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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重生之祚晨-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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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好些日子也没来慈宁宫,也不知你整天忙些什么,还以为把哀家都给忘了!”如是说着,皇太后笑吟吟地看着皇上起身,古井无波般的双眼隐隐多了三分神采。

    “还望皇母恕罪,近日的确是政务繁忙……”

    “哦……,哀家也听闻了,只是……,那样做真的好吗?”

    不是说不知忙些什么?皇上腹诽着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孙公公,微微笑着没有作答。能把消息完整透漏到皇太后这里,除了这个阉人,任是哪一个也没有如此大的胆子,隐隐心里有些不悦,从即位之初,皇太后便将这阉人调到身边,这转眼之间也快有将近三十年的光景了。

    “都退下吧!我们娘儿俩说会话。”

    “是!”答应一声的一应适从,弓着身子悉数退到屋外,心里犹自腹诽着,这大冷的天站在屋外候命可是清爽透顶,但愿这娘儿俩能够长话短说。

    皇太后随意瞥了一眼坐在榻前的皇上,在皇上看来,那双眼睛就像宫中经年的老井,泛着沧桑更显幽深。就是两口沧桑老井!皇上心里很满意于自己如此精辟的形容,暗暗嘀咕着,将近一甲子岁月深居慈宁宫,就连门口的石阶都被人踩踏的光滑如镜,说是沧桑绝不为过!

    “皇上这次的动作,依哀家看……,动静未免太大了!”

    在皇太后面前,皇上就连轻微皱一下眉头的举动都不敢有,正襟危坐着等着她继续说出见解。

    显然,皇上没能懂得皇太后的意思,因为她没有听到皇上的回话,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其实,皇上很少有真正懂得皇太后的时候,继位之前如此,继位至今都是如此。

    就说是当初力排众议拥立皇上继位,皇上当时就没能参悟的明白,同是皇室子嗣,生生将先皇册立的太子给废了,这想法不仅令人骇然,其铁血手段更是让人暗暗咋舌不已。好在,知道内幕之人无多。

    “怎么?不想给哀家一个解释?”

    陡然之间皇上便感受到其母话语间的寒意,不由得心里一颤,慌忙堆起满脸的笑,轻声说道:“母后,儿臣想一劳永逸彻底将存有忤逆之心的叛逆一网打尽,以保得大安泰万代基业。”

    想法没错,说的也没有错处!皇上也就是这般想着,并未违背初心更不曾欺骗于皇太后。自继位以来,外患尚且不足以有所忧虑,先皇曾经的赫赫威名虽说不足以令人闻风丧胆,但曾经治下的军队却都不是银样镴枪头,外域几番真刀真枪地试探一番之后,已然偃旗息鼓。

    皇上有时在想,我大安泰不扩张疆域进犯于尔等,尔等就窝在被窝里暗自窃喜去吧!

    唯一让他心里难安的,就属内患了。虎视眈眈地前朝皇叔荣王爷,未能继位的前朝太子也就是他的亲皇哥靖亲王,还有他的亲皇弟庆亲王,无不让他寝食难安久之,不为其它,只是心里断定他们保不得大安泰千秋万代的基业。

    由此,皇上不认为他有何错处。

    “糊涂!”疾声喝出两字的皇太后,也许是用力过度,或许是燥火上涌,接着便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皇上也慌了手脚,慌不迭地起身轻轻拍打着皇太后的后背。

    良久,扶着胸口止住咳嗽的皇太后,轻轻说道:“进屋时,见你鞋上沾有雪迹,屋外雪下的很大吗?”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皇上颇为诧异,茫然看着坐于身侧的微微低着头的皇太后,徒劳地连她一丝神情也看不到。

    “哀家问你,屋外的雪很大吗?”

    “回母后的话,雪下的的确很大。”

    “哦……,很大,会是多大呢?有……好多年未曾到雪地上走走了,唉!……”前言不搭后语,皇太后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满满都是失落的味道。

    皇上依然摸不透皇太后是怎样的心思,为何将话题又绕到屋外去了。心里隐隐有些烦躁,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叫他茫然不知所措。看着皇太后望向屋外方向陷入沉思,皇上屏住呼吸,唯恐惊扰到她。

    “你这样瞒住天下人,就像是屋外的寒雪,天寒地冻尚好,可终究见不得烈日更坚持不到春来到……,你说呢?”

    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皇上并不赞同皇太后这样的隐喻,一旦事情迸发出应有的效果,皇上坚信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迅速解决,迅速到将不会有太多人反应过来。

    即便是,事后朝野上下有所非议,还有人敢于公然藐视皇威不成?皇上觉得,这,无关痛痒!只要是解决了让他寝食难安的内忧,这些个细微事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对于大安泰的长治久安乃至于江山社稷不被改姓,所有付出都应当是理所当然,包括诸位臣子的利益、生命。

    没有什么说辞和理由能够高于陈家皇室的威严!如是想着,重新坐于榻前的皇上,目中露出坚毅的目光。

第三十六章 深宫2() 
“没懂吗?”

    皇太后微微蹙紧眉头,看向目光坚毅的皇上,隐隐有些失望。

    他在三个儿子当中,应该是最为出色的一个,有运筹帷幄的本事也有铁石一般的心肠!最是符合一代君王应有的风范!

    迟疑地看着皇太后面露不喜之色,皇上轻轻咬了一下后牙槽,摇了摇头。

    懂就是懂,不懂从不装懂,即便是所知颇深没能达到他认为的程度,他也从不轻言。

    经年的习惯坚守着这良好的习惯,以往已然证明,这对于管理朝政益处颇多。

    “人心最是复杂,更是微妙!真正读懂人心,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皇太后昏昏欲睡的样子,倘若不是嘴角微微斜起尽显不屑的神情,软绵绵的语气定会让人误以为她是梦中喃喃而语。

    说人心吗?皇上微微笑了起来。

    对于人性而言,他自认为有很高深的见解,多年以来不论操控的哪一次事件,无不是利用人心的弱点从而取得成功。

    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私心、贪婪、懦弱、刚强……,哪一种心性暴漏,都将是致命的弱点。

    看来真是没懂,也或许是还未思虑到深处?思量着,皇太后轻轻抬起眼皮,她知道如若是直言让皇上怎样实施,定然是行不通。一个完整的计划,强加上另外一个人的思想必将不伦不论,一个弄不好影响到计划的顺利进展以及后果,皇太后自然心知肚明。

    她承认,皇上绝对是为了皇室利益从而采取的举措,这毋庸质疑。

    只是她隐隐心里有些不安,这次皇上闹出来的动静过于宏大,大有举国上下动荡的可能。

    荣王爷,经年之前便拥有不俗的势力。

    朝野上下,边关险地皆有众多老牌势力拥戴,因为前朝时期的常年征战从而结下的过命交情,重情重义的行武之人,将生命乃至一切都将情义二字摆在首位。

    大儿子靖亲王,本事前朝太子,曾经拥有过自己的太子殿,那是小朝廷的存在自然拥有众多的拥护者,特别是皇上即位之后刻意打压之下,虽说未曾伤及性命,可利益已被人取走了七成,岂会不记恨在心?

    一旦有人揭竿而起,必然蜂拥而至,为了宣泄心中的仇恨,为了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利益。

    三儿子庆亲王更是党羽众多,虽说不曾给予他重任,可他毕竟在朝议政,他予人的恩惠自然很多,比如兵部尚书在比如边关大将军刘尚武。

    就这三块料,一旦搅得风生水起……,如是想着的皇太后苦涩地暗自摇头不已。

    想要找到一种合适的说法,既能让皇上接受又不能影响到皇上的举措,皇太后发觉有些困难。

    久久不见皇太后说话,挺直腰杆正襟危坐的皇上轻轻扭动了一下腰肢。

    “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安歇吧。”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她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想一个能够说服皇上的说辞,事情未曾发展到不可开交,应该还能来得及。

    ……

    用余光扫视着鱼贯而入的一应侍从,浑身打着摆子牙帮抖得“咯咯”作响,皇上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摆驾回御书房!”

    他知道,皇太后应该是有话未说完,他想,有必要仔细捋顺一番原计划,倘若哪里真有不足或是差强人意之处,现在调整一番为时不晚。

    虽然没有搞得明白皇太后的隐意,应该不是无的放矢毋庸置疑。

    哪里会有问题呢?龙撵上,扶住额头的皇上闭上了双眼,边关、州府衙门乃至戒备森严的京都,各方势力穿插如蛛网一般清晰出现在其脑海。

    皇叔荣王爷,可谓是势力雄厚遍布大安泰四处,看似宏大却也是致命的弱点,聚集有难度更是不好统御!皇上不相信荣王爷还能和多年以前一样披挂上阵。将其子嗣尽数斩于刀下,他认为这釜底抽薪的良策,被自己利用的已是出神入化。

    至于皇哥那里,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皇上有所忌讳却还真未将他们放在眼中,多年的打压已经是丧家之犬一般,即便是交战业已失了锐气!

    老三那里……

    “圣上……,御书房到了。”孙公公沙哑的嗓音还发着颤音,这么长时间真将他冻的不轻!

    “嗯!?”陡然睁开的双眼凶光毕露,很恼火于这立于龙撵旁的阉人打断思绪,皇上盯着他核桃一般沟壑纵横的老脸,满是厌恶的神情。

    心里陡然一紧,孙公公本就冻的瑟瑟发抖,此时更是两股战战,牙齿个个作响还得压低声音陪着笑脸,“…圣上……龙体要紧,屋外…寒冷,…切…莫…受了风寒……”

    “哼!”

    皇上未曾出言责罚,已经是汗流浃背的孙公公不由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说皇上颇有恼怒之意,终归比丢了项上人头可是便宜多了!慌不迭地伸出手臂搀扶着皇上下了龙撵,孙公公觉得双腿软的像是刚出锅的面条一般,又软又滑!

    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现如今伺候着皇上也就罢了,还要时不时地往皇太后那里传送着消息。

    好在还算是机灵,好在还算是有些时运,就这般斡旋于大安泰两位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泰山北斗之间,竟然活到如今这年纪,孙公公有时想,老天爷有时还是颇为照顾自己这只瞎家雀……

    “尔等皆在御书房外候着,不得传唤不得入内!”

    孙公公乱七八糟想着,皇上一甩胳膊将脸拉的像挂面一般长,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推门进了屋。

    自然知道皇上因何而恼怒,将双手插进袖管里的孙公公,左右扫视了一番一应下属,暗自对皇上已是大骂不止,都说皇上你再也没有个一男半女,就这般睚眦必报的个性,定然是被上苍所不齿!活该!真是活该!

    倘若一位子嗣也没有,或者就像荣王爷那般,那岂不是更好!?

    如是想着,在廊檐下轻轻跺着麻木的双脚,孙公公竟然觉得心里暖和了好多。

第三十七章 人心() 
御书房外,一应侍从跺脚的声音依稀可辨。

    不能违悖了皇太后的意愿将孙公公撵走或是处死,略施惩戒还是可以实施的,从而累及无辜之辈,一是不好过于显山漏水凸显孙公公,更主要的是对身边侍从阴奉阳违之举早就怀恨在心。

    皇上敢于拍着胸脯打包票,倘若皇太后问到任意一名侍从他的事,他们必将绝无遗漏的将所看、所知悉数和盘托出。

    虽说是被皇母知悉一举一动无伤大碍,可他心里却是很反感于并非心甘情愿地暴漏!

    主动与被动,坦诚与隐瞒。所变现出来的意义有着显著的不同。皇上如是想着,紧闭着嘴唇铁青着脸望向窗口的方向。

    起风了。

    呼呼地风声刮过树梢、房檐,也不知是风在嘶吼还是树梢、房檐被寒风肆虐从而哀怨着“呜呜”悲鸣。

    所有这些,皇上只是在脑中一掠而过,心中却是真真地挂念千里之外的爱女——如萱公主。

    海阳城的凤乡下雪了吗?是否也是这般劲风肆虐?从未出得皇城百里之外,远在他乡可曾感觉到生疏?……

    皇宫之中,皇上如是想着。住在刘府里的公主虽然隐隐有些想念于他,更多的感受却是刘府上下对“过年”的热忱,或者更应该说是期盼。

    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刘尚志和刘尚稷这哥俩也陆续回到了刘府。好家伙!阖府上下又是欢欣雀跃了一番。

    很喜欢于这样的氛围,如萱公主隐隐地发觉,这不仅单层次表现出亲情的表象,更多了看不清摸不着的凝聚力这种挚爱升华后的东西。

    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让公主轻易便捕捉到了它的存在。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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