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风流-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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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晨兮的心头就沉重一分,她似乎感觉到一张网正在向她无声无息地张开了,邪恶地等待着她…。
内厅里,杨大成正怒气冲冲地坐在主座上,杨大立与杨大家面沉如水坐在一旁,李氏则在一边抹着眼泪,看到晨兮走了进来,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
杨大立则豁得站了起来,冲到了晨兮的面前,扬起了手就往晨兮的脸上扇了过来…。
晨兮正想着是不是用武功来避开杨大立,如果她不用武功,那么一定会生生受了杨大立这一掌,这一掌下去,她不掉几颗牙脸也得肿半个月,可是她要是用武功了,以她现在的能力势必逃不过杨大成的眼睛,到时定然会让杨大成对她起了戒备之心。
她左右为难,就在电闪雷鸣之间,她决定不管怎么样自救最要紧时,只见眼前寒光一闪。
“啊。”杨大立一声痛呼,捂着手退开了数步,他先是看了眼鲜血淋淋的手,然后怨毒的瞪着晨兮,怒吼道:“杨晨兮,你这个毒女!你竟然敢先害自己的弟弟,再伤自己的三叔!你简直不是人!是畜牲!”
眼底闪过一道惊诧,她正想开口,却听到司马九冷冷道:“杨三爷,这伤你手的是本皇子,不是大小姐,你别怪错人了!”
杨大成立刻离座迎了上去:“九皇子,真是家门不幸,竟然惊动了您。”
“呵呵,今夜可真热闹,一会着火,一会杀人的,让本皇子想清静都清静不得,得了,本皇子也不睡了,就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杨府这么的热闹!”
“不敢,不敢。”杨大成汗如雨下,这九皇子一向阴晴不定,这事他插手了,恐怕又要生出事端来了。
这时杨大立怒道:“九皇子,就算你是皇家子弟,可是这毕竟是我们杨家的家务事,难道你也要横插一手么?”
“大立,不许胡言!”
“大哥!”杨大立不甘地大吼道:“敢情死得不是你儿子所以你不心疼?站着说话不腰疼么?”
“混帐,你胡说什么?”杨大成暴跳如雷。
站在一边的晨兮却是惊疑不定,三叔的儿子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文氏哭天呛地,可是为什么这么恨她呢?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她手脚冰凉,全身都如浸在了冰水中,是谁?是谁竟然为了陷害她不惜杀了一条人命?上次是继业,这次又是谁?
为什么?这幕后人怎么这么狠心?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其心可诛!
她颤抖着唇,惊恐地看向了杨大成:“父亲,三叔说什么?什么死了孩子?”
杨大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承业死了,就在半个时辰前,被人发现死在了床上。”
“轰”脑中仿佛有根筋崩断了…。
原来这是真的,真的有人用杀害孩子的手段来陷害她了。
她悲愤不已,不是为了自己被陷害,而是为了才五岁的承业,前些日子,承业在园中碰到她,还摘了朵花给她,她依然还记得地肥嘟嘟的小脸,眼底一片清澈,就如水般纯净,是这宅子里最干净的存在。
“是谁?是谁下的手?!”
她悲痛欲绝地大吼,眼底全是伤痛,泪止不住的流,前世她没了孩子,今世她对每一个孩子都有种与从不同的柔软。
“是谁?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不就是你下的手么?”文氏这时摆脱了春儿冲了进来,疯了般扑向晨兮,却被随后跟进来的春儿死死的拽住。
“我?”晨兮睁开迷茫的眼,不解道:“三婶婶为什么认为我会杀了承业呢?承业这么可爱,这么聪明,每次看到我都叫我大姐姐,我怎么会下手害他呢?”
“是的,我的承业这么可爱,这么聪明,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文氏痛哭流涕,神情不能自已,她就这么恶狠狠地盯着晨兮,这么看了良久…。
突然她慢慢地跪倒在地,对着晨兮拼命地磕起了头来,哀求道:“大小姐,把承业还给我好不好?他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如果你恨我以前对你不好…。你杀我吧,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可是承业才五岁,你也说了他这么可爱,你放过他好不好?…。”
她一声声如杜鹃啼血,其情哀哀,催人泪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闻之落泪,心酸不已。
晨兮眼中一片湿润,她抽噎着,慢慢地低下身,欲扶文氏起来…。
“芸娘,你清醒吧,承业已经死了,死在这贱人的手里了!”杨大立心中大恸,飞奔到了文氏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文氏哀哀痛哭了起来。
文氏慢慢的抬起头,张开了失神的眼,先是目无焦距的看了眼杨大立,待闻到血腥味时,陡然眼中变得清明,她尖叫出声:“大立,这是怎么了?是谁?是谁伤了你?是不是那贱人?”
杨大立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司马九阴恻恻地声音:“是本皇子伤了他,怎么了?本皇子是贱人么?”
文氏瑟缩了下,待眼看到晨兮时,目眦俱裂:“杨晨兮,你替承业偿命来!”
“哈哈哈…”
司马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众人不知所云,杨大立文氏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
杨大家与李氏面面相觑,可是眼中也流露出怒意,李氏想了想,走到了文氏的身边,安慰道:“弟妹…。”
文氏见老对头李氏竟然在这种时候还知道安慰她,一时间又悲又痛,扑倒在了李氏的怀里,哭道:“二嫂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我们?孩子何其无辜啊…。”
李氏想到刚死了继业,也陪着一起落泪。
这时司马九冷笑道:“无知的蠢妇!”
杨大立豁得站了起来,怒目而视:“九皇子,末将敬您是龙子龙孙,可是您却不该在末将的伤口上洒盐!内子现在正是失子大痛之时,还望九皇子口下留情!”
司马九冷笑道:“失子之痛应该想着怎么报仇,却在这里胡乱咬人为得又是哪般?”
文氏猛得抬头,指着晨兮厉声道:“九皇子,杨晨兮就是杀了承业的凶手!”
面对文氏的指认,晨兮慢慢地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看了眼文氏,淡淡道:“三婶婶,我都好几日未见承业了,怎么下手害他?你既然冤枉我杀害的承业,那你倒说说我有什么动机,时间,地点,以什么样的手段害了承业呢?”
“是啊,本王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
门口传来清冷的声音,随着轮椅转动,一身黑衣面戴狰狞面具的司马十六走入了众人的视线。
随之而来的还有翩翩君子之风,淡淡梅雪之行的司马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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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必死之局()
杨大成连忙走上去见礼,司马琳笑着虚扶起了杨大成。
司马十六依然冷漠如故,他看了眼众人突然道:“杨三爷为什么会认定是杨大小姐杀了你的爱子呢?”
杨大立悲愤的拿出了一只貂皮玉鼠腰坠,眼腥红地瞪着晨兮:“杨晨兮,你可认得这腰坠?”
春儿快步走上去接过了腰坠,看了眼心头一沉,然后不声不响的放到了晨兮的手中。
晨兮拿在手中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承认道:“没错,这是我的腰坠,这腰坠子是我十岁那年外祖父送我的生辰礼物,这鼠头之玉是采自新疆和田山里的玉,鼠身用的貂皮则是长白山天池水貂脖间最软的一块制成,尤其是这鼠尾是用十只初生幼貂皮由我国最富盛名的锦绣纺拼接的,从外观看根本看不出一丝的缝合之处,可以说是整个大辰国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别人想仿也仿不出来。”
“我杀了你!”听到晨兮承认,文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歇斯底里的叫着扑向了晨兮。
杨大家喝道:“三弟妹稍安勿燥。”
使了个眼色让李氏拉住了文氏,文氏被李氏一把拉住,又气又痛,哭喊道:“李氏,你也是刚死了儿子的,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儿子死不瞑目么?”
李氏心中一痛,手不自觉一松,文氏突破了李氏的制约就势冲向了晨兮。
还未到晨兮的面前,司马九长扇一挡,将文氏挡在了离晨兮三尺之远,文氏用尽全身的力量也突破不了司马九的力量。
她冲了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终于她放弃了,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天啊,承业啊,娘没有能力为你报仇啊,都是娘没用啊…。”
这时杨大成嘘唏道:“三弟妹,这事还没弄清楚,你先别着急,你放心,如果这事真是晨兮做的,别说你了,就算是我也不会饶过她的。”
文氏猛得抬起头,凄厉如鬼尖叫:“大伯,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查出是杨晨兮做的,是不是要杀要剐她就任我处置?”
杨大成毫无迟疑道:“这个自然。”
那语气是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文氏稍稍安定下来,看向晨兮的眼神怨毒,憎恨,如刀般尖锐,仿佛晨兮已为砧板之肉,任她刀剐切割了。
晨兮心头一酸,明知道对杨大成已然没有丝毫的希翼了,可是她还是因为那心底冰封深藏着的几不可见的一点渴望而心酸了,哈哈,这就是她的父亲,永远只会为了他自己将所有的亲人都随时抛弃的自私自利之人!
就算连一点争取都没有!他已然不是无情,而是无心!
感觉到一道怜悯的眼神射向了她,顺着这道眼神她看到了司马琳眼底的担忧,可怜与焦虑。
突然间她想笑了,真是人生如戏,个个都是其中的角色,这司马琳要不是前世对他太了解,她一定会为这眼神而感动,心动,甚至不顾一切吧。
不得不说司马琳很善于揣测人的心理,人总是在最薄弱的时候最容易被人突破心防,驻入心底。
可惜了,这招对晨兮没有用,她已然心死,浴火重生,她将自己包裹上一层厚厚的铠甲,刀枪不入了。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演戏,她又何必扫人颜面呢?她对着司马琳感激的一笑,这一笑如菟丝花般的柔弱,让人恨不得将她纳于怀中好好珍惜。
司马琳的眼底划过一道异样。
司马十六仿佛未见般,巍然不动,只是眼底闪烁着星星之火,若琉璃之光。
司马九正好看向了晨兮,见到晨兮露出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姿态,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很不舒服,眉头皱了起来,他突然阴阳怪气道:“四皇兄,以你之聪明睿智,可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那孩儿?”
司马琳一愕,心头微怒,不知道司马九这是发了什么疯,竟然用这话挤兑他,他哪知道是谁杀了那小孩?再说那小孩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值得他去费这心么?只不过是一个杨家庶子的孩子,根本对他毫无帮助!
可是他要说不知道那不就是说自己不够聪明,不够睿智么?
当下他谦然一笑,温润如风道:“从小到大,九皇弟一直深得太后喜爱,更是以智谋无双而著称,有九皇弟在,愚兄可不敢班门弄斧。”
他这话听着是谦虚,其实是反将了司马九一军,最重要的是还保全了他自己的面子,在外人听来他不是不会,而是想把这出风头的机会给司马九,他反倒得了美名。
司马九也是人精,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可是眼下晨兮被人冤枉了,他也懒得跟司马琳计较,于是轻蔑一笑:“这有何难?这浅而易见的栽赃嫁祸都看不出来,本皇子是吃素的么?”
文氏一惊,怒道:“九皇子,臣妇知道您看上了大小姐,可是您不能仗着您的身份红口白牙歪曲事实!”
“文氏!”
杨家三兄弟同时大喝,惊疑地看着司马九。
司马九冷魅一笑,哗地打开了折扇,唇间轻吐:“掌嘴!”
门外一道暗影飘了过来,对准了文氏就是噼里啪啦的扇起了嘴巴。
那一声声掌入皮肉的声音在夜中显得更为尖锐,声声折磨着人的心脏。
不一会儿文氏的脸就被打得跟个猪头一般,血从她的嘴中汩汩的冒了出来。
而杨氏三兄弟都站在那里,欲言又止,谁也不敢向阴沉着脸的司马九求情。
司马十六仿佛未见,轻描淡写的抿了口茶。
司马琳依然笑若春风,眉目轻悠。
晨兮轻叹了口气,这皇家之人果然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好吧,虽然她也不良善之辈,做不到以德报怨,可是她目前在杨家人心目中还是比较善良的,何况父亲已然抛过来不止一个眼色了,她再不知趣点,父亲会不知道怎么发作她了。
她跨上前一步,怯怯地行了个礼:“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