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皇帝 作者:刘德贵-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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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皇帝02
02
武子穆一出来,就见董诰花白的胡子上汗水淋漓,连忙上前,拱手道:“董老相国,一路辛苦了。”董诰见是武子穆,急忙问道:“万岁龙体可好?听刚才侍卫们说,一路上有些险情。”武子穆笑道:“董相国,那是他们没说清,快进去吧。刚才我已叫店主搬出几块冰来,分发到万岁、皇后那里,这令屋内空气降了不少。正好给董相国降温。”
武子穆这几句,说得十分得体,董诰听了十分舒服,便拉着武子穆的手道:“到底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说起话来也有些味道。走——”,武子穆赶紧一摆手道:“董大人快进吧!”董诰边走边说道:“子穆,你派几个人前往路上等候,说不定其他大臣不一会也会陆续赶到,都是从山庄那退回来,万岁走得急,竟把这班臣僚们抛在后面了。”说着,一挑门帘,伴同一股热浪进屋觐见嘉庆帝了。
屋里的嘉庆帝端坐在青竹蔑编制的藤椅中,已有两名宫女和几位太监轮流地替嘉庆帝搧扇,两位宫女是香汗淋漓,娇喘微微,面色赤红,鬓发散发,知道她们是在皇帝面前尽心卖力。挥动的手臂连带着腰枝不停地扭动。说实在的,嘉庆帝的心里着实一阵痒痒,碍于有人在眼前,不便下手罢了。挥出一阵香风艳雨之后,嘉庆爱怜地说:“回房侍候皇后去吧。”宫女相视一眼赶紧理了理散乱的云裳,提裙据匆匆地向楼上走去。
实际上,董诰进来后,感到这屋里太凉爽了。一见嘉庆帝急忙上前跪倒问安:“万岁爷一路酷暑,受惊了,受累了。”嘉庆望着眼前这位老臣心中不免一阵心酸,这位正直能言,敢于斗邪,又在自己身处危境之中忠心耿耿的巨子如今已是花白头发了,可这大热的天还要伴朕侍驾,应该让他致仕还家颐养天年了。可不能让他们在朕的身边一个个老去……正地愣神之际,董诰问道:“皇上为何急急赶回北京?连皇子们还没得到音讯呢?”
嘉庆帝说道:“起来吧,起来。”张明东立刻给董诰端上一碗绿豆汤,董诰接过先喝了几口放到八仙桌子,挪了挪凳子,一副欲坐还怕的样子。嘉庆帝笑着点点头,说着:“坐吧,这又不是在宫殿里,君臣何必如此拘礼?再说,除了内廷的人外,谁也不认识朕究竟是哪方高人哪?”说着呷了一口冰镇的西瓜汁,继续说道:“事出突然,原想先告知你们这班大臣,可没有一个在身边的。以后,但凡朕外出巡视,看来是不能离开朕左右的。要不然,朕一时心中还真的没有主张呢。”
董诰歉然地说道:“万岁,还是做臣子的设想不到。臣记得,去年十二月,钦差百龄奏称,减坝合拢,赏河道总督陈凤翔有差;三月份,百龄又称,李家楼大坝合龙、河归故道,按理也就完成皇上的旨意,可是刚过才几个月,礼坝就倒塌了。事必有因啊。”
一席话说得嘉庆庆频频点头称是:“朕也这么考虑,好歹几天工夫就可回京了,到时再做些处理,看来没有铁的手腕是难以制住这个天大的漏口子。”正说间,却听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武子穆早就按刀跟在一个店伙计的后面,神色庄重的静观事态。那个伙计急忙奔过去,先用身子抵住门框,透过门缝儿打量着外面的来人说道:“对不起,小店已经客满,请您老到镇上别的的店去住吧,那边陈家老店条件也不错,还有很多空房子。适才,我们就是去那儿取得冰块,消暑设施也多得很。”
这话刚完,就听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嘶哑的声音高声斥道:“少罗嗦!我们南来北往哪次不是在此驻宿,误了秀林将军的大事,定叫你这个百年老店开不成。”说着一挤身子,耳听得门拴“咔嚓”一声。店伙计一个踉跄往后跌去,亏得武子穆眼明手快,一手抵住店小二的腰际,另一只手已照着来人,唰地一巴撑拍过去。那人“哎哟”一声,嘴里顿时不干不净起来:“妈里巴子,老子走南闯北,没见过你这样的客栈,还有拒客千里之外的。老子先前来回几回,不就相中你家店里有个清池,景色尚可。你小子……”刚想再骂几句,武子穆一把拉过店小二,另一只手刮着风声又打将出去。身影晃动之间,已经堵住店门。正眯着眼,望着那位跌坐在台阶下的中年男子。
一袭府绸的长袍、扎着个暗绿色的丝绦带,足蹬月牙型的小口软底布鞋,由于太热,脸上冒着红油油的光来,一看便知是一位颇有家资的富商。那富商滚在地上,双手捂住半个青肿的脸庞,云里雾里一般,一时尚明白不过来。迟疑地从地上爬起,心道:今天遇到主儿了。几位跟班连忙扶起他。在店门边的一棵古槐树就坐,浑身躁热难奈,看到只不过是位寻常武士按刀倚在门边,心里愤恨不已。拿眼向旁边的一位家人使个神色,那家人心领神会地飞身而去。这边,他跷着二郎腿,冷冷地与武子穆对视着,终究拗不过武子穆一双锐利的眼睛,便若无其事地搓了几下脸上的油汗,感到嘴里有股腥味,张嘴哇地一口,一大口浓浓的血淤吐出来,差点溅到武子穆的身上。仅一会功夫,那块艳红的血淤变成了黑色。
武子穆一挥手,几位紧身束衣的兵丁已经围过去,店小二忙拦阻道:“这位官人,此人不便于应对。你们适才打了他,小的已是后悔莫及,再要折磨他,小的就怕……”武子穆冷冷地说道:“你怕什么?怕他挟愤报复不成?”心想,此人若按惊动圣驾罪论处,怕是早没命了。
“官人,”店伙计一扯武子穆的衣袖,低声说道,“放他一马吧。”又心下迟疑道:“你们不知,这位是此镇上的有名的富户,名唤高扒道。倒不怕他富得冒油,他可是前吉林将军的小舅子。”武子穆眉头一皱道:“哪个吉林将军?”店小二说道:“官人看来不知此事,眼前这位主儿早年做过盐商,自从他的小妹嫁给了吉林将军秀林做了四房小妾,地位跟着扶摇直上,做了这一带的盐商总会会长。虽说名盐商,实际上,什么也干,只要经他手的生意没有不赚个十之六七成的,就连我们这些客栈也是他常住的地方,每每从外地回来,必把家眷以及有时是从外面带来的女子来到本店小住几日,始乱终弃。我们几个伙计好几次见到那些被遭塌过的女子衣衫不整地匆匆离去,情景甚是悲凉。”店伙计唠叨完这段话,眼睛骨碌地转了好几圈,见那富商坐在树荫下面吹胡子瞪眼地瞅着自己,便缄口不语。
武子穆只是去年才从禁军比武中一举成名,遂升为内廷侍卫,他哪里知道有吉林将军这回事?但他何等精明,对这样一位面目不清而又如此霸道的人也不敢小视,不禁起了三分警觉,刚才来路上经过兽患,这又要来了匪患不成?想到这,转身进屋禀告嘉庆帝去了。
嘉庆与董诰谈论了一会儿,便上了睏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董诰见状,忙躬身辞退,说道:“皇上一路上走得太急了,反正事已发生,不必往心里去,待到京师后再做论处不迟。老臣这就告退,还望圣上龙体安康。”嘉庆帝道:“你也须注意才是,就这样,各自休息吧。”说着起身,拾着木梯,上了二楼客房。这里有四间内室,里面全是木制的板块与厚实的墙壁间隔着,既能抗寒又能防热。因为是内屋修建而成,所以夏日的热风一般裹挟不进来。靠北的窗户上一袭挂着湖蓝色的纺绸窗帘,一踏进去,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便无意中滋生出来。靠屋角置放着大冰块,离得不远便感到脚下有股寒意。嘉庆心里暗叹,想不到这儿的设施也不差。
嘉庆在张明东的引导下,走进三间一连的大套房子。皇后及几位嫔妃业已妆洗完毕,正围坐在一起慢慢地啜饮着冰镇的绿豆汤。嘉庆也很疑惑,虽说这里地处偏僻,可老北京的风物特产倒是常见,不禁有些纳闷。皇后钮祜禄氏正端庄地坐着,一头风钗摇摇欲坠。高高挽起的顶髻也插着碧玉银簪,在众多的嫔妃中确有仁惠之风。一位妃子说道:“这一路上,又热又渴,可遭罪了。”皇后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如妃,皇上日夜操劳,寝食不安,还能承受得了,我们坐在辇轿上一路上晃晃悠悠,尽赏沿途风光,岂有乏体之理?”众妃一齐说道:“皇后说的是。”皇后又道:“如妃怕是有喜了吧。”如妃满脸通红啐道:“皇后不要取笑我了,或许是因为我想爱女了。”这么一说,众位嫔妃才又没什么话说。因为如妃所生的皇九女固伦公主是皇帝的最后一个女儿,皇帝视为掌上明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嘉庆帝立在门口,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眼睛一亮,撩起布帘侧身进了第一间房间。果见,梅香半躺半倚地斜靠木床上铺就紫墨色的被巾上睡着了。嘉庆帝慑手慑脚替梅香轻轻地盖好被巾。梅香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子,差点掉下床来,心中打个警颤,睁开睡眼,一看嘉庆帝正站在自己的身旁,连忙坐起,羞红的面庞深深地低垂,轻声说道:“万岁爷,奴婢想是刚才睡着了,多谢万岁爷替奴婢……”嘉庆帝面带笑容,说道:“梅香,是你身上的一种奇异的香味吸我过来的。”说着就半似着身子把梅香揽在怀里,“让朕好好闻闻,我的心肝宝贝。”嘴就凑上梅香那张开的樱桃小嘴、凑着那两片丰润适度的嘴唇,凑着那两排明月般洁白的碎牙来回地吻着,耳鬓厮磨之后,梅香激动的有些颤抖,扭曲着身子如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着。
武子穆被张明东阻挡在二楼的道口,里面传出的女人声音使他一时也不敢硬往里闯,他悻悻地退回。暗想,这不违背了初衷了么?还不如呆在山庄清静些。免得招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转念又想,不行,我还不能让那泼赖在店门口耍泼,正想赶回前门,张明东道:“皇后说,是不是该吃午饭了?”武子穆一想,也是,总不该饿着肚子吧。遂“蹬蹬”地下楼,他多少有些不解,一个小小的富商竟如此霸道?
午后的阳光射进来,搅起一团尘雾在光束中上下颤动,客栈门口的拴马栓上,几匹战马在西斜的树荫下大口地喘着粗气,喷着满嘴的白沫。放在前面成堆的草料由青变黄,没过一会工夫就变成一堆干草,几位亲兵懒洋洋地起身抱起干草放进院中的池水中浸泡一会又抱出来,湿漉漉地铺在马背上,几匹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咴咴的愉快的嘶鸣,惊起树上沉睡的知了又从疲惫中苏醒过来,鸣叫不止。那富商咽着口水滋润着自己干燥的喉咙,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时抬头望望白花花的路面,他诧异,为什么派出去的家丁此时不见踪影?他娘的,他心里一阵诅咒,这几个鬼孙儿准是跑到哪儿喝冰水乘荫凉去了,想想今天的这口冤气还没出心里老党不甘。他扯开府绸对襟褂,敞开白晃晃胸脯以及居中长着的一小丛黑毛,抓搔了一会,竟沉沉地闭起眼睛,暗道:到底有区别的,想头几年我大舅子不倒台,哪能轮到这班贩马走卒在此逞狂。可是,这位道台大人也是他妈的不够义气,他可是我大舅子一手提上去的。妈的,树倒猢狲散,去了这么大一回还请不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走茶凉。心中疑惑了一会儿,竟似死狗一般睡去,嘴角流着口水。倒有几只苍蝇“嗡嗡”地叫着从马粪上转移过去,吮吸那股可餐的秽物,那富商只觉嘴角痒痒的,难受,用手猛地一拍,倒把自己给震醒了。当他睁开眼睛时,武子穆提刀站在他面前,他一阵心虚,赶紧拍拍身上的泥土,手里提着油光闪亮的长辫,一动不动地望着对方,强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样子甚是难看。
“你是哪里的泼赖?报上姓名来,”武子穆刀交左手,讥嘲道,“看你这身横肉,肥肠流油,生意肯定不错。听店小二说,你经常带些女子来此鬼混,此次怎不见着人影?”那富商把左眼眉梢往上一吊,僵着脖子说道:“看你也不过是一条看家的狗,报出大爷的名声来,不吓破你的狗胆才怪。”张开的大嘴如同烧红的烙铁,如同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