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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节

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3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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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婢记下了。”越女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嘀咕,“就会说我,您自己呢?”

    刚刚梳洗完毕,屋外一声传禀,“夫人来了。”

    见过礼后,我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站在婆母面前。婆母挑剔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二媳妇,你坐吧。”

    “谢婆母。”

    落座之前,我偷偷的对淑媛大嫂,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淑媛大嫂宠溺的瞪了我一眼。

    “淑媛啊,以后,你还是要多指点照顾老二媳妇才好啊!”

    “是,婆母,儿媳记下了。”

    “唉……,还是源儿福薄啊!不然,和老二媳妇也是郎才女貌啊!源儿啊,从小就聪明伶俐,三、四岁的时候,就能辨识上百种草药,能背几百个药方子,会写诗填词,老爷还说要他继承衣钵呢!我的源儿……”

    听着婆母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念叨,我的心底再一次充满了一种无奈而酸涩的情绪。每次,听见婆母,这样自言自语的念叨,源儿这样,源儿那样,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想,

    “于逢源,我的丈夫,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婆母口中的源儿,飘逸俊朗,聪明绝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药石医理无一不通,只是,无奈于自己的体弱,始终无法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我和他有缘做夫妻,却无缘相识相守,这也许就是无痕姑母说的‘宿命’吧。

    这一切,到如今,也只能是心底深处的一声叹息而已。

    “婆母,天色不早了,公公快回来了。”

    淑媛大嫂在婆母的耳边,轻声的提醒着,婆母犹如从一个长长的梦中惊醒一般,长叹一声,“哦,是啊,咱们回吧。”

    婆母对我的态度一向都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几乎是视而不见的。我的心里对此很是无所谓,倒也落了个清静。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们身后相送,忽然想起了紫藤花种的事情,小声说,“大嫂,请留步,玲珑有事相求。”

    淑媛大嫂得到了婆母的允许,转身回来,“玲珑,什么事情啊?”

    “嗯……我想向您讨些紫藤花种。”

    “什么?紫藤花种?你要干什么?”

    淑媛大嫂脸上的线条霎时都向下坠落,眼中的刮起一阵凌厉刺骨的寒风。我吃惊的愣住了,赶忙解释,

    “我、想在屋后种些紫藤。”

    “噢?”李淑媛眯着眼睛,看着玉玲珑,她到底是真天真?还是在试探我?“我又不会侍弄花草,怎么会有花种呢?”

    “那……一定是胡管家弄错了。”

    “胡管家?他的年龄大了,也糊涂了,玲珑,以后有事直接和我说就是了。”

    “嗯!自从我嫁过来,都是大嫂一直在照顾我,谢谢您!”

    “玲珑,看你说的,咱们都是于家的媳妇,本就应该互相提携,互相照顾。”

    淑媛大嫂忽然低下头,拿起手帕擦着眼角,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你和弟弟都是可怜之人,我看着真是心疼啊!”

    我不想在人前落泪,所以,我固执的沉默着。淑媛大嫂见我不说话,便将我抱在怀里,安慰的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转身离开了。门口,只留下我,呆呆的、傻傻的站着,看暮色笼罩大地,为黄昏招来落霞满天。

458。第458章 :去哪儿() 
是给我的?我拿起信封仔细辨识,真的是给我的,这怎么可能?!我错愕、快速的抽出信纸,信纸上是一种近乎于规整的隶书,和洒脱的草书之间的笔体。

    “玲珑,

    我无法知道,我们是否有缘相识、相守,但是,我要你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子。玲珑,请原谅我的离开,请相信,我是多么想陪你到白头。希望你不要为我受太多的苦,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好好的活着,我也就可以无怨了。

    书箱里,是我多年来摘录抄写的古药方,有些已经修改成新的药方,有些还没有,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把它整理成册,交给父亲,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翻阅我留下的医书,也可以去请教大哥。

    玲珑,对不起,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却要求你为我做事情。我会在九泉之下感谢你的。但愿来世,我和你可以比翼共飞,白头偕老。

    逢源亲笔。”

    于逢源,我和你是如此有缘,从我满月开始,就已经是你的妻子。然而,我和你有又是如此无缘,竟连相识都无法做到。于逢源啊于逢源,既然你如此的多情,如此的体贴,如此的留恋人世,你又怎么舍得抛开你眷恋的一切,只留下如此孤单的我啊!

    我放下信,关上书箱,站起来,走到窗边。双手用力的推开窗子,夜风迎面扑来,打在脸上冷冰冰的,怎么?春天的风也会如此的冷吗?今天的夜空,黑漆漆的,没有月亮,也不见了星星,像是一口空的、深的、不见底的枯井,只有‘嗖嗖’的冷风穿行而过。

    我的心里朦朦胧胧的想起那首《枉凝眉》,“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而我呢?还未及遇着他,却已经虚化了心事。是可怜?是可叹?是无奈!是宿命!

    从此,我开始整理于逢源留下来的药方,我把它分成两部分整理,一部分,是于逢源整理好的新药方,和古药方的对比;另一部分,是于逢源抄录的古药方,这部分是需要我整理出新药方的。

    只是,我的医药知识实在有限,而于逢源的文稿上,有些地方涂抹得很厉害,我不敢贸然下笔,因为每张方子都是于逢源的心血,更因为每张方子都事关人命。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请示了公公于子谦。公公非常高兴,让逢春大哥协助我整理文稿及药方。

    之后的每一天里,逢春大哥都和我一起翻阅医书、研究文稿、抄写誊录。我很喜欢去逢春大哥的药草田,那有另一种闲适的自在。

    “弟妹你看,这是金银花,又叫忍冬、金银藤,它开出的花是一对一对的,先开的花花瓣为白色,几天后就会变成黄色,所以叫金银花。它的适应能力很强,一般不用浇水,也很少有病虫害,金银花性寒、味甘、气平,归肺、心、胃经,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逢春大哥认真的讲着,我认真的记录着。

    “那个是菖蒲,又叫水菖蒲、大叶菖蒲、白菖蒲,生长在池塘、湖泊岸边浅水区,它的适应能力也很强。夏天和秋天的晚上,将菖蒲或艾叶点燃,可以驱蚊灭虫,菖蒲性温,味辛、苦。可以辟秽开窍,宣气逐痰,解毒,杀虫。但是,它的全株都有毒,根茎的毒最大,所以口服时,要注意用量。”

    我将逢春大哥重点说眀的内容,在记录本上标出特殊的记号。

    “这个是芦荟,又叫讷会、象胆、劳伟,它的适应能力也很强。芦荟本来是热带的植物,生性怕寒,但是它在咱们京城,依然可以栽种成活。芦荟味苦,性寒,归肝经、大肠经,可以治疗泻下,清肝,杀虫,它能够解巴豆的毒,可以内服,也可以外敷。”

    逢春大哥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只有在这个的时候,我才会看到他的另一面,健谈开朗,诙谐智慧。

    “大哥,您看我记得都对吗?”

    我故意将手中的记录本举到他的鼻子尖上,逢春大哥笑着包容了我的淘气行为,他拿过记录本,认真的看着,

    “嗯,都对,弟妹,你真的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大哥教得好。”

    在闪动着阳光的药草田里,在散发着泥土和药草芳香的空气中,喜悦旋转着它的彩裙飞舞在我们身边,我和他相视而笑。

    我知道逢春大哥的一片苦心,他是想告诉我,药草都会适应环境,努力的生存,我就更应该爱惜自己,好好的生活。然而,我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有一双美丽的眼睛正喷射出嫉妒和愤怒的火焰。

    李淑媛一边给自己的丈夫换上家居的衣服,一边悄悄的看着他脸上欢快的神情,耳边响着于逢春兴奋的声音,

    “今天,我带着弟妹去了我的药草田,弟妹真是聪明啊!”

    “六天,已经是第六天啦!”李淑媛的心里咬牙切齿的恨得不行,她已经连续六天,从丈夫口中听到同样的话了。

    今天,李淑媛在药草田里见到的丈夫,是她所不熟悉的。她不知道丈夫可以笑得如此明媚开心,也不知道丈夫的眼神可以如此的温柔多情。嫉妒如同千百条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心。

    但是,于逢春看到的妻子还是和往日一样的柔顺温和,声音也是一贯的甜美细腻,“弟妹是大家闺秀,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自然是最聪明的啦!”

    于逢春继续心无城府的说着弟妹的好,浑然不觉李淑媛眼睛里满溢的愤怒,他看见的只是在安静刺绣的妻子。

    “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请您二位去正厅。”门外,半夏禀报。

    “知道了。”夫妻二人收拾停当,来到了正厅。

    今天的于子谦仿佛要将一生的高兴都写在脸上,毫不掩饰得意之色,“我看了玲珑整理的书稿,好,十分的好,非常的好!我要用逢源和玲珑的名字,将它出版,不仅了了源儿的心愿,也能够帮助许多人。”

    “公公,逢春大哥帮了我很多,书稿多半是他的心血。”

    “哦,嗯,逢春这次的表现也不错。”

    我的本意是想让公公,将我的名字换成逢春大哥的名字,只是,看到公公高兴的样子,我实在不愿意,当着全家人的面让他扫兴。所以,我沉默了。

    玉玲珑的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高人一等的神情,深深的、狠狠的刺痛了李淑媛的心。而下一个更大的打击很快就来了,她听到于子谦郑重的宣布,

    “今后,这个家就交给玲珑和老大媳妇了。”

    李淑媛的心瞬间跌落进寒冷的黑暗中,看来,她在于家的地位真的是岌岌可危了。她静悄悄的拉着玉玲珑的手,温柔甜美的声音里,没让内心真实的情绪泄露出半分,

    “公公,您放心,我一定帮玲珑管好这个家。玲珑是名门望族、大家闺秀,咱们这个家呀!怕是玩闹着就让她理得井井有条啦!看来,我可以专心的相夫教子喽!”

    李淑媛轻松的开着玩笑,温顺的对着房间中的每一个人笑。她清楚看到公公脸上的欣喜,也清楚的看到丈夫眼中的温情,然而,她更清楚,这样的欣喜,这样的温情不是给她,李淑媛的心再一次陷入了寒冷的黑暗中。

    于家的账房里,整齐的坐着八、九个账房先生,正在核对府内一年的往来账目,算珠与算盘之间发出紧凑而韵律十足的乐声。

    “大嫂,您看,这笔帐好像不对。”

    “哦,我看看。”

    淑媛大嫂接过我手中的账册,看了一会儿,疑惑的抬起头问,

    “哪里不对?”

    “您看,这笔粮食的进账和出账不符,差了几十担呢!还有,”我拿起另一本帐册,“这里的进账和出账也对不上。”

    淑媛大嫂认真反复的核查着,她的脸色开始变得不愉快,声音里却是隐忍的温和,“胡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账不是一直是你在管吗?”

    胡管家慌忙接过账册,头低得很低,不停的翻动着账册。屋子里静极了,只剩下账册被翻动时的“沙沙”声。我看不清胡管家的脸色,只看见他的手在不停的抖。

    “大少奶奶,您容小的一些时间,小的一定查清楚。”

    “嗯,速去查明。”

    胡管家拿着账册转身离开,看着他颤颤巍巍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可怜他了。淑媛大嫂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要替胡管家解释一样,

    “家里的事情太多,胡管家年龄大了,一时没能顾到,也是有的。”

    “大嫂,这样的事情不能姑息呀!他会变本加利的。”

    淑媛大嫂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对我说,“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此事,暂时不要让公公知道。”

    “嗯,您放心。”

    其实,作假帐这样的事情,每个大宅门里都有,一般说来,如果数目不是很大的话,对当事人稍加惩戒就是了。所以,我没有太在意,反正淑媛大嫂会处理好的。

    那天,对了一天的帐,我累极了,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越女在我耳边喊的时候,我还在梦游太虚呢,

    “小姐,小姐,快起来,别睡了!出大事了!”

    “越女,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不打算理睬她。可是,越女却说,“小姐,胡管家被老爷轰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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