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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摄政王的纨绔嫡妃-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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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君卿带着素问,走出仙衣坊,再次登上定国公府的马车之时,楚依依立马追了出来,大叫道:“君卿你个贱人,你给本小姐站住!”

    “站住——”

    她的一声声娇喝,并不能阻止马车的一路前行。反倒在众百姓的眼里,她楚依依的形象俨然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沦为了市井泼妇。而此时,就连坐在车辕上驾马扬鞭的车夫也如同恍若未觉似的,直直的甩着鞭子,在楚依依目眦欲裂的眼里,向远处行进着。

    “主子!”马车上,素问敛着眸子,恭敬地唤着,“素问,对于这块令牌,这个时候就在楚依依的手里,你怎么看?”君卿轻勾着唇畔,摊开半躺在手里的那块墨色的令牌,眉眼间难得的染上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块令牌不就是代表礼郡王身份的么?”素问疑惑地抬了抬眸,她有些不懂,主子怎么突然纠结起这个来了。

    “不……你不觉得奇怪么?楚依依虽然身在礼部尚书府,府上更是靠在北辰墨的门下。而这叶清晚与北辰墨才解除婚约多久?任凭他们早就被系在一根绳子上,也完全没有理由,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表现得如此迫不及待。”

    “除非……”君卿潋滟的眸光,微微流转,须臾,她粉嫩的唇畔终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弧度。

    天曜帝京,逸王府

    北辰玄逸那拢冰蓝色的长袍,映衬着他温润如风的眉眼,他修长的五指,在紫檀绿琦上不停来回拨动,发出一阵阵“铮铮”地悦耳声响。

    书锦侍立在他的一旁,静静地烹着茶,袅袅的青烟终是缓缓地模糊了逸王府的廊桥水榭。

    然而,就在这时,突地,那抹绯红色的袍角,猛地从半空中乍然立现,北辰玄逸的手指蓦然一顿,他缓缓抬眸,仿佛早有所料一般,淡淡开口:“早知你会到此造访,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夙夜,这次……你倒忍不住了!”

    宫夙夜凉薄的嘴唇紧抿,浑身的青紫寒兰的气息,愈发的浓烈。他敛着狭长的凤眸,黑色的锦靴,带着凌厉的煞气,霎时直扑而来。

    书锦立时停下了身旁的炉灶的火,支支吾吾地跑到北辰玄逸的面前比划着,眸光坚决地不让宫夙夜靠近一步。

    “天成的事,是你在插手。”与其说这是个疑问,倒不如说这是平淡无奇的陈述,就跟如同探讨今日午膳用什么似的。

    “夙夜,倘若真不是我呢……”北辰玄逸与宫夙夜二人之间,隔着紫檀绿琦遥遥相对望着。

    宫夙夜抿了抿唇,那凌厉的眼神,带着一股不容抗拒之势,猛地将他扫过,“理由。”

    “本王没道理这么做。”北辰玄逸不躲不避的直直对上他那凌厉的眸子,他深邃的眸光,悄悄流转,他堪堪停下手,斟了一杯雨前龙井,半晌之后,才徐徐开口:“夙夜,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就这般轻易地猜忌太不值得了么?”

    “你当该知道有些东西触碰不得!”宫夙夜冷冷地紧抿薄唇,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视着他,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探寻出什么痕迹一般。

    “呵……的确触碰不得,夙夜,你不亏欠我的!”北辰玄逸口气淡淡地敛眸说着,然而听罢此话,宫夙夜整个身子莫名的僵硬了些许,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在北辰玄逸探寻的视线仿若不经意间扫视过来之时,他这才堪堪松开了手。

    “你说得不错,”宫夙夜敛了敛狭长的眸子,“所以,之后的事,本王决不会手下留情!此次前来,不过知会你一声罢了。”

    “知会本王作何?夙夜,你这是在笑话我么?整个天曜皇朝谁人不知,他们尊贵无匹的逸王殿下独独不爱朝政,痴迷音律,早已离京。如今回来,不过是听说十年归京的法华大师特意来此,想要向他讨教一番罢了。”北辰玄逸说着,淡淡地抿了口杯里的茶,使了个眼色,让书锦将格挡在中间的紫檀绿琦堪堪取下。

    “夙夜,既然来了,为何不与玄逸斟茶对饮?以后的时日,玄逸所愿不过还能有今日这般安稳清闲的样子……”北辰玄逸拢了拢袖,微微垂眸,仿佛并没有察觉出宫夙夜渐渐变得凝重的神色。

    “你的手……”宫夙夜敛着周身暗沉的气息,迷惑地开口,“无碍,夙夜何时竟会牵挂上这种小事了?”

    宫夙夜听罢,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并不发一语,“夙夜,可是探出法华大师的行踪了?这四国来使如今早已在了路上,今日朝堂之事,玄逸虽是身在逸王府,但好歹身边有几个知情的能跟我说说。夙太后垂帘听政,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此时正值风口浪尖之上,你可有曾觉得这般将她禁足,未免显得过于草率了么?”

    “草率?”宫夙夜冷睨着眉眼,不屑地冷哼了声,“法华大师的行踪,本王交给了夜鹰,而这四国来使,今日所议不过也就无非提了提礼郡王等人罢了。宴王野心昭昭,怕也是等不了多久了……”

    而就在此时,天曜帝京宴王府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大人,在下已经大致查探好了那天命贵女的下落。就是不知大人,可是要……”宴王阴鹜着眸子,黑沉着脸,然而他的话语里,却是带了一种诡异而又莫名的兴奋说着。

    “还不赶快说来听听!”那人沙哑着声音,冷冷地命令着。

    “哈哈!大人!那天命贵女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在下的犬子,不是先前和叶家的女儿有过一桩婚约么?不过,却好巧不巧的偏偏被崇国公府那不成气的给毁了!也正是如此,那日在下派出去的死士,这才无意之间查探到叶家幼女的身手,倒真是非同一般。”

    “且不论,她手里的那把金羽扇!就她那诡异的身形,也绝不是常人可及!再加上,法华大师十年前不是还曾有过预言?说是什么天命贵女降世,最为明显的不就是性情大变么?”

    “大人,您仔细想想,这天曜帝京的叶家七女,在数日之前,不就是被整个天曜帝京的百姓的废物么?您再瞧瞧近来这些日子,如若不用性情大变来解释,那唯一的可能也便是定国公府的那老头子老谋深算,竟舍得让她的孙女儿如此韬光养晦了……”

第一百零一章 你没有想我() 
夜色悄悄地落下帷幕,天曜帝京的公主府,此刻竟是瞥不见半分月色。

    “啪!”“嘭!”不时从屋内传来的碎瓷声,让公主府的一众丫鬟婆子,都打起了十分地精神,唯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主子抓了什么错处,而这被拖下去的结果,指不定就是杖毙。

    “公主……”小心翼翼地侍立在门外的沫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安地轻叩了叩门。

    “滚!贱婢!本宫叫你滚——”天成恼怒着声音,万分不耐地冲着门外的沫儿吼道。

    “啪!”地一声,上好的青花骨瓷被天成猛地摔到门边,沫儿眸光一闪,下意识地抬了抬脚,可熟料,竟还是晚了那么一步。锋利的冷瓷边,硬生生地擦过她的脚踝,悄然留下了一抹血痕。

    沫儿克制不住地“嘶”了声,不过,她身后的人见状,微垂的眸子,越发的深了深。

    “怎么?天成,母后特意前来看你,难不成你也打算这般将母后拒之门外?”夙太后淡金色的长袍在夜色的掩映下,那股冷肃的气息,让沫儿霎时感觉喉咙恍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生生的遏制住。

    她涨红着脸,控制不住地想要咳嗽一声,孰料,就在她不经意地抬眸之时,对上的竟是夙太后那般慑人的眉眼。

    她便浑身上下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母后……”天成红肿着眼眶,刚一抬眸,便看到了那身象征权势的淡金色长袍。她稍稍怔了怔,霎时之后,美眸便朝着沫儿狠狠一瞪,示意她退下。

    沫儿带了丝恼意的轻咬了咬嘴唇,却只得微微颔首,给她们母女二人,关上了那扇门。

    然而,与此同时,天曜帝京定国公府的烛火,却是依旧在明晃晃的跳跃。

    君老爷子努力地瞪着那双浑浊的老眼,愣是坐在桌前,盯着君胤那张脸,一眨也不眨。

    君胤却仿若浑然不觉一般,自顾自地夹着自己碗里的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细嚼慢咽。

    “臭小子!这就是你对待我老头子的态度!那你回来干嘛?还不如不回来!老头子我这就告诉你,老夫这府里可不是少了你这么个成天只知游手好闲的废物,它就不叫定国公府!”君老爷子看着君胤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整个人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敲打着他手里的筷子,心有不甘地阻拦着他手里的动作。

    半晌,君胤只是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须臾再次低下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夹菜。

    “……”君老爷子见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愣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就着这桌子狠狠一拍,“啪!”地一声,整张桌子,立时颤了两颤。

    “君爷爷……”江流儿皱着一张包子脸,怯懦的唤了一声,试探地拉了拉他宽大的袖袍,君老爷子顿时想也没想的直接气怒的拂开。

    然而,也就是这一声轻唤,让一直低垂着头的君胤,终是冷冷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江流儿不知为何,被他这一看,瘦弱的身子,禁不住的抖了起来,就连手里夹着的青菜竟也跟随着抖落,须臾,他兀自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唤道:“君爷爷……”

    “啪!”地又是一声,君老爷子气得直接将手里的竹筷生生折断,“老爷……”站在他一旁的老管家见状,同样担忧不已地轻唤了唤。

    有了这么一吓,江流儿在这般压抑的气氛之下,紧闭着小嘴,连放在碗里的菜都不敢再多夹,而那早已皱着的包子脸,更是就这般晕红了眼眶。

    “老头子,你这话说得可真不对!若要论什么游手好闲的废物,定国公府的胤少爷说出去,哪个不是开口,几乎人人称赞?人家胤叔叔,难得回府,你就是这副态度?呵,这若真换做是我,哪怕定国公府有再多的良辰美景,美酒佳肴,也定留我不住!”君卿刚一走进府,便有下人过来给她引路,让她今日去偏厅用膳。

    那下人的话一说完,君卿潋滟的眸光,微转了转,她便心知了这老爷子是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跟在她们马车之后的仙衣坊送过来的布匹,她已经派人将它送到了东芜苑去,而她便领着素问前来了这里。谁知,她还没有走近,便听到了君老爷子恼怒地瞎嚷嚷的那两句。

    呵!若这定国公府的君胤三少爷,真是他口中只知游手好闲的废物,那天曜皇朝早些年动荡不安之时,恐怕早就被周边囫囵小国所蚕食掉大片领土。

    而他们定国公府在这天曜帝京的地位,除了有着老爷子先前的积淀之外,可以说他的几个子嗣更是功不可没。

    更何况,若是她没有记错,她这叔叔如若不是因十年前定国公府所发生的一些事,如今恐怕早已不是挂个空职在身的忠勇候了。

    虽说当年他被封侯,但当年的先帝,或许正是考虑到定国公府,长此以往定会功高震主,因此这才生生压下了他的封爵,仅仅只是赐了名,并未着人建府。

    而如今,他们这定国公府若不是出了她这么个逆行倒施,胆大妄为的君卿,她相信这定国公府则必会是天曜百姓人人津津乐道的存在。

    听到君卿的话,君老爷子原本早就悄然黯淡下的眸光,如同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唰”地一下,猛地变亮。

    “你个小孙子!你懂什么?你这是要陪着这碍人眼的家伙,愣是要把我老头子活活气死么?”君老爷子不屑地冷嗤了声,终是在君卿那番威逼利诱的眼神下,堪堪地再次坐下,拿起了被管家重新摆放好的新的碗筷。

    “三叔回府,老爷子,你何必在那里瞎装什么矫情?说白了,你无非就是吃醋,气他好不容易会趟府,居然不知道主动过去看你罢了。”君卿敛着眸,粉嫩的唇角微勾了勾,对上君胤那双朝她扫过来的颇有深意的眸,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怎么?老子是他爹!还不能生这臭小子的气了不成?你个小孙子,也不想想,若真是换了个人,那也得有作这小子他老子的资格!想当年,哈哈!我老头子可是那么的英明神武……”

    君老爷子的话匣子一开,是如何关也关不住。显而易见,接下来的事情,也只有君卿的唇边,自始至终泛着温软的笑意,颇有耐心的听着他这些絮絮叨叨地歪理。

    君老爷子说到兴致所在之处,更是命管家给他拿了坛酒,他砸了咂嘴,抿了口酒,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俨然就是喝醉了。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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