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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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带你去床上。”闻人御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无端地来了这么一句。
姜一闲因为强忍痛意,身体全在颤抖。她的脑子是清醒的,她看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闻人御,觉得又羞又伤心,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他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天牢里那么久,她在牢中病发,是一件多么*而丢人的事情。可她也很无力,他乃一国之君,她是罪人……
闻人御带着一丝斥责之意:“松开,别咬嘴唇。”
姜一闲有些艰难地将力量从牙齿和嘴唇中间抽离,她的目光胶着闻人御,不忍离开。
“是疼得落泪吗?别哭了,有朕在。”
姜一闲无力说话,暗自腹诽,她才不是疼掉了眼泪呢。
闻人御的怀抱很宽广,姜一闲的意识渐渐游离,不多时,又昏迷过去。姜一闲身上渗出的汗浸透了他的衣裳,和他的皮肤接触。闻人御自己也不明白,平时洁癖很严重的他,到了姜一闲这儿,怎么丝毫不介意了呢?
过了整整一个月,闻人御终于再次单独陪着姜一闲过了一晚上。他很满足了,虽然她昏迷着。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颗星星,能够耀亮发光,却也离得很远。幸运的人可以触碰星子,把幻想变成现实。闻人御抚摸着姜一闲的脸颊,庆幸自己是那个幸运的人。
姜一闲被闻人御抱回天牢,在第二日临近破晓之时。彼时姜一闲的症状还未好,牢头看到蜷缩在闻人御怀中颤抖的姜一闲,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概陛下给她找了御医也束手无策。这女娃真是可怜,被病折磨了一晚上了!
闻人御临走前,牢头凑在他耳边拍胸脯保证:“陛下,今晚之事,我让它永远出不了这天牢!”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天窗照射进来,姜一闲的病居然不治自好。秦无衣一直注视着姜一闲,他亲眼所见,她的怪病跟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流走,到破晓之时,她已经与常人无异。
这病,他似乎觉得熟悉。合该不是一种病,大抵是一种毒,看来他得派人去请教圣女。圣女的阳寿估计所剩无几,他还应该加紧时间。
第二日,来自闻人御的圣旨下达到天牢,王富贵被派来宣旨。
“姜氏罪女听旨。”
姜一闲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姜氏一闲,女扮男装,混入朝廷为官,欺上瞒下,欺君之罪昭彰。本是死罪难免,朕念其多次行医救人,医诊有功,特大赦其罪,朝中特设‘女御医’之职,即日起上任。钦此。”王富贵十分顺溜地念完,这可是他为公公多年第一次宣读圣旨呢,他早就把闻人御的旨意熟背在心,洋洋自得。
姜一闲深深叩首,“罪臣谢陛下隆恩。”说罢,牢头打开牢门,姜一闲举手过头顶,王富贵几步走进狱间,把圣旨小心翼翼地放在姜一闲手中。
“姜御医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则你当年顶撞过本公公,本公公大仁大慈,念在你一介女流不通礼数,就没有计较。还望姜御医在未来的日子里,多多礼让本公公才是。”
看到姜一闲抬头望着自己,王富贵笑得谄媚,忽然发觉,姜御医硕大的腮帮子不见了,他惊叹,这样的姜御医,看上去,还颇有几分秀丽。
姜一闲仔细端详着这位公公的模样,很清楚地记得他当初牵着马来,骑射节上,她因马儿失控而受伤昏迷。难怪他会说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莫非,她的马匹,是被这歼诈小公公动了手脚?
姜一闲不敢断定,却在这一瞬间对王富贵生出一些疏离之意。
王富贵离开天牢之后,秦无衣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伫立在姜一闲的面前。
姜一闲实则有些愧疚,她可能……早就预感到自己不会终老在这天牢中,更不要说她会英年早逝,而他,会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吧。所以,接下来,她要做的,是和秦无衣道别。
姜一闲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跪在乱成一团的不老藤上,在里头翻翻找找着什么。
她把自己从不老藤中找到的东西臧在袖子里,这才缓缓转身,朝着秦无衣露出一道嫣然笑意。
她现下的模样被他深深刻进脑海,她原来是如此美丽,美丽到她只要笑起来,他就觉得幸福。
“嬴无衣,你转过身去,侧对着我,也……不准看我。”姜一闲忽然像猫儿一般狡黠地朝他眨眨眼,语气里带了些调皮。
秦无衣不知道姜一闲要做什么,有些犹疑地照她所说的来。
姜一闲这才看见嬴无衣耳后原来还有一个蝴蝶模样的印记,暗暗地惊艳了一下,想着若是这个印记长在女人的脸上,该是多么的漂亮。她忍不住伸手想要碰一碰他的印记,他的耳根子很神奇地动了一下,姜一闲触电一般收回手,暗道自己失态了。
秦无衣闭着眼,眼皮子快速地抖动,眉间依稀有个“川”字,合该是有些紧张吧。也是,他已经和姜一闲熟到完全放心她的程度了吗?
她把自己之前用不老藤编织好的手环套在他的手腕间,哎呀,大小刚好合适。姜一闲露出了得逞骄傲的笑容:“你看你紧张的呀,我就是送你一个小礼物而已呀……”
秦无衣痴痴地看着自己手腕间多的手环,木讷了一会儿。待他回过神来,姜一闲已然不见了。
这是她亲手编织的吧……仿佛上面还有来自她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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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一闲以女官之身大赦牢狱之灾一事,马上就传遍了整个沐月城。许多老百姓觉得闻人御是个明君,毕竟当世之才也有女流之辈,只要有才华,男女皆可为官才是文化的兴盛啊。
秦谦玉脑袋都快气到冒烟,正在朝息宫内踱来踱去。
先有一个武婕妤,再来一个姜女官,闻人御这是越来越让她猜不透了啊。
脑子里忽然想起秦无衣的话,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目前工作的重心,在于早日把毒粉都让闻人御服下。
挽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凑到秦谦玉的跟前,遣退了宫中所有的奴才。她警惕万分地掏出怀间的纸条,放在秦谦玉手中。
“谦玉,你看看这个。”挽芳语速很快,看得出来她焦急之情。
秦谦玉展开这张信纸,快速浏览一遍信中的内容,然后和挽芳对视,交流了各自内心体会。
“这……”秦谦玉话音刚落,便快步走到书桌前,拿来一张干净的信纸,提笔便书写小字。
她皱着眉头,一遍书写,一遍庆幸,“好在这封信来得及时,否则,本宫要是先让咕咕把错误的消息带走了,也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后果。”
挽芳点点头,原来上天都这么眷顾她们。起初知道大凛*队的粮仓,也是在她们不经意间。本以为自己可以抓住大凛国最大的尾巴,若非今天这封信,她们就抓错了地方呢。
秦谦玉将咕咕放出金丝笼,把信纸塞进咕咕腿上的竹筒里。咕咕感受到这个力量,扑腾着翅膀飞走。
秦谦玉仍是觉得心有余悸,转身握住了挽芳的双手,似是感谢似是喟叹:“好在有你协助!”
挽芳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她点头道:“谦玉,这都是挽芳该做的。”
“本宫一直觉得,本宫的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和来自上苍的眷顾。”秦谦玉突生感慨。
挽芳闻言,暗自腹诽。上苍眷顾?分明是来自他人的眷顾!从一个乞丐到一代皇贵妃,从圣女恩宠到秦意义女,再到闻人御开了先河的皇贵妃,哪一个人不是只眷顾她而忘了挽芳?就算她再有心不甘,也只是秦意安放在秦谦玉身边的陪嫁丫头,凡事她都做不了主,只能交予秦谦玉。
大凛*队传送给朝廷的信件除了一封以外,无一不是被挽芳截下来,然后转交给秦谦玉。被秦谦玉自己截下的信上写着大凛*队搬移粮仓,她就觉得是上苍眷顾她,让她有一个在秦意面前立功的机会。如今,是挽芳帮她截了信,交给她,她为何不觉得是挽芳在眷顾她,而是认为,上苍眷顾?
挽芳无声冷笑,把那封军队来信放在香炉里烧了,然后离开朝息宫。
宫里暗流涌动,宫外晴光正好。
姜一闲出狱后,立马赶回姜府。李管家甫一见到她,热泪盈眶,汪汪的双眼看得姜一闲鼻头发酸。她赶紧和李管家道了别,直奔闲云居。
闲云居里没有小橘子,她就绕了步伐,前往玉生烟。
姜一闲找到小橘子时,她坐在板凳上背对着自己,佝着头,时不时全身动一下。
她很好奇小橘子在干嘛,一走进玉生烟,闻到芝麻大饼的香味。
…本章完结…
第九十章 圣女之死()
姜一闲甫一靠近,小橘子一惊一乍,以为这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脚步声来自鬼魅无常。她惊吓得把芝麻大饼往空中一抛,反射性扭过头来,好似姜一闲要把她吃掉一般。
姜一闲眼明手快,稳稳当当地接住空中自由下落的芝麻大饼,想起自己吃了多久的牢饭,这芝麻大饼对于一个刚出狱的人来说,是多么的美味啊!她有些责备:“你看看你,也不小心着点儿。”她朝小橘子瞪了一眼,慵懒随意地撕下一块饼子往嘴里塞。
小橘子拍拍心跳急剧的胸脯,缓了口气,才道:“哎哟我的小姐祖宗,是你啊!”
姜一闲不以为然,口齿不清:“不是我,难道还能是程小虎?”
小橘子自知拿自家小姐没办法,万分无奈站起身,拍拍双手,朝她道:“这芝麻饼子比城西那家好吃多了,我还没吃够呢。”她顿了顿,又道:“哎呀小姐,听外头的人说,你升职了?”
姜一闲好心纠正她的错误:“不是升职,是换了个职业。”
小橘子有些好奇:“换了个职业?莫非,叫你去刷夜壶?不对啊,我记得小姐你还是御医!”
“曾经是顶替我父兄当了个姜御医,现在呢,是我以女儿身见人,陛下专门设立‘女医官’之职,然我名正言顺地入朝为官,大抵还是为了保全我吧。”姜一闲声音细如蚊呐。
小橘子自认为心思缜密,冰雪聪明,出乎意料地问了姜一闲一句:“小姐,陛下是不是喜欢你?”
姜一闲忽然咬到了舌头,这突如其来的疼感让她惊痛得流出眼泪。她凝视着小橘子,看不到小橘子脸上写着一点戏谑,反而非常严肃。小橘子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也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姜一闲完全没有理由对她隐瞒什么。“是我太不争气,我……大概,喜欢闻人御吧。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让人看不透,也猜不了。”
小橘子竟然没有惊讶,而是坐在她身边,支手托着腮帮子,望天花板:“也是,陛下毕竟那么英俊逼人,优雅多金,你喜欢他,也很正常。”
“……”姜一闲不知该说什么,用牙齿轻轻碰一下方才被自己咬到的舌头,发觉还是会疼。
“小姐,我发现啊,你还真是好福气。我就没听过有人下了两次天牢还戴着脑袋出狱的。”
闻言,姜一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这里完好无损,项上人头还在,舒了口气。
姜一闲似嘲非嘲:“大抵小姐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积德事。”
“还好你回来了。”小橘子淡淡道,“姜府已经没了一个大公子,不能再失去一个二小姐了。”
姜一闲的心口蓦地一疼,猛然间脸色发白。小橘子一时间被姜一闲吓住,连忙握住她的手,自责道:“小姐,怎么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提起大公子,惹你伤心了!”
“我不知道,”姜一闲瞪着眼睛,有温热的液体从眼中一滴一滴落下,她喃喃,“我不知道……”
在这一瞬间,她竟是那么的无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掉眼泪?为什么会疼?
姜一闲伸手擦去脸颊的眼泪,却还是决堤河水一般,怎么擦也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姜超也不是刚离开一天两天,这都多少个月过去了,就是他刚消失的时候,姜一闲也没有见得这么伤心过。
同一时刻,一个于大泱国来说十分重要的人,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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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一块偌大的石头上,背对着所有人。前方是万丈深渊,有蔓延而盛放的野百合,后面是一行奴仆打扮的人,面对着他跪下,眼里不断流出眼泪。
“公子,圣女虽然已去,但您还是要好好活着啊……”
这人身姿不算高大伟岸,他扭过脸,依稀可见他大于常人的腮处,他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我说过了,不要再跟着我。都回去吧,否则,你们只能在悬崖之下见到我了。”
这群仆人闻言惊怕地对着他的背影叩了好几个头,其中一个服装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