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谍陷阱-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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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纵两种不同方式的竞争。他相信,当你尝尽各种方式后,就不会被任何方式所欺
骗。
张海波再次提起话筒,拨动电话号码。
“安妮,今晚在家等我。”
“你几点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七点。”张海波放下电话。
安妮是名广告模特,张海波脸上荡起笑容,他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十分喜欢安
妮。他已不希望任何女人对他动心,因为他憎恶女人,但是安妮完全不是放浪的那
种,她很有气质,张海波和她在一起,可以忘掉憎恶,而且得到精神满足,尽管他
生理已残废,尽管他认识安妮不到一个月。
罗基厌恶地推开给自己按摩的女人。
这是一家高档桑拿浴室。高档豪华,如果有钱,也可得到来自世界各国的女人。
但罗基今天不想要女人。
他需要一个人静地好好考虑,从军队退出,并不意味着失去武器的军队,他手
下已有一支实力极强的私人军队,都是一些亡命徒,配备着一流的美式装备。
但他不想用自己的手下去干掉姓黄的,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最得力的助手,
他深知血腥中没有人可以信任,信任固然是种力量,但也正是人性的弱点,因为他
坚信,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所以他肯用高价聘一名职业杀手去干这件事,这名职业杀手要有极丰富的职业
经验和手段,同时丝毫不知自己底细。
他必须除掉张海波,一方面是自己的贪欲,另一方面,他深知张海波这种老江
湖老谋深算,不会长期与人平分秋色,迟早会除掉自己。张海波答应不再插手马来
西亚,有个条件,是每次从自己的生意中提四成。
“老板,人来了。”一名手下恭敬地进来报告。罗基仍泡在浴池内。“叫他进
来。”他吩咐道。
进来的是柏叔。
“老板,事情已经办妥,预付金付了。”
“你有把握吗?”
“绝对有把握,他是我一手培养的。”
“很好,等事情全部办完,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酬金。”
“谢谢罗老板。”柏叔道谢后退出。
罗基并不想立即就与张海波翻脸,他想逼虎跳墙,这样圈内的人不会有多大反
映,而自己以后还得对方的关系做生意。
“阿林,有没有货?”
“怎么,忍不住了啦?”
“不是我要,是手下的马仔都快疯了。”
“现在外面风紧,价不同了。”
“高多少?”
“每包多五十元。”
黄面非咬咬牙,“我全要。”
小林从敞开的衣襟内拆下事先贴好的一小袋白粉,然后从黄面非手中接过钱,
小林今天生意极好,已卖了几百个这样的小包,手里的钱除了上交的,每包提五元,
已经有几千元,今夜他可以很好的风流快活一番,何况那些母马都吃了药,保证可
以欲作神仙飞,现在是下午六点,很快,自己最钟意的一匹马子就会从对面的美容
院出来。
“玲达。”小林远远看见玲达从美容院出来,迫不及待穿过马路迎面上面,一
把抱住对方,手在玲达的身上抓挠。
“你吃风药啦,这么着急。”
“中啊,今晚我是猛虎下山啦。”
“去死吧,就你那点料,还猛虎呢,哈蟆。”
“是是,老婆,现在七点半,到哪里呀?”
“看来你今天有足够本钱挨刀,去红磨坊啦。”玲达扭扭屁股,扬扬手中的皮
包,“嗨,的士。”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挤进后座。
真正的“红磨坊”源于法国十九世纪的风格酒吧,小林和玲达,自然不够级别。
这家“红磨坊”,不过是一家暗娼嫖各出入的小旅馆。进了房间,小林早已忍
不住,一把将玲达抱起来,甩在床上,开始宽农解带。
“猴包,今晚可得按节目给钱。”
“无所谓啦,今晚场演过小影响的戏。”小林嘻嘻笑道,猴样爬上床。
楼道震得雷响,几名赤膊壮汉气急败坏吼:“抓住那小子,非让他死定不可。”
“砰”,门被砸开,光条条的男女从床上惊落。
“什么事啊!没看过。”小林拍拍瘦瘦的胸脯质问。
“干你老母。”一名汉子冲上来就是一拳,小林被打翻在地,一口鲜血里喷出
两颗门牙。
“你小子给老子吃。”汉子一把拧起小林,伸手夹住小林嘴巴,让他闭不上,
另一只手拿起一小包开了口的胶袋,胶袋里粉状物立时填满了小林喉咙。
“给老子尝尝,是白粉还是盐,让老子跑了大半天找你这个该死的。”一拳重
重击在小林腹下,小林这下子合不拢嘴,“哇”一声,吐出几口水粉和黄胆。
“大哥,求求你先住……住手,小弟的货全是上面派的。”
“上面派的,我知道你们老大是谁,一定是你这小杂碎捣鬼。”汉子再托起馒
头大的铁拳。
“小兄弟,有话慢讲,小林子的货全是我给的。”一稳成持重的话音传到。是
张海波的一名贴身随从,叫安维,安维专门负责批货给手下的一帮人。
“是安哥。”轮拳头的汉子气体休的放下拳头。
“安哥,我们接了那么久生意,怎么这几天的货全是渗了假的,兄弟们的钱你
们可全收了。”
汉子将一包胶袋递给安维,安维伸出食指,在袋口的粉状物上抹抹,将食指伸
入口中用舌头绞绞。
确实,这批货渗了假,但他只知道发货时验过的几包都是真货。
汉子极不服气地瞪瞪安维。
安维笑笑,拍拍对方访肩膀:“老弟,我这就回去告诉老板,一定会对大家有
个交待。”
张海波决不相信自己手下有人会出售假货,他将胶袋扔进纸篓。
“安维,已付的货物全退,其他的事由我亲自办。”
张海波的眼光停在散在桌面的白粉上,“好小子,我进香港的第一笔生意就被
你搞黄,咱们好好走着瞧。”
他相信自己决不会猜错,能掐自己脖子的,只有一个人,罗基。
阿琪整夜都睡不着,那柄用德国制47自动手枪改进的枪,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枪筒显得寒光袭人。
远远的,窗外飘入一首流行歌曲预告美的旋律和写得真切细腻的歌词:
在你离开的时候,香烟已经烧完,
不知道要等多久,才又有这一点温暖……
想问我还要走多远,才会有停下来的一天,
那时候无语的我们,是否又要这一点温暖……。
阿琪很少听歌,但现在这午夜里以沙哑深情的嗓音唱出的歌,每一个音符,每
句话,都无声地弥满整个房间,再悄悄浸入阿琪心中。
枪,他很熟悉,特别是那刺耳的枪声,和枪响后鲜血的形状,他都熟悉,甚至
都习惯。但不知为何,今天,枪却是那么冰冷,当自己轻轻触及到它,手却有种电
击般的感觉。
第一次杀人,似乎没有充分的理由。
而这不够充分理由之外,却是更多的失落,空虚和孤单。第一次杀人,出于被
迫,第二次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阿琪知道自己杀的都是些什么人,毒贩,军火贩,
黑社会头子……无一不是用其他人的血与骨堆成了自己的财富,而自己又算什么呢,
用这些人的血,换取一种生活,这就是一种理由。
阿琪茫然不知所措,突然间觉着自己历次开枪的刹那,都是那么孤弱,那么无
助。
阿琪终于恍恍入梦,他梦见在海上,飘浮着一张无情的脸,一张女人的脸。
醒来,不再有梦。
阿琪很快地洗刷完毕,将枪填满子弹,藏好。他没有收拾床上凌乱的衣物,他
已换上一身浅色西装,望一眼小旅馆宁静的一切,他走,并且不再回来。
阳光和煦地照着正在航行的游轮,船沿着接近公海的航线行驶。
“爱和号”是艘豪化的游轮,船上酒吧、桑拿浴,娱乐城应有尽有,船顶是露
天酒座,布置极其清新典雅,在一间无际的大海上,更显别致、浪漫。
小林却极不自然,他已经头冒虚汗,尽管旁坐的人都在谈笑风生。
“安哥,不会有事吧?”他用眼睛瞟瞟安维。
安维嘴角的笑意终于让他稍加安妥,他告诉小林,张公想从青年一辈下属中培
养几名精明强悍的人员,张公选中小林,是因为他人虽瘦弱,头脑却十分机灵。
小林半信半疑,张海波就坐在对面,他只觉得自己是坐老虎屁股上。
船行得很慢,似乎有些漫无目的,船上很安静,船顶露天酒吧周围以及船舱各
室,都是张海波的人。
不远的礁岛边传出一阵轰轰的马达声,另一艘游艇以风电般的速度向“爱和号”
靠近,不只一艘,三艘并列在后,扬起巨大的浪花,转眼已破风而至。
“张公。”远远地,罗基先叫开,他今天穿一套白色的阿迪达斯运动装,显得
意气风发。
“罗仔。”张海波起身,亲切地招呼。
罗基很恭敬地迎上张海波,“张公,今天这么好的天气,算是祝贺我们天作之
合两周年啊!”
“怎么是天作之合?是最佳搭当啊!”张海波靠近对方耳侧底声道,继而大笑。
“张公,这是我们和手下的一点小意思。”罗基吩咐手下挡上一块红布包着的
长匾。
张海波接过剪刀,剪开,横匾上八个金光灿灿的隶体大字:“福手相携,财源
广聚”。张海波大喜,很快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喧哗已毕,众人落座。
“怎样,这么好的兴致,来玩两局。”罗基提出。
“好。”张海波爽快答应,吩咐手下下摆上牌。
转眼三局已过。
“张公,威风不减当年,手还是这么红。”罗基笑咪咪地讲。
“哼,小子现在就说我老了?也太猖狂。”张海波心想,口中答道。
“罗仔,你的生意也不错啊,年轻精干,真正是真本钱。”张海波从来把罗基
叫罗仔。
“张公,我是年轻人,也马虎得多,现在有好多事都不清楚。”罗基先打开话
机,小子够快,张海波轻轻咳了咳。
“罗仔,有什么不清楚,可以大家一起谈谈,何必闷在心头。”张海波话中也
摊牌。
罗基推倒手中未糊的牌,手指随意弹击桌面,不急不慢讲:“张公,我决不敢
猜疑我的前辈和尊师,只是香港的弟兄找上我,说最近的货有些参假,这使我们跑
一线的几家兄长兄弟,有些不安,想搞清楚,怕影响了你自己的声誉,况且我相信
张公的货,不是张公亲自验检,也是张公最信得过的人验过。”
“是啊!张公,我们都有些担心,只是不便明言,今天罗仔讲出来,大家只希
望有个满意的答案。”
坐在罗基一边一位中年男子插话。
“好小子,先拆台,把证人都找来了。”张海波看一眼代表交易主要股东的中
年男子,开口答道:“既然大家都在,我张某一定按规定办事。”
张海波突然大声斥问安维。
“安仔,这事你给大家挑明。”
“是,张公。”安维站起身,向站在小林身后的两个保镖示意,两名保镖立即
掏出手枪,对准小林的脑勺。
小林只怔得说不出一句话。
“很对不起,手下管教不严,为饱私囊,暗中渗假,才提价谋取暴利。”安维
大声宣读。
小林刚欲张口喊冤,两声枪声,子弹挟着血丝一抹飘上,小林两眼翻白,当场
毙命。
张海波用手帕开开口鼻冷声吩咐:“抬下去。”两名下属赶紧将小林尸体抱开。
张海波脸上再度扬起笑意:“所收的货款,我都已令手下全数退还,我看这些事算
是有了交待吧。”
众人无言,张海波收起手帕,此时,众人只见小林被甩了三甩,抛入海中。
“老姜够辣,只有动真格的了。”罗基心里狠狠咒到,他没料到自己本想当众
拆张海波的台,张海波却以最简单的目击让自己找不到再次出手的空隙。
大家开始继续玩牌。
张海波和罗基的手下也开始坐在安乐椅上,喝酒、抽烟、作乐。
“女人,瞧。”手下们惊呼,因为今天双方都没带女人,而偏偏此时海上不远
处出现每只小小的游艇,艇边几名只穿着三点式的女子正在戏水,修长美妙的大腿
裸露在蓝蓝的海上,格外引人注目。
确实,戏水的姑娘个个都很美,很诱人,一会跌入水面,一会儿又爬上小艇,
欢叫着,调笑着。只有一个女人没动,坐在驾驶座前,端起高倍军用望远镜,眺望
着爱和号上的每一幕,每一幕她都能看得很清楚。
打牌、开枪、死人,和在座人的每一张脸,特别是仇人的脸。
等了多久,从梦中到地狱,以酒中的枪口的火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