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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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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举手到头顶,接过圣旨。听得大公公临行前的一句话,叫她好自为之。只留下两个大内侍卫,他们将押着姜一闲奔赴天牢。

    小橘子简直快要晕过去了,这是什么情况?刚回府多少个时辰,就又要回天牢吃牢饭了?

    “一闲姐,你的女儿身竟然被识破!我就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程小虎叹气。

    闻人御这道下来的圣旨,大抵是说,姜一闲女儿身扮男装入朝为官,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闻人御还是很守信用。姜一闲求过他,让他不要殃及姜家,他果真,只给她一个人罪名。

    “不用为我哭泣。”姜一闲眼神坚定,拍了拍小橘子的肩。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姜一闲知道,这世上有人是真的关心爱护她。“陛下不是让我听候发落吗,也没说要处死我。人生在世,要多些希望。指不定我就被无罪释放了呢?”

    李管家躲在树后,抹了把老泪。他这一生无所出,姜一闲就像他亲生女儿。她将将从生死未卜中走到他的视线内,又将离他而去,生死未卜。人说官场多劫难,李管家只能偷偷抹泪。

    姜一闲一身女装,被押到天牢。她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进来吃牢饭的原因不就因为是女扮男装吗?男装女装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再一次嗅到天牢阴暗潮湿的味道,她只觉得熟悉。相比第一次进来,少了几分恐惧,多了一些习惯。

    秦无衣看到她时,眼里有惊诧,有不解,也有几分喜悦。秦谦玉曾经告诉过她,姜一闲已经死了,而且是经她之手。乍闻姜一闲之死,他宛如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湖中,找不到出口,如今再次看到尚且在世的姜一闲,又仿佛从水中一跃到云端,他心中百感交集。

    姜一闲被关在一个角落里,那个地方,没有一个男囚犯。牢头把姜一闲锁在狱间,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姜一闲一眼。

    或许是男女有别把,陛下亲自吩咐过他,要把这个女囚犯关押在其他男人看不到的地方。

    姜一闲苦笑,这一入狱,又是多长时间不见天日。

    秦无衣脚步沉沉,一步一步走近姜一闲。他不管不顾身后牢头的警告。

    “嬴无衣,那可是朝廷重犯,你千万莫要与她走得太近。”

    他忽的想起和姜一闲的对话。

    也不知下一次何时能再见……瞧,这不就见到了吗。

    也不知是因什么事再见到我……嗯,你被闻人御识破女儿身。

    可能我进不了这天牢就死翘翘了……在没有见到活着的姜一闲前,他以为姜一闲一语成谶。幸好,她还是活着进了天牢。

    …本章完结…

第八十五章 恢复得有够快() 
一个晴朗的夜晚。沈焕刚从恪己殿离开。她要忠于的人交给她的任务,她今日才给他答复。

    姜姑娘的病势十分奇怪,来得急,去得急,月亮初升时发作,清晨破晓时停歇。沈焕在汀花楼括一些不知名的杂集、百家、经传,统统没有描写姜一闲病症的案例。

    过了月满之夜,姜一闲每个昏迷的夜晚都十分安静。而早先沈焕就初步鉴定这症状是因毒引起,后来听闻人御的描述,她越发地觉得姜一闲的症状就是体内某种毒素在作怪。

    她今日前来恪己殿,只是来告诉闻人御,她很多天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殿里四下无人,闻人御把玩着左兵符,思绪乱成一团。他还记得姜一闲无故旷朝之时,他亲自出宫前去拿人,却没有给她降罪。她说自己有疾病在身,细细想来,那时刚好是月中满月之时。大抵那时候他就有些在意姜一闲了吧,也从那次开始,就有人注意到了姜一闲?

    都是他的疏忽……

    林阳上交左兵符之前,他的政权,都很不集中。人说皇权是权力的顶端,然而他手里没有一丝兵权,这皇权有与无,又是何区别?一旦左兵符到了他手中,就意味着他可以掌握一半出兵发兵的权力。等到他把兵符都掌握,他是不是就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了?

    将姜一闲下狱是他一早就想好的事情,那时他手中毫无兵权。宫中暗流涌动,邻国虎视眈眈。宫里最为安全的地方是哪里?闻人御细细思来——天牢。

    所以,他将姜一闲下狱,实质上是为了保护她。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他的心意,这都不重要了。现下他已经拿到了左兵符,杨彦手中的右兵符,他有能力一并回收。人都是有野心的,闻人御何尝不是。既然他已经拥有一部分兵权,他也没有必要害怕其他人的流言蜚语——闻人御心中要另做打算。

    姜一闲不能一辈子待在牢里,她身上有顽疾;姜一闲也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宫里,因为他,喜欢她。

    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绪,闻人御摆驾锦绣殿。

    杨栾借着月色,在锦绣殿一片偌大的空地上,耍出她的看家鞭法。她的弹跳力极好,在地面上借力之后,竟然能一跃至几尺开外的地方,如果是向上,也能跳及他肩膀之处。

    闻人御遣退所有的奴才,随武婕妤一同踏入内殿。

    “你可有头绪了?”闻人御端起茶杯,面上沉稳平静。这是他们二人之前的约定。

    杨栾点了点头,从红木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张洛阳宣纸。纸上有她写的龙飞凤舞的字,闻人御瞥了两眼,发现那字,着实难认。大抵是她为了防止贼目才故意潦草。

    “臣把两个月来给朝廷发的信件大致模拟了一遍,都写在这张纸上。臣可能会有记错顺序的成分,但在一些大事上,到如今还历历在目。”杨栾把纸平铺在桌上,她单独和闻人御在一起时便自称“臣”,而非臣妾。

    “两个月多前,大泱国载着茶叶、丝绸、布匹的马车从飞沙关借道,这批物资进入大泱国实质上比皇贵妃要早一些时日。后来又有一批物资运进,不过这些物资,都有经过检查,并无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闻言,闻人御皱了皱眉。

    “大泱国的军队已经逼近濉河,听探子说,他们在濉(sui)河沿河地带驻扎军营。”

    濉河是大泱国大凛国的三八线,濉河两头都有大约五官里的地方,不属于任何国家。这五官里也算是一个国家的地域延伸,所以该国家能够小范围地使用这五官里,但是,一旦越了濉河,就意味着进入别国国界。

    两国之间没有什么行为是可以合理侵入大量人口的,除非战事。小量的人口,如探亲,如经商,需要向别国关口负责官员申请走商路。商路很窄,一次只能容纳一辆驴车走过。

    大泱国挑衅之心昭昭可见,大凛国虽然国力强盛几分,但大泱国胜利的点,很可能是因为人口。大泱国地域广大,人口众多,参军人数自然不少。

    “探子还报,大泱国最近发展得十分迅猛,一改之前经济不振的状况,不知是纳用了谁家的贤士。”

    闻人御早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也许是纳用了贤士吧,也许又另有其由。秦谦玉初来大凛国时,闻人御为了迷惑敌人,给予秦谦玉万千宠爱,私允她可以进入御书房。那是闻人御办公处理国事的地方,在此之前未有妇人进过此处。开头他放松警惕,大抵被她瞧了一些治国之道去。后来他有所察觉,秦谦玉只要来书房,闻人御专挑纳妃的谏子研读。

    “陛下,若是这些信确属他人所截取,那么,唯一一封有损我国利益的信,是半月前发往朝廷的那一书。”

    闻人御挑了挑眉,心中沉沉。

    “渌河大旱一事大抵过去了一些时日,但是影响到边疆,应从一个月之前算起。渌河本是大凛国一个重要的粮食产地,渌河大旱,没了收成,自然也没有粮草运往边疆,但是上一批渌河来的粮草已经在旱灾之前就上了路。”杨栾声音放小了些,继续道,“前阵子渌河那边来信,军中才知道渌河大旱一事。我军的囤粮仓在军队东南方一个山窝里,那里相对渌河运粮,一路都是下坡,没有什么大山阻隔,所以十分方便。

    “军中不能没有新的粮草在运,所以陈大将军先斩后奏,联系上大泱国一个有余粮的治明县,要从那边运粮。”

    闻人御补充了一句:“然而朝廷并不知情。”

    杨栾点头,有些忧虑:“好在陈大将军先联系好了运粮,才上报给朝廷。军中两个月来一直没有收到朝廷回信,已经是人心惶惶。这也是杨栾为什么会听从父亲的意愿回朝选妃,因为杨栾带着整个大凛*队的疑虑,要来求见陛下。”

    闻人御十分苦恼,怕是现在整个军队都以为自己是个昏君……

    “看来杨栾不适合说书,这么久了,还没说到重点。”说罢,她自己摇头苦笑:“重点在于,原来的军队囤粮仓对治明县来说翻山越岭十分不便,所以,大将军提出挪移粮仓,信上新址的方位写得十分明确,以方便治明县来粮。”

    “这么说,有人知道了新粮仓的位置?”闻人御眉头深锁。

    杨栾坚定地点头。

    闻人御凝视着杨栾,语言中是不可违逆的威严:“你有办法快速联系到军队么?朕需要你们再发一封军信,就说新粮仓无力开凿,新址作废,粮草再运回东南原址。”

    “有,臣早就带来可信任的人手在宫外,只是来回一趟大抵需要十日。”

    “那朕便把此事交给你了。一旦功成,记以三等军功。”

    杨栾单膝深跪在地:“谢陛下!”

    夜很深了,闻人御便在锦绣殿睡了一晚。他心中知道他为何不着急回恪己殿,因为某个人已经不在那里。杨栾躺在床榻上,闻人御以不便为由,屈尊躺椅上睡了一晚。

    这是闻人御在锦绣殿过夜的第二个晚上,消息不胫而走,传到秦谦玉耳中。

    然而她的紧闭还没有得到解脱,她就是再想去会见这个武婕妤,也是无可奈何。

    秦谦玉在朝息宫里踱来踱去,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的想到一个计策。

    她立马唤来挽芳,在她耳根子前说了许久的话,挽芳眼神里迸出精光,嘴角微翘,点着头。

    这个不闻蝉声的午后,闻人御只觉神清气爽。他坐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子,忽的大公公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扑通跪倒在他面前,连手里的拂尘都抖了几抖。

    “怎么了?”

    “陛、陛下……皇贵妃,她……她小产了!”大公公颤着声儿和盘托出。

    闻人御眼底划过烦闷,他并不在意秦谦玉肚子里的孩子。包括钟落落和林月,这些人怀的孩子,和他一律没有关系。他确实是一个无心的君主,至少在遇到姜一闲之前,是这样的。

    闻人御拂袖下令:“摆驾朝息宫。”

    他整理好自己应有的表情,皱着眉头,脚步疾快地走进内殿。殿里没有任何奴才,唯独床榻之前站了两人,榻上躺着一个看上去十分虚弱的秦谦玉。

    自从杨栾处得知军中派信他都没有收到后,闻人御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戒备。她分明被关着禁闭,不仅意味着她不能踏出朝息宫,还意味着没有闻人御的准许,外人也不能踏入此处。

    也不知这次流产,是她自己捣的鬼还是另有其人。

    挽芳一见闻人御到来,立马下跪哀诉:“陛下,主子她小产了,孩子,也救不回来了……”

    闻人御睨着挽芳的头顶,把眼神默默地移到站在一旁的御医身上。这御医胡子斑白,年过半百,就是之前顶替姜一闲,受命于闻人御、要好好照看秦谦玉的那位。

    床脚下摆了一盆血水,这血水太过鲜红,似真似假,亦幻亦实。

    “孩子怎么会没了?”出于一个失去孩子的“准父皇”之心,闻人御询问挽芳。

    挽芳对着闻人御三叩头,嘴里模糊不清地喃喃道:“都是奴才没有看好主子,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罪该万死……”

    闻人御皱眉,凛声道:“好好回话。”

    挽芳这才平复一下心情,故作悲痛不已,连声音都带了哭腔。躺在床上装昏迷的秦谦玉十分佩服挽芳的演技,秦意派挽芳与她来大凛国,还真是给了秦谦玉不少惊喜呢。

    “陛下,是这样的……主子有孕在身,又被关了许久的禁闭,成天唉声叹气,忧愁烦闷,已经三天滴水不沾了。挽芳无论端来什么,主子都说没有胃口……人是铁饭是钢,主子不进食,今日起来,头昏脑涨,正逢奴婢给主子准备梳洗,一个背身,主子就摔倒在地,龙儿没了。”

    挽芳哭得愈发精彩,佝偻在地上直不起腰。大抵还是怕被闻人御看见自己脸上没有眼泪。

    老御医也站出来替秦谦玉说话:“陛下,此事您也有不对。皇贵妃有孕在身,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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