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风流-第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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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杨大成的眼猛得变得阴冷,慢慢地看向了晨兮,声音低沉而无情:“晨兮,媚姨娘怀了孩子很不安。”
言下之意是要她取悦媚姨娘。
眼一下变得如冰水洗过般清濯而冷寒,她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杨大成,唇微翕,坚定,坚决,毫不退让:“女儿没错!”
“你!”杨大成恼羞成怒,没想到一向乖巧的杨晨兮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竟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父亲如果能指出女儿的错处,那么女儿一定改,只是女儿愚钝,实在不知道错在哪里。还请父亲示下。”
杨大成虎视眈眈的看着晨兮,晨兮的眼光清明而坚持,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
媚姨娘见了突然勾唇一笑,眼底划过一道狠意,她猛得抓住了杨大成的衣襟,作出痛苦不堪之状,惊喘道:“将军…将军…快…快…。妾身肚子…不…噢…。”
“媚娘…媚娘”杨大成一惊抱住了媚姨娘,急叫起来。
“将军…是大小姐…大小姐不喜欢他,所以…他不敢来…到这…世上…呜呜…。”
“杨晨兮,给媚姨娘跪下!”杨大成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晨兮大声命令。
晨兮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大成,这个父亲真是把她心底最后一点的希望都磨灭了,她跨上了一步,声音清而高亢,如九天凤鸣直冲云霄:“我,杨晨兮,跪天跪地,跪祖宗,跪父母,不跪姨娘!”
“你…”杨大成暴跳如雷,扬起了手就要甩向晨兮。
晨兮傲然如梅,腰挺得笔直,眼清亮如落水星子,明净而光芒万丈,这一刻她的气势竟然超越了杨大成,让杨大成有瞬间的臣服感,手再也下不去了。
“方大夫,快,快给姨娘看看。”
风儿拉着方大夫快步走了进来,杨大成趁机收回了手,迎上了方大夫。
媚姨娘恨恨地看了眼晨兮,没想到又让杨晨兮躲过了,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将军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惧意,这怎么可能?将军竟然怕自己的女儿?
容不得她多想,这时晨兮已漫不经心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低下的身子,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嘲:“很喜欢装流产么?可是方大夫一来你不是装不了了么?让你真的流了可好?”
说完晨兮慢慢地站了起来,眼冷冷地看着她。
又是那种感觉盈绕了她的心头,她又感觉到自己在晨兮的眼里仿佛是一具尸体了,害怕再次席卷了她,她再次后悔。
晨兮眼底闪过一道讥嘲,她唇轻启:“蠢货,一而再再而三,注定了你的命运!下辈子聪明些吧。”
“轰。”她脑袋中的一根弦似乎断了,她全身发冷…。
冷,真的很冷,一股冷意从她的小腹处漫延开来,迅速的游走于她的四肢…。
痛,小腹隐隐的坠痛,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流失了…。
她惊恐地看向了晨兮,看到了刚才递红糖水的丫环,面容十分的陌生,不是她屋里的丫环!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晨兮话里的意思!
原来为那红糖水里放的是坠胎药!而她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喝下了这药!只因为这药是杨大成递来的,她竟然失去了平日的警惕!
连环局!杀雪儿是一个局,而真正的目的是她!就是为了趁着她心慌意乱之时,措不及防的喝下这堕胎药!
杨晨兮,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名正言顺的当着将军的面下这狠手?
她张大的嘴就要喊破晨兮的阴谋,可是却突然发现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不但是堕胎药,里面还有哑药!这一切都算准的时机,这是怎么样的心机啊!
她脸如死灰的倒在地上…。
突然,她拼命的扣着自己的喉咙,拼命的挣扎。
“媚娘。”杨大成大惊,看到媚娘几乎于自虐的表现,又是担心又是心疼,一把抱住了媚姨娘,焦急道:“你怎么了?不要急,方大夫来了。”
方大夫连忙道:“将军,稍安勿燥,让老夫给这位姨娘诊脉。”
“好,好,有劳了。”
杨大成忙不迭的让出位置。
方大夫抚上了媚姨娘的手腕,沉吟了一下叹息道:“唉,可惜了,一个好好的男孩就么这流了。”
“杨晨兮!”杨大成目眦俱裂,身为将军他最看重的就是男嗣,可是却因为晨兮而没了,这怎么不让他恨之入骨。
“你还不跪下么?”杨大成咬牙切齿的瞪着晨兮。
“是”杨晨兮脸色也变得苍白,仿佛知道自己闯祸般就要跪下去。
这时方大夫道:“将军,这三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流了很伤姨娘的身子,还得多加保养才是。”
晨兮一下站了起来。
杨大成也惊怒不已,一字一顿道:“方大夫,你说什么?”
“老夫说这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流下来很伤母体的,要好好保养才是,否则下次再怀就不易了。”
杨大成顿时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只须臾他从云端就坠入了地狱,从欣喜变成了耻辱。
这时耳边传来晨兮诧异的声音:“方大夫,媚姨娘才进府二个月,怎么会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呢?”
“这个…”方大夫似乎一惊“老夫只是从脉相上来看是三个月了,要不再请别的大夫诊一下?”
“不必了!”杨大成想也不想的拒绝,方大夫是司马神医教出来的,怎么可能诊错?这分明是给他留了面子。
可是他难道还真请别的大夫来丢自己的脸么?
他无力的挥了挥手,晨兮乖巧道:“方大夫,让风儿带您去我兮园小坐,我昨儿个一直感觉不舒服,一会还请帮着诊诊。”
“好。”方大夫很明智的退了下去。
这时晨兮对媚姨娘道:“媚姨娘,你本青楼出身,如果进府前怀了身孕打了就是了,可是你却想鱼目混珠,混淆了杨府的血脉,这真是其心可诛!”
第一百二十章 李家宴会()
媚姨娘惊恐地看着晨兮,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她拼命的扑到了杨大成的脚边,疯了似得磕着头。
杨大成铁青着脸,冷笑道:“媚娘,你真是太恶毒了,居然怀了野种想要混淆我们杨府的血脉,确实是其心可诛!”
听了杨大成的话,媚姨娘魂飞魄散,手紧紧地抓着杨大成,眼中扑哧扑哧的流着泪,她张大了嘴,啊啊啊的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她这样子,杨大成不禁有些疑心了,不管怎么说以媚姨娘的个性就算做出了这种事也还是会辩解一二的,怎么却不说一句话呢?
“啊…血!”晨兮突然叫了一声。
杨大成眼看向了媚姨娘的裙摆,只见一股股血水如泉般涌了出来。
就在他看过去的那瞬间,曲嬷嬷不动声色的将一颗药弹入了媚姨娘的唇间。
“将军,救妾身,妾身怀得真是您的孩子…。”突然能说话的媚姨娘用尽全身的力量冲出了这句话来。
杨大成顿时身体一僵,一种羞辱的愤恨浮上了眉间,厉声道:“媚姨娘,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么?”
“不。将军…”媚姨娘痛苦的伏在地上,大眼全是伤痕,死死地盯着杨大成哭道:“这全是…全是…大小姐的诡计…。那方大夫是被大小姐收买的…。救…。妾身…。救孩子…”
“媚姨娘,你说什么?”晨兮不可置信地瞪着媚姨娘:“虽然我刚才惩罚了你,但也是为了将军府的规矩,可是你明明有错在先却还污蔑于我,这简直太恶毒了!”
“无耻?”媚姨娘只觉头一晕,没想到杨晨兮这个最恶毒的人竟然好意思说她恶毒!她踉跄着脚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敢说你没有收买方大夫么?”
晨兮不再理她,走到了杨大成的身边垂泪道:“父亲,既然媚姨娘这么说,女儿请父亲重新请一个大夫,免得女儿蒙受不白之冤!”
杨大成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微顿,突然大叫道:“来人,去请大夫来。”
“是。”侍卫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后问道:“将军,请哪家的大夫?”
“随便,就近请,能请几个请几个!”
“是。”
晨兮冷笑,父亲终是不相信她。
不过没关系,她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司马爷爷的药说你怀了几个月就是几个月,天下还有什么人医术比司马爷爷的医术还高么?
何况…
她冷冷地看了眼媚姨娘,对杨大成道:“父亲,还是扶媚姨娘进屋吧,免得大夫来了心里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来。”
“嗯。”杨大成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丑闻,不能传了出去:“你安排吧。”
晨兮微一迟疑。
这时媚姨娘的一个丫环冲了出来对杨大成道:“将军,求求您,让奴婢给媚姨娘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杨大成看了眼躺在地上汩汩流血的媚姨娘,心中一软,不管怎么说这个媚姨娘也服侍了他两个月,让他感爱到了极致的快乐,当下摆了摆手道:“去吧。”
晨兮站在一边,只作未闻。
她走到了春儿的身边,对风儿与曲嬷嬷道:“你们把春儿送回兮园,让方大夫给春儿好好看看。”
杨大成闻言看向了春儿,看到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春儿皱了皱眉,并没说话。
风儿与曲嬷嬷见状招呼人担出春儿回兮园了。
一时间院中静得连一根针都能听到。瘦弱轻盈随风飘然的是晨兮,十数步外气宇宣昂的是杨大成。
父女之间就这么隔了十数步,却仿佛天涯海角,心离得很远很远…。
慢慢地,杨大成转过了脸,看向了晨兮,目光炯炯盯着晨兮,晨兮则淡然地笑着,一如风中清荷,不卑不亢,不喜不怒,静得没有一点情绪。
眉微微地皱了起来,杨大成突然感觉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儿,这个女儿一如她的母亲,让他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就是这笑容,这份疏离与冷淡也跟她的母亲林氏如出一辙,让他实在不喜。这也是虽然林氏长得比他任何一个小妾都美,而他却不愿意碰林氏的原因!
他张了口张,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跟这个女儿说的。
晨兮则睁着孺慕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疼爱…。
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杨大成立刻转过了身体看向了门外,眉间的皱纹瞬间散了开来,说实话,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向这个女儿表达为人父的情感了。
他亦不知道当他转过身时,晨兮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仰慕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淡淡的讥诮,若流星一划而过。
从门外涌进来十几个大夫,高矮胖瘦年老年轻的,各有千秋。
杨大成不禁眉头又皱了起来,喝道:“怎么请了这么多?”
“回将军,奴才怕一人学艺不精,所以多请了些。”
杨大成无力的抽了抽唇,不得已道:“既然如此,一个个给媚姨娘请个脉吧。”
一个个大夫鱼贯而入,一个个又出来了,每一个人的诊断都如出一辙,杨大成的脸越来越暗了。
送走了所有的大夫,这时只剩下最后一个老大夫了,那老大夫走出来后沉吟了半晌才道:“将军,依着老夫看这位姨娘似乎怀了三个月的胎滑了胎了,可是…。”
“可是什么?”杨大成心一紧,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晨兮,见晨兮神情不动,又息了微起了疑惑。
“可是…。唉…。可能是老夫学艺不精,总觉得似乎有些怪异,如果这胎还在身体里的话,倒是好诊断了,但已然滑了胎就不怎么好说了。”老大夫想了想为难的摇了摇头。
这时晨兮道:“老大夫,媚姨娘曾经吃过好久的避子汤,是不是因为这些影响了你的判断呢?”
“避子汤?”老大夫眼一亮捋须道:“听小姐这么一说倒有些可能,当然最好让老夫看一下滑下来的胎。这样才能确定。”
杨大成沉声道:“把滑落的胎给老大夫看看。”
“是。”先前服侍媚姨娘的丫环拿着一捧血块跑了过来。
杨大成嫌这秽气早就走得远远的了。
这时老大夫拿了根树叶轻轻地扒拉了下,看到里面有一个银鱼般的白色物体,已然圆圆头部上嵌了两颗芝麻大的黑眼珠子,身体还没发育开,拖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遂扔掉了树枝,点头道:“回将军,老夫能确定了,这确实是三个月到四个月的胚胎。”
饶是早有准备,心里已然确定了,杨大成依然有种被欺骗的怒意,他沉着脸对老大夫道:“有劳了。”
老大夫拱了拱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