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1978-第2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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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五小福生病,硬生生把张兴明拖在家里三天,加上回南坟的时间,这一次回家足足呆了一个星期,让老妈感到非常不习惯,问了好几次。
第四天,五个小家伙终于活蹦乱跳了,恢复了精神,不过因为张兴明连着给它们灌了几天的药,五个小家伙能跑了就躲他远远的,只要他一动就满脸戒备的盯着他,由其是小蛟,做为病情最轻的它也被连着灌了四天药,这会儿绝不让张兴明靠近三米之内,走路经过张兴明的时候都是盯着他横着走,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五个小家伙没事了,张兴明也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86年的天气有点反常,三月中了还下了几场大雪,因为气温正在回暖,大雪下来粘粘的又厚又重,引起了不少问题,农村压垮了一些房屋,城里压折了一些树木和电线,虽然没造成什么大的灾害,但仍然给政府带来了不少事情,小田这个新任书记这几天忙的都要起飞了,就别说那些老城的基层干部了,书记市长更是来回奔波在各个山区视察灾情。
军区也行动起来,毛叔带着队伍也进山支农去了,每次一下大雪,农村都是重灾区,这个时候草房还是农村的主要建筑体,再加上粮仓猪舍菜窖,道路又不方便,受灾人群比较集中,像这样的大雪后天气,如果支援不及时就容易出大问题。
这几场大雪也导致了和祥的工地全面停工,除了新区的山体内改造,其他的工程全被迫停了下来。
市区内的马路上出现了不少推土机,沿着马路推雪。这时候的雪又粘又重,人力清扫根本就不可能,只能靠机械上了,好在冰层还没解冻,推土机也不会伤了路面,要不然更麻烦。天气转暖的天下雪,下的越厚,地表面越冷,冰冻的越硬,因为上面的厚雪是半融的,吸热量相当大。
几个人开车转了一圈,许多地方因为雪太厚已经没法通行了,工地全停,红旗沟营地也因为大雪,轿车进不去。
本来张兴明打算干脆去奉天那边算了,可是一问,路不通,过不去,客运都停了几天了,市里和奉天那边正在加班加点的除雪开路,不过因为一大半是盘山路,清雪的速度起不来,所以没办法,只能窝在杯溪这边等着。
张兴明呆了两天无事可做,干脆,从部队借了台解放,回南坟帮那家搬家吧。
部队的解放车是有保暖蓬的,正好适合这种天气跑长途,三十多公里呢,算长途了。
两辆轿车一辆解放卡车,三台车往南坟跑。虽然东北一直到四月底才算开春,但三月底天气已经转暖了,虽然下了几场大雪,但实际上路却要比早些日子好走了一些,白天的时候雪在融化,变得很粘,反而路面没那么滑,就是行人步行的话要遭点罪,雪层下面全是雪水混着泥。
晚上就完蛋了,别说人,车都没人敢走,由其是山路,白天化的雪水混和着泥被压的一辙一辙的,一到晚上全被冻成了各种沟状的冰,车一上去就打滑,车轮全是顺辙走。
赶着中午的时候走,到了老屋这里已经下午三点了,再怎么说也是大雪里的盘山路,安全第一。
回来之前已经打电话说过了,那家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姐妹三个全都请了假在家里收拾。
实际上也没啥收拾的,床啊家电啊还有床上用品啥的那边都准备了新的,就是拿点衣服和一些必须品,还有缸啊坛子什么的,俗话说破家值万贯,不是指值钱,是指东西多,租个房子住一年还能攒一车呢,何况这是住了几年的自己的窝。
因为姐仨还得在这边住,所以实际上只是搬一些必须品还有老两口的东西,就这样大包小裹的也包了好大一堆,从大屋一直堆到走廊里,姐仨跟着那叔收拾打包,那婶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嘴里念叨着算计,就怕漏下东西。
张兴明一群人进屋就看到一幅这样的景像,顿时弄的张兴明有点哭笑不得。
“婶,这边也还是你家,捡眼下要用的拿过去就行,家电家具什么的那头都有,你把你和那叔的衣服什么的收拾好就行了,别的东西以后那边要用再回来拿也行啊,再说不行就再买呗,两头都用呢。”
那婶左看看右看看,两只手不停的在衣服上抓抹着,张兴明知道,那婶这不是真的怕漏东西,只是心里不安,还有对这边的留恋,人是感情生物,相处的朋友都有几分感情,何况住了几年的房子呢。
再加上对全新的生活一无所知,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张兴明说:“婶,你真不用耽心,实在不行,过去以后,买卖这头你看着,让那叔继续上班,那边厂子多,想干什么都行,正式工,待遇比这边全民工也不差啥,等买卖行了,到时候是上班还是在家你们再定,行不?”
那婶扭头看张兴明问:“真的?还能上班?”
张兴明苦笑着说:“肯定能啊,俺家自己就开着厂子呢,那叔想干啥都行,想当厂长都行,行不?”
那婶笑着伸手在张兴明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顺嘴胡咧咧,还当厂长。”不过心情是好了不少,没那么烦燥了。
第509章 碎矿那点事()
张兴明说:“收拾好就先放着,我回屋做饭去,今晚都在这边吃。姐,冰箱里还有菜没?”张兴明冲着那家大姐问。
大姐抬手在头上抓了两把,眼睛还在打好的包上寻视,说:“没啥了,那天你买那点玩艺总共多少,这么些人吃了二顿还能剩啥?还好意思说给俺们买的呢。”
张兴明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确实,那天也没买多少菜回来,又是饺子又是菜的,自己这边就六七个老爷们,两顿真也差不多了。
张兴明扭身往外走,说:“那你们先收拾着,我去买菜去。”
那婶瞪了大姐一眼说:“还买啥菜啊,装车走吧,一会到了天都黑了。”
张兴明说:“今晚不搬,明早装车走。这天晚上走山路太不安全了,咱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那婶点了点头,张兴明出了门,和李淳张立国往市场那边走。
到了市场,发现天暖了,做买卖的也多起来,有一点市场的架式了,热闹不少。
在一堆人里把刘二找了出来,这家伙正和几个小贩凑一起蹲在路边打扑克呢,张兴明挤进去在刘二肩上拍了拍。
刘二扭头看是张兴明,说:“行了行了我有活了,你们玩吧,老王,这把牌给你,跟你说我这把牌老好了,保赢。”刘二歪咬着烟头站起来,抖了抖披在身上的大衣,把手里的扑克塞到边上看热闹的老王手里,抓起堆在地上的零钱,一边说着一边往人堆外头走:“嘎哈二明?找哥啥事?”
张兴明看了看他手里的零钱说:“玩多大的?你也不怕把一天挣的钱输了。”
刘二把钱往大衣兜里一塞,笑着说:“哪能呢,二哥心里有谱,就是没事干玩玩,还真赌家赌业啊,啥事啊?”
张兴明说:“找你能有啥事,给你送钱呗,现在市场人多了哈,热闹了。”
刘二前后瞅了瞅说:“嗯,天暖和了,都跑出来了,咋的一天也比在家蹲着强,运气好点日子就好过点,都不容易。”
张兴明问:“你那事成了没?”
刘二呲牙一笑,两颗大银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说:“成了,等五一这边管理所就开业了,我就正式上班,以后咱也拿国家工资了,哈哈。”
张兴明笑着点了点头,郭家这市场管理所存在了不到十年,时间也不算短了,刘二也算是成功人士,在这市场里也是个人物,每天被一群小贩捧着,小日子过的美美的。
走到刘二摊子前面,张兴明说:“都有啥菜,这回多弄点吧,上次买那些就吃了二顿,今天还让人埋汰了一顿,你这有多少?能放几天的全称了吧,放不住的尽量多来点,李哥,你去买肉和排骨,不要下货啊,她家人不喜欢吃。”
李淳扭头看了看那边的肉摊子问:“买多少啊?”
张兴明扭头看了看那边,问刘二:“二哥,这天肉放仓房里应该还能冻住吧?”
刘二点了点头说:“能,放到五月没事。”
张兴明对李淳说:“那多买点吧,让卖肉的给分分,多装几个袋,回去扔仓房里冻上。”李淳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刘二一边装菜一边扭头看了李淳一眼,小声问张兴明:“这谁呀?我看成天跟着你,哪次回来我看都有他。”
张兴明说:“我不是打过几次架嘛,我妈就不放心,这是跟着监督我的。”
刘二看了张兴明一眼笑着说:“哎呀二明,保镖都带上啦,真行。看这哥们肯定能打,这一身腱子肉,看人那眼神都带刀的。”
张兴明笑了笑没吱声,伸手和刘二一起弄菜。
刘二说:“听说没?厂子又要涨工资啦,这下买卖能好干了,你没看着,这帮工人现在都抖起来了,那票子卡卡的,当工人确实行,咱们农民比不了哦。”
张兴明说:“你这弄这买卖挣的不比他们多啊,有啥羡慕的。”
刘二摇摇头说:“那不一样,咱挣点钱得累啥样,起五更爬半夜担心上火的,你看工人,一天想玩玩,想乐乐,一天就守着那八小时,多轻松啊。再说班上也不累,机器自己转。”
张兴明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在碎矿上班的经历,说:“也有累的,碎矿那边就挺累,都不容易。”
刘二说:“碎矿那边全是大集体,全民哪有去的?再说了,累一天也就那二小时,其他时间还不是玩,哪像咱这天天月月都这样的。”
张兴明点点头,没想到刘二做为一个外来户,农村户口,一个小贩,竟然对厂子里的事这么了解,碎矿分粗中细三个车间,工人有三千来人,确实像他说的那样,除去办公室和检修组以外,大部分岗位事实上都是大集体在顶岗。
碎矿算是选矿这边最苦最累也最脏的活了,原来碎矿这道工序是在露天矿区那边的,不过设备老化比较严重,产量也跟不上生产了,后来划归选矿厂,在这边新建的厂房上的新设备。是整个本钢系统矽肺的重灾区。
矽肺这种职业病在冶金系统的矿山才有,而且相当普遍,主要是粉尘吸入引起的肺部铁化,最后人因为无法呼吸而死,火化后还能留下一个黑色的铁肺在烈火中熠熠生辉。
全国工业体系内,全民工的待遇都比大集体要高得多,但碎矿的大集体工人待遇和全民一样,甚至还要高出一点。
因为没人干,谁也不想尝试矽肺的感觉。全民工是铁饭碗,不干厂子也没办法,只好提高待遇让大集体补进来,大集体的工人为了多挣点钱抢着往里进。为了平衡,技校毕业生和治金系统学校毕业生进厂都是强制进碎矿的,规定两年内不能调动,不过一般一年出头大部分就都调走了,因为每年都有新毕业生补进来,厂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之所以矽肺率这么高,是因为除尘设备不能转,大价钱买回来的除尘设备全部成为厂房的装饰品,一年之中也就是上级检查那天转几个小时。
因为除尘设备是喷水除尘,一转,粉碎后的矿石就会大面积粘集在传送皮带上。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发明空气抽排式的除尘设备。
平时厂房里尘烟弥漫,虽然有防尘口罩,但效果并不那么尽人意。
而且碎矿的安全隐患非常多,传送皮带全程无护栏,人就在皮带两边不足八十公分的地方活动,要知道,矿石传送皮带,只要你身体的哪个部位被挂到,就直接会把人扯到皮带上,没有救。如果没有别人帮助,再好的身体再大的力量也下不来,站都站不起,只有等死。
而工人都是一个人管几条皮带的,没有其他人,设备的转动声音几百分贝,使劲喊也就传出去两米远。
每个班组的工段长下班的时候是最紧张的,站在澡堂门口数人,在碎矿上班每个班都要洗澡,一身一脸的灰夹汗,像京剧脸谱一样。在这里班前点名班后数人,没有人敢悄悄来偷偷走,都要有个交待,缺一个人真的是大事情。
老宁曾经在碎矿上了三年班,伤的不说,死了五个,我自己也两次工伤,腰椎裂了,少了一截手指。
没有人在乎这些。
第510章 丫头搬家()
刘二的摊子是他自己用砖头和预制板搭的一个长台子,在郭家这边算是档次很高的摊位了,一般都是带车子。
李淳买了差不多半口猪,加上张兴明这边买的菜,差不多把刘二的摊子包圆了,大包小包一大堆,花了三百多块钱。刘二帮着把肉和菜都放到他支在一边的带车子上,张兴明又去买了两只白条鸡,一些熟食,又是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