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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节

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3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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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起远是第二次上了西小楼的二层,第一次被请进‘玉’无痕的房间,第二次来到了‘玉’玲珑的房间。

    房间里灯光昏黄,昏黄的灯光下是满满的玫瑰‘花’香,玫瑰‘花’的香气里‘玉’玲珑穿着家常的绣‘花’丝绸‘裤’装,倒骑在窗边的椅子上,下巴轻轻的放在椅子背上,眼神朦胧‘迷’离望着窗外,没有焦点。关起远确定‘玉’玲珑知道自己来了,她没说,他没动。

    屋子里带着‘花’香的空气如同一只好动的小鹿,轻快的流动旋转,自由的跳跃躲闪,一会儿跳到她的身边嗅一嗅她的脸颊,一会儿跑到他的旁边蹭一蹭他的衣袖。但是,她没说他依然没动。不知道过了多久,

    “唉……,”一声幽幽长长的叹息,“起远,怎么办才好呢?”我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没有回头看关起远,“这个家从来没有过的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我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可是,难道我能够散手不管吗!”

    “有何难为之事,您说出来,或许……,”关起远犹豫了,他真的可以帮她吗?他行吗?

    “起远,你应该知道,咱们‘玉’家有一批古‘玉’,我想让你帮我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我明白关起远,明白他心里的委屈心里的苦。我的出走,‘玉’珀的死,战争爆发,家园零落,还有许许多多无法预知的事情,他无力改变无法阻止,这一切狠狠的、严重的打击了他,使关起远由往日年少得志时的踌躇满志,英气勃发,变成了今天有些瞻前顾后,唯唯诺诺的中年总管。

    但是,他对‘玉’家的心没有变,他对我的感情没有变,他的聪明智慧,他的犀利矫捷没有变。我突然有些可怜他了,可怜的关起远啊!今生遇到我,该是你的大不幸啦!

    “起远,你有法子吗?”见他默不作声,我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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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第491章 :沉默() 
关起远抬起头,深邃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无限温柔的望着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我的面前,

    “您看,造假,如何?”

    关起远一字一顿的说出六个字,我沉默了,细细琢磨,似有所悟,但,还是不甚明白。

    “能再说清楚一些吗?”

    “二爷是业内公认的‘玉’石行家,既然是琢‘玉’的高手,便一定也是造假的高手。要想保全古‘玉’,不如先让二爷照葫芦画瓢,把古‘玉’都复制一份,把真的藏好,至于赝品嘛……万不得已的时候,把赝品献出去。”

    “是个好主意,就怕有真假难辨的一天。”

    “让二爷做个记号。”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新的问题接踵而来,“这可不是个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日本人?”

    “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以让二爷称病不出,就算是她有心打探,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进二爷的屋子啊!”

    “我怕的不是她,是……三爷。”

    “啊!这就难办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忽然感觉到夏日里固体的炎热,使人窒息、烦躁,“你先回去吧,我再想一想。”

    关起远无奈的站起身子,把椅子搬回原地,脚步迟疑的向房‘门’走去,没走几步,他站住了,侧过身子,回过头,

    “玲珑,别怕,我一直都在。”

    小心翼翼的语气里蕴藏着无限的柔情与坚定。我仰起脸,对他甜甜的、温柔的笑了,

    “我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反反复复的衡量着此事的可‘操’作‘性’,仔仔细细的琢磨着每一个细节,我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几天后的早晨,一个日本军官带着一对日本兵,很客气的出现在我的议事厅里,军官恭敬的递上一张名帖,名帖上写着“宫崎纯一郎”,我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平静的瞧着眼前的日本军官,他用生硬的中国话对我说,

    “请您随我走一趟。”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我将府中诸事‘交’给了关起远,带着越‘女’上了日本军官的汽车。

    汽车行驶了不久,停了下来,日本军官依然恭敬的为我打开车‘门’,“日本国驻京宪兵司令部”的牌子赫然出现在眼前,我扶在越‘女’手腕上的手,猛的抖动了一下,越‘女’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按在我的手背上,

    “小姐,小心脚下。”越‘女’的声音出奇的平和舒缓。

    我悄悄的反握着她的手,我俩对视,笑意写在眼底。我明白,如果有必要越‘女’会与我并肩战斗,抗击一切强敌。走进大楼,我的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的耳边充斥着若隐若现,忽远忽近,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站在宫崎纯一郎的办公室里,我看到,宽大的办公室,宽大的沙发,宽大的书桌,除此之外没有半点装饰。全套的红木家具冷冷的站立着,没有半分人的味道。

    整齐笔‘挺’的军官服,刻板的罩着身体;脚下一尘不染的马靴,反‘射’着寒冷的暗光;过肩的长发整齐的扎在脑后,罩在刻板的军帽下;苍白而冷漠的脸孔上,没有了金丝边的眼镜,没有了斯文的笑容。宫崎纯一郎如同一件红木家具一般,站立在屋子的中央,浑身上下透出野兽凶狠贪婪的气息。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宫崎纯一郎?是记忆中那个口中念着《凤求凰》的风流书生?还是眼前这个铁板一般冰冷生硬的军人?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我想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会完全清楚吧。

    宫崎纯一郎的目光牢牢的钉在‘玉’玲珑的身上,黑丝绒高龄无袖的暗‘花’旗袍,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脚上穿一双同样材质同样颜‘色’的绣‘花’鞋,头发被梳成“s”型的发髻,高高的一丝不‘乱’的盘在脑后,垂丝般的刘海轻柔的罩着光洁的前额,发髻、耳朵、脖子、手腕上装饰着全套的粉‘色’珍珠首饰。整个人如同白‘玉’雕像般散发着清冷孤傲的光泽,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切,刹那间,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宫崎纯一郎倏然明白,为什么松田青木会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见‘玉’玲珑了。

    “师父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不会对这样的‘玉’玲珑放手的。”宫崎纯一郎的心里暗自嘀咕。

    “请坐。”宫崎纯一郎身形未动,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不必。”我的神情散淡,态度傲慢,声音冷漠。

    “有事还是坐下说吧。”

    “没有分别,请讲。”

    宫崎纯一郎脸上突如其来的笑容,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他走动着,马靴敲击着地板发出“咔咔”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咀嚼着人的骨头一般,‘阴’森恐怖。

    他停在沙发前,转身,坐下,说,“请嫁给我!”

    “不可能。”我的话不用经过思考,不需经过大脑,冲口而出。

    “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我怕你会后悔的。”

    我嗅到了宫崎纯一郎身上狼的味道,我停顿了下来,我可以不顾及自己的生死,但是,我无法无视‘玉’家的存亡。

    “凡事是需要瞻前顾后的,我可以给你十五分钟,考虑一下。”宫崎纯一郎看出了我的犹豫,而且他更加知道我的软肋。

    我不急不缓的走到他的面前,他站起身子,与我脸对脸,“请您出去,我要一个人呆着。”

    宫崎纯一郎耸了耸肩膀,趾高气昂的走出房间。

    我瘫坐在沙发上,苦恼的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额头。

    “小姐,咱们真要答应他吗?”

    越‘女’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我没有睁开眼睛,微微的点点头,又轻轻的摇摇头。电光火石之间,触动了我的一个想法,也许这就是我等待的机会。

    我睁开眼睛,站起身子,有些‘激’动有些兴奋有些失控的,在房间里急速的走动。沉着些,再沉着些,我放慢了脚步。如果我现在答应宫崎纯一郎,他会迫不及待的迎娶我,但是,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拖延他。如果我现在不答应,恐怕我和越‘女’都回不去了。怎么办呢?

    “越‘女’,我吩咐你做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小姐,放心。”

    越‘女’(干)净秀气的脸上,‘露’出我熟悉的浅笑。我决定,先回家,再想办法。身后,响起了马靴的声音,我转过身子,

    “我同意。”

    “何时?”宫崎纯一郎得意洋洋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随你。”我冷冷的回答。

    宫崎纯一郎的脸上浮现出斯文的笑意,

    “来人,送玲珑小姐回府。”听到这一声吩咐,我的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走出房‘门’,缓步前行,一条长长的楼梯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忽然知道自己该如何的拖延时间了。我面不改‘色’沿着一级一级的楼梯向下走,我用我的左脚猛的绊住了我的右脚,我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前倾倒,在越‘女’伸手要拉住我的时候,我轻轻的躲开了,我看见越‘女’眼中闪动着不可思议和了然的光。

    我很幸运,虽然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但是,由于楼梯的坡度很小以及救护及时,我只是左脚的脚踝骨骨折,和一些皮外伤。那个被宫崎纯一郎吼个半死的日本军医一再保证,只要好好休养,绝对没有大碍,三个月后一定可以完全恢复。十分不巧的是,在我休养期间承智二哥也突然患了重病,大口大口的吐血,府中传言四起,说是二爷得了肺痨,会传染的。于是,承智二哥卧‘床’期间,除了二嫂杨柳,无人敢靠近他的房间半步。

    而我为了躲清静,也为了早日康复,将‘玉’府中大小事情,大小人都‘交’给了关起远,带上越‘女’,由宫崎纯一郎护驾,来到了醉梦斋养病。

    那一天,承智二哥躲在我的马车座椅下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醉梦斋。原本宫崎纯一郎坚持用他的汽车送我,可是,我受伤的脚踝在他的汽车里无法伸展,无奈之下,还是用了他眼中的原始工具。

    自从那日起,醉梦斋外暗探不断,经常有陌生人或来借东西,或来讨水喝,趁机监视我们主仆。而醉梦斋内,承智二哥夜以继日的呆在暗无天日的地堡里,吃穿用都由越‘女’送进去,至于造假所需要的材料,只能动用醉梦斋里原本有的原料,实在不行,越‘女’就从外面偷运进来一些。但是,大部分还是就地取材,因为越‘女’从外面偷运不仅数量有限,而且安全无法保证。此事一旦有半点的泄‘露’,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此时,醉梦斋院子里浓密的绿‘色’中,我舒服的窝在躺椅里看书,我的左脚摆放在椅凳上,脚踝的位置缠满了纱布。越‘女’在我的周围不停的打扫着庭院,擦拭着绿萝的叶子,浇灌着‘花’圃里的‘花’朵。在外人看来,我在看书,她在干活,并不相干。但是,只有我俩明白,我和她正在‘交’谈。

    微微的动着嘴‘唇’,发出很低很细小的声音,就可以‘交’谈。这是我和越‘女’长期相处中得到的无与伦比的默契,只有彼此知道彼此在说什么。

    “告诉二爷,不要太辛苦了。”

    “奴婢劝过了,可二爷不听啊!”

    “跟他说,能做多少算多少吧,毕竟咱们时间有限。”

    “二爷说了,他先捡要紧的做。”

    “唉!这次真是苦了二哥了。”

    “可不是嘛,奴婢眼瞅着二爷一天比一天瘦。”

    “熬吧,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小姐,三个月以后,您真要嫁啊!”

    “绝不,我宁死不嫁!”

    “小姐,您不是总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总会有办法的。”

    “嗯,也对。过一关算一关吧。”

    “小姐,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给二爷多做些好吃有营养的,别让他太‘操’劳。”

    “奴婢知道了。”

    越‘女’回到屋内,院落里浓荫下,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放下手里的书,痴痴呆呆的坐着,已经很久很久了,我都不记得上次这样子的发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远处的天边,绚烂妖媚的落霞缓缓的降临人间。我眯起眼睛,落霞的万丈光芒直刺进我的眼眸,在我的眼眸中渐渐的变得光怪陆离,变得诡异离奇,变得鬼魅而‘阴’森。

    北平城的远郊,延庆,严家村。

    严家村是一个藏在大山深处的小村落,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出山的泥土小径。全村不到二十户人家,稀稀落落的分布在远远近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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