁露出奸。淫

    的笑,而府内其他人皆是战战兢兢或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并不打算插手。

    老头:“那小厮当晚就开始高烧,几天便撒手人寰。”

    小厮死后,柳元维萎靡两日,后又全身心扑到家族的事业上,废寝忘食不知疲惫。

    老头回忆着,道:“柳府出事那晚,是小厮的头七,也是在年关,那日柳元维正好跟随商队外出进货,小厮化作厉鬼回来寻仇,屠了柳府满门。也许是因为柳元维对他有培育之恩吧,这么多年了也没对柳元维下过手。倒是柳元维忌惮那厉鬼,每月月圆都会请巫师去做法,尤其是每年正月十五。”

    赫安问:“老先生知道巫师住哪儿么?”

    老头儿摇了摇头,道:“这我哪清楚,巫师据说都是柳元维到遥远西边一个巫术村请来的,每月来的巫师都不是一个人,做完发便离开了皇城,没人认识。”

    “可有人亲眼看过那些巫师离开皇都?”

    “嘶,那倒没有,谁会去注意这些。那些巫师每月来一个,一开始还有人好奇,会守在柳府门前张望,但柳府常年大门紧闭,根本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后来也就没人去关心这个了。不过那些巫师做一天的法,护着柳元维过每月十五,想来都是半夜离开的,”老头觉着奇怪,“小公子问这些做什么?”

    赫安捏了捏鼻尖,道:“随口问问。”

    之后他们又听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

    三人鬼使神差地又往柳府的方向走去,从酒楼到茶馆要经过长长一条商业街。

    年已经快过完了,快到正月十五,楼与楼之间已经开始挂起了花灯,有些小铺卖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赫安被一盏兔子灯吸引了目光,那兔子灯里头的木支架搭得圆润,一层白纸糊上去显得很饱满。圆滚滚的兔身子上缀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纸花,身子中心放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矮脚红烛。兔身后,还不忘粘了颗圆润的小木纸球,用白纸剪了圈流苏粘在上头,俏皮可爱。

    赫安想到那日在重元殿为了不让天越发现自己偷净壶变成了兔子,还被天越揪了尾巴的事,脸颊泛起一层红晕。他收回挂在那兔子灯身上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道:“明日便是上元节了。”

    渝峭看着满街五彩缤纷的花灯,心情没由来地喜悦:“是呀!我以前为人时,自从入了军营,便没再回过家了,每年过年都是在战场上过的。这种灯我只有小时看过,没想到到了天界,还能再过一次上元节。”

    赫安:“明日柳元维成婚。”

    渝峭嘴角的笑容一僵,倏尔苦丧着脸道:“司怨仙昨日为何要阻拦我收了那厉鬼,若收了那厉鬼,明日上元节便能好好玩儿了。”

    赫安道:“二十年前的事还有隐情,昨日那小厮明显不愿意嫁给柳元维,明日正月十五,”赫安顿了顿,又道,“二十年多年前的正月十五正是小厮的头七,也是柳府被屠门的日子。”

    渝峭打了个寒噤:“那……那又怎么了?”

    天越原本在他们后面跟着,现在已经跟了上来,道:“今日柳府的鬼气愈发浓厚,这里便能感受到了。”

    赫安点点头,道:“柳府内鬼气那么重,肯定不止那小厮一只鬼,只是我们前日去的时候,其他鬼都被柳元维压制着。正月十五那日是小厮的头七,小厮的鬼气最强,在这个时候喝了交杯酒,柳元维就能控制住小厮的鬼气,小厮的鬼魂就得永远留在柳府。只有柳元维也死去并投胎,他才能逃离柳府。”

    渝峭:“被柳家男人看上真是倒霉,这小厮还被柳家仨男看上了,简直倒霉透顶。”

    赫安不置可否,继续道:“前日柳元维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成婚那日柳元维极有可能会把所有的鬼放出来阻止我们破坏婚礼,所以我们要偷偷潜进去。”

    “怎、怎么潜进去?”渝峭问道。

    赫安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面前这家店的牌匾,道:“那得需要这家掌柜的帮忙了。”语罢,迈步走进去,渝峭也急忙跟上。

    *

    这家店就是做喜服的那家店。

    店掌柜见来人是赫安,堆着笑迎了上来,道:“哟,三位客官今个儿又来了,看上什么尽管说!”

    店掌柜解决了一份烦恼,眉眼舒展了许多,心情很好的样子。

    赫安:“就是路过了,进来坐坐。”

    店掌柜应了一声,去帮三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赫安端起茶啜了一口,这茶里茶叶放得少了,味道寡淡,赫安放下茶杯,余光瞄见柜台后墙上蒙了个帘布,帘布旁边的缝隙能看见里面鲜艳的红色以及帘布虚遮着的橱柜里那顶金凤冠,他不免多看了一眼,道:“掌柜今个儿这么开心,可是因为明日你家老爷要成婚了?”

    掌柜笑道:“是呀,老爷吩咐小人明让小人进府替夫人换喜服,明日就能见到夫人尊颜,自然开心。”

    赫安托着腮,又问道:“我们之前路过柳府,见柳府门口落叶满地,已经积成堆了,这些年柳老爷连个扫地的丫鬟也不招么?”

    “老爷心地善良,怕再次发生二十年前的惨剧,连累无辜之人。”掌柜道。

    赫安心道:心地善良个鬼哦。

    又听掌柜继续道:“客官这么一提点,明日前小人便派人去把府门前的落叶清扫干净。”掌柜十分用心地将这条事项记在了本子上,显然很重视柳元维的婚礼。

    那本本子已经记录了许多条事项了,赫安心中微杵,问道:“明日婚宴,柳老爷摆了几桌宴?我们三个没有请帖的可以去凑凑热闹不?”

    掌柜摇头道:“老爷并未准备设宴,说是要低调,行过夫妻礼便算成了。”

    柳元维当然不会设宴,他防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放人进府,他要的不过是同那小厮喝了交杯酒,将小厮一直关在府内罢了。

    赫安:“掌柜身为男子,去为柳夫人换喜服不会有甚不便么?”

    “这个小人也考虑过,”掌柜道,“不过老爷点名道姓让我去,明日小人便带着婆娘一同去为夫人换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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