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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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看到身边不知是睡还是昏迷的姜一闲,闻人御有些羡慕。他多希望是自己受伤,姜一闲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想想还蛮幸福的。
闻人御整个晚上都没有好眠,第二日,他早早地就起床上朝去了,姜一闲不能没有人照顾。他无可奈何,把姜一闲暂时托付给女大夫。
杨彦带来的大夫名叫沈焕,闻人御十分高冷,懒得叫她全名,唤她“阿焕”。阿焕是他目前比较信任的人,为什么呢?他看到阿焕锁骨上的花瓣印记——汀花楼人身上都有这样的花瓣印记,不同的人在身体的不同位置拥有印记,无论如何,闻人御有办法让阿焕全心全意忠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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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众臣俯首。
李康凭着自己的位置离闻人御近,仔细审视闻人御的面色,觉得他昨晚必然熬夜了。
要放在前段时间抗旱救灾,他觉得闻人御熬夜批一些奏折也无可厚非。而如今国泰民安,他熬夜,大抵是和哪位后妃鱼戏池水吧。
“今日诸位爱卿可有折子上奏?”
林阳立马出列,闻人御这才注意到林阳脸上两道泪痕,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陛下……”说着,人已经跪倒在地。
闻人御连忙让林阳站起说话,林阳抹了眼泪,涩声哭号:“陛下,您要为老臣和您死去的儿子做主啊……”
闻人御皱了皱眉头,起初并未说话。
“昨日,皇贵妃那个狠毒的女人,在茶水里投了藏红花,微臣的闺女喝了茶,小产了……”
然而闻人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林大人,起身吧。但朝堂并非处理朕后宫私事之地,还望林大人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朝中有人小声议论,他们觉得这样的闻人御,太不近人情了。丢掉的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也许是此前从未听闻林月怀孕的消息,陛下也不太信服吧。
“此事朕知道了,下朝之后再处理吧。”
林阳老泪纵横,然而闻人御此言一出,他不得不退回队列,心里有些不痛快。
闻人御朗声问:“还有爱卿有折子上奏吗?”
朝中无人回应。
“那便退朝罢。”闻人御说完,起身离开。闻人御这一套动作接得太快,大公公才将将反应过来,看到闻人御潇洒的背影,连忙补了一句“退朝”。
恪己殿里太过寂静,闻人御下朝后直接赶来这里,他略显着急的脚步声,在殿内传出隐隐约约的回声。
沈焕低头行礼,然后顾自站了起来。闻人御在她面前,就如同病患的亲眷,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繁琐礼节。
“姜姑娘还没有醒。”沈焕知道闻人御在担心什么,便说了一句。
闻人御点了点头,他觉得只要姜一闲没有性命之忧,他都是可以平静下来的。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继续封锁姜一闲在恪己殿疗养的秘密,他要保护好她,仅凭他一人之力,远远不够。
所以他决定,今晚出一趟宫。
闻人御换上便服,正要踏出恪己殿时,沈焕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让他不得不顿住脚步:“今晚姜姑娘需要换药,是您亲自来换,还是我来?”
闻人御不假思索,“朕亲自来。”说罢,他踏上前去雅裕殿的路。
…本章完结…
第八十章 姜一闲就像个骗子()
阳光斜斜地照在闻人御的身上,真丝织成的深色便装折射出七彩的光。雅裕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闻人御虽是烦心于后宫之事,他也不可能逃避。
人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闻人御是大凛国的君王,他的家务事,要比任何清官都来得棘手。
他尚未走进雅裕殿里,远远地听到殿内有人凄惨哭号之声,他身上冷不丁起了一背鸡皮疙瘩。闻人御顿了顿脚步,调整好表情,快速踏入殿里。
雅裕殿内跪了满地的宫婢奴才,大气不敢出一个。林月侧瘫在锦被床上,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林阳也在此处,彼时他正一道一道地拍着林月的后背替她顺顺气。闻人御没有遣人进来通报,林月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是林阳率先看到了闻人御。
林阳霎时间如同见了救世主,几步奔到他跟前噗通跪下,一边哭泣一边叩首:“陛下、陛下……”
闻人御见林月哭得梨花带雨,面无表情询问林阳道:“御医来诊过了?”
林阳点头,站起身时摇摇欲坠:“御医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月儿她实在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闻人御走了过去,离林月的床榻一步之遥。林月泪眼朦胧,看到闻人御傲岸身姿,她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一瞬间扭动身体,有些粗鲁,伸手抓住了闻人御的衣袖。
“陛下!陛下!是您的孩子啊,月儿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降临到我身上,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他,他就没了……没了……”林月睁大了眼,又懵又痴的目光投向闻人御,忽的,她眼神猛地锐利,另外一只空出的手指着西北方:“陛下,她!她!她一定要负责!”
闻人御低垂眼帘,眼底划过一抹厌烦,表面上沉静平淡,随着林月的意思,宣见了秦谦玉。
秦谦玉四周没有侍随,一个人来了雅裕殿,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木盒子。乍见闻人御,她立马深深地行了跪拜礼。
闻人御没有着急地让她起身,姑且不去管那些跪着的宫婢奴才,现在雅裕殿里的态势是这样的:林月林阳、闻人御、秦谦玉。林阳是朝中重臣,就算闻人御并不想替林月主持公道,他也得顾及林阳的势力,给他们父女一个面子。
“陛下,臣妾姗姗来迟,望陛下恕罪。”秦谦玉声音低落。
林阳忍不住低斥一句:“本就有罪!你……”
“林大人。”林阳话还没说完,闻人御抬手一拦,示意他该闭嘴了。
闻人御垂眸看着秦谦玉,今日的她头上没有一朵珠花,整个人也黯然失色一般。他问道:“谦玉,朕向来赏识你聪明才智,为何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害于林嫔?”
秦谦玉忽的将自己手中的木盒举高在头顶,沉落平静道:“陛下,谦玉着实没有那么傻。就算林嫔比我得宠,臣妾也不会选择在骑射节上对她下手。事实却是,林嫔没有谦玉得宠,林嫔的肚子还比不上谦玉的肚子争气。”说完,她嘴角微翘。
秦谦玉不卑不亢,语气里还带了一丝对林月的嘲讽。林阳双眉一竖,指着她的头顶大骂:“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秦谦玉不以为然,将林阳的声音无视,自顾自继续说道:“但那杯茶确实是臣妾煮泡,林嫔也着实喝下了臣妾的茶,这个罪名谦玉是背定了。谦玉自己带上了棘鞭,陛下若是想鞭打臣妾,臣妾毫无怨言。无论陛下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臣妾,臣妾也甘愿受罚。”说罢,秦谦玉把木盒举得更高。
闻人御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条棘鞭。鞭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刺,可想而知,打在谁身上都会很疼。
一直沉默无语的林月忽的开口:“陛下,”她涩着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秦谦玉也有孕在身,棘鞭之罚就算了吧。”
林阳反射性地看向林月,眼神里有许多的不解。
“朕会派人彻查此事,绝对不让林嫔的孩子丢得无法理解。在查清原因之前,皇贵妃禁闭在朝息宫,不得踏出一步。当然,如果彻查过后的元凶还是指向皇贵妃,朕绝对不会姑息她。”闻人御关上木盒,让雅裕殿中所有跪着的人都站起来。
林月忽的下了床,刚刚小产的她腹中还有不适,她皱眉跪下,闻人御将将要拦住她下跪的趋势,林月却一臂把闻人御的手推开,“陛下,不必了。臣妾想过了,若非臣妾入宫以来为非作歹,不通道理,也不会落得昨日的下场。臣妾恳求陛下恩准,让臣妾去怀恩寺待上一段时间,吃斋念佛,为臣妾死去的孩儿超度。”
林阳无力喃喃:“月儿……”
“爹爹,您不要再劝月儿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林月一旦下定决心,就会义无反顾。
秦谦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怕是林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去给自己赎罪吧!秦谦玉看似是这场没有硝烟战争里的输家,其实,最大的输家,还是林月自己。她不仅没有成功给秦谦玉安上罪名,还丢了自己的孩子。
想想还觉得林月挺可怜的,但愿她能在怀恩寺里洗清罪孽,别再为祸他人。
秦谦玉嘴上划过一抹得意,如此一来,她还能少个对手。只是,从今以后,林月不在宫中,对付钟落落和其他嫔妃的任务,也只能她自己全权着手。
林月果然按捺不住性子,这一点,挽芳说得不错。
“朕准了。林嫔,待你身子好些了就去怀恩寺吧,那边清净少人,适合休养。”闻人御顿了顿,唤来侍卫:“把皇贵妃押回朝息宫,等待彻查。从即日起,不得踏出朝息宫一步。”
林月的眼皮跳了跳,陛下原来还是想查清这件事,不过她对结果已经无所谓了。在茶水中投毒一事,除了林阳,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林月也并非在茶叶中做手脚,而是用于煮茶的清水,她滴了一些藏红花汁在里面。
无论闻人御是否会查出真凶,也无论他会不会降罪给自己,林月将在怀恩寺洗清自己的罪孽。她的孩子,算是她一手作孽而失去的,她怪不得任何人。好在,钟落落的孩子还安然在怀,否则……林月也不知,自己将承受多大的痛苦。
秦谦玉被押回朝息宫,闻人御安慰了林月几句,也回了自己的寝宫。林阳老泪纵横,几步奔到林月跟前,将她扶回床榻上。
“月儿啊,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去了怀恩寺,要记得回来……”
林月缓缓地闭上眼睛,沉落道:“爹爹,也许女儿还会出家当尼姑呢。不过爹爹放心,月儿,总会有还俗的一天,直到我洗清罪孽,希望爹爹还能待月儿如初。”
林阳叹了口气,这是林月的选择,他无法左右。他此生只有她一个后人,林家若是无后,他如何有颜面下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林阳又悔又迟疑,早知今日,他断然不会同意林月的计策,但此事以后,自家女儿算是找回了初心,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对林月的将来,会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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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歌楼里歌舞升平,温暖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舞姬的身上,衬得她们愈发美丽。一舞名动四方,是妙歌楼里每个舞姬都能担当得起的夸赞。
这个晚上没有什么异常,大家看到了穿着黑色长袍,头戴斗篷的高大男人快速穿过人群,也没有觉得奇怪。上次月妈妈怒斥赵家公子一事之后,大伙儿都知道了月妈妈还有个行踪异常,如同西域人的儿子。这次目睹她的儿子径直穿过中廊,所有人只是对中廊里的世界之好奇感多了几分。
还是那个阴暗漆黑的长洞,洞里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弱灯。月妈妈远远地看到花主投射在地上长长的影子,她加快脚步,到了花主跟前,单膝跪下以行礼仪。
“花主。”
“嗯。”花主声音向来平静沉落,月妈妈应声站起身来,等待花主的问话。
“武林盟主遗书,楼中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听闻花主的问话,月妈妈的内心实则有几分激动,前两日,汀花楼中恰巧在遗书上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就等花主问起来,她也有个好的答复。
月妈妈谦卑低头道:“花主,确有新线索。”她停顿一下,接着道:“长孙离白在他的遗书里提到一个人,名叫‘茧颜’。但是茧颜到底是何人,却是无从得知。”
“大抵还是要寻到后半部分遗书才行。”闻人御抚了抚额头。
月妈妈点头:“正是。”
闻人御缓缓站起身,慢步走动:“对了,月侵,你可知道楼中一个名叫‘沈焕’之人?”
月妈妈很久没听到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乍一闻还有些不适应。她挑了挑眉,稍加思索,确切道:“确有此人。她自小在妙歌楼长大,学了一些医术。不知花主提到她做什么?”
“告诉她,让她忠于她目前该忠之人。”
月妈妈不解,她不知道花主是如何知道沈焕的,沈焕到底做了什么,能引起花主的注意?
“莫非,沈焕她……不忠于汀花楼?”月侵竟没有察觉,却先被花主得知了去,也不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花主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月妈妈心中的顾虑,“并不。你只要把本主这句话告诉她就好。”
月妈妈不敢怠慢,立即低头称是。
她也无什么事要向花主汇报,于是花主起身离开。月妈妈看到花主的脚步有些急,觉得花主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