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祚晨-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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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让公主轻易便捕捉到了它的存在。更深层次的体会是,她与皇哥俩跟刘府上下人等显得格格不入,即便是同桌就餐或是同坐侃侃而谈也绝难融合其中。
“我用四十多年的时间坚守我的名望与本心,如今看来,也许无法得偿所愿了……”
端着茶杯送到唇边的三皇子,微微一顿将茶杯复又放下,若有所思地望向刘尚武满脸地苦涩模样,没有说话。
“名望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至于本心……,你还想着做恶人不成?”刘尚志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三皇子殿下,满是调侃地味道,说完竟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作为外人的公主和皇子殿下听不出来,刘尚志和刘尚稷却能听得出笑声背后的无奈。
随着刘尚志的笑声,皇子殿下挑起唇角微微笑着,说道:“声望,依本殿下理解应该就是官声民望,不能苟同于花花轿子人抬人的说法……”
“就是!还是皇子殿下理解深刻!”刘尚稷未等他说完,抢先说着,“二哥你也真能整笑话,关公门前卖大刀也就罢了,在孔夫子门前卖字画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老哥仨,配合默契地意有所指,精明如公主掩着嘴笑着刘尚稷的插科打诨,偷偷瞄了一眼挠着脑袋的刘祚晨,轻轻放下了手。
刘尚稷的话,在三皇子殿下听来就是马屁味十足,将他比作是孔夫子很是长脸的说辞。心中很是自得,惬意地重新拾起茶杯轻轻吹着,一副高深莫测的做派。
他能够听出刘尚武话里的意味,虽然没有明说怎样,起码也表明了一个态度,一个让他好交差给皇上的态度,更是一个让他心中略定的态度。虽然,刘尚武说是也许。
目前来说,还有什么比如此表态更为重要?皇子殿下知道,皇上不是派他来游山玩水更不是让他来无所事事。
能不能发现问题,能否从刘家人的只字片语当中听出别的味道,那可就不太好说了……,但他知道自己会尽心尽力。
如萱公主仔细回味着适才刘尚武的话,隐隐地失落与无奈掺杂其中,令她竟是有些可怜于他。什么事情事关如此重大,她并不知情,为何他如此惆怅为何当着她自己与皇哥的面如此说将出来,也是令她满头的雾水。
想想其父皇从未将她与皇哥打发的如此遥远,恍然间觉得,事情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好像或许真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并且与刘尚武有着很大的关联。
能是何事?暗暗想着,如萱公主又偷偷望向刘祚晨。
四目相对,刘祚晨讪讪地笑了笑,“再过两天便是年三十了,敢问两位伯父,可为小侄准备好了压岁钱?可是要将历年来的压岁钱一并补齐吆。”
这都快被愁死了,你这小子竟然还在想着那一脚踢不倒的小钱?这,确实让刘尚武心里恼怒不堪,烦躁躁地瞅了儿子一眼,当着两位贵人的面,终究是没有发作。
已然知情的老哥俩更是瞠目结舌,什么情况这是?难不成这小子毫不知情?本想着设个圈套,套套皇子殿下的口风,这小子这般搅和,岂不是乱了阵法?
想想也是绝无可能他不知情,刘尚志翻了翻白眼,“你小子还好意思开口提钱?不敢说你是大安泰首屈一指,想必也是屈指可数……”
“就是!这小子已经钻到钱眼里去了!”手指着刘祚晨的刘尚稷,呵呵笑着看向如萱公主。
“他呀……,抠得要命,令我到街上吃最便宜的包子,就连出府给我买糖葫芦都是每次一只,就像刘将军所说,钻到钱眼里去了,毋庸置疑。”
“真的!?”陡然睁大了双眼,老哥俩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每天的糖葫芦都是从刘祚凯那几个小子手里骗来的,你们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将眼珠子瞪出眼眶?刘祚晨腹诽着,心里更是郁闷透顶,刻意打断他们的谈话引向别处,就是担心老子话多有失。春节过后,公主与皇子俩回到京都城,仔细地将在刘府的所见所闻说与皇上听,谁知那只老狐狸又要生出什么样的心思?
皇子殿下因其打着岔将话题引向别处,也是有些愠怒,心说,你这小子就是货真价实的搅屎棍一根,京都城里搅和回到凤乡刘府里说个话也要搅和一通!还有妹妹也是,跟着刘祚晨的话题竟是相谈甚欢!
“当然是真的,刘将军不信问问他,可曾冤枉过他?”
“哦!……”
不约而同的老哥俩,微微张圆了嘴巴,看看刘祚晨再看看如萱公主,彼此对视一眼,心里暗说,在长辈面前秀恩爱怎么也不见她臊得慌?照这情形来看,这如萱公主的心性还算是善良,只是不知是否因为刚刚接触,是否是其伪装。
第三十八章 语不惊人誓不休1()
年三十。
大红色的对联是门便张贴上,大红色的新灯笼挂在房檐廊道上,从厨房飘出的香味久久不散,合着阖府上下人等的喜形于色,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喜庆!
也许是不忍心落到打扫干净的院落,或许是被升腾而起的热情所驱,天空飘落着的雪花,晃晃悠悠地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
如萱公主瞥了一眼陪在身边的于是皇子妃,看向玻璃窗外穿梭于雪花中忙里忙外的身影。
“公主想家了?”
“……嗯,有那么一点。”转过脸,如萱公主渐渐潮红了脸,“嫂嫂您就……不想家?”
家?浙州父母那里是家,皇宫大内中的皇子寓所是家,刘府这里……应该也算是家。应该想哪一个家?于是心里像是被公主扔进一颗石子,一圈圈涟漪由心底荡起。
“你皇哥在这里,……这里就是家,他在哪里……那里就是家!”
如萱公主若有所思,轻轻点了点头。
“瞧……,祚晨跑过来了,估计是中午的宴席要开始了。”看到刘祚晨的身影,于是笑道:“这家伙,对公主真是上心,总是亲自来唤您。”
从拐角处刚一冒头,如萱公主便见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应该是比于是看到的还要早上几分,习惯了随时向必经之路看上一眼,更是习惯了看到他不时眨动着狡黠的双眼。
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不同于皇室一年一度的成员餐会,刘府更多体现出来的是融洽的氛围,没有刻意的言辞,更是没有几十桌的排场上对面不相识的尴尬。除夕夜,自懂事起收到了最少一次的压岁钱——整整一百个铜子用红绳串起来的“斧(福)头”。
多日不见的老刘头被“五粮液”熏红了脸,刘尚武哥仨更是面红耳赤,话语间就像是含着满口的酒菜,含混而不清。
三皇子殿下终是被那哥仨轮番攻陷,“新……年……,初一…呃…,京都官场…又要…地震了!很快……很快…便会辐射…辐射到地方!……乃至边关!”
断断续续的话,就像是连番惊雷震得众人皆是心口发闷,鸦雀无声……
老刘烈望着他失神,刘尚武哥仨看着他直喘粗气,如萱公主环顾一周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压岁钱……
“噗通……,啪……”
“唉吆…,快…快扶着殿下回屋歇息……”霍然起身的老刘头疾声吩咐着,这还了得?皇子殿下醉酒事小,可是不能让他有所闪失,更何况还有一位头脑清醒的如萱公主在场。
老哥仨加上刘祚晨小哥三,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倘若不是鼾声如雷,将烂醉如泥滑落椅子之下的皇子殿下比作是死猪一只,绝不为过。
……
“你们那里可有动静?”
刘尚武摸了一把被酒烧红而火烫的脸,问道。
“飞鸽传书,说是进军石国的队伍尚且顺利。祚辉,你那里如何?”刘尚志喘着粗气,望向儿子那里。
“重新编制了青壮骁勇之士,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
“我那里风平浪静,意料之中。应该是有一部分队伍提前被抽调出,早就开拔了。”
说着,刘尚稷抬起眉梢看了眼刘祚荣。
“安北府,粮草准备的较于常年更加充盈,……就查探到这么多。”挠着脑袋的刘祚荣,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事先没有发觉有何异常,一是人家早有提防,关键是未曾想到事关重大。此时想要获得边关那里的准确情报,无异于登天之举。
两天前,老哥俩便想要从皇子殿下那里套取口风,被刘祚晨一通搅和,无功而返。其实,事情已成定局,就像是在战场砍翻一名敌方战将,总是要查探一番是否死透才安心。皇子殿下酒后吐真言,此时就像是查探时的心情一般无二。
“你俩那里无甚大碍,顶多就是固守城池的任务,想想也不会让你们参与其中……,倒是尚武那里颇为让为父忧虑,皇上与庆亲王也皆是虎视眈眈,一步踏错必将成为千古遗恨!”
“爷爷,我想……应该是不足为虑,此时更应该考虑我们刘家能够掌控多少军力!”
有些习惯了刘祚晨语不惊人誓不休,这话却仍然像是平地惊雷一般,直震得众人耳鼓轰鸣。
怎么个情况?还想要跻身到事端当中,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异想天开!
不自量力!
震惊之余,众人皆是暗自摇头。
老刘头最是不堪,脸色煞白好似被冰雪覆盖了厚厚一层,霎时间被酒气熏出的潮红已是无影无踪。眉梢不停抖动,腮帮子也是不停的颤动,大有雷霆震怒之势。
坏了!这小子又惹老爷子不待见了!众人心里皆是暗暗为刘祚晨捏了一把汗,此时都在处心竭虑地想着策略,期望着刘家能够从这事端当中免于霍乱,这小子可到好,话里话外岂不是有主动引火上身的意味?
“说说看,你是如何想的或是想要如何做?”
从胸口剧烈起伏的程度来看,老刘头是在强自压制着胸膛之中的怒火,尽量保持了语态的平缓。
刘尚武暗暗松了一口气,连连向儿子那里眨动着眼睛,期望着刘祚晨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别惹老爷子发火!
“孙儿想,倘若有外域来牵制西南边关,皇上必然自顾不暇……”
“外域,你是说大食国?要犯我大安泰?”刘尚稷满头雾水的神情,为众人问出了共同的疑惑。
刘尚武更是一脸凝重,“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为何半点端倪也未声闻?你商队那里发现了不寻常的举动?“
现如今,安泰国内人祸即将被人操控着开始,倘若是外患乘虚……。想到此处,满屋之人皆是心里一颤!内忧外患并存,大安泰的百姓可是有的苦楚了,即便是最乐观的景象,不至于家破也必然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失去亲人。
战争,从古至今都是以生命为代价。
刘祚晨咬着下唇,双目环顾一周,缓缓说道:“不是商队,是我……是我要求塔孜王爷配合着您造成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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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语不惊人誓不休2()
“是我要求塔孜王爷配合着您造成声势!”
新年里最为让人震撼,更是令人无法难以置信的话,就这样在刘家所有男丁的注视下,被刘祚晨缓缓说出了口。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过于庞大,一时之间让人无法消化吸收,没人敢于轻易开口表态,更没人敢于表达对此事的看法。
老刘头,就像是突然之间不堪于岁月的重负,沉下来的脸色越发苍白。
眼皮好似有千钧之重,几次努力睁开皆是枉然之余,长长嘘了一口气顺势闭上了双眼。
突然之间身心的舒松,在闭上眼的那一刻由心底升腾到脑海深处,随之传递到四肢百骸。就好似被云彩托起了身子,慢悠悠的飘于天地之间,又好像是沉浸在温泉之中,被柔水轻抚。
久久不愿睁开双眼,老刘头担心,担心重新看到儿孙们焦虑的神色,更加担心这美妙的感觉还未享受够便烟消云散。
“刘烈,你老了!哈哈哈……”皇上陡然之间幽灵一般显现于脑海,仰天大笑不止。
霍然睁开双眼,皇上的身影随之化成碎片迸射于灯火辉煌的书房,老刘头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四处环顾,最终落到刘祚晨咬紧牙帮满是凝重的脸上。
心跳,犹如擂响的战鼓!刘尚武在他老子霍然睁开双眼之际,让他仿若置身于两军短兵相接的战场。
“胡闹!你想死没人拦着,还想着一大家子人陪你殉葬?!”怒不可遏地老刘头,长身而起,像是被窃贼连番激怒浑身炸起毛的狗,气势汹汹!“这就是叛逆,这就是叛国,这就是……这就是引狼入室!”
手指着近在咫尺的刘祚晨,老刘头身子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