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风流-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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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杨大成拂袖而去。
林氏扑到了晨兮边上,抱着她痛哭了起来,晨兮拉了拉林氏的手,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轻道:“母亲莫伤心,父亲并未踢伤我,这血是我咬破舌尖后流的,您别担心。”
林氏一惊,眼睛眨了眨,微微离开晨兮的脸数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个女儿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敢设计?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才没些日子,这个女儿让她感觉不认识了?
晨兮微微一笑,眼底却冰冷一片,沉声道:“母亲莫要害怕,非是女儿奸诈,实在是他们逼的,如果不用些心计说不定咱们一家连葬身之地都没有了。”
这话一下激起了林氏心底积压了多年的怨怼,她阴沉着脸,狠狠地点了点头:“兮儿说的对,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无义了。”
晨兮欣慰的一笑:“母亲能如此想就好了,一会母亲就看我眼色行事,必会让那些妾室从此没了翻身的机会。”
林氏惊异于晨兮的变化,却郑重的点了点头。
林氏哪知道晨兮是死过一次的人,就是因为前世晨兮过于软弱才让她真的死无葬身之地,这次重生是她在熊熊烈火中用生命之血发了毒咒才能得到的,她怎么会不珍惜这一切呢?
她一定要这些算计过她的人血债血还!
这时大夫已经去隔壁了,期间传来杨大成焦急的声音,声音里透着对秦氏的关怀与爱怜。
那种担忧之情让林氏苦涩万分,虽然早就对杨大成没了情意,可是自己的夫君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女人这般关切总是伤了她的心的。
晨兮自然明白林氏心中的苦,遂紧紧地抓着林氏的手,母女俩相偎着吸取彼此的温暖。
听到大夫说只是小伤并无大碍,杨大成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等送走了大夫,二姨娘还没醒来,趁着这时,杨大成又怒气勃勃地走到了林氏的屋里,眼森然的扫过了晨兮后,对林氏道:“幸亏秦氏无碍,可是你已然不适合管教晨兮了,以后晨兮就让秦氏管教吧。”
林氏一阵气苦,自古就没听过把嫡女放在小妾身边教养的,难道教嫡女去做妾么?她一直知道杨大成不喜于她,却没想到不喜成这样,非但不喜于她,还如此轻视兮儿,兮儿是她的命,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兮儿认个妾室作母的!
她一反往常的温顺,坚决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养,决不会假手他人!”
“你自己养?你养出什么好的来了?连庶母都敢打这就是你的教养?”
林氏正待反驳,这时晨兮幽幽的声音从地上传来:“父亲,请问女儿哪里不如如琳妹妹了,要将女儿让二姨娘教养?”
杨大成被她一问,顿时愣了愣,是啊,晨兮哪里不如如琳了?这个女儿虽然不讨喜,可是她在外的声名却样样超过了如琳的,这把她放在秦氏房里的养说不过去,虽然大西北对妻妾等级区别不是太严格,可是妾还是妾,断不能让嫡女认妾作母的。
除非是把妻贬成妾,抬妾作妻!
可是林氏是大儒世家出身,一直安份守已,从未犯七出之罪,他又怎么可以休妻呢?这还不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把他淹死了?何况林家似乎又有被圣上重用之势!
一时间他有些尴尬,不过想到晨兮打了秦氏顿时底气一足:“你敢打庶母就是没有教养,如琳可敢打庶母?”
晨兮不禁冷笑,如琳打得还少么?父亲十几个妾室,受宠的就那么几个,不受宠的还不如丫环,如琳因为她们曾经得过父亲的宠爱,抢了秦氏的专宠,等她们失宠后哪个没被她打过?父亲居然拿这个比较,真是好笑。
见她表情里透着不屑,好不容易掩下怒意的杨大成又怒了,他吼道:“你看看你是什么表情?”
晨兮淡淡道:“只是不敢苟同父亲所言。”
第五十六章 二姨娘疯了()
杨大成的眼睛一眯,沉声道:“你是何意?”
“父亲说如琳妹妹不会打庶母,这话女儿不敢苟同,据我所知,如琳妹妹打的可不少,甚至不止一二个。”
“什么?你胡说什么?”杨大成大为震惊,自己最爱的女儿居然这么野蛮?不,他不信,一定是晨兮往如琳身上脏水,只是为了给自己脱罪!
晨兮心里冷笑,前世父亲不就是被如琳乖巧的外表所蒙骗了么,那么今世她就要将如琳假腥腥的内在毫无遮掩的展示在世人的眼前,让众人看看这个甜蜜善良的如琳到底是怎么样的心如蛇蝎!
想到这里,她一脸严肃的抬起头,眼睛十分坚定的注视着杨大成:“父亲以为女儿是信口之言么?您要不信问问十姨娘,十二姨娘,五姨娘,六姨娘即可。”
“她们?”杨大成一阵迟疑,当晨兮报出这几个姨娘时,他的脑中竟然没有这些女人的模样,根本不知道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晨兮自然知道杨大成的困惑,于是接口道:“这几个姨娘是父亲的下属赠送的,父亲本是长情的人,更没有被这些姨娘的美色所迷惑,所以一直养在院中,不过既然被父亲纳了回来,也算是父亲的妾室,更算是如琳的庶母,可是如琳却不理解父亲,以为父亲是贪了这些姨娘的美色,所以经常打骂于她们,难道这不是殴打庶母么?”
她说话很有技巧,杨大成其实是个好色的,这些年在外面玩了无数美人,家里更是纳了十几个,宠过一阵后更是忘了长什么样了,可是越是这样的人却不愿意让人说好色,所以熟知他脾性的晨兮有意将四个姨娘的来历说成了杨大成无可奈何的接收的,但却把如琳的心思丑化了,直接将如琳认为父亲好色之事点了出来,这样引得杨大成对如琳心中的不满,加上如琳的确打了这些姨娘,这个黑锅如琳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杨大成听了果然大怒,招来了自己的仆从,让他们快速去调查。
这些仆从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杨大成不问他们也不说,现在杨大成问起,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隐瞒,于是假装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将所有的事说了。
杨大成听了勃然大怒,没想到爱若至宝的如琳竟然敢打这么多的姨娘,这也罢了,关键是在如琳的心里定是认定他这个父亲是个贪色之人,所以才会对姨娘拳脚相加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让他又是尴尬又是羞愤,试问哪个父亲愿意自己在女儿的心目里是这样的人?
他大怒道:“来人,将如琳送到祖祠里反省。”
仆人们面面相觑,打量着杨大成的脸色,见他还是愤怒不已,才应了声,正待下去时,晨兮却叫道:“等等。”
杨大成听了顿时将怒意转嫁到了晨兮身上:“怎么?你打了庶母不够还要忤逆父亲不成?”
“女儿不敢。”晨兮连忙磕了个头对杨大成道:“请父亲屏退左右,女儿有话说。”
杨大成狐疑的看了眼晨兮,挥了挥手。
仆人们立刻退了下去。
“说。”
“是,父亲。”晨兮挺直的脊梁骨,声音柔柔道:“父亲息怒,其实如琳妹妹打了这些姨娘也就打了,并无太大的过错。”
杨大成眼一眯,不明白晨兮为什么要为如琳说好话,不过转念一想,定是晨兮打了二姨娘,如果罚了如琳不是也得罚晨兮么?所以想出了这招。
想到这里,他鼻中喷出一道不屑,这个女儿也就这点心思了,跟如琳比真是差了一大截。
谁知道晨兮却笑了笑十分明确地将杨大成的心思点了出来:“父亲一定以为女儿替如琳求情是为了自己吧?”
杨大成眼一眯,不禁对这个女儿另眼相看了,不知道晨兮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却见晨兮漫不经心道:“其实女儿认为姨娘不过是姨娘,打了就打了,何必弄得沸沸扬扬呢?”
“混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杨大成大怒,拿起了杯子往晨兮身上掷去,不过想到刚才晨兮的杯子打中了小秦氏的脸,惹得小秦氏差点破了相,他连忙将杯子掷向了晨兮的脚边,这却也是警告了晨兮。
晨兮倒是并不在意,双目清澈的注视着杨大成,一字一顿道:“父亲一定会认为女儿这么说大逆不道,从我朝建都以来,这庶母也是母,只比亲生母亲差着些而已,嫡子也好,庶子也罢,都得视这些庶母为母,而这些庶母只是在份位上比嫡母低些而已。可是父亲您可曾想过,既然孩子们把嫡母庶母都当生母敬重,那么嫡母庶母之间如何分出个高贱来?难道嫡妻与小妾真的是没有区别的么?那又何来妻要三媒六聘娶进门来,妾却是一顶小轿抬入侧门?”
杨大成身形一顿,紧紧地盯着晨兮,厉声道:“这话是谁教你的?难道是你的母亲么?”
“我的母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从嫁与父亲,更是以父亲为天,对妾室也是宽厚为怀,以眼下二姨娘掌握家中中馈就能知道母亲的贤惠了。”
杨大成听了疑虑顿消,想想林氏确实如晨兮所言,不禁狐疑:“那你怎么会有这种思想?”
“父亲,并非是女儿突发奇想,这些个月女儿在这城中也参加了些女儿家的宴会,其中有些是从京城来的小姐,与女儿也算是相谈甚欢,听她们言,眼下太平盛世,文人墨客重拾魏晋风骨,对妻妾之风尤为严格,已然上报圣上,圣上也有意将嫡庶制度名文规定下达诸省,想来不日父亲就能接到这份制度文件。此道制度将妻妾之间生生地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这当家主母甚至有打杀妾室的权力,如果妾室当家,这个家会让人看不起的。”
晨兮说这话是有底气的,虽然目前皇上还未下令,那是因为那个妃子还未准备毒杀太子,可是应该也不会太久了,如果晨兮记得不错的话,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就算父亲去调查,这前往京城也得两月,等父亲的人到了京城,得到的消息确实如此,而过了三个月,这个文令就会真正的到达父亲的手中了,她不过是占了先知的便宜。
杨大成豁得跳了起来,指着晨兮道:“你说什么?这话是从哪里得来的?你真是居心叵测!”
晨兮巍然不动,目不转睛的直视着杨大成,看不到一点诡计的迹象。
半晌,杨大成突然想到上个月京城来的监军曾说在家里有十几个美妾,准备送几个给他,他惊觉原来在京城中妾是可以相互赠送的,那么是不是说妾就不能算是主子了?
什么时候风气竟然改变了?
他阴晴不定,眼定定地看着晨兮心思却转个不停。
“这话是你从何时得知的?”
晨兮知道父亲是怀疑她,于是十分镇定的回道:“回父亲,就是上周去守备家与守备千金聚会时听到的,听说条例都已经罗列好了,只等圣上亲阅批准了。”
她见杨大成脸色变化多端又提醒道:“其实父亲可以问问经常往来京城的同僚就知道女儿所言不假,在京城里,已然有些善于揣测圣意的人开始执行了。听说庶女要放在嫡母名下教养,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过叫声姨娘,而且庶女一般嫁庶子,就算是嫁于高门大户也只有当妾的份。这就是等级制度,这在京城中是得严格遵守的。”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笃定了杨大成不可能拿这些后宅之事问同僚的,可是她这么一说反倒让杨大成觉得这是个板上钉钉的事,会对当下她殴打二姨娘事慎重考虑。
杨大成眼阴阴的看着晨兮,半晌才冷笑道:“女儿你是提醒为父,你的母亲是嫡妻,而秦氏是个妾,是由得你母亲喊打喊杀的么?”
“父亲你错怪女儿了,父亲房里的事自有父亲作主,女儿断不敢妄动心思。”
“哼,我看你的心思动得极多。”
“父亲。”晨兮作出惶恐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女儿的确动了许多心思。”
见杨大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晨兮低着头垂泪道:“女儿知道父亲有鸿鹄之志,必不会在这里呆得长久,总有一日要去京城一展远大抱负,所以步步警慎,时时在意,一来不与父亲添堵,二来也欲为这家里献些绵帛之力,女儿也时不时督促自己与京城的贵女学习,学习她们的礼仪风范,只是想着女儿身为杨家之人,女儿的富贵荣华都是父亲给的,只有杨家兴隆,父亲得意,女儿才能得在父亲这颗大树下得以乘凉,女儿有些私心,忘父亲恕罪!”
要说人没有私心,谁也不信,所以晨兮不会傻得作出一副仗义之举,徒惹杨大成轻视,她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杨大成,她是有私心,她的私心就是为了杨家好,为了杨大成好,为了自己能得杨家庇护活得好!
这话杨大成听了不但不会怪她心眼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