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凤凰-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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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了!赶紧说怎么了!”方榕身子一闪,便站到了他的前面,顺手就先一步把酒瓶抢到了手里。
“小方,你还是让我喝吧,反正咱们已经没希望了。瓶子给我,我还要喝!”
罗发荣此时显然已经喝的有些神智不清了。
方榕见状眉头一皱,也不再和他客气,手里的酒瓶往桌上一放,上前一步一把提住他的前襟,就那么提小鸡一般提着不断挣扎的他进了浴室,随手往浴缸里一扔,反手就把莲蓬头扭到了尽头。
冰凉的水迎头浇下,迷醉的罗发荣便大叫着想翻出浴盆,方榕也不多话,抬起脚一拨拉他又跌进浴缸,他又叫嚷着要挣扎着爬起,方榕又是一脚让他跌了进去,如此三五次后,被凉水完全浇醒了酒意的罗发荣这才浑身湿淋淋的坐在浴缸里,抹着头上脸上的水珠开始讨饶:“小方别玩了,别玩了,我已经醒了,已经醒了。”说着话,便开始猛烈的打起喷嚏来。
“现在已经清醒了?到底什么事让你又变成这副熊样了?”吸着烟,方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冷地注视着狼狈不堪的罗发荣问道。此时的罗发荣已经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就那么只裹着一条大浴巾出现在他面前,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湿乎乎的贴在头皮上,还不时的有水珠在往下滴,看上去很是狼狈。
“阿嚏!”猛烈的打了个喷嚏后,显的越发狼狈的罗发荣瘫在了沙发上,低着头躲闪着方榕的目光,只管低声嘟囔道:“你把我弄感冒了。”
“少废话,到底怎么了?”方榕眼中精光一闪,有些不耐烦了。
“下午我去给你报名,顺便找熟人打听了一下这次拳赛的消息,发现情况不太妙。
“顺手也从桌上的烟盒里取过一支烟点上,罗发荣蜷在沙发上似乎很不情愿地嘟囔着。
“怎么?”方榕微微一愣,前倾着身子问道。
“这次的报名费是一百万美元不错,可是程千里那家伙到底是外行,他并不知道这次来参加比赛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喷着烟龙,罗发荣逐渐恢复了平静,语气也沉稳了下来。
“哦?”方榕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扬了扬眉毛。他知道罗发荣只是在整理思绪。
“小方你也知道,就黑市拳赛的水准来说,咱们这边参加拳赛的拳手水准最高也只是在国内颇有名气,和世界顶级的那些高手有多少距离咱自己明白。可是这次,之所以报名费这么高,奖金那么丰厚,就是因为这次比赛还有四个当今世界顶级的超一流高手参加,亚洲地区各地黑市拳坛的霸主也来了不少。这怎么能叫我不担心呢?”
长叹着,罗发荣只是茫然的吸着烟,打住不说了。
“这么说是你对我没信心?”方榕听完并没像他想像中一般跳了起来,只是摁灭了手中的烟头,淡淡地问道。
“话不是这么说,小方,我要是对你没信心,就不会在知道这些后还是硬着头皮报名了。只是我回来以后,越想越为你担心,可你又睡了,不让人打搅,所以只好自己在这里喝闷酒。”脸上爬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显得越发憔悴了的罗发荣解释道。
方榕心里小小的一个波动,忽然就明白了自己为何在多年之后,明知道罗发荣已经潦倒了的时候,还会自觉不自觉的找上他,在白天和程千里订约分钱的时候,还会拉他一把。
原来在自己心目中,这个在别人眼中的罗剥皮,毕竟还有他可取的一面,最起码,在这个彻头彻尾没有温情和道义,只认金钱和实力的黑市拳坛,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不曾真正对旗下的拳手做的太绝过。
就连自己,这个当年他眼中绝不可缺的摇钱树,在自己下了决心要走的时候,他也只是黯然的忍痛选择了放弃,并没有用那些卑鄙的手段留难或者对付自己。
可这,是不是就是他今日被人坑到如此境地的原因呢?毕竟,在现今这个连普通社会都物欲横流、残酷似铁的世上,原本就黑暗到不见天日的黑市拳坛里的龌龊和无情可想而知。
像他这样的人倒下去,可能真的只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方榕忽然有些淡漠的笑了起来。一面承认现实这么冷酷,一面自己却又自觉不自觉的想帮他一把,自己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可笑的厉害?
“小方,怎么了?你觉着我这担心很可笑?”罗发荣显然误会了他的笑容,有些不高兴的瞪着他问道,连烟都不抽了。“当然不是了,罗头你误会了。除了你刚说的那些人,咱们这边还有谁也报名了?”方榕笑了笑,又点起了一根烟。
“这边只有周光头替那小子报名了,其余的几家因为财力和手下没有够水准的拳手,都放弃参赛了,不过听说这次外围的赌局的盘口开的非常大,特别是下午程千里专门为你开出的盘口,是咱们这里接受下注最多的,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他预期的庞大投注进入。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那些深知拳市内幕的那些大佬们也并不看好你,尽管你曾经在这里有不败的神话。毕竟,那几个顶级高手的实力太恐怖了!”说着说着,罗发荣的脸色又阴沉了起来。
“罗头,能不能查到他们的实力和以往参赛的资料?”
“都在这里,你自己看看。我看得都惊出了一身汗,超一流高手的实力和战绩,实在叫我不能不担心。”说着,罗发荣从茶几下的提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来。
方榕接过来一看,第一页上便用红笔勾画出了四个顶级高手的战绩和实力介绍。
约翰马库斯,绰号“地狱魔王”出生于南美,来自西伯利亚训练营,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一百零二公斤。卧推一百六十公斤,深蹲五百二十公斤。以往战绩:一百六一战全胜,其中一百一十四场击毙对手。
梅里霍根,出生于加纳,绰号“食人鱼”,身高一米九六,体重一百一十三公斤。
卧推一百四十公斤,深蹲五百八十公斤。以往战绩:二百六十七战全胜,其中一百七十七场击毙对手。
桑德托迪萨,出生于菲律宾,身高一米八十,体重八十八公斤,卧推一百公斤。
深蹲四百九十公斤。以往战绩:一百三十二场全胜,其中九十七场击毙对手。
弗兰克齐亚,出生于泰国,绰号“鳄鱼”,身高一米八一,体重八十公斤。
卧推一百零五公斤,深蹲五百二十公斤。以往战绩:二百零一场全胜,其中一百三十一场击毙对手。
静静的翻看着这些顶尖黑市拳手惊人的过往战绩和实力资料,方榕的脸上并没出现罗发荣设想到的任何沮丧。等了一会,他有点急了:“怎么样?小方,有把握吗?
要是没把握的话,等天亮了我去想办法退出比赛,犯不着为了钱把自己命送掉。这些天我算是明白了,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光为钱而活着。“分外诚恳的,罗发荣伸手握住方榕的胳膊劝道。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大海了,有些怪想的。”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资料,方榕笑着道。
“小方,千万别硬撑,这几个人真的很难对付,他们几个都有开场几秒就击毙对手的记录,而且格斗技术掌握的非常全面,所以我才……”“所以在你的资料里并没写他们的擅长的绝技是什么对吧?我明白的,像他们这些人,不管用那一种格斗技巧都足以在瞬间致人与死地,所以根本无所谓什么擅长或不擅长,我明白的。”轻拍着一脸忧色的罗发荣的肩膀,方榕却倒过来安慰他了。
“你真有把握?”半信半疑的罗发荣从沙发上坐起来了。
“难道罗头你忘了当年你给我取这个暗修罗的绰号时的情景了吗?”方榕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怎么会忘记呢?”也许是感觉到冷了,罗发荣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
“那你还担心什么?快去睡吧,我出去走走,太久没来这里,想去海边看看日出,你醒了就来老地方找我吧。”淡淡地展颜一笑,方榕站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回头道:“别忘了带包烟。”
******“王小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不?”在省城医院的急救室内,王小明刚从至深的昏迷中睁开眼睛,还没从肩膀撕裂般的疼痛中明白过来室怎么回事呢,一直在焦急的等他醒来的那两位警官就开口问话了。
“这是在哪里?我肩膀怎么这么疼?”迷迷糊糊的转过头,王小明并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就沙哑着嗓子问道,他还弄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在那里。
“你在医院里,你肩膀受伤了。”一边等候着观察他伤势的大夫忍不住了。
“王小明,你还记得前天夜里你做过什么吗?”等了近一天一夜的警官也忍不住了。
“前天夜里?”王小明有些眩晕的闭上了眼睛,到这时,他昏昏沉沉的大脑里已经想起发生过的事了。
“王小明,你年纪还轻,做过什么要好好给我们说,可千万别自误,这次你闯下大祸了。”一看他又闭上了眼睛,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位警官也急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头好晕,我好累啊。”半睁着眼嘴里嘟囔了两句,已经下了决心什么都不说的王小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两个警官只能面面相觑着叹了口气,坐在一边又点起了烟。
******方榕慢跑到海边的时候,天还刚刚有点蒙蒙亮,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有几颗寥落的晨星在那里闪烁着渐渐淡下去了光辉。静谧的海滩上,伴随着波涛永不停歇的节奏,零星的散落着几个朦朦的身影,此时也如方榕一般,深怕打破了拂晓的宁静,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边等候着日出来临。
尽力深长的呼吸着沙滩上微带咸湿的空气,方榕静静的站在海边放眼远眺,就在那水天融为一体的苍茫远方,淡淡的缥缈晨雾弥漫的海平面上,已经隐隐约约泛起了粉红色的霞光。随着霞光的慢慢散开,深邃微白的天空抖掉了青蓝色的面纱,换上了粉色的新装。广袤的大海也随着这片金粉似的云霞的扩散,荡漾起了金色的波涛。
“嗨,我说你是在跟踪我吗?怎么我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就在这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就在方榕的耳边响起,打断了令他沉醉的晨曦。
“怎么是你?也来看日出?”本来有些不悦的方榕一转身,就看到在朝霞的映照下,显露出一种犹如天使般神色的少女。在心里微微一颤的瞬间,他刚刚冒起的闲气转眼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竟然在这里又再次碰上那位酷似叶枫的少女。方榕一边竭力淡淡地打着招呼,一边不由的在心里呻吟了起来:“老天,你到底要玩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
“别说的和真的一样!看日出?我看是藉口吧?”意似不屑的撇了撇嘴,就在越见灿烂的朝霞辉映下,说话的少女脸上也蒙上了一层光辉。
“小姐,我看你还不是一般的烦。大清早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方榕刚说到这里,就觉得少女脸上的光辉猛的一亮,心里忙叫了声可惜,便赶紧转过身向大海上望去。
已经晚了,那火红的太阳已经跃出了海面。辽阔无垠的海面上瞬间布满了耀眼的金光这无数灿烂耀眼的金光,被渲染的整个天上地下都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活力,金光的尽头,那一轮照彻天地的朝阳正在缓缓升起,此时看上去壮观非常。
“唉!”痴痴的看着冉冉东升的朝阳,方榕和那少女竟同时发出一声悠悠的长叹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人家叹气你也叹气,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没等方榕的好奇出口呢,这少女的强词夺理又来了。
“那你呼吸的同时我也在呼吸,是不是也要向你申请?”这时方榕的好奇心还真被她勾引起来了,所以也毫不相让的反问道。
“你!你这人,懒得理你了,无聊!”娇俏的翻了个白眼,她想笑又自己忍住了。
“是吗?”方榕在她翻白眼的瞬间心里一颤,便顿时觉得意兴阑珊了起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后,便扭头望向依旧灿烂绚丽的海上朝阳,但神色中已经多了几许寂寥和沧桑。
少女无意间的小动作又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过往,当年,叶枫也常常对着他这样的。
“喂,你生气了?”默了半晌之后,竟是那少女先有些不安的说话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不知怎的,方榕心里对这少女的再三纠缠竟些摇摆不定。一方面他觉得厌烦不想理会,一方面却又在她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就要搭腔。尽管他明白这不过是自己对叶枫感情的一种延伸,但就是下不了一个明白的决心。
“听口音你也是外地人吧?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看海上日出?”出乎预料的,此刻那少女的语气竟变得善意了起来。
“是外地人,不过却不是第一次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