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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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戚绵说:“不是故意瞒你,也就是这两天我才发现他似乎知道我女子身份的,我之前还一直以为自己瞒得很好……”
“行了行了,”苏妩打断她道,“既然你这么得太子看重,我的压力也小了许多,倒是不用太着急了。”
戚绵见她没往别处想,暗暗松一口气。“嗯……对了,刚刚你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苏妩愣了愣,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刚刚她有话要跟戚绵说,却被两个小宫女的突然到来打断了。
“也没什么,”苏妩语气有些闷,想想自己居然在媚术上败给了师妹就有些不高兴,“是想说阿春来着,之前师父的意思本来是等我站稳脚跟,就找个由头把她要进宫,但如今这样……她就还是先跟着你吧。”
戚绵唔了一声,点点头。
正合她意,她也不想跟挽春分开的。
两人在这里待的时间已经有些久,天色已晚,戚绵生怕待会儿宫门下钥,耽误她出宫,便匆匆与苏妩告别了。
戚绵沿着来时的路,依旧小心避开守卫,往宫门处走去,没注意到身后不远的位置,侯凌从一侧拐角走出,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沉沉。
23。兰山()
戚绵赶在宫门下钥的前一刻出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只差一点,她就要被锁在东宫了。
“戚兄!”
昌进从一侧的宫墙根处走过来,笑问:“你怎么出来这么晚?”
他看了眼正在缓慢合上的宫门:“是有事耽搁了吗?”
戚绵正心虚着,哪儿经得起这么问,她连连摆手:“是我磨蹭了一会儿,没注意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哦,”昌进没有怀疑,伸出一只手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很是亲近的样子,“我专程等你呢,你的伤好了?我还以为你伤得很重,当时要去看你,结果被令尊拦住了。”
“就是小伤,歇几日便好了。”戚绵垂下眼,脸上再次掠过一丝尴尬神色,欺骗这么单纯的好兄弟,她莫名有种负罪感。
“那就好那就好。”昌进挠挠头,“过几日兰山秋猎,殿下是不是也带你去?”
戚绵点头,昌进便说:“那太好了,又可以请戚兄指教了!”
戚绵连连应下,二人又闲话几句,便分别了。
郭韦仍驾着马车在一旁等她,戚绵走过去,笑着叫了声郭叔,踏上马车,在矮墩上坐定后,一摸袖口,却突然惊住。
苏妩给她的那张字条呢?!
……
两日后戚博舟得知了自己要随着皇帝一同去兰山秋猎的事,不由大惊失色,一问才知道,竟是太子要求把他名字加上去的。
这不摆明了跟戚绵有关吗?
戚博舟怒气冲冲去质问戚绵,戚绵冷漠地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香囊,说道:“你不是要我快些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吗?我打算秋猎时动手,需要你的帮助。”
戚博舟一脸菜色,眉头紧锁:“可我根本不通骑射!你让我跟着去秋猎,岂不是丢人现眼?”
“慌什么,”戚绵神色淡定,无所谓道,“又没有人盯着你,非要你猎出个什么来。到时候,你听我的话行事就可以了。”
戚博舟迟疑地看着她:“你什么计划?”
戚绵微微勾唇,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
八月一日,辰时起,皇帝就率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及两万禁军,整装出发,浩浩荡荡地前往兰山猎场。
禁军统领带着数百禁军在最前开路,然后便是帝后銮驾,接着是太子车驾,后面才是诸位亲王与文武百官们。
戚绵作为太子亲卫,骑马行在车驾一旁,牢牢护着。
直到下午申初,一行人才抵达兰山。
皇帝祁召乃是在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自然引起尚武之风,大楚立国以来,八月秋猎成了传统,负责此事的官员早先半月就着手准备了,将野兽驱赶至固定的区域、布置好营地,皇帝来的时候,便可直接入帐休息。
今日赶路,舟车劳顿,皇帝下令让众人回营休整,明日正式开始围猎。
戚绵无所事事地在太子营帐外晃悠,祁崇归正跟人在里面议事,似乎是在商议什么冀州的事儿,她听不到也懒得去听,默默腹诽一句出来玩还不歇着,便无聊地乱转。
昌进瞧见了,便拉她去一边的矮山上练剑,戚绵告假之前,曾教过他一套招式,他琢磨了大半个月,近日觉得有些突破,便想让戚绵帮他看看。
二人练到日落西山,都出了一身的汗。这般仪态也不敢到太子面前碍眼,便等山风把汗吹干了,重新梳了梳头,昌进还就着清溪洗了把脸,戚绵怕脸上的妆掉了,脸都没敢洗。两人看着对方都装束整齐了,才敢往太子营帐那边去。
好在晚上都不是他们的轮值,他们到营帐外转了一圈,发现太子还在议事,于是二人去伙房吃完饭,便回了侍卫们休息的营帐。
营帐内居然是能睡十个人的大通铺!
外面还是比不上家里啊,戚绵心里默默感叹。
虽然在东宫值夜的时候,她也在后罩房的大通铺睡过,但那时候可能是因为轮值原因,每每都只有她一个人,她合衣而卧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这是真真正正的十人大通铺……
想到晚上要跟九个大男人凑合,即使不脱衣服,戚绵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
那边昌进还在收拾衣服,跟另外几个侍卫说要去河边洗澡,末了还转过头问戚绵要不要一起。
戚绵:“……”
她摆摆手,声音有些无力:“你们先去吧,我有些累,晚点自己过去。”
昌进有些愧疚地问:“是不是我下午缠着你练剑,累着了?抱歉……戚兄好好歇息。”
一脸生无可恋的戚绵点了点头,看着他们都出去了,她琢磨了下,也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往后山去。
又不是只有一处水源,河流弯弯曲曲,还分上游下游呢,她走远点不就好了?
戚绵刻意绕远,终于找到了一处僻静所在,她心里想着速战速决,就赶快脱了衣服,叠好放在岸边,试探着伸出一只脚,踩进河中。
河水并不深,她走进去,才刚刚没过她的大腿根。而且此处是上游,山溪清澈,在月辉下泛着波光,只是……有点凉。
毕竟入秋了,山里气温又向来较低。
戚绵倒吸一口冷气,匆匆捧着清水,把自己全身洗了一遍,就赶紧上岸了。她哆哆嗦嗦,冷得浑身发抖,这时候才深刻意识到挽春的苦口婆心:凉水沐浴,真的不好!
戚绵蹲下身子,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把热气凝聚一些,然后伸出一只手去拿那叠放在最上面的裹胸,就要往自己胸前裹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她又是一个哆嗦,手就滑了。
戚绵目瞪口呆。
她眼睁睁看着那块布掉进河里,浸湿了,然后随着水流被冲走,转眼便消失无踪。
真是倒霉催了!
戚绵欲哭无泪,心情复杂地捡起剩下的衣服穿上,默默祈祷这大晚上的,应该没人能看出来,反正……也不大。
她包袱里倒是还有两三条裹胸布,只能等回去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拿出来,再偷偷找个没人的地方穿了。
这简陋的兰山猎场!
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来算计戚博舟的,还是来折磨她自己的!
戚绵满腹怨念,几声叹气,抱着一身脏衣服往回走,却无语地发现,她好像有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好在戚绵方向感还不错,她在原地站定,远眺分辨了会儿,就找准方向,径直走过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隐约看见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戚绵没画眉毛,没穿裹胸,根本不敢见人,便刻意避了避。
此处离营帐已经不远了,她另择了个方向,抬步走去,没走两步,竟听见一声大喊:“戚兄!”
这一声喊震得戚绵耳膜发颤,浑身一个激灵,仿佛做坏事现场被抓包的小贼。
昌进在五十步之外的距离喊她,还挥舞着手臂:“殿下找你!”
“……”
戚绵朝昌进身边一看,那模模糊糊的人影,竟然真的是祁崇归。
昌进话音刚落,祁崇归就大步向她走来,戚绵咽了咽口水,抱紧怀里的衣服,下意识后退一步。
太倒霉了……她现在这模样,怎么能见他?!
24。心绪()
这种情况下,戚绵第一反应就是想跑,可她能跑到哪儿去呢?
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再挪不动了,眼睁睁看着祁崇归大步走来,戚绵连忙低下头去,渴盼着这漆黑的夜色能掩盖住她不同寻常的样貌。
“殿下,”戚绵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祁崇归及他身后的随从听见,“臣衣冠不整,唯恐失仪,还请容臣整理一番再去见您。”
祁崇归的步子果然停住了,片刻后,戚绵听到他吩咐:“都退下。”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众人纷纷退散。
戚绵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些。
然后她就再次听到了脚步声,祁崇归走到她面前了!
戚绵的头更低了,抱紧怀里的脏衣服,牢牢地挡在胸前,顺势作礼。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以一种很正常的声音问。
“这几日都由你来值夜,”祁崇归语气平淡,借着月光随意打量她几眼,“直接跟我去营帐。”
戚绵指尖微动:“臣还要先回去收拾东西……”
“已经让人都拿到我那里了。”
“……那请先容臣整理衣冠。”
祁崇归瞥一眼她束得好好的发,突地笑了一声:“孤都不介意你失仪,你这么坚持做什么?”
戚绵:“……”
她坚持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么?
戚绵低着头没吭声。
祁崇归伸出手,一指触上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那纤细修长的眉和躲闪的眸就落在了他的眼中。
祁崇归不由一怔,一些尚未遗忘的记忆,仿佛才刚落了灰,就再次被拂去尘埃,崭新地翻了出来。
凛冬,寒风。
乌发,秀眉。
白雪,鲜红。
他浑身的气势突然就收敛了许多。
戚绵心中忐忑,面上也是不安,已经做好了被祁崇归戳破身份的准备,却突然听到他嗤笑一声:“哪里不整了?你又想去哪儿偷懒?”
戚绵一懵。
祁崇归收回手,背过身去,抬步就走,催促道:“还不快跟上?”
戚绵只得跟着。
一路上,戚绵抱着衣服暗自琢磨,难道他没看出来她现在的模样更女相了吗?
不过,很快戚绵就发现了跟在祁崇归后面的好处,不拘是碰见侍卫同僚,还是宫女内监,看见祁崇归都要低首行礼,根本没工夫注意她的面容变化。
于是,她要防备着的,又只剩下祁崇归一个人了。
戚绵盯着他的后背发呆,眉毛先不考虑,她一会儿怎么避过他把裹胸穿上呢?
正想着,二人就走到了营帐前,守门的侍卫撩开帐帘,戚绵跟着他走了进去。
甫一进入,戚绵就看见了营帐一角,铺着一套青灰色的被褥,而自己的包袱,被放置在铺上。
戚绵眨眨眼,这地铺显然是给她准备的,这么好,侍卫值夜还能睡的?
祁崇归转过头,睨她一眼:“把东西放下,自己收拾,孤出去一趟。”
戚绵乖巧地应了一声。
等祁崇归一消失,戚绵赶紧把怀里的脏衣服放下,先从包袱里面扒出眉黛和一面铜镜,迅速画好,然后她捏着包袱里的裹胸犯了难。
是在这儿穿么……太子营帐自然不会有旁人随意闯进来,可万一祁崇归突然回来怎么办?
戚绵踌躇犹豫,畏畏缩缩,突然看到不远处祁崇归的榻前立了一扇屏风!
不愧是太子营帐,居然还有屏风。
戚绵捏着那片白布走过去,躲在屏风后,窸窸窣窣换起衣服来,这样就算营帐内突然有人进来,她也能躲一躲。
整个过程提心吊胆,但还算顺利,戚绵收拾好包袱,坐在铺上四顾。太子营帐占地广阔,空间充足,正中央摆放了一张桌案,用于办公,东侧隔着屏风则放置了太子休憩所用的矮榻,同样很大,能同时睡下两个人。
哦不……她在想什么呢。
戚绵拍拍脸,躺倒在属于自己的地铺上。
这个地铺就很窄小了,不过跟其他侍卫们所在营帐的大通铺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戚绵心里清楚,祁崇归这是为她行方便呢。
说什么这几日都要她值夜,哪有侍卫连着几夜不眠不休轮值的?他还为她配了地铺,明显是不想让她跟其他人混在一起而给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