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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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手里,握太紧了,我费了老大劲儿才掰开。幸亏找着了,要真按你说的给她开膛破肚,你还得再给我加钱。”
“废话真多,刨坟的钱我不是加给你了吗?”
妇人白他一眼,一把抢过那小小的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张卷着的薄纸,展开看去。
男人伸了伸头,好奇道:“写的什么啊?我打开看了都没看懂,你们还用暗号呢?”
妇人瞪了他一眼:“说过多少次了,不该问的别问,嫌命长是不是?下次再敢偷看,看我还给你银子不!”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装了沉甸甸银子的布袋,弯腰放在男人身侧的案几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没好气道:“二十两拿去,结清了。没事儿少去赌,我最近可没什么活儿再用你了,别到时候钱又输光了来找我哭。”
男人见到银子,这眼才亮了亮,连忙伸出手把钱袋抱在怀里,迭声应道:“好好,我知道,我有分寸。”
妇人看他这模样,冷嗤一声,转身走了。
……
一晃几日过去,祁崇归忙着此次出行事宜,倒也很少再把戚绵单独叫进去了,戚绵虽乐得自在,心里却也有些空落落的。
直到八月三十,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六十个禁卫,扮作普通人家的护院,驾着几辆马车,伴着祁崇归出了丹阳。
车队行了两日,到达许州,祁崇归决定弃马车,去汝京河,走水路。
季明涵去与人交涉,包了一艘船,回来请祁崇归下车的时候,先是看见了一双穿着素白色女子绣花鞋的脚,然后是一身胭脂色的襦裙,再往上看去,季明涵呆住了。
“戚,戚,戚……”季明涵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完,“戚兄,你怎么……”
你怎么穿成这样?
祁崇归步下马车,神色平静,一手揽住戚绵的腰,看着季明涵淡声说道:“叫夫人。”
38。行船()
祁崇归此次出行的身份是来自南方的绸缎商人; 一行百十个禁卫属臣全部扮作护院小厮; 随侍左右,不知怎么非要多出来个女眷做夫人,还是个男人扮的……
虽然这男人容貌俊美,扮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举手投足间; 大大咧咧的,哪儿像个端庄优雅的妇人?
戚绵没什么形象地坐在船沿,一腿屈着,一腿伸直; 臂肘撑在屈着的膝上; 托着下巴,跟昌进与季明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清一色的男人瞧起来是怪了点,”季明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个夫人也好。”
昌进面色古怪:“戚兄,你不会真是女人吧?”
戚绵瞪他。
昌进随即又摇摇头:“不不不,哪个女人会像戚兄这般凶悍?之前教我剑法的时候; 我被练的都要死了,你还精神抖擞……”
戚绵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唉,若不是七爷要求,我才不穿成这样呢,这衣服好麻烦; 我路都快不会走了!”
“祁”与“七”同音; 因此众人唤他做七爷。
二人顿时露出同情的眼神; 从前一直觉得戚兄容貌俊美,比他们受小宫女喜欢多了,弄得他们都有些嫉妒她,可现在他们觉得,长得太好也是祸事,戚兄不就被逼的装作女人,还要日日与太子殿下同屋同睡……
昌进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不经意地扫过戚绵胸前,吓得赶紧收回了眼。
瞧着似乎是有些起伏……这是垫了东西吧。
昌进默默想着,心中再次为戚绵拘了一把同情泪。
这边船舱内,祁崇归与随行的两个心腹属臣议完事,走出船舱,一眼就看见戚绵毫不端庄的坐法,与身边二人有说有笑,他毫不怀疑,若不是现在戚绵身着女装,他们就要勾肩搭背了。
祁崇归眸光暗了暗,声音平静地叫了句:“夫人。”
戚绵身子一颤,三个人纷纷扭过头,昌进与季明涵麻溜地从船板上站了起来,齐齐躬身:“七爷。”
戚绵动作就没那么利索了,她惊慌之下想要起身的时候,似乎是踩到了裙摆,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水去,幸亏昌进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戚绵很快稳住身形,抬头间看见祁崇归面色阴沉,大步朝他们走来。
昌进连忙松开了手,戚绵定定心神,她还是没学会身为女子该怎么行礼,索性站着没动,微笑着朝他叫了句:“七爷。”
祁崇归很快走到了她的面前,两手握住她的胳膊,声音中带了一丝关切:“刚刚没事吧?”
戚绵摇头道:“没事。”
祁崇归放下心来,牵着她的手往船舱走,一边走一边皱眉训道:“既然做了夫人,就应当与他们保持距离,看看你刚刚成什么体统……”
戚绵悄悄撇了撇嘴,她再不出去澄清,他们都要以为她真的是女人了好吗!
虽然她确实是女人,但她可不想现在就暴露身份,冷不丁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来,被人弹劾之类,她都要玩完。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戚绵还是低垂着眉眼,非常恭顺地回答:“是,七爷。”
祁崇归停下步子,皱眉看她:“你叫我什么?”
戚绵一怔:“七爷……”有什么不对吗?
祁崇归伸手为她捋了捋耳边碎发,轻声说道:“以后要叫夫君。”
戚绵:“……”
船每行过一个县镇,就会靠岸停留一会儿,逛集市,吃酒楼,听说书,进程虽然慢了点,花了四五日才到汴州,但戚绵每日跟着祁崇归吃喝玩乐,倒也觉得自在。
直到两封信一南一北,几乎同时送到了祁崇归的手中。
39。客栈()
水上行了五日; 船只缓缓靠岸; 抵达汴州最北的县城安临县,这里与魏州接壤。下船之后,再换马车赶路,比之前的速度就快了不少。
终于在九月十一这日; 一行人抵达冀州下属的泉柏县; 与冀州首县宁平县紧邻,不过一日车程。
冀州是英王的封地,冀州刺史郭梁兴早就是英王的人,一入冀州; 便能觉出其民风与汴、魏几州的不同。
客栈之内; 戚绵默默收拾好床榻,把一应用具都换成他们在船上时常用的,回过头看见祁崇归正坐在椅上,一手敲案,目光沉沉,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怔了怔; 上岸改换马车这事儿,他们这些随行的人都看出来是要赶路了,但究竟是为什么,祁崇归却是什么都没说。戚绵觉着他心里怕是还有些猜疑自己,也不好主动开口相问。
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戚绵走过去开门; 看见扮作小厮模样的李化正站在门外; 手中拎了一个食盒。
“这是奴从这客栈后厨里要的,还请夫人服侍七爷用饭。”
戚绵点头,从李化手中接过食盒,房门再度关上,她拎着食盒走到桌边,把里面的饭菜一样样放到桌上,侧首唤他:“该用饭了。”
祁崇归淡淡嗯了一声。
自从他不让戚绵唤她七爷开始,戚绵索性就什么称呼都不叫了,任凭他如何蛊惑,夫君二字她就是叫不出口。
用过晚饭,戚绵正要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出去,却被祁崇归拉住了。
“一会儿叫李化过来即可,不必劳你动手。”
戚绵正站着,祁崇归却是坐着的。这样一来,他说话时就稍微仰了头看她。戚绵头一次以俯视的视角与他说话,这感觉实在是有些奇异。
祁崇归微微笑道:“坐下来,我有事与你说。”
戚绵愣愣地哦了一声,挨着他坐下。
“我之前一直没有与你说,莫毅出现在冀州了。”祁崇归看着她说道,“而且是在宁平县。”
戚绵一惊:“所以说……”
祁崇归颔首道:“莫毅应当与英王有关。”
戚绵眨眨眼,默默在脑子里消化这个事实。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莫毅一直在小晋国好好待着的,根本没有来冀州,也不会与英王有关系。
那时候莫毅知道皇帝要对英王下手,他反而乐见其成,因为在晋人眼中,英王守着川江山脉,他们几次南下而不得,都是因为英王派人抵抗,英王若死,他们求之不得。
然而现在……兴许是因为莫毅这个变数,晋人打算插手这件事了。
戚绵突然意识到什么,脊背上惊起一身冷汗,开口道:“若是让英王与晋人合作,那岂不是?”
“具体的情况如何,我已派人去宁平县查了,先在此等候消息吧。”祁崇归转了转手上扳指,道,“另一事便是,苏妩的坟被人扒了。”
戚绵一怔:“诶?”
“已经查到了扒坟之人是丹阳城西郊的一个赌鬼,说是收了一个模样三四十岁的妇人给的钱,让他从尸身上找一个用细竹筒装住的字条。”
戚绵变了脸色:“找到了?”
“找到了,”祁崇归徐徐道,“从手里扒出来的,上面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字,怕是什么暗语。如果不出意外,字条上的内容怕是已经被送到了莫毅手中。绵绵,你觉得苏妩会在字条上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戚绵眸光微动,轻声道:“怕是说了我叛变的事。”
莫毅一旦确定她叛变的消息属实,不会放过她的。
戚绵突然恐慌起来,若是再被莫毅抓去,重复上一世的结局,那她这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祁崇归观她模样,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之前对她的那丝疑虑便也被抛之脑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叹道:“莫毅就那么让你恐惧?”
戚绵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吭声。
前世死在莫毅手里,能不怕吗?
祁崇归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那你好好跟在我的身边,等我杀了莫毅,你就不必再害怕了。”
戚绵连忙点头:“嗯。”
的确,如今的局面,她以一己之力根本不能反抗莫毅,还是要借祁崇归的手,杀了莫毅,她才能彻底解脱。
祁崇归俯下头去,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眼,凝视着她问道:“你救过苏妩,她却反过来害你,宁死也要把消息送出去,绵绵,你后不后悔?”
如果当时戚绵没有阻拦,祁崇归立时处死苏妩,那她根本来不及准备传递消息的字条,死了也就死了,莫毅虽然会疑惑,但没有证据能将苏妩的死牵扯到戚绵头上。
再有戚博舟为戚绵打掩护,说不定莫毅还以为戚绵仍乖乖的听话呢,这样他们想传什么假消息误导莫毅,也会好办一些。
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戚绵抿了抿唇,她倒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可那时候,她也是真的为苏妩一番话动容,想为了祁崇归劝降苏妩,保住她的一条命啊。
事已至此,后悔不后悔的,还有什么意思?
祁崇归却执着的问她:“你既然选择了站在我这边,以后再碰上你的师兄妹们,你还心软吗?”
他轻轻咬着她的脸,留下轻微的齿痕,眯眼说道:“戚绵,选择了一条路,就要一直走到底的,切忌摇摆不定,最后害了自己。”
戚绵心头一震,对上他的目光。祁崇归这是在告诉她,不可对敌人心软吗?即使那些人,曾经与她朝夕相对。
也是,她心软,别人指不定在怎么算计她的命呢。
戚绵这下是真的恍过神来,郑重道:“我明白了。”
祁崇归嘴边勾起笑意,满意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李化进门来收拾一桌的残羹冷炙,戚绵安静地坐在一边,面上淡定,就像是一个真正合格的端庄优雅的当家夫人。
如果能忽略她唇上的红肿的话。
当然,李化也不会没眼色的盯着她看,他快速收拾完,就拎着东西出去了,并且好好地带上了门。
一道温热的气息再次从耳侧压过来,“夫人……”
戚绵的耳垂被含住了,激得她浑身一个哆嗦,像触电似的肩膀缩了缩,声音发颤,旧时称呼脱口而出:“殿下……”
“你叫我什么?”祁崇归齿关研磨着她耳上的软肉,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不安分地捏了捏。
戚绵羞窘万分,身上又受这般刺激,根本叫不出口。
祁崇归眯了眯眼,附在她腰间的手转瞬间挪到了她的腿弯,戚绵只觉得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下意识伸手揽住了祁崇归的脖子,脸涨得通红:“你,你……”
祁崇归横抱着她,大步走到床边,弯腰把她放下,欺身压了上来,面贴着面,哑声说道:“之前在船上,我看你似乎有些不舒服,才任由你与我分榻而眠,如今到了客栈,你觉得你还能逃得过?”
戚绵一惊,先前在船上的时候,她是有些不舒服,大概还是不习惯坐船。而祁崇归确实总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试图与她亲近,但也只限于亲吻,一双手活动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